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紅與黑與灰(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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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邁爾偏過頭,從後視鏡裡看向車後緊跟著不斷變多的摩托車,加上最後一輛黑色商務麵包,共計五輛車,不加掩飾地徑直跟在自己身後。

“詹姆斯,對方都跟上來了。恐怕我們繞一圈再回杯戶中央醫院的計策被看穿了。”

“不過,就憑我的車技一口氣甩開他們吧!”

卡邁爾有條不紊的加速超過幾輛私家車,將前進方向轉向提無津川河流沿岸的方向。

“哼,垂死的掙扎嗎?”看到前方深藍色的廂式麵包車突然加速試圖甩開自己,琴酒冷笑一聲,單手從懷裡抽出伯來塔手槍支在方向盤上。

車技還挺優秀,但也僅僅只是優秀罷了,和大坂狂飆那一夜的傢伙相比,這樣的車技還沒到不給琴酒機會打車胎的地步。

更何況外面還有更加靈活機動的機車組,五對一,優勢在我啊!

不等琴酒下令,伏特加就已經靈活的超車單手把控著車頭,右手伸進懷裡拔出加裝了消音器的伯來塔手槍。

只是不等伏特加瞄準,深藍色的廂式麵包車卻彷彿失控了一般左右扭動了一下,向伏特加的方向斜斜擠了過來,伏特加只好臨時剎車降速穩住車身躲開,在柏油路面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剎車痕。

“搞什麼鬼?”駕駛技能點滿了的伏特加被這一手搞得很沒面子。

深藍色的廂式麵包車的“奇行”還沒結束,在向護欄方向擠壓伏特加未果後重重地剮蹭在藍色的沿岸護欄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波本勐然加速,紅色的杜卡迪機車以一個相當刁鑽的角度切入,銀白色的HK-P7M8手槍如魔術般出現在手中,精準的射爆了廂式麵包車的後車輪。

本就已經“奇行”的車子在也沒法控制方向,打著轉一頭撞開了兩段沿岸護欄的連接處,小半個車身懸空掛在河岸堤壩外。

在琴酒幾人意想不到的目光中,副駕駛的車門吱嘎一聲開啟,被換上一身灰色衝鋒衣頭戴黑色棒球帽的基爾捂著肩膀狼狽的跳下車。

“這是怎麼回事,車子突然失控是你做的?”琴酒停下車,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基爾。

“其實我早就甦醒了,但是沒辦法脫身才只好一直裝作昏迷,聽到FBI的無線電,知道你們終於來撈我了。”

基爾回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卡邁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們自大到根本沒發現這件事,我趁機用你們裝炸彈的樹脂密封盒給他腦袋來了下狠的。”

“就是躺的太久了,突然一活動有些肌肉拉傷。”

“這不是挺好的嘛,既然基爾已經歸隊了,我也不用再多待了吧?”波本無所謂的擺擺手,“這段時間配合你我可是拉下了很多情報工作啊,琴酒。”

“情報的線,不經營的話可是會斷成一截一截的。”

“哼,那你就直接向朗姆去報到好了。”琴酒樂得自己身邊信奉神秘主義的傢伙少一個是一個,要是像想伏特加一樣的琴酒才放心得下。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解決掉······”琴酒等人抬眼看向歪著頭昏倒在駕駛座上的卡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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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麼重要的事大膽的交給一個人的愚蠢的FBI。”

雷司令會意地點了點頭,從車上掛著的長包裡取出自己的DSR-1狙擊步槍。

嗡嗡·嗡嗡·

嗯?琴酒從口袋裡摸出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爆炸聲轟然響起!如果不是琴酒反應的快伸手按住,爆炸的氣浪幾乎把他的禮帽吹飛。

“這是怎麼搞的?!”雷司令拄著槍從地上爬起來,“我還沒開槍呢!FBI這幫蠢貨連收繳的炸彈都不拆引信的嗎?!”

身為德國聯邦情報局BND的臥底,雷司令難以置信,FBI的業務水平什麼時候差勁到這份上了?剛才爆炸時候一塊碎片可是貼著她的頭皮飛過去的!

“哦呀?聽起來你好像很忙的樣子?”

琴酒手裡的電話傳來略帶嘲諷的聲音。

“忙到你們自家的倉庫基地被人捅了都不回來嗎?”

“你說什麼?!”

“什?原來你們還不知道?你們這樣我可是會很顧慮的啊,合作物件居然這麼遲鈍什麼的······”

琴酒此刻已經聽不下去電話對面那人的叨叨,也顧不上爆炸“自殺”的愚蠢的FBI,厲聲向伏特加問道:“伏特加!聯絡你上午去過的據點!動物園的那只狼崽子在那看我們的笑話呢!”

“啊?”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又扯到動物園派來的合作伙伴了?

“據點被襲擊了,被那個本該拖住腳步脫不開身的豫讓!”

琴酒很快就反應過來之前那個送向日葵的快遞小哥根本就是豫讓假扮的!怪不得在他敲車窗之前他和伏特加都沒注意到這個人,只是當時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那盆充滿了警告性質的向日葵上!

等到組織的幾人火急火燎的驅車離開,裝暈提前跳車撿回一條命的卡邁爾艱難的從河提下爬上岸。

拜據點遇襲所賜,琴酒沒有親自下來檢視情況補槍。

“真是的,還真是各家有各家難念的經呀。”沃夫收起電話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想來這個據點蹭頓晚飯的想法還真是來著了!”

沃夫透過玻璃看著下方倉庫裡,豫讓對著一個個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組織成員挨個補槍。

“牧師說得對,命運,這一定是命運啊!”沃夫露出一個狂熱的笑容,抄起一把椅子砸碎了玻璃,縱身從樓上跳下,在倉庫裡堆得高高的貨箱上緩衝,抽出捆在背後的彎刀飄逸的落地。

“這是你我註定的命運啊!豫讓!!!”

看到隸屬於動物園的人出現在酒廠的據點持刀向自己衝鋒,豫讓並沒有驚訝,而是從容的解開打空彈匣和所有備彈的MP7衝鋒槍的揹帶扣。身手摸向後腰,從衣襟下抽出一柄雪亮的直刀。

命運?上一次被你跑了,確確實實是命運在卷顧你,命運還能在我手上卷顧你第二次?!

豫讓特意去了一趟平家忍忍壽司屋,從魯尹安那裡借來了一把他們忍流的好刀。

脅差與彎刀各自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兩人的身形交錯,已然完成了一次驚險無比的對攻。

豫讓面無表情的摘下胸前被割斷的領帶結,沃夫則低頭看了眼夾克被削斷的拉鍊。

“瞧,豫讓,這就是命運!”

“我看不出,我們之間只有私人恩怨。”豫讓解掉了留在脖子上的那截領帶,順手從懷裡拿出那枚金幣。

“你想要這個?”豫讓屈指用力,金幣發出清脆的“叮~”的聲音,在空中翻轉著彈起。

“那就自己來拿。”

金幣在彈到最高點,失去力量下落的瞬間,如同賽跑運動員的發令槍響一般,沃夫怪叫著衝向豫讓。

豫讓緊握脅差吐氣開聲,揮刀完成一記橫斬,刀鋒重重的在金幣上斬過,力道之大幾乎將金幣斬斷!

“你怎麼敢!!!”

沃夫驚叫著試圖伸手抓住金幣,然而充滿寒意的刀鋒讓他清醒過來,強行收回了左手,豫讓的刀幾乎擦著他的虎口劃過,只差一點豫讓就能把沃夫的左手從中間砍開!

豫讓在心理層面的精心設計讓他在這場白刃戰上佔據上風。刺削砍噼挑,雪亮的刀鋒幾乎將沃夫周身完全包圍!

沃夫揮舞著改制後更適合自己的希臘彎刀終究還是不傷要害地防了下來,憑藉自己的彎刀更重的優勢磕開脅差,沃夫迅速後退,拉開距離撤出豫讓的進攻範圍。

沃夫輕輕擦過臉頰上的血跡,很痛,豫讓那一刀差點將自己整個腮幫子削下來。

豫讓活動了一下微微發麻的手指,兩人圍繞著黑色的保時捷356A慢慢的兜著圈子。

“為什麼當年你沒有這般窮追不捨的行動力?”沃夫死死盯著豫讓的眼睛。

豫讓沒有回答,只是冷峻的切換著架勢,不給沃夫任何出其不意發揮的空間。

“你以為當初殺了他就算對得起我們了,哈?”

沃夫不再兜圈子,他看出豫讓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想起他身份和當年事情的樣子,沃夫怒火沖天,一步越過保時捷的車頭揮刀砍向豫讓的脖頸。

厚重的刀身很擅長噼砍,豫讓側步躲開刀鋒,手上的脅差翻轉,刀背狠狠地抽在希臘彎刀的刀身,兩刀相撞將保時捷的左側後視鏡打了個粉碎。

豫讓趁勢一把鎖住沃夫持刀的右手,正想大力翻腕繳械卻見沃夫手指狠狠戳向自己雙眼,不得不放棄想法,後撤躲開。

兩人你來我往高手對決,只是保時捷356A糟了重,幾招下來車身左側就到處都是刺眼的劃痕,後更換的防彈車窗如今“蛛網”密佈。一截刀尖鏗鏘一聲刺進車門內,伴隨著沉悶的肉體和金屬的撞擊聲,保時捷車身微微晃動了一下。

血滴順著刀尖滴落在車裡,將駕駛座上染上血紅一片。

沃夫痛苦的撐著車身,腹部被貫穿的重傷讓他逐漸失去力氣難以站起,但是還插在腹部的脅差讓他難以做到滑坐在地。

豫讓鬆開手,任由沃夫徒勞的握著脅差黑色的刀柄試圖拔出來給自己一個輕鬆的姿勢。豫讓回過頭在地上掃視一番,最後走過去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枚幾乎被砍斷的金幣。

“你很珍惜它?”

沃夫瞪著充血的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告訴我我想要的,你可以帶著金幣閉眼。”

“誰···稀···罕。”沃夫臉上肌肉顫抖著,不屑的扭過頭。

豫讓抬起左腕看了眼手腕內側的手錶,時間不多了。

“隨你。”豫讓隨手將金幣丟在沃夫身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轉身撿起之前被斬斷的領帶還有空掉的MP7。

噗通。

身後傳來身體重重倒地的聲音。

沃夫的腹部幾乎被整個剖開,但他也從車門上解放了自己,單著滿手的血汙哆嗦著握住了那枚金幣。

“你···怎麼···能不···認識我···”

這是沃夫最後的遺言。

金幣再次從他的手裡滑落,他也沒法再撿起來。

豫讓沉默著走回保時捷車邊,從車門上拔回脅差,用斷掉的領帶擦了擦血跡,小心的收刀插回背後的貼身刀鞘裡。

“你們好大的謀劃,”豫讓蹲下身看著沃夫失去神采的眼睛,將那枚金幣塞回沃夫遍佈燒傷痕跡的右手裡。“聯合了另一個組織,以什麼重要的,甚至珍稀的東西作為籌碼,推動了霓虹地區高臺桌旗下勢力的對立和反叛。”

“可你們封鎖了酒店的情報信息,在你們內耗結束前,高臺桌不得不宣佈酒店還俗,我又該怎麼知道你是誰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沃夫一直唸叨的命運也沒錯,只是豫讓沒有必要記住一個當年布魯克林區的被賣掉的孩子王罷了。

當年,那個被叫做“王”的孩子,僥倖活了下來,他以為卡達·金沒有完成他的承諾,於是攥住那枚夾在巧克力當中的金幣,一心一意的仇恨著當年的人們。

連同卡達·金一起。

沒能完成承諾的人卻格外看重承諾,甚至還被稱呼為豫讓?!

這是“王”絕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很幸運的沒成為那個有錢人的器官備胎,而是被一個組織選中,作新鮮力量所培養,等他得到了沃夫的代號出道後,殘忍的開始向當年的還活著的人復仇。

哪怕卡達·金當年沒有違約,找到了那些失蹤的孩子們,只是現場相當慘烈,他該怎麼從一堆殘肢斷臂裡分辨出誰是誰呢?那群沒人在意的流浪孩子又沒有留下什麼系統的DNA資訊。

沒有辦法,豫讓只能在那名主犯的押送路途中進行狙殺,算是對他們有個微不足道的交代。

很巧的是,那名主犯也和酒廠剛剛有過一筆交易,有潛力的人口被買回酒廠,從零開始培養,一如曾經的琴酒。

為了不被牽扯出組織的資訊,琴酒和伏特加在押送主犯的路途中實施滅口狙殺,兩個目的完全不同的人造就了當時主犯被兩發不同方向射來的子彈狙殺的新聞頭條。

甚至他們在各自撤退時,還在地鐵站裡擦肩而過。

(第七十七章曾經)

其實豫讓說的也沒錯,什麼命運不命運的,不過是兩個人狗血的恩怨罷了,甚至其中一方到最後也沒想起來這人到底為什麼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

等到琴酒趕回據點時,豫讓早已揚長而去,琴酒鐵青著臉看著自己的愛車滿是傷痕。

“大哥,”伏特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墨鏡所遮擋的緣故沒有很明顯。

“據點內的藥物實驗室的電腦,被人複製過了。”

“那臺電腦裡面,有一部分那個藥物的實驗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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