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東昌府三將歸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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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帳搬到了東昌府衙,由徐寧和華重去清點繳獲,押回梁山。

裴宣手下的軍法吏肅清冤案。

武松負責將府庫中的一部分錢糧分發給窮苦百姓。

之後眾將聚集在州衙議事。

陸陽坐在原本應該屬於陳府尹的大案上。

一個軍法司的軍吏前來彙報:“啟稟寨主,東昌府並無陳年積案,張榜雪冤,也無民眾來告。”

“哦!”

陸陽心中一動,看來這陳府尹雖然沒做出什麼大政績,最少也是個好官清官。

“來人,先帶張清上來。”

阮小七親自帶著張清解上堂來。

秦明大怒:“狗賊子,敢傷我縻貹兄弟,看我不剮了你。”

陸陽呵斥道:“大帳之內,怎敢無禮?”

秦明頓時偃旗息鼓,坐了回去。

陸陽親自下階,為張清鬆綁。

“給張虎騎看坐。”

張清看著軍士們搬來的椅子一動不動。

“張清敗軍之將,為何不殺我,反而如此禮遇?”

陸陽回到主位:“將軍可曾聽過我梁山替天行道的誓言。”

為了不讓張清尷尬,陸陽沒又讓他說出口,就接著道:“當初眾兄弟聚義梁山,立誓替天行道。只殺為富不仁的奸商惡霸,和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似將軍這樣的好漢,如何能死在我們手裡?”

張清感嘆道:“想不到我從軍這麼多年,真正的義士竟然都在鄉野。”

隨即他躬身下拜道:“寨主高義,張清五體投地。”

縻貹此時站出來:“啟稟寨主,張虎騎乃是難得一見的好漢,何不請他同上梁山,與我等一起替天行道呢?”

陸陽笑著說:“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張清看了一眼被他打傷的頭領們,還有一些猶豫。

縻貹先開口:“有道是好漢不打不相識,張清兄弟以後便是自己人了,大家在一起切磋也難免會有損傷,在場的都是心胸寬廣的好漢,怎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那不是小家子氣。對吧秦統制!”

秦明笑道:“你都不在乎了,我這點算什麼?”

陸陽道:“張虎騎,兄弟們都盼著你能加入,你就別再推辭了。”

張清仰天長嘆:“承蒙諸位厚愛,張清豈敢再有推脫。”

“好,我梁山又多了一員虎將。”

“兄弟快來,我跟你先喝幾碗。”

眾人都是直爽漢子,有什麼不愉快兩碗酒下肚就全忘了。

張清不一會就和眾人打成了一片。

尤其是跟能躲他飛石的縻貹關係最好。

酒宴過後。

陸陽想起了還有那位陳府尹,還在側房歇息。

他散了酒宴,單獨去側房面見陳文昭。

輕輕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陸陽推門而入,只見一個穿著淡藍色文士衫的讀書人正在案前書寫。

“陳府尹還有雅興寫文練字啊!”

陳文昭道:“文人的筆,就像武人的刀。一天不練就生疏了。陸寨主請坐吧。”

陳府尹氣度非凡,明明已經是階下囚,但言語之間卻還像是主人一般。

陸陽走過了書案,卻發現他正在寫的字正是梁山的大旗“替天行道”。

“陳大人對這四字有何理解?”

陳文昭放下筆,將紙提起來,吹乾墨跡。

四個大字筆走龍蛇,力透紙背。

反正陸陽是覺得自己一輩子也難練到這種地步。

“好字。”

陳府尹笑道:“寨主要是喜歡,便送你了。方才你問我如何理解替天行道四字。我確實有一些看法。”

陸陽攤手:“願聞其詳。”

兩人對案而坐。

陳文昭道:“替天行道,既是作為義士,懲奸除惡,輔國安民。上報君王,下安百姓。斬世間逆子饞臣,殺天下不忠不義。”

陸陽卻笑。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陸陽道:“我原以為,陳大人能有什麼高論,沒想到,方才這些言語,沒有一句出乎陸某所料。”

陳文昭也不生氣:“哦!那我倒是想聽聽陸寨主的高見。”

“陳大人以為天是君王嗎?”

陳府尹對曰:“君王乃天子,天子便是天。”

“非也,我以為天乃天下之重。重之重著即為天。”

陳文昭說:“怎麼理解!”

陸陽道:“天下最重要的一部分,才是天的代表!”

陳文昭有道:“這天下還能有比聖上更尊貴,更重要的人嗎?”

“有,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大人科舉出身,四書五經牢記於心,我就不班門弄斧了。但孟子曾有言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而為諸侯,得乎諸侯而為大夫。’大人以為這句話對嗎?

前唐太宗也有言:‘民為水,君為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大人怎麼看?”

陳文昭儒門出身,奉孔孟為聖。

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孔子孟子的話不對。

唐太宗也是他們勸諫皇帝時常用的例子,這句話早就聽爛了。

但是現實中卻不能拿聖人之語生搬硬套。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聖人。

別人不講武德,大多數時候只能用魔法對抗魔法。

大家一起斷章取義,為了自己的利益歪曲聖人之言的原意,透過自己的角度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解讀。

陳文昭朝堂策論,自然精通詭辯之法。

但是面對陸陽這個土匪頭子,他卻不想拿出看家本領,用自己豐富的知識駁的陸陽啞口無言。

因為他知道這樣沒有意義。

朝堂之上相互攻訐是為了自己或者自家黨派的利益。

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卻無力改變,甚至只能加入其中,要不然就要被敵人打的體無完膚。

“卻是有理!”

陸陽笑道:“府尹大人不打算反駁一下。”

陳府尹道:“大道至理,有什麼好駁的。”

“所以百姓重於君王,百姓才是天的代表。大人也沒有異議了。”

“沒有。不過既是如此,忠君與愛民也並不衝突。兩者可以得兼。”

陸陽道:“要是皇帝和百姓站在了對立面呢?大人幫誰?”

“這······”

陳文昭一直不願意思考這個問題。

皇帝昏庸是大宋官場幾乎明白的共識,當初徽宗即位的時候就有很多大臣反對,說端王輕佻,不可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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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登基以後沉溺享樂,疏忽政事,寵信奸臣。

蔡京、朱勔、梁師誠、童貫、高俅等人,打壓異己,禍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各地都已經是怨聲載道。

尤其是他這樣的地方太守最能體會。

他也明白問題的根本,不出在蔡京等人身上。

只要徽宗還在位,倒了一個蔡京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無窮無盡。

“那換一個······”

陸陽道:“大人,恕我直言,大宋的問題不是換皇帝能解決的。”

陳文昭皺眉道:“你讓我再想想。”

“好,我這便告辭了。”

梁山大軍在東昌府留了三天,收拾完東西,便返回了梁山。

陳文昭也隨梁山軍隊一起到了山寨。

話說濟州府團練黃安在兩年前被抓上山。

因為他罪行不重,也就沒判死刑。

把他關在後山許久,沒想到他竟然在前些日子憂鬱而死。

陸陽吸取教訓,將陳府尹安置在山腰,這裡也是梁山軍士家眷們的生活之地。

不限制自由,只是不能下山。

張清回去以後見了先前被捉的龔旺和丁得孫。

兩人見自己主將都降了,也就沒怎麼抵抗,跟著一起歸順了梁山。

陸陽用俘虜填補了軍隊傷亡的空缺,另外在新建一營騎軍,交給張清統領,龔旺與丁得孫做副將。

三人自是感激涕零。

幾日後,東平府傳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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