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盧員外報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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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瞳孔地震,一滴冷汗從額頭滑進眼睛裡。

他手中雖然拿著劍,但不斷滑動的喉結,和顫抖的劍尖卻顯示出了他此時的緊張。

燕青大喝一聲,一刀掃向李固的脖頸。

李固不會武藝。

只能下意識的拿劍去擋,燕青將刀一挑,李固手中的劍被他直接挑飛。

隨後他飛起一腳,直踢在李固的胸膛。

踢的李固哎呦一聲,連連後退三四步,靠在了床邊的帳子上,捂著胸口,五官皺成一團。

“小乙,你聽我說···啊!”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李固胸前直衝出一把尖刀。

鮮血噴湧而出,濺了燕青一身。

燕青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固吐血而亡。

打哪床幔後面,一個手持匕首,瑟瑟縮縮,渾身發抖的女人慢慢轉了出來。

正是盧俊義的原配夫人賈氏。

賈氏尖叫一聲,手裡的刀掉在地上。

她見小乙那嫌棄的眼神,連忙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方才她正跟李固胡混,渾身只有肚兜。

兩人知道梁山打進來的訊息以後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反而先收拾了財物。

她三兩下將衣服裹在身上,來到燕青身邊問道:“燕小乙,你家主人現在何處?”

燕青眼睛瞪得滾圓,不屑的說道:“關你屁事。”

賈氏說:“他要是上梁山,我就跟他一起去。”

燕青冷哼一聲:“你想得美,只怕我家主人還不願意要你!”

賈氏扯住燕青的袖子懇求道:“小乙,我求你跟你家主人說一聲,只要他還願意要我,我願意做牛做馬,為奴為婢的服侍他。”

燕青看著婦人反覆無常的嘴臉簡直要吐,一把將她推開,抄起手裡的單刀,立時就要結果這婦人的性命。

“嘭!”一聲巨響。

臥房的門被重重踢開。

盧俊義獨自一人進到了房中。

楊雄石秀等人在前面等待,他們要給盧俊義一個單獨報仇的環境。

燕青見盧俊義進來,連忙停下了手。

賈氏慌忙爬到盧俊義身邊。

“丈夫!”

盧俊義丹鳳眼睜得滾圓,瞳孔中掩飾不住殺人的慾望,怒火幾乎要衝飛了頭頂的房梁。

他拔出楊雄交給他的腰刀,指著賈氏罵道:“好你個音符,自你進門以來,我盧某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勾搭李固,謀財害命!”

盧俊義喊出謀財害命四個字的時候,語氣明顯十分激動。

賈氏連忙跪下求饒:“夫君,此事都是李固,他趁著夫君不在家,強佔了我的身子。

後來又誣陷夫君,至你入獄。

他說梁中書已經下定決心要你死了。

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恨他,恨他強霸於我,恨他陷害於你,是我親手殺了他。

蒼天作證,我心裡只有丈夫。”

盧俊義揮起單刀就要落下。

賈氏慌忙抱著盧俊義的腿哭道:“我跟你去梁山,當牛做馬,日夜陪伴!”

盧俊義眼中殺氣漸消,手中舉著的刀遲遲不落下。

燕青急道:“主人莫聽她胡言亂語,不可饒了她。”

賈氏哭道:“丈夫,你就帶我走吧。”

盧俊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畢竟是同床多年的夫妻,哪怕對方再怎麼對不起自己,要下殺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一腳將賈氏踹開。

“殺了你,我還嫌髒了手。”

說完便轉身離去。

燕青喊道:“主人,主人,不可繞她。”

他舍下了盧俊義自己提前一步過來,就是擔心盧俊義會下不了手,才想著自己動手,幫主人解決麻煩。

可盧員外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

他站在門口,也不回頭:“我不殺你,不代表我要饒了你。你可明白。”

賈氏驚道:“你是要我自盡!”

盧俊義被這二人害的家破人亡,怎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賈氏。

自盡已經是給這個曾經的夫人留下的最後一點顏面。

燕青將她殺李固用的那把匕首放在她身前:“自我了斷,還能少受點苦,要不然,得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剖腹挖心,凌遲處死。”

賈氏聞言,希望頓時破滅:“你好狠啊!”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盧俊義,燕青,死去的李固或者她自己。

石秀與楊雄在廳前等待。

見盧俊義和燕青過來。

盧俊義身上沒有沾染半點鮮血,反而是燕青滿臉都是血。

看來不管過程如何,李固和賈氏都已經得到了應得的懲罰。

兩人上前迎道:“盧員外,燕青兄弟,我家寨主就在前廳恭候。”

盧俊義連忙帶著燕青前往。

陸陽在廳前等候,見盧俊義前來,立時上去迎接。

“盧員外受苦了。”

盧俊義連忙下拜:“盧某被歹人陷害,命在旦夕,多虧陸寨主率全寨兄弟捨命相救,才能脫險。盧某肝腦塗地,也難報大恩。”

陸陽連忙道:“盧員外快快請起,我梁山兄弟,皆以義氣當先。盧員外不必客氣,以後咱們便是自家兄弟,不說二話。”

燕青也來拜謝,陸陽一併勉勵。

眾人留下了一部分人手收拾盧俊義的家財。

其他人則跟著陸陽去到了許貫忠家裡。

此時,安道全正在給許母診脈。

王太醫在旁協助。

許貫忠在旁邊看的十分緊張。

這可以說是他母親最後的一絲機會了。

他為了這次機會,甚至幫梁山攻破了大名府,已經形同造反。

要是連安道全也治不了這病,那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安道全放下了許母的右手。

又道:“請將左手給我。許夫人不必緊張。”

安道全面相和善,渾身的氣質讓人十分舒服。

這麼一安慰,許母的心跳還真的平緩了許多。

片刻之後。

安道全將許母的手放下。

然後拿起桌上的筆,舔飽了墨,在紙上書寫起來。

許貫忠緊張的問道:“安神醫,我娘的病?”

安道全道:“這病症確實屬於疑難雜症,十年也難得一見。大部分大夫一輩子也沒見過,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診治。

好在我家先祖曾經有過治療此症的經驗,雖然拖得有些久了,導致病情嚴重。不過好在有王師叔的調養,病情惡化的速度很慢。

要治此病不難,不過是一個大工程了。

內服藥,外用針灸。

堅持一年以上,才能慢慢試著下地走路。”

許貫忠聞言大喜:“真的,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安道全笑道:“許先生不必客氣,你讓我們山寨少傷亡了不少兄弟,對我山寨有大恩。我幫你母親看個病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陸陽帶著人來到了許貫忠家裡。

許貫忠出來迎接:“小民許貫忠,見過陸寨主。”

陸陽抱拳道:“先生不必客氣。我盼先生久矣,早想飛進城來,一睹風采,今日可算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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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只是鄉野閒人,如何能擔的上寨主如此看重。”

陸陽笑道:“你可不是什麼閒人啊,若能的先生相助,勝似高祖得留侯。”

許貫忠心裡一咯噔。

這種比喻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

留候是張良的爵位。

陸陽這麼說是他真有高祖開疆擴土,成就霸業的決心,還是只是隨口一說,無心之失呢?

許貫忠決定先裝傻:“我母親的病還需要安神醫長時間調理,在下得在梁山叨擾些許日子,還請陸寨主收留。”

陸陽看許貫忠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

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

許貫忠幫梁山破了大名府,不管他怎麼說,他早就已經是梁山上的人了。

“好好好,先生願意來,我必虛位以待。”

後面的盧俊義和燕青也紛紛恭喜許貫忠的母親救治有望。

眾人寒暄了片刻,便給安道全留下了一個安靜診治的空間,一起出發去了大名府留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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