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涼薄的話語沈青斐的腳步有些趔趄,前些時日還沒有這麼獅子大開口,難道那個女人的蹤跡真的這麼重要嗎?
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讓人去尋那女子的蹤跡,就算是已經嫁做人婦也要將其綁來,畢竟她關係著大周的運道。可想到自家弟弟那冷著的臉,不聲不響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最終還是作罷。
“陛下,大周只能給您三成的承諾,若是再多怕是免不得兵戈相見,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邊境怕是又要屍橫遍野。”
“你威脅朕?”
冉一辰的眼眸瞬間危險了起來,若不是國庫空虛不足以讓他一口氣滅掉大周,他這會兒怕是早已經揮兵南下,還用得著在這裡同他浪費唇舌?
不過是藉著富庶之地暫立的腐朽王朝罷了,真當自己看得起他們不成?
“自然不敢威脅陛下,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三成已經是大周能給出最大的讓步了,再多就算兵戎相見也在所不惜。”
自家那位小皇帝也是一個財迷,為了能籠絡富商們連自己的婚姻都賣了出去,他若是大手大腳地敗了家回去怕是也沒有活路,那瞧著便是一個小心眼的主。
“四成。”
這聯盟就像是做生意似的,終究講一個你來我往,帝王這一席話之間便有少了一成進項,想到打仗時挨凍受餓的將士們,冉一辰抿了抿唇角。
——不能再退讓了。
“三成五。”
沈青斐自然知道眼前的帝王是想要將大周的人變成他的勞工,將這大周所轄之地當成自己的糧倉和錢袋子。
冉一辰眯起了眼眸,想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道:“你去和杜晨接洽。”
聽著他這應聲的話語沈青斐眼眸一亮,聽聞是杜晨和自己接洽心底卻微微一滯,這位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
雖然說三成五的事情定了下來,可後續的事情稍有不慎將會被人擺佈一道。
等沈青斐離去之後,杜晨這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有些不解地笑道:“微臣倒是沒有想到陛下會輕易鬆口。”
那個夢中的女人找到便罷了,既然沒有找到那麼這所謂的條件便會只高不低,卻不想他居然鬆口了。
——著實難以預料。
“草原上流傳著這麼一句話,牛羊要養肥了才能宰,太瘦了沒肉可啃。”
冉一辰倒是準備寸步不讓,可想到大周這瘦弱的骨頭還是準備放長線掉大魚,免得逼得太慘自己也折損了這些進項。
“微臣明白了,只是那女子還沒有線索,您頭疾的毛病?”
杜晨直至前些時日才知曉他為何一定要尋找那女子,雖然覺得這件事情相當的詭異,可帝王說出的話語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正是因為相信,所以才迫切地想要尋到那個女子的蹤影。
“他們怕是也束手無策,否則這樣的誘惑放在面前不會無動於衷。”
他給出的許諾足以讓人眼饞,可大周那邊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可見大海撈針真的讓人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麼您……”
這頭疼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或許能瞞著,可時間久了又當如何是好?再者說他如今的身體健康可謂重中之重,自然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否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不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無妨,朕已經通知冉八了。”
冉六回來之後冉八便接手了他所有的營生,他相信就算是大海撈針也總會有所回報。
“那紅袖姑娘又當如何?”
杜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尷尬地說道,陛下的紅顏倒是不少,也唯有紅蓮不在的時候他才敢提一嘴,免得又被她的毒蛇恐嚇了。
“過些時日接進宮吧!”
他並不是一個處處留情的人,然而那一日也不知道為何居然會和紅袖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諾。”
其實他更想問一問紅蓮的事情,然而紅蓮在帝王一眾女人當中地位最為特殊,他又不敢說得太過明朗,可姜家那邊似乎也逼得有些緊,不知道帝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陛下選秀的事情……”
“照例。”
這後宮乃平衡前朝的把戲,他作為皇家長大的人自然知曉這裡面的貓膩,如今自己已經坐穩了這把龍椅,那些世家大族又如何肯放棄這互惠互利的機會?
“諾。”
他最擔心的是眼前的人是一個痴情種,可如今看來他終歸是沒有忘掉自己的使命,這便足以。
薊州城內,閻一刀透過密道進入了一處私人府宅,而紅蓮冷著一張臉跟在他的身後。這期間她不是沒有想過逃離,可閻一刀這人看著像是一個蠢物,武功卻相當的不俗。
甚至不遠處還有那宛若亡魂似的鬼靈盯梢,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不是沒有想過用毒,可這二人的防範心極高,甚至沈青辭要挾的話語還歷歷在目:“你若是敢逃走,那麼我便將你大周嫡脈公主的身份公佈於眾。”
紅蓮不知道沈青辭從何處知曉自己的身份,可她的身份一旦公開引起了後果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畏懼這世上的任何人,可唯獨不願意讓冉一辰為難,也不願意斷了二人之間的糾纏。
進了府邸之後閻一刀便和紅蓮坐在房間裡面靜候,直至聽到外面的動靜兩個人這才朝著門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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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和今日被自己姑母推出顧府時便覺得有些奇怪,自打長姐離開顧府之後家裡面的人已經很久沒有挪動了。
這一次外出顯然有些不對勁。
可姑母帶著所有人前往這個府宅,據說是擔心他一直待在屋子裡面得病這才帶著他出來散一散心,他不好拂了長輩的意思只得跟著前來。
只是當看到閻一刀的時候還是愣了一愣,不禁朝著自己的姑母看去:“這兩位是?”
“給你看病的人。”
顧家姑奶奶一早便收到了顧錦姝的書信,這才帶著一眾人趕了過來,雖然不懂看一個病為何要搞得這麼複雜,可自己那侄女兒應當是一個有成算的,她也不便多問。
顧錦和聽聞雙眼放光,他知道自己的長姐外出是去尋酒老人給自己看腿疾,然而眼前這兩人怎麼瞧著也不像是那醫術高絕之輩,會不會她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