不多時,兩人又來到了瀟湘劍林青所在的小院子。
林青對於兩人的再次到來有些疑惑,但是仍舊很有禮數的接待了兩人。
李不白見著面前的茶杯倒滿了茶水,不禁想到蘇婉言的提醒,於是直接開口問道:“林兄,可是不歡迎我們來這裡找你?”
正在給蘇婉言倒茶的林青手中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李不白,目光一凝,面色沒有不愉快,只緩緩解釋道:“我本以為江湖兒女不會講究這些繁文縟節,若是冒犯了李兄,還請擔待。”
林青的解釋很合理,但是李不白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差,當聽到自己說話的時候,林青倒茶的手微微抖動了,這就表明林青心虛了。
不過李不白並沒有揭穿,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撕破臉,更何況即便是真的不歡迎自己,林青也沒有錯,畢竟這裡是他的家。
“林兄言重了,在下只是開個玩笑,江湖兒女,本應該不拘小節!”李不白笑著回應道。
林青給蘇婉言倒茶時便注意了分寸,只倒了半杯,做完這些,道:“聽聞華山七英也遇害了,真是天妒英才啊。本來還以為能夠在五天以後的約戰中,互相切磋,想不到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這句話時,林青的眼神中罕見閃過一抹悲慼。
只是李不白覺得有些做作了,若是英雄惜英雄,那這種神態自無不可,可是華山七英與林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敵人,所以林青的這種表現難免是兔死狐悲。
李不白道:“生死有命,只希望官府能儘快找到兇手,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蘇婉言在一旁默默品茶,她知道此刻的李不白正在和林青鬥智鬥勇,所以也不插嘴,時刻留意林青的破綻。
這時,李不白眉頭緊皺,目光落在林青背後的淡綠色劍鞘上面,問道:“林兄的佩劍找回來了?”
聞聽此言,林青面色仍舊淡然,只淡淡道:“今日早間我出門練劍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應該是有心人撿到了歸還的。”
只是,李不白卻彷彿沒有聽見林青在說話一樣,他的眸子裡密佈的疑雲。
這柄劍他在哪裡見過!
沉吟許久,李不白恍然大悟,這柄劍就是當日西域老人易容化妝的年輕人所持的佩劍!
一念至此,李不白忙道:“林兄你確認這柄劍便是你之前的佩劍?”
林青雖然不知道李不白為何會有如此疑惑,但還是為李不白解答疑惑,將長劍緩緩拔出,指了指劍身上面篆刻的小字,道:“我佩劍上有三個字,瀟湘劍。並且同位劍客,你也應該知道,對於自己的佩劍,每一名劍客都有著熟悉感,就彷彿是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李不白不置可否,沒有在糾結下去,而是問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問題,“林兄,是要喝茶還是喝酒?”
林青神色淡然道:“我從不喝酒,素來都喜歡飲茶。”
李不白又道:“那不知林兄可曾認識一個身手極其不凡的西域老人?”
林青面色微微抖動,道:“昨日你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西域人,更何況你口中的身手極其不凡的西域老人!”
李不白笑了笑,身心放鬆,道:“抱歉哈,我忘了!不過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
李不白道:“很早便聽聞林兄的事蹟了,墜入懸崖而不死,出山便已是一流高手,卻不知林兄在山下有何際遇?”
林青道:“運氣而已,懸崖下面正巧有一座湖泊,所以才僥倖活下來,在一處山洞裡有一具白骨,這位前輩隱居在這裡,將一身本事都傳承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古人誠不欺我。”
李不白和林青閒談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只不過沒有多遠,兩人又折返回來,躲在一處灌木叢裡面。
蘇婉言有許多的疑惑,但此刻卻一言不發,陪著李不白盯著林青所在的院子。
等李不白走後,林青回到房間裡,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他才走了出來。
只不過此時的林青,已經換了一身穿著,穿上了夜行服,用面罩遮住了面容。
林青在院子中停留了半盞茶的功夫,便動身離去。
他的輕功很好,不多時便消失了樹林裡面。
李不白蘇婉言小心翼翼的跟在林青的身後。
李不白有預感,或許今天整件事都會真相大白!
出了樹林,天色已經傍晚,日落西山,餘暉映紅了半邊天空!
在城門口處,林青並沒有直接露面,而是躲在一旁的大樹上面。
終於,等到城門口換崗的時候,林青身形一動,如同鬼魅一般,閃身來到了餛飩店的房頂,仿照著李不白的方法,跳進了房間裡。
目睹這一幕的發生,蘇婉言道:“你怎麼會知道林青會到這裡的?”
李不白故作高深的模樣,淡淡道:“其實林青已經死了!”
蘇婉言聞言震驚不已,許久才問道:“難不成剛才那個人並不是林青?你怎麼看出來的?”
李不白道:“嘿嘿,百密終有一疏!”
說完,李不白亦是動身走向餛飩店,蘇婉言也跟在後面。
不一會兒,兩人也來到了房頂上。
李不白並沒有立刻決定下去,而是從那個洞口往下觀望。
往下看去,房間內的陳設與李不白之前來這裡所見到的沒有任何的差別。
這種時候,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林青透過地道去往別處了,第二種可能就是林青發現了自己在跟蹤他們,現在正躲在暗處,計劃著給自己致命一擊。
但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林青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地道口,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見著李不白猶豫不定,蘇婉言道:“要不我們還是在外面等著吧,裡面情況不明,貿然進去很容易出事,我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比較好。”
李不白想了想道:“可是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機不可失啊!”
蘇婉言頓了頓道:“我有一個法子,我們就這樣…………”
蘇婉言的聲音很小,被風聲所掩蓋,但是李不白卻聽的一清二楚。
“嘿嘿,這個辦法不
錯,值得一試!”
……
且不說,李不白與蘇婉言破案一事,整座清風鎮此刻已經是到了風聲鶴唳的時候了。
華山弟子在將軍府門口討要說法不成,竟然直接叫人破門而入!
本是滿腔怒火的眾人見到了謝寧的棺材以後,都是默然,隨後跪在地上給這位身經百戰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上香。
沒成想,這位戎馬半生的將軍,卻遭遇了無妄之災,竟然不得善終。
華山弟子更是跪在謝將軍靈位前,懺悔自己白日裡的罪行。
謝將軍的去世後,接替他的是參謀莫雲飛,莫雲飛不是一個武將,是一個智謀過人的軍師,能夠做到權力僅次於謝將軍,不僅僅需要過人的謀劃,更需要深諳為人處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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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莫雲飛是打算隱瞞謝將軍死去這個訊息的,畢竟還有五天就是蠻人攻城之時,在這危機之刻,不能動搖軍心。
並且他還有另一手計劃,若是謝將軍不死,那麼兇手肯定會尋機再過來動手,而他已經將整座將軍府部下天羅地網,等兇手一出現,就必定束手就擒
只不過這些謀劃都被破壞了,不過他並不生氣,這些江湖人士為了彌補罪行,願意參加五天以後的大戰。
有了這些人的出手,莫雲飛心中的大石頭也就落下了。
房間裡,莫雲飛坐在書案後面,翻閱著一本書籍。
昏黃的燈光使得這個青年將軍的面容更加柔和。
只是,莫雲飛眉頭緊皺,很顯然有心事,書案上的書籍被胡亂的翻閱著。
“唉!”
莫雲飛長嘆一口氣,呢喃道:“這個位置不容易啊!”
守城將軍在外人眼裡自然是光鮮亮麗,可只有他知道自己並不容易,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並且華山七英死在將軍府裡,他也必須想辦法找出兇手,畢竟人家是天下第一宗門華山派的弟子,即便是守城將軍也不敢招惹。
如是想著,莫雲飛沉默良久。
夜深了,莫雲飛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心道:“這牢裡面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兇手嗎?到時候放出訊息就說是兇手越獄了!”
莫雲飛很滿意,吹滅油燈,回房間安然睡下了。
……
李不白和蘇婉言並沒有在餛飩店逗留很久,待想好了接下來的行動時,兩人便離開了。
李不白和蘇婉言忙碌了一整天,只吃了早飯,如今兩人都是飢腸轆轆 。
走在半路上,蘇婉言抱怨道:“跟著你我就沒有一天吃過飽飯!”
李不白安撫道:“現在是特殊時期,等這段時間過了,頓頓給你做烤魚都沒問題!”
聞言,蘇婉言舔了舔嘴唇,笑道:“你這算不算畫餅充飢呢?”
“應該是望梅止渴!哈哈哈!”
在兩人的交談聲中,他們來到這一行的目的地,林青的家!
“快動手佈置吧,待會兒他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