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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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這直截了當的問話後。

作家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拋去那些有意為之、卻又顯得十分違和以致於到了裝模作樣程度的搞笑行徑後,臉上不再掛著哪怕虛假的微笑的太宰治看起來可怕極了。

比起眼前身為黑手黨幹部的他的異世界同位體來說也絲毫不顯遜色。

“還真敢說啊,你。”

“這種事情你們還真有臉跑過來問我們啊。”

察覺到某種危險的氣息,房間中的另一名黑手黨準幹部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消失了。

他上前幾步,戒備地走到搭檔身邊護衛,然後皺著眉頭開口道:

“……什麼意思?”

作家嘆了一口氣。

“唔……”

“我真的很討厭‘每到一個世界’就不得不解釋一次設定這種事啊。”

“不如說我早就已經膩啦!已經不想再幹啦!”

“但是不說清楚設定的話又無法讓人瞭解——”

“啊,既然這樣的話,那邊那個品味超差的酒鬼這次乾脆就由你來解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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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穿著,乍一看與房間中的那位黑手黨準幹部極其相似,但仔細看卻能發現某些方面其實並不完全相同,作為準幹部異世界同位體的詩人中原中也聞言露出了一個極其險惡的笑容。

“……別以為你在說正事我就不會揍你。”

“給我注意言辭,青鯖野郎。”

聽到詩人的話後,在房間中眾人的注視下,剛剛還露出了一副令人忍不住心生戒備的可怕模樣的作家,此時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房間中異世界二人組以外的人:……

這人究竟是個什麼人設啊?

在以為他就是個單純的笨蛋的時候,卻突然露出了可怕的一面。

恍然大悟以為他之前的行徑都是偽裝的時候,又莫名令人覺得此人根本就帥不過三秒。

“可惡……”作家把頭偏了過去,自以為無人能察覺地露出了十分不甘心的表情,小小聲地碎碎念道,“討厭的小蛞蝓,每次就知道欺負我。”

說完,作家轉過了頭,臉上的表情重又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沒辦法,結果最後還是我來說啊。”

……

“我實在懶得解釋太多。”

“所以就乾脆長話短說囉。”

作家若無其事地單方面這樣宣佈道。

“人類的靈與肉,分別住在兩個世界裡。”

作家的第一句話,單刀直入地,說出了什麼很了不得的事實。

令在場除異世界二人組以外的眾人,臉上都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就連不知何時戴上了眼鏡的名偵探,碧色的眸子中都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

某些真相,就因為是確有其事的事實,才足以震撼人心。

“人類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的肉、體。”

“卻缺乏保護自己靈魂的方式。”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書桌上堆疊起來的一大堆空白稿紙。

“不過對此也不必過於擔憂。”

“除非發生了什麼特殊狀況,人類的靈所在的世界可以說是非常安全的。”

“因為那裡真的很難去嘛!”

“一般而言就連接觸都沒有辦法接觸到,所以自然也不會被傷害到啦!”

似乎是感覺到了在場氣氛的突然緊繃,作家熟練地說出了安慰的話語。

不過僅是這樣的勸慰並不足以令在場眾人安心下來。

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某些語焉不詳之處。

“也就是說,我們的世界,現在正處於某種特殊狀況?”

最先就此提出疑問的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他目光銳利,審視般地看向了坐在書桌之後的黑髮青年,說出了踏入這間公寓後的第一句話。

“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作家讚許地點點頭。

“沒錯哦。”

“有某種特殊的存在——我們將之命名為‘侵蝕者’,盯上了你們的世界。”

“關於侵蝕者的由來,我們目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某一天,‘他們’突然地就出現了。”

“不知緣由地,一出現,他們就直接對人類的靈所在的世界發起了攻擊。”

“就目前已知的資訊來看,侵蝕者可以說是少有的幾種能夠直接攻擊人類的靈所在的世界的存在。”

“且他們雖然能夠被人類觀察到,卻並不能用通常方式消滅掉。”

“所以在最開始,大家都還不知道侵蝕者的存在的時候,有好幾個倒黴的世界中的人類就這樣遺憾地突然抵達了全滅結局。”

“可以說在侵蝕者剛剛出現的那段時期,措手不及之下,人類方損失極為慘重。”

“於是後來,為了應對這名為‘侵蝕者’的人類的災禍,終於反應過來的阿賴耶識,即人類集體潛意識集合體便召集了其座下的守護者——也就是我們這些名為‘英靈’的存在。”

說到這裡,作家頓了頓,他沒精打采地擺擺手,打斷了某個聽故事聽得眼睛閃閃發亮,像小學生似地高高舉起了左手臂,似乎想要提問的某人口中未來得及說出的話。

加快了語速,作家繼續開口說道:

“先讓我把話說完。”

“有什麼問題等會再問。”

“至於‘英靈’相關的問題,這個就給我下次再說啦下次再說!”

“等其他人到了之後,讓他們來給你們解釋吧。”

“畢竟我是真的很討厭說一些重複的、解釋的話呢。”

作家說這話時的表情陰暗得有些嚇人,令在場某些世界觀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數次被打碎又重組的人們不得不強行按耐住了此刻心中湧出的無數疑問,識趣地暫且不再繼續試圖開口詢問什麼了。

“只是侵蝕者的存在方式著實有些特殊。”

“不止普通的攻擊無法奏效,就連大部分英靈的攻擊他們也能在某種程度上免疫。”

“接著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最後反而是我們這些在英靈中相對來說比較弱小、沒有什麼攻擊力的作家系英靈的攻擊對於侵蝕者的傷害最大。”

“也就是說,作家系英靈有對侵蝕者特攻——不準問什麼是特攻,之後給我問其他人去!”

被堵住話頭的幾人訕訕地閉上了嘴。

“於是。”

“為了拯救這個被侵蝕者盯上了的世界,在不久之前,‘我們’被這個世界的阿賴耶識召喚到了這裡。”

作家說到這裡,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終於打起了精神,開口繼續說道:

“啊——無聊又漫長的解釋終於告一段落了!”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

“所以,關於你們之前那個無禮的問題——你們居然還有臉在這裡質問我們啊?”

“給我好好向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也就是身為你們異世界同位體的我們道歉啦!”

“要不是你們這群傢伙幹什麼事的都有就是沒幾個人去寫作,我們也不至於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加班了!”

“明明都已經死掉了,但就算是死掉了,也不得不在死後辛苦地去工作!”

“太悲慘了,太悲慘了!”

“如果就連死後也得工作,甚至比活著的時候還要累的話,那我當初是為什麼拼了命地也一定要去自、殺啊?!”

在場眾人:……

糟糕。

槽點、不,要問的問題太多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了!

最先理清思緒的是武裝偵探社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

“……社長,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哦。”

“‘侵蝕者’真的存在。”

“他們也的確是來拯救世界的。”

江戶川亂步從口袋中掏出了糖果,含、進嘴裡,幸福地眯起了眼,糖果甜蜜的滋味很好地安撫了他受到驚嚇的心靈。

他含含糊糊地繼續開口說道:

“以及,雖然很不想承認——因為某種,唔,好像和世界的規則有關的限制?”

“還沒能到來的這些傢伙中,的確有著我們的異世界同位體存在。”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聞言沉默地點了點頭,不打算再繼續開口了。

目前瞭解這些就夠了,至於更多的資訊,等他平靜下來後再說吧——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突然聽聞這樣離奇的事,他其實真的有受到驚嚇。

偵探社的新人國木田獨步見尊敬的老師和前輩都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下去了,便也強行鎮定下來,按耐住自己內心的好奇與不安,顫抖著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喃喃開口:

“既然亂步先生都這樣說了……”

偵探社一行人不再開口了。

但港口黑手黨一行人卻不打算就此罷休。

中原中也雖然已經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給衝擊得搖搖欲墜了,但內心中的某個極為強烈的念頭卻讓他有些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先不說這種事是不是真的……雖然你們似乎也沒有編造這種一聽就假得要命的謊言的必要,不,不如說就是因為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太假了,所以反倒更像是真的了——夠了,我在說什麼啊……”

中原中也捂住了臉,繼續開口:

“……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是作家……或者詩人?”

“為什麼一定要寫作,然後還發表出來?”

“既然來到這裡的目的是擊退敵人——那就這樣在這裡做著不相干的事,悠閒地浪費時間真的可以嗎?”

“不去戰鬥真的好嗎?”

“不,我不是想要指責你們的意思,只是……”

光從這幾句話裡,就能看出此時中原中也內心究竟有多麼混亂了。

作家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微笑不語。

反而是倚在門上,不,是門框上的詩人在此刻開口了。

詩人將手中的酒瓶倒了過來,確認裡面已經沒有酒液了之後,便隨手扔掉了自己一直拿著的酒瓶,在惹來作家不滿的控訴後——“臭酒鬼不要隨便把垃圾扔到別人的房間裡面啦!”

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

“正因為這樣——才有必要發表作品啊。”

“到目前為止,在侵蝕者發起攻擊之前,沒有任何其他手段能找到他們。”

“但若是僅僅被動地等待他們攻擊之後才出動的話,又太遲了。”

詩人頓了頓。

“接著,就在我們為此苦惱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除作家系英靈有對侵蝕者特攻這點以外的,侵蝕者的第二個特性。”

“那就是,侵蝕者會選擇攻擊的那些世界,幾乎都是些文學凋零的世界——就比如你們的世界。”

“經我們調查研究發現,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這些文學凋零的世界,人類的靈的世界的用以‘防禦’的某個壁壘會比文學興盛的世界的用以‘防禦’的壁壘要更加地‘薄’。”

聽到這裡,就算接收到了之前那些巨大的信息量也只是*指尖微顫了一下,一直一副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的織田作之助突然抬起了頭,難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望向了詩人的方向。

但詩人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只是徑直說了下去。

“‘書籍能夠增加人類靈魂的厚度’,現在看來這句話倒不是什麼空穴來風,而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了。”

“詩歌、小說,或者其他什麼文學相關的東西,在人類的世界存在得越多,其質量越高,其傳播越廣,則人類的靈的世界的防禦壁壘就會變得越厚。”

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手下動作十分迅速——不知何時他已經拿起紙筆記錄了起來。

“……原來如此。”

“的確,‘若是無法對敵進行攻擊,就先對己實行防禦’,十分聰明的做法。”

“那麼——”

坂口安吾書寫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們一定要使用……‘異世界同位體’的名字釋出作品的理由又是?”

“明明知道我們的存在,但還是要使用我們的名字——明明筆名的話,隨便取什麼都行的吧?”

似乎是實在不喜歡解釋,聽到問題後的詩人有些煩躁地咋舌,但最終還是勉強算是耐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哈?”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傻話?!”

“用自己的名字發表自己的作品,難道有什麼值得指責的嗎?”

“不過我大概也清楚你在擔心什麼就是了。”

“的確,就算是異世界同位體,某種程度上也是兩個不同的存在。”

“這樣的話,另取筆名確實會更好。”

“但是不可以,因為這個世界的法則——因為,有必須讓我們這樣做的理由。”

“關於這點,暫時只能對你們說這麼多了。”

“你沒發現我們的長相、聲音,以及某些傢伙就連穿著都非常相似嗎?”

“畢竟就算是異世界同位體,其實也沒必要——”

“嘖。”

“不能再說下去了。”

“總之越後面出來的傢伙相關限制就越少。”

“但如無意外,發表作品一定要用‘你們的名字’這點是必須的。”

終於解釋完畢的詩人和之前的作家一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接著便轉頭對著作家抱怨道:

“這邊的安吾有點煩人啊。”

“我有點想我們那邊的安吾了,起碼那家夥還算是個不錯的酒友,話也不多。”

作家聞言撇嘴,小小聲嘀咕:

“是因為只有安吾他們少數幾個人才願意陪你喝酒吧。”

說完後,作家提高了說話聲音,十分敷衍地附和道:

“嗯,是,沒錯呢。”

“我也想安吾、織田作,還有檀君了!”

“當然最想念的還是——”

“啊,既然想瞭解的東西都瞭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工作了哦!”

“森先生等我們報告這件事,應該已經等急了吧?”

在作家的語氣由低沉變得高昂起來時,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太宰治突然大聲地打斷了他口中未盡的話語。

站在太宰治身邊的中原中也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難得遇到這種“有意思”的事,太宰治居然肯現在就走?

還是因為“急著回去工作”這種理由?

這條青花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奮了?!

“漆黑帽子君,我想你的搭檔之所以提出要現在走,恐怕是因為心虛吧?”

“唔,似乎還有另一個理由,啊,是‘不想變得更加丟臉了’。”

就在這時,某個聲音解答了中原中也的疑惑,令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猖狂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中原中也一把拎住了察覺不妙想要偷溜的太宰治的衣領,雖然由於身高的原因這個“拎”看起來更像是“勒”。

“喲,事情還沒完全調查清楚呢,別急著走呀?”

“我想森先生還不至於這點時間都等待不了。”

說話時,中原中也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猖狂起來。

被“拎住”的太宰治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偵探社的方向,說話的是江戶川亂步,那個最近很有名氣,連他都曾有所聽聞的名偵探——

背刺我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我有哪裡得罪你了嗎?

接收到太宰治控訴的目光的江戶川亂步孩子氣地撇嘴:

“……不是那種原因啦!”

“之前你來這裡時,拿走了那個作家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是什麼,但既然是別人‘重要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就這樣拿走比較好吧——就算你是他的異世界同位體也不行!”

江戶川亂步從太宰治的反應中,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於是乾脆搶在太宰治說出口前,在語句的末尾嚴肅地加上了一句反駁。

做了好事的名偵探得到了社長讚許地摸摸頭,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

被搶白的太宰治啞口無言,又不想說出自己究竟拿走了什麼,只能有些無力地捂住了臉。

但他閉嘴了。

另一個人可不會。

作家在聽見偵探對犯人的指正後,忍不住驚訝地脫口而出:

“——原來是你偷走了我的筆記本!”

“我說怎麼突然找不到了呢!”

天野文一裝得跟真的不知道有這回事似的,十分真情實感地大聲開口斥責道:

“可惡!”

“居然偷走別人的私密日記,你是什麼變態嗎?!”

眾人:私、私密日記?!

在眾人從戒備疑惑轉變為看變態的目光中,太宰治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滿臉地看破紅塵——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被認為是變態總比被……好。

太宰治自暴自棄地往前大步地快走幾步,試圖借死死抓住自己衣領的中原中也之手將自己給當場勒死在這裡。

再見吧,這個冰冷的、無情無義的世界。

只有自、殺勉強還能勉強帶給自己一點點溫暖。

中原中也拎著太宰治衣領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笑的。

坂口安吾忍不住悄悄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吞嚥了一下——總覺得這件事結束之後,目睹了太宰治黑歷史的自己說不定會被滅口。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被太宰治給制止了。

“不,不要說!”

“唯獨不想被織田作——”

太宰治有些痛苦地掙扎著說道。

看見友人如此抗拒的模樣,織田作之助遲疑地咽回了所有沒能說出口的話語。

他想說的是,既然是黑手黨的話,如果任務需要,就算不經允許拿走了目標人物記錄了重要情報的私密筆記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吧?

總不會比殺人更加嚴重了。

想到這裡,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

——這個人完全搞錯了私密日記的意思。

誤會了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的嚴肅表情真正含義的太宰治整個人變得更加喪了。

但就算他已經這樣了,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

這個人就是中原中也。

“喂。”

“那邊那個偵探小鬼。”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告訴我太宰治把那本私·密·日·記放在哪裡了?”

中原中也笑得十分開心,美滋滋地想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居然能夠收集到這麼多太宰治的黑料。

以及——

中原中也低頭看了看喪到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假裝自己是一條沒有生命的鹹魚的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嘴角越發上揚。

青花魚的這副模樣簡直堪比價值百億的名畫——看到就是賺到啊!

“哈?!”

“亂步大人才不是什麼偵探小鬼!”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氣呼呼的話語被人打斷了。

“亂步,告訴他吧。”

“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包庇同伴的人。”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表情嚴肅,淡淡地說道。

房間中的其他人忍不住順著福澤諭吉的話看向了港口黑手黨的雙黑二人。

在看見中原中也臉上燦爛的笑容後,眾人沉默了。

豈止是不會包庇,不如說最想看他手裡拎著的那個人丟臉的樣子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唔。”

“好吧,既然是社長的命令。”

“那名偵探就破例幫幫忙吧!”

“——那本被拿走的筆記,就在那個繃帶男最外面的大衣左邊口袋裡。”

癱在地上的太宰·鹹魚·治試圖掙扎一下,但在對比了自己和港口黑手黨鼎鼎有名的重力使的體術水平後,十分佛系地停止了掙扎,將自己完全放空,緩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試圖以“只要我看不見,事情就沒有發生!”的態度來逃避現實。

你們儘管傷害我吧,反正我的心已經死了,現在已經不會再受傷了.jpg

中原中也從放棄反抗的太宰治口袋中摸出了那本引起了這一場腥風血雨的筆記本。

有些好奇地將它翻開了——能讓太宰治變成現在這幅死樣子,裡面一定有著什麼十分了不得的內容。

至於紳士地不看內容,將也許記錄了什麼重要情報的筆記本直接還給原主人——開什麼玩笑。

短時間內受了太多刺激的青花魚失了智,他可沒有。

就算他平日裡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他中原中也畢竟也是一個合格的黑手黨啊!

中原中也好奇地開啟了手中的筆記本。

中原中也瞳孔顫抖.gif

中原中也雙手顫抖.gif

中原中也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由於受驚過度,就連死死拽住太宰治衣領的那只手都下意識地鬆開了。

但此時太宰治已經完全失去了逃走的慾望了。

他緩緩爬上了作家的書桌,接著掏出口袋中的一捆繃帶,將它打成一個上、吊結的模樣,試圖當場吊死在無意識地背刺了自己同位體的作家面前。

“太宰,你……我沒想到……”

終於稍稍緩過神來的中原中也有些語無倫次,他開始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太宰治。

那複雜的眼神還帶了點新奇。

像是今天才剛剛認識了自己的搭檔似的。

“……我沒想到你平日裡那樣對芥川,結果——”

“閉嘴,傻子蛞蝓。”

“那不是我,寫那本筆記的不是我!”

這個對話似乎在哪裡聽過——by有些狀況外的織田作之助。

“啊,還有這個……”

“*治君美男也——”

“雖然你這傢伙的確長得還不錯,但是就這樣在自己的私密日記裡寫出來是不是有點——”

其他不認識、或者不熟悉芥川這個人的對前面那段話倒是無感。

只是後面這個,在自己的私密日記裡暗戳戳寫這種話——噫,沒想到你是這種港口黑手黨幹部啊。

港口黑手黨風評或被害.jpg

“我說閉嘴啊!”

“你聽不懂嗎?”

“要我說幾次,那個傢伙不是我,寫下這本筆記的那個傢伙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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