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二郎六孤山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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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道:“正是如此,正是今日一早,武松兄弟來找我辭行,說要到外面去散心,也沒說到哪裡去,我正尋思晚上時到他家中去問問他那哥子。”

魏武嘆道:“卻是我等來的晚了,既是哥哥要到他家裡去,小弟也願同往。”

朱富道:“這又何妨?武松兄弟那哥哥雖是樣貌粗鄙,卻是個好客的人,就住在紫石街茶坊間壁,幾位兄弟晚上便與我一同去拜訪。”

三人應了,朱富叫人取來酒菜,幾人行了一路,腹中空空,便吃起來。

捱到晚上,酒店打了烊,四人帶上些許禮物酒菜,便奔武松家裡去了。

不消一刻鍾,便到了那處。

朱富把門來敲,叫道:“大郎在家嗎?”

只聽裡面應道:“在哩在哩,還未曾睡。”

不消片刻,武大郎便來開門,魏武三人看時,果真如朱富所說一般矮小粗鄙。

武大見是朱富,忙側身叫眾人進屋,喜道:“趙掌櫃怎有空到家裡來坐?”

朱富笑道:“這幾位都是武松兄弟在江湖上認識的好漢,特來尋他的,只是不巧,武松兄弟卻是不在。幾位兄弟便尋思來看看你。”

朱富將三人都介紹給武大認識,自是一番見禮。

魏武拿出禮物道:“小小意思,還望兄長手下。”

武大忙叫眾人坐了,與四人倒茶,口中道:“叫我大郎便是,幾位好漢既是和我家二郎相識,想來都是好漢子。來到這裡便直如家中一般,何須帶甚東西。”

朱富笑道:“都是自家弟兄,帶些東西也是應該。我這裡有些小菜,大郎便吃些個。”

武大忙推辭道:“我卻是吃過了,趙掌櫃自從到了這縣裡,多曾照料我兄弟兩個,到你店裡吃喝又不收錢,直叫我不好意思。”

朱富道:“大郎這話便差了,武松兄弟和我一見如故,些許酒菜算的什麼。便是吃了,留作明日早食也好。”

武大拗不過幾人,便將禮物並酒菜都收了。

魏武開口道:“不知我那武松哥哥卻去了何處,多久方回?”

武大聞言嘆道:“我家二郎也是有福,遇上你們這般的好兄弟。前幾日還被知縣的妹子看上,要招他做女婿。這般好的事情他也只是不同意,我苦苦相勸,奈何他自小便主意正,我拗他不過。這不今日一早便說要出去散心,只說三五日便回來。想來便是久時,也不過年前便回。”

朱富聞言肚中道:“可不是要不同意,那三娘都親了他,豈是這般容易便舍的?若他真個做了知縣的妹夫,便是轉了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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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卻不能對武大說,便道:“大郎不必憂心,武松兄弟自是有他的打算。”

魏武嘆道:“可惜我等不能久留,便在此等個三五日,若武松哥哥回來也能見上一面。若不回來時,只能待下次再來。”

武大長嘆一聲:“既是他不願,我也不能強迫,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四人得知武松訊息,魏武還要到南旺營去,如今離年關也不過半月時間,確實在此耽誤不得。武松若三五日不回,幾人也要去尋楊騰蛟了。

卻說三人在陽穀縣等武松,他現在卻到了陽穀縣北面不遠處的安樂鎮。

武松騎一匹高頭大馬,走在小路上,心中煩悶不已。

“怎生這般犯難的事情都叫我武松遇上了?那三娘子對我如此情深義重,卻叫武松怎生消受的了?近日那呼延灼要攻打梁山,想來羅恩哥哥也不得清閒,不過山寨裡英雄無數,必能叫官軍無功而返。還有這知縣的妹子,這般惹人厭煩,我已多次拒絕,她還在那裡胡攪蠻纏,直叫人氣悶。”

武松一面想一面走,不覺走到一處山道上。

這山武松卻認識,山不甚高,喚作六孤山,雖屬陽穀縣治下,因陽穀清河兩縣相鄰,是以武松幼時多到這山上來耍。

武松想道:“既是到了這裡,便到山上逛逛,也解些悶氣。”便縱馬往山上去走。

行到半山腰時,卻見有幾間茅草屋,並一個院子在後面。草屋前面掛著個酒幡子,武松肚中道:“走了這些時間,眼見天色晚了,不若便在此歇了。”

便到那酒家門口,拴了馬,進到那屋子裡坐下,口中道:“主人家,勞煩做些菜來,再來一甕酒。”

但見那裡屋走出一個老漢來,見有客人,便笑道:“客官但要肉菜時,多少都有。只這酒,卻是只能吃三碗。”

武松想到那日自己到陽穀縣時,曾過景陽岡,也說是三碗不過崗。當日自己吃了十八碗,醉的在那景陽岡上面睡了一天方才醒來。

便問那酒家道:“你這酒和景陽岡的上比如何?”

老漢道:“景陽岡上賣酒的正是我的徒弟,敢是客官吃過他那裡的酒,我這酒比之那裡的更加勁道。”

武松見說暗道:“卻是有緣,不想又碰上了這酒,今番如此氣悶,就在此醉上一場也好。”便對那老漢笑道:“老人家但有酒只管篩來,那日我在景陽岡上卻是吃了十八碗透瓶香。”

老漢驚道:“我那徒弟曾書信告知我說有個漢子在他那裡吃了十八碗酒,老漢哪裡見過?還兀自不信,不想便是好漢你。”

武松道:“原來主人家知道,這透瓶香端的好酒,我那日也是醉了一天。我便飲醉了,就在你這裡住宿一晚,可能與我那馬準備些草料?明日一併算錢與你。”

老漢讚道:“客官好酒量,尋常人吃上三碗,沒有一天一夜也難醒過來,不想好漢吃了十八碗方才醉了一天。老漢這裡有的是酒,好漢只管吃便是。我這店裡也有些馬料,便牽到後面馬廄裡。”

武松大喜,轉出去把馬放到馬廄中,這老漢自到後面準備酒菜去了。

武松回來就著那菜,把這透瓶香又吃了十數碗,看的那老漢驚歎連連。

酒足飯飽之後,武松來到後面客房,把隨身攜帶的鳴鴻雙刀解下來,放到床頭。慢慢酒勁上湧,便昏昏睡去。

半夜時分,因吃了許多酒,耐不住尿意上湧,武松便到茅廁中解手。

解完了手,正往屋裡走時,忽覺一陣惡風刮過來。

武松打個冷戰,猛地轉回頭來,藉著月色看時,但見那木頭柵欄組成的院牆外卻有一隻猛虎。

這虎與平常的花色不同,卻是披毛一色帶烏黑,體型也大上許多。

武松吃那一驚,僅剩的酒意也都做冷汗出了。

那黑虎見武松轉過頭來,便把兩爪往地上一按,直越過那院牆往武松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武松猛地一閃,閃過那虎。

那虎見撲空,便就勢把前爪按在地上,提起腰胯,掀將起來。

武松忙急閃躲過,暗暗後悔把雙刀落在了屋裡。

不待武松多想,那虎大吼一聲,直震的周邊樹葉紛飛,又把尾巴一豎,直向武松剪過來。

武松一躍十餘步,將這一剪又閃過,那虎三般手段都拿武松不著,氣性先自洩了一半。

武松胸中鬱氣正無處可發,這虎來撩撥他,如何叫他不怒?

眼見這虎伏在自己面前,機不可失,哪裡來得及會房取刀?

武松大吼一聲:“你這黑毛孽畜,老爺便是手中無刀時,也打得你死!”

便見他就勢一躍,騎到這黑虎身上,兩隻手使出千萬斤的力氣,按住這虎的頭顱,這虎只顧怒吼咆哮,怎奈得武松神力,猶是動彈不得。

武松就左手將虎頭死死按住,空出右手來,提起醋缽兒般大小,鋼鐵般堅硬的拳頭來,盡出生平力氣來,只顧往黑虎的頭上打。

也不知打了幾十拳,但見那虎七竅之中都流出鮮血來,早沒了聲息。武松恐他不死,又連著打了一二十拳,見黑虎動也不動,方知已是死物。

武松心下一鬆,從虎背上下來,這才感覺到身上一陣發涼,原來早被汗溼透了。

武松看著這死虎想道:“這虎倒是生得好一副皮毛,全無半點雜色,便剝下來與羅恩哥哥做件虎皮大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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