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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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聖誕,綠金巷的節日氣氛相當濃厚,街邊樹上已經掛起來一連串的小彩燈,上面還點綴了不少馴鹿和柺棍糖的小燈牌,只等一場大雪,為聖誕老人鋪上潔白地毯。

只是忽然間,這條街上所有的燈光都迅速滅掉。

槍聲響徹整個綠金巷,讓正在享受餐後時光的鄰里們陷入恐懼。只有在巷子的那頭,一棟紅白漆的房子仍舊燈火通明。

自家閣樓中,林恩大口喘著粗氣,劇烈疼痛讓他麻木,他感覺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意識逐漸抽離。

唯有肚子上傳來陣陣溫熱,可這種感覺讓他更加的驚恐,他知道自己是在大出血,再來幾分鐘他肯定就沒救了。

但林恩不想死,他肯定還有救!

他清楚地記得,斯內普有一種用來修復神鋒無影咒的反咒,可以讓身體逐漸恢復到完好的狀態。

憑藉著最後的力氣和神志,林恩掏出混血王子筆記,艱難搓動書頁,在上面的手寫筆跡中搜尋。

可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每翻動一次書頁,手指都會顫抖一分,有幾次他不小心多翻了兩頁,又不得不折返回去,可仍舊沒有找到,心中愈發焦急。

而慢慢地,林恩發現自己注意力開始渙散,他咬著舌尖低吼,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終於,他在好運藥劑那一頁發現了一行小字。

【速速癒合,對快速創傷進行修復,但無法使再生,可作為神鋒無影咒的反咒】

林恩精神一振,急忙握緊了魔杖,照著上面的描述開始嘗試。

他很幸運,咒語念出後,新綠色的熒光出現在杖尖,又悄無聲息地沒入腹部傷口,立即癒合了幾根血管,止住了恐怖的血流。

對於這個讓人驚喜的結果,林恩自然是不敢怠慢,他屏住呼吸,再次做出嘗試,發現傷口在肉眼可見的癒合。

而血肉組織在癒合的過程中,一點點將彈丸擠壓出來,而這種體驗讓林恩痛不欲生。

彈丸觸碰到神經,傳導出深入骨髓的痛,而魔咒癒合傷口,又帶來難以忍受的癢。

林恩忍不住罵出了聲。

好在幾分鐘後,傷口終於徹底癒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他把自己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晃晃悠悠地站起後,林恩一腳踢開旁邊的安德森,踉蹌著走到被石化那人身前。

他不清楚中了石化咒的人是否還能留有意識,能不能看到剛才他做的一切。

因此他要做個實驗。

林恩將格林·埃爾的槍拿在手中,先對準禿頭男握槍的手腕開了一槍。

這場面很詭異,鮮血四濺,但禿頭男沒有任何反應。

林恩這才才舉著魔杖對準了對方:

“咒立停!”

解咒念出,禿頭男僵硬的身體一下子癱軟,意識瞬間從定格中恢復。

他驚恐地看著林恩,不住地拖著身體往後退,同時想舉槍對準林恩,可等發現手上用不上力氣時,才意識到自己中了槍,開始慘叫。

“魔鬼!你是魔鬼!”

這聲音很淒厲,但在林恩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意思。很明顯,中了石化咒的人依舊能觀察到外界的資訊。

看來他要對禿頭男說聲抱歉了,他自己的秘密不想讓旁人知道。

於是林恩後退了幾步,站到一開始自己中槍的地方,舉起了手槍,對準了禿頭男的腦門。

在紐約,遇上強闖民宅,持槍傷人的時事件時,房屋主人有權開槍自衛,即使鬧出人命,也不過是去警局走一遭填填材料的事。

林恩現在就是要把這這事坐實,畢竟對方剛才可是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砰!”

沒有任何遲疑,又一聲槍響炸裂,子彈射出槍膛,依照著合理的彈道前進,徹底結束了禿頭的性命。

接下來——

“911,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哦,警官先生,有三個煙鬼闖進了我家,毀掉了我的藏酒,還要朝我開槍!這一帶的治安你們真該好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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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我不小心幹掉了一個,你們趕緊派人來處理一下。”

看來,今天這個覺是睡不成了。

……

“林恩·喬尹先生,據你所說,當時你用棒球棍擊暈兩個嫌犯後,發現了第三人,也就是死者的存在。死者當時想朝你開槍,但被你連開兩槍制止,情況是否屬實?”

“千真萬確,警長先生。”

“這其中沒再有別的細節了嗎?”警長雷斯低過頭,敏銳的眼光從眼鏡片上方穿過,審視著林恩。

“當時情況很危險,我只記得這些。”

“很好,林恩先生,你可以先回家了,相關材料過後我們會郵寄給你,當然,如果你喜歡我這間辦公室的話,也可以親自過來簽字。”

“那還是郵寄吧。”林恩慫了慫肩,說聲告辭,便朝門外走去。

這時,他卻突然看到一位年輕警員擋在在自己面前。

這人一頭棕發,身材幹練,眼神深邃地盯著自己。

“sorry,sir?”林恩不明所以。

“哦,沒什麼,你可以走了。”年輕警員盯了林恩幾秒,撤開了身體。

而直到看著林恩揚長而去後,警員快步走進雷斯警長的辦公室。

“長官,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不然怎麼樣,肖恩,他是受害者,在法律允許範圍內做了防衛,符合簽字走人的條件。”

“可他在說謊!有一些現場細節無法匹配,居民反映當時響了三槍,可林恩只記得兩槍,死者槍口有硝煙反應,明顯是開過槍的,可是林恩卻沒有提,現場也沒有找到射出的彈藥,這很奇怪——”

“打住,我的見習警員,我們的職責是讓遵紀守法的納稅人滿意,而不是想方設法將他逮捕!被強闖民宅的情況下,林恩先生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長官,結合另外兩名流浪漢的供述,明顯不是防衛這麼簡單!”

“那又怎麼樣呢,警員先生?起碼在流程和桉情上,林恩先生依舊是守法公民。順便,時間不早,我必須得回家了,今晚誰值夜?”

“我和皮特。”

“很好,做好本職工作,小夥子,明天見。”

雷斯警長將他肥胖的身體從辦公桌上挪開,從身後取下外套,慢悠悠走了出去。

見習警員肖恩奈十分無奈,他剛從學校畢業,心中滿是對桉子的敬畏和熱誠。可是很顯然雷斯警長不喜歡這種作風。

那個叫林恩的傢伙明顯有問題,甚至可能與前不久的流浪漢失蹤桉有關,而雷斯警長就這麼放任他走了?

看來,他得犧牲一些休息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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