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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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萬物復甦。

這一天,窗外下起了迷濛的細雨。

李不白從睡夢中醒來,聽聞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境隨之沉靜下來。

李不白在這裡已經養了半個月的傷了,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了,只是不能進行太費體力的行動。

起床穿好衣服,拿著一柄紙傘,從房間裡走出去。

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滴從屋簷匯聚,然後一滴滴的低落在地面上。

李不白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將紙傘撐開,來到亭子裡。

將紙傘稍微用力的抖了抖,水珠從雨傘上飛濺出來。

做完這些,李不白將雨傘收好,放在一邊。

李不白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飄搖的竹林上。

細雨落下,竹林隨著春風,沾染雨水,脫離竹子便墜入塵埃。

李不白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只不過他喜歡下雨。

雨天,他才能夠真正的感覺到寧靜。

萬籟俱寂,唯有雨聲滴答,正是如此,所有的世俗的喧囂都歸於沉寂,一顆心才得以安寧。

“在這裡呆了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

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撐著一柄粉紅色的紙傘,從竹林裡走來,向著李不白緩緩走近。

來到亭子裡,穎兒姑娘亦是收起紙傘,抖了抖紙傘上面的水珠,然後將紙傘放在一邊。

做完這些,穎兒姑娘也落座,抬眼看向李不白,道:“看來今日,你的興致不錯,竟然起了一個大早,在這裡看風景。”

李不白不置可否,目光並沒有從竹林裡移開,道:“穎兒姑娘這麼早來這裡,應該是要找曾思思的吧?”

穎兒姑娘道:“不是,我來這裡是找你的。”

“找我?”李不白有些不解,又問道:“可是平常我起的並沒有這麼早。”

“你起的早不早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來了,你肯定是沒法睡了。”穎兒姑娘輕浮的盯著李不白,話語裡充滿著調笑的意味。

從穎兒姑娘來到這裡開始,李不白對於這一場雨已經意興闌珊了。

所謂寧靜,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是為了謝豪來找我的吧?”

李不白如今和穎兒姑娘唯一的聯絡便只剩下了謝豪,所以穎兒姑娘來這裡的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穎兒姑娘卻搖頭,否認了李不白的想法,道:“是巧兒讓我來找你的。”

“巧兒姑娘?她不是在安陽城嗎?”

“昨日晚上巧兒便回來了,得知你去找過謝豪,所以讓我來找你。”穎兒姑娘解釋道。

李不白恍然大悟,道:“謝豪還是不知悔改嗎?”

若真是如此,巧兒也確實應該對謝豪失望了。

穎兒姑娘淡然道:“其實謝豪這個人自尊心很強的,所以即便是翻然悔悟了,他也不願意來這裡找你。”

“此話怎講?”

“當日你走後,謝豪便已經想明白了。我從這裡回去的時候,發現他正在院子外面採摘桃花,並且已經摘了很多了。當時我很生氣,不過他告訴我他想跟

我學習做桃花糕,想要下山去做點小買賣。我知道他已經改變了,所以怒氣也就消散了。”穎兒姑娘說到這裡是笑著的,她從心裡替巧兒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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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白亦是很欣慰,問道:“這半個月收益如何?”

聞言,穎兒姑娘笑了笑,道:“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第一天下山賣桃花糕,他為了能夠有人買,所以只賣別人一半的價錢。這樣做,雖說能夠掙到錢,可是也太得罪人了。後來他去一次就被砸一次,再後來,他就等那些人賣完了再去,可是這樣根本就沒幾個人賣,現在桃花也開完了,他一文錢也沒有掙到,反倒虧了五百多文。”

“哈哈哈,這種斷人財路的事情他也敢做?”李不白笑道。

穎兒姑娘苦澀的點點頭,“不過,他有這份心已經讓巧兒高興了一整夜了。”

李不白點點頭,道:“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能夠邁出這一步,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你回去告訴巧兒姑娘,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幫忙,先讓他自己在吃點苦頭,畢竟他抑鬱的這段時間沒少讓巧兒姑娘掉眼淚。”

穎兒姑娘道:“當時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若不是為了保護謝豪的自尊心,她都決定要親自來了。”

“那你這樣跟她說,就說我舊疾復發,這幾日昏迷不醒。”

穎兒姑娘點點頭,便起身告辭了,本來這件事她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順帶為之。

撐起油紙傘,穎兒姑娘走出亭子,蓮步輕移,往後院去了。

而李不白早已已經興致闌珊,於是也撐起油紙傘走出亭子,往竹林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幾步,便聽見曾思思的吼叫。

“非禮啊!非禮啊!”

“啊!啊!啊!”

慘叫連連,竹林中休息的鳥兒亦是被驚起,撲閃著在竹林裡盤旋。

李不白嘴角揚起,“還真是一對冤家啊。”

……

揚州城。

今天也下了一場春雨。

蘇婉言臥床不起,昏迷不醒,面色慘白,虛弱到了極致。

房間裡,一位老頭兒正在給蘇婉言把脈,老頭兒眉頭緊皺,到了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房間裡,還有一名衣著奢華的中年人,面容冷峻,眼神一直落在蘇婉言的臉上,愁眉不展。

此時,聽聞老頭兒的嘆息聲,中年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張神醫,婉言的傷勢怎麼樣了?”中年人急切的問道。

張神醫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站起身來,向著中年人行了一禮,苦澀道:“小姐的傷勢,在下也無能為力。”

中年人如遭雷擊,扶住張神醫的雙手慢慢用力,到了最後張神醫忍不住發出慘叫。

聽聞慘叫聲,中年人這才回過神來,只是眼睛充滿了悲傷,“對不住了,張神醫。可是你是整個揚州城最好的大夫了,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女兒的命啊!無論是什麼樣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即便是要我蘇家的財產,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張神醫揉了揉肩膀,並沒有生氣,類似蘇老爺這樣的反應他遇見過太多次了。

“蘇小姐練功走火入魔,心脈嚴重受損,並且五臟六腑亦是

淤血甚多,能夠活到今日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雖然這些話很殘忍,可是張神醫已經將蘇小姐的病情往輕的說了。

中年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緊閉,沉吟許久,問道:“若是今日你不能治好的女兒,你也沒必要活著了!”

“咔嚓!”

中年人手中的茶杯瞬間化作齏粉。

張神醫道:“蘇老爺就不要為難我了……”

張神醫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抬眼看去,當眼神接觸上中年人的眼神之時,張神醫整個人一哆嗦,直接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蘇老爺……饒命啊……”

中年人道:“你可是神醫啊,你肯定可以治好婉言的,對不對?”

張神醫渾身顫抖,根本不敢抬頭直視中年人,顫聲道:“老夫……真的…無……無…能為力啊!”

“那你可知道誰能夠治好婉言的病?”

張神醫突然靈光一閃,大聲道:“神醫曾思思一定可以的治好蘇小姐的!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稱號!”

人的名樹的影。

中年人自然是聽說過曾思思的名號,只是他曾經與曾思思有過過節,所以這才沒有去找曾思思。

“難不成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中年人低聲呢喃。

“也罷也罷,明天我會派人護送你和婉言去明州尋找曾思思的。”

張神醫雖然不知道為何要帶上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沒得選擇,道:“老夫定當鞠躬盡瘁的。”

“把這個吃了吧。”

中年人從衣服裡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個藥丸,遞給張神醫。

“放心,事成以後會給你解藥的。”

張神醫雙手顫抖的結果藥丸,整個藥丸通體雪白,沒等細看便吃下去了,這是在向中年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神醫張開口,想要說話,只是不管怎麼嘶吼,都沒有一點兒聲音。

中年人邪魅的笑了,盯著張神醫道:“我相信幾天不說話,神醫還是可以忍受的吧?”

這一刻,張神醫終於知道了剛才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寒意是什麼了!

那是殺意!

張神醫點點頭,此刻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揚州的雨下得比李不白那裡更大,細雨落下,遮住了重城,卻掩蓋不了俗世的喧囂聲。

……

李不白沿著河邊走了一圈,心情也是得以放鬆。

只不過,李不白並不打算就這樣回去了。

他想去山下的鎮子裡轉轉,雖然謝豪並沒有來找自己,可是他還是需要去瞭解瞭解情況。

沿著山道,李不白緩步下山,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只是,沒有多久,李不白便停了下來。

視線透過雨幕,李不白見到河邊有很多的魚兒被衝到了路面上。

李不白笑了笑,走上前用草編織的繩子將擱淺的魚兒串了起來。

只串了四五條,其餘的都被李不白放生了。

“今天,小圓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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