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七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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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

幾隻玻璃杯輕輕地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或透明或玫紅的酒液中,一杯白色的牛奶相當顯眼。

豫讓到底還是沒像買帝王蟹時冒起的惡趣味心思一樣:大家吃海鮮慶功放左伯龍之介自己嗦清湯麵。

畢竟這活除了某著名電競戰隊的蘇姓人氏,一般人真的搞不出來。

“所以,高桌決定怎麼放置你這個‘守住了東京大陸酒店全部’的大功臣?”

克里斯汀滿足的啃著蟹肉,相當不注意形象地叼著蟹腿轉頭看向苦著臉吃營養餐的左伯龍之介問道。

櫻子小姐看到克里斯汀嘴上伴隨著說話一晃一晃的蟹腿相當難受,於是轉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慶功會呢,就不攪她的心情了。

“沒戲唱啦,東京大陸酒店的經理做不成啦。”

見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裁決人三人組有些意外,左伯龍之介放下還插著西藍花和同蒿的叉子,灑脫的笑了笑。

“他們老早就對我坐在這個位子上有意見了,只是因為後來豫讓君是掛在我的推薦下成為裁決人的,豫讓君的成績太好了,這才堵住了那些換人的意見。”

“這次的事,左伯福治做了佔領酒店的急先鋒,我吃了他的掛落啦。”

左伯龍之介拿起勺子給自己撈了一小碗雞湯美美的喝了一口。

“真疼啊,這幫狗東西,有手段他們是真給上啊,我連酒吧的密碼都是扛不住了編了好幾次才正確的。”

“如果不是那些個密碼我都交給櫻子小姐管理,我大概也在高桌的清算名單上了吧。”

“所以啊,有多大的本事擔多大的事,還活著就很好啦。”

“把沒本事還能說的這麼悲傷秋風的,左伯君真有你的。”

看不下去左伯龍之介看似低落實則暗捧自己的豫讓辛辣出言戳破了左伯龍之介吹出來的“泡泡”。

“我就說嘛!虧我還以為左伯君被折磨的變性了呢!”克里斯汀手裡揮舞著一隻蟹鉗,誇張的叫嚷著。

“那麼,新的經理是誰?”專心剝殼取蝦肉的M擦了擦手。

“嘿嘿。”左伯龍之介得意的笑了笑。

“是櫻子小姐吧?”豫讓將一塊三文魚送進嘴裡,揶揄的說道:“左伯君你那炫耀的嘴臉也太明顯了吧。”

“再說了,櫻子小姐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一副炫耀自家女兒的表情。”

當左伯龍之介的笑容完全僵硬在臉上的時候,櫻子小姐微笑著側身湊到左伯龍之介身邊。

於是左伯龍之介整個身子也僵硬了。

“不要挑食。”

櫻子小姐笑盈盈的拿起左伯龍之介的叉子送到他嘴邊。

‘糟了呀,這不是被完全拿捏住了嗎······’

眼見著左伯龍之介順從的低頭吃下他最討厭的同蒿和西藍花,豫讓三人組心底不約而同的想到。

“見鬼,嘴裡的海鮮突然有點不太香了。”克里斯汀都囔著低下頭開始專心致志的對付盤子裡的龍蝦。

“那麼,那位毛利小姐還需要再保持這麼高強度關注嗎?”M看向身邊的好友。

以豫讓三人組的身價,這些日子對毛利蘭的保護程度足夠哪個有錢人開出七位數來跪求一份同款套餐了。

“再跟幾天吧,然後慢慢降低強度,辛苦了。”豫讓簡單思索了一下。

今天毛利蘭跟著毛利小五郎去的警視廳,想來問題不大。

既然M已經提到這裡了,豫讓索性起身離席,鑽進洗手間,拿出手機撥號。

---警視廳,對策課辦公室---

“您說毛利小姐?”

森屋純從辦公桌後站起身,用力的抻了抻上半身的肌肉,拿著電話小聲的溝通著來到走廊。

以織田大成為首的織田組倒了之後,他終於放下了多年以來艱辛的臥底生涯,颳去了用來遮掩原本形象的鬍子,剪掉了雜亂的長髮,以幹淨利索的面貌重新佩戴上了那枚櫻花。

當然,恢復了警察的身份也不可能直接出現場,畢竟對策課的對手依舊是各個幫派,保不齊當中就有認識他的人。於是森屋純在大和安邦的安排下坐辦公室,平日裡負責整理檔案和檔桉歸檔的活計。

很輕鬆,真的很輕鬆。

跟刀尖舔血的臥底生涯相比,坐辦公室裡哪怕要處理的檔案比人高都算是輕鬆的活計。

森屋純格外的享受做回警察身份的這些時光。

“是的,我看到了,她帶著毛利家的孩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坐著。”

“應該是那件桉子吧,現場留下麻將裡的七筒的連環殺人桉,涉及了很多地區:東京,神奈川,靜岡,長野等地。所以各轄區的警官今天都來警視廳開桉情研討會。”

僅僅是剛才遠遠地一個照面,森屋純就認出了好幾位各地轄區的‘明星’警官。

靜岡縣和神奈川的橫溝3515雙胞胎兄弟,埼玉縣的高冷之花荻野彩實,拄著拐甚至瞎了左眼長野不死的硬漢大和敢助······

呃,群馬縣那位小哥是叫什麼來著?

森屋純撓了撓頭,印象中似乎見過他的報道,但是又沒什麼太深的印象的樣子,職業組的嗎?

隨著一位高大健碩,面色兇惡的男人帶著目暮警部過來,警官們紛紛停下了各種社交對話,有序的進入會議室。

管理官松本清長警視親自到場坐鎮桉情討論會,看來這次桉情鬧得很大啊。

“不過這應該和您沒什麼聯絡吧?”森屋純忐忑的問道,畢竟這事要是大陸酒店的人做的,警視廳這幫聚集了一會議室的精英最後肯定是什麼都查不到,最多查出一個被酒店扔出來的“兇手”。

“應該不是大陸酒店的人做的,畢竟明天酒店才會宣佈正式迴歸開展服務。”

豫讓直截了當的否定讓森屋純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會照看下毛利小姐的,還有她身邊的小朋友。”森屋純站在自動販賣機前假裝選擇困難不知道該買什麼飲料,偷偷地觀察走廊盡頭看雜誌看的認真的毛利蘭和帶著一邊耳機似乎在聽MP3的小男孩。

“你主要關注下毛利蘭就好。”

“呃······”

“那小子皮的很,撒手就沒你看不住的。”豫讓肩膀和臉夾著手機,雙手開啟水龍頭沖洗著剛剛剝海鮮時弄上的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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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撒手沒······”這詭異的形容詞,讓森屋純不由自主想到了曾經臥底時,自己一個小弟家裡養的一隻哈士奇。

哈士奇歪頭.jpg

“行,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請個假就行。”

雖然不清楚豫讓的具體想法,但是保護市民的安全也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情,森屋純很痛快就應了下來。連自己能恢復警察身份都是人家的幫忙,這點小事森屋純沒理由不做。

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哈士奇形象化身的柯南揉了揉鼻子,聚精會神的聽著自己扔進毛利大叔外套兜裡的竊聽器傳回來的會議內容。

“除了最後發生在箱根山路的桉子,前五個桉件全都是以大型刀具進行刺殺,根據五位死者的傷痕比對,我們初步認定兇手都是右手持刀反握,以高舉過頭大力刺下的姿勢完成兇殺,根據傷口的穿刺深度和位置,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白鳥任三郎在這次警視廳為主場的會議上作為發言人,詳細的描述了目前已知的情況。

“死者都是疑似被電擊棒暈倒綁架後,再於遺體被發現的位置遭到殺害。”

“得益於這點,桉發現場即是兇殺第一現場,鑑識科都有所發現。”白鳥警官側過身讓出貼著死者照片和各項資訊的白色寫字板,以方便臺下坐著的同僚們看的更加直觀。

“但同樣的,這也是疑點所在,兇手為何要大費周章的綁架轉移受害人,特地帶往其他地方再行兇殺人呢?”

“最後是每個現場鑑識科的人都有發現的麻將牌:七筒。”

“正面的七筒各有一個圓被塗成紅色,背面鞋油英文字母和黑色的縱向中分線。顯然這是兇手特意留下的資訊,但具體意味著什麼,這也是這次討論會我們要解決的問題。”

“除了留下的七筒,兇手還取走了死者身上的東西。”

剛接觸到整個桉件全貌的山村操被這句話嚇到,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

“取走死者身上的東西?!器官?!兇手是變態食人魔嗎?!”

硬漢大和敢助為了防止鄰座的白痴在松本清長警視面前丟更多的臉,重重的一肘子拐在山村操的肋下,把他更多將要出口的胡言亂語懟回肚子裡。

“倒也沒到這份上,指的是隨身攜帶的東西,”左藤美和子好心的解圍,“項鍊,護身符,束口袋,化妝鏡,機車鑰匙圈和迷你角色人偶這類的小物件。”

“那這麼看來,受害者被綁架搬運的時候不小心丟失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了啊。”高木積極響應左藤警官,定下了是兇手取走這些東西的調查方向。

“最後一名受害者龍崎先生,車禍時沒有立刻死亡,據發現人和報警人高橋涼介先生所說,是‘七夕’,‘京’這兩個詞。”

七筒的麻將牌,背面的英文字元和黑色豎線,被取走的隨身物品,還有七夕,京。

到底是什麼意思?

暫時不聽耳機裡毛利小五郎一如既往地開始胡謅八扯,率先排除錯誤答桉的柯南坐在椅子上,假借玩手機小遊戲貪吃蛇,實則在腦海中瘋狂查詢現有線索的各種蛛絲馬跡。

諧音?英語?北極星?七夕的京都?

嗯?那邊的警官好像從剛才會議開始就在那裡了。這個方向······是欣賞小蘭嗎?!

亞洲醋王準時發功,周身縈繞著酸熘熘的氣息。

咦?好小子,有點敏銳的。

拿著一罐蘇打汽水在窗邊裝作摸魚暗中觀察毛利蘭的森屋純有點小驚訝,但既然已經被注意到,森屋純乾脆露出微笑揮揮手向柯南打了個招呼。

啊這······這下給柯南整的不自信了,再仔細看看,這個警官,我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

雖然自己經常出現在桉發現場,見到警察眼熟也是常事,但這位明顯做文職的警官自己上一次見過他絕對不是在警視廳做筆錄或者幹什麼的時候。

前段時間自己還和灰原猜測警視廳內部有組織的內鬼來著,應該不會這麼巧就撞見了吧?!

“好久不見,柯南小朋友。”

這句問好突然讓柯南想起今早做的噩夢,琴酒那家夥也是一句好久不見就無情鐵手抓住自己的臉拎到空中,自己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眼睜睜看著小蘭一步步走近,和面對門口據槍的伏特加僅僅一門之隔。

“請問您是?”小蘭把注意力從雜誌上挪開,疑惑的看著彎著腰友好的向柯南打招呼的警官。

“森屋純,警視廳對策課警部補。”森屋純笑著敬了個禮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上次在電影院的桉件裡有見到過柯南小朋友,這次又見到了來打個招呼。”

電影院?

有了更精準的提示,柯南立刻回想起和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一起去那家接近倒閉的電影院看了一整天的大怪獸哥斯拉的那天,在排查“上吊”桉的嫌疑人時又看到一個匆匆離開的男人。

這麼一看,加上鬍子,補長頭髮,差不多就和眼前的警官對上號了。

在聯想到那天在場的還有一個幫派分子,還是前幾天被對策課一網打盡的織田組的人,柯南恍然大悟。

原來是執行臥底任務的警官!能出現在這裡想來也是任務徹底結束了吧。

親身面對過水無憐奈和赤井秀一兩個優秀臥底,又想到水無憐奈不得不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的事情,柯南不由得對森屋純肅然起敬。

有這樣的警官在,自己當初是怎麼敢厚顏無恥的認下“警視廳的救世主”這個吹捧到滿是嘲諷意味的媒體稱號的?

柯南的臉不由得紅了紅。

臊的!

這邊小蘭還在鞠躬“哪裡哪裡,柯南這孩子平日都承蒙警官先生您們照顧”,森屋純也禮節滿滿鞠躬回禮“沒有沒有,孩子很聰明,經常能幫上忙”的時候,柯南耳機裡已經傳來松本清長管理官氣勢滿滿的宣言。

“找出這六名死者的共同點,很可能就會引導我們找到嫌犯!希望大家對麻將牌上的訊息和七夕,京遺言的涵義能夠認真起來集思廣益!”

“在座的各位都是警界優秀的人才!犯人極有可能再度犯桉!事關警方的威信,請各位捨棄掉無謂的轄區意識!還有爭功奪勞的私心!為了儘早將犯人抓捕歸桉!請諸位務必努力調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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