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熊爬起身來,對父親道:“父親,不能投降。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我們也不怕他們。”
張叔夜喝道:“夠了,今天已經夠丟臉的了,最少在一切終結的時候保留一點體面吧!”
“全軍聽令,到校場集合,放下武器。”
張伯奮帶頭將武器放在了兩軍中間的空地。
“按府尹大人的話做。”
其他軍士也紛紛將手裡的刀槍放在空地上。
張仲熊也不情不願地放下了雁翎刀。
傳令兵回了府衙,將命令傳達給了剩下的軍士。
六百官軍在校場列隊。
梁山兵馬在另一邊等候接收。
張叔夜看一切已經結束。
於是說道:“今日我與梁山陸寨主鬥將失敗,陷城之責全在我,與你們無關。”
他回頭與陸陽說道:“我聽聞陸寨主以仁義行事,希望你也能好好對待他們。”
陸陽點頭道:“這是自然。”
張叔夜仰天長嘆道:“聖上對我信任有加,命我知濟州,代天巡狩。現今城池陷落,我有負陛下重託,唯有一死謝罪。”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往脖子上抹去。
張伯奮和張仲熊也發現了父親有尋死之意,但是兩人離的的太遠,已經來不及阻止。
陸陽見勢不對,連忙呼喊:“龐萬春!”
龐萬春頓時明了,方才鬥將之時,他害怕官軍出手偷襲,寶弓早就抄在手裡。
聽到呼喊之後,飛快將手中寶弓搭上箭矢,一箭射去。
只聽“叮”的一聲。
箭矢正中張叔夜手中的寶劍。
箭矢被彈飛,那柄劍也被震落在地。
“父親!”
兩個兒子連忙上來抱住了張叔夜。
“爹,你這是做什麼?”
張叔夜神色很平靜,看著陸陽:“為何要救我?”
陸陽道:“我只是覺得張太守就這麼死了有些太浪費了。不如到我山寨小住一段,說不定過些日子朝廷就會派大軍征討梁山,要是官軍贏了,你還能繼續為國效力啊。”
張伯奮及時接腔:“陸寨主所言有理,保住有用之身,等朝廷來救,父親還有報效聖上的機會啊。”
“爹,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張叔夜聽了也覺得自己是有些衝動:“好了,你們放開我吧,我不會再尋死了。”
他又對陸陽說道:“陸寨主,不知你山上還有沒有空房。”
陸陽抱拳說道:“張太守願來做客,陸某必掃榻相迎。”
濟州之戰落幕。
梁山標準流程走一遍。
然後就帶著繳獲和俘虜回到了山寨。
此次連破東昌濟州兩府。
所得錢糧與上次打青州相比也相去不遠。
張叔夜父子三人被安排在了陳文昭隔壁的一間小院。
這次征戰所得人口,兩州的俘虜,再加上願意加入梁山的百姓。
山寨的人數已經突破兩萬。
還有上次被張叔夜抓了的一百多水軍俘虜還關在濟州大牢。
救出來以後再補充一些下軍進去,阮小二的水軍營馬上就能恢復戰力。
陸陽經此一戰已經發現,梁山的兵馬是真的不夠用。
現在山寨有兩萬人,只有上軍六千人。
騎軍兩千,步軍三千,水軍一千。
這點人馬是遠遠不夠用的。
要不然陸陽每次遠征都得把大部分的主力都帶出去。
眾人坐在聚義廳上。
“自攻陷青州,與二龍山合併之後。山寨兵馬已經有一年時間未曾有大規模的擴編。中間偶有增強,也是杯水車薪,不解飢渴。現山寨人口頗多,眾將士都已訓練精熟,正是大舉擴編之時。我意,原本的建制不變,一營由五百人擴張到八百人。
原本騎軍四營,擴編為三千兩百人,其中一營為斥候營。
步軍六營,擴編為四千八百人,其中兩營為弓箭手。
水軍兩營擴編為一千六百人。
我的親衛隊擴編為四百人。
經此次擴編經此次擴編
全軍共計一萬人
人員從下軍和前來投奔的流民中選拔。”
陸陽已經發展了兩年。
不得不說,現在亂世未到,山寨的發展舉步維艱。
每一次擴軍都得從官軍俘虜中選拔大量的人手。
要是有選擇的話,陸陽也不想招募俘虜。
費時費力,還得花費大量心思甄別間諜。
還要防著他們對山寨的忠心不夠。
山寨一萬兵馬,至少有三四千人原本是官軍。
但現在天下未亂,百姓雖然生活困苦,也不是誰都有捨得一身剮,上山落草的勇氣。
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青壯流民能讓他招募。
他為人又很挑剔,招募軍士之前還要先查清楚此人的家事秉性。
不符合要求的就不要。
這也讓梁山兵馬的發展十分緩慢。
不過陸陽從開始就沒打算走人海戰術。
炮灰再多也是炮灰。
他一直覺得兵在精而不在多。
軍隊裡摻雜了汙濁之物反而會影響整體的戰鬥力。
山寨擴編一共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現在也臨近三月。
陸陽一個月前率兵攻打祝家莊,結果被張叔夜在背後捅了一刀子,此事無疾而終。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不過被迫撤軍並不代表他打算就這麼放過祝家小兒。
山寨剛剛擴編,正要拿一個軟柿子捏一捏。
一則收攏人心,二則順便練兵。
新兵還是早點見識見識戰爭的殘酷為好。
此次擔任主攻的還是老兵,新兵就在後面負責雜活和搖旗吶喊。
衝鋒的時候一起上就是了。
此次梁山再次出兵五千二百人。
擬合秦明,徐寧兩個騎軍營。
魯智深,武松,龐萬春,楊志,四個步軍營。
還有陸陽的護衛隊。
跟上次不同。
上次出兵四千就已經把老巢都掏空了。
現在五千多人,也就剛過山寨兵馬的一半。
但是這五千人中有將近三成的新兵。
真正能指望的還是三千多老兵。
卻說祝家莊。
自上次陸陽退兵之後,祝家眾人在欒廷玉的分析之下不敢再追,不過也正好躲過了魯智深的伏擊。
後來派出了幾騎快馬探哨去偵察情況,才知道梁山是真的撤退了。
祝彪當時就開始膨脹,又想在扈三娘面前顯擺:“梁山賊寇,定是見我祝家莊地勢險要,不敢來攻。”
扈三娘冷哼一聲:“梁山賊寇連青州城都敢打,更何況是祝家莊呢?”
這一句話直接把祝彪甩得顏面盡失。
欒廷玉出來打圓場。
“好了,我已派人出去查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訊息。”
一天以後,斥候彙報,原來是水泊周圍的三州聯合在一起攻打梁山。
逼得陸陽不得不回師救援。
眾人頓時喜笑顏開。
“好,這次梁山賊寇算是在劫難逃了。”
可他們還沒高興多久,就傳來了東昌府兵馬伏擊失敗的訊息。
梁山展開大規模報復,東昌,東平,濟州三府接連陷落。
梁山兇威日盛,整個京東西路人人自危,生怕梁山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尤其是鄆州,如臨大敵。
誰讓獨龍崗在鄆州境內。
梁山騰出手來,非收拾祝家莊不可。
要是他們打得興起,連鄆州一起打了,那找誰說理啊。
陸洋帶領梁山兵馬一路背上。
這次沿途各州縣就像鴕鳥一樣,直接把腦袋扎進沙子裡。
連一騎探哨都不放出來。
水泊附近有重兵把守的州府都已經陷落,現在各縣最多只有一百多巡防公人再加上三五百土兵。
要是派人窺伺惹的梁山好漢不高興,順路過來借些錢糧,他們可頂不住。
李應坐在自己府內的大堂中,他的箭傷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皮肉已經基本癒合,只是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此刻他正看著手裡的情報眉頭緊皺。
“梁山能有這麼厲害,真是出乎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