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Fate/F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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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這個少年,是一個狂信徒——至少在別人的眼中他是這樣的。

在四年前從遙遠的東方國家來到了西歐後,他以令人矚目的成績自曼雷沙的聖伊那裘神學院跳級兩年,以首席生的資格畢業。

他的老師、同學對他讚不絕口,任誰都無法在這個認真謙遜的少年身上找到缺點,西蒙神父視他為真正的“教徒”……這並非是看在他四年前去世的養父——言峰綺禮才這麼看待,事實上,他所取得的成就絕不遜於其養父,如果不是西蒙神父知道這個少年的過去的話,甚至都要懷疑這少年是他的摯友返老還童了。

少年叫言峰士郎,是一個東洋人,也是一個“Fake”,……他是這麼稱呼自己的。

從“那一天”開始,他只是立志要成為養父一樣的人,追隨著主的榮光,去救助別人——這或者是每個小孩在童孩之時都有過的理想,然後在長大後漸漸因為其他的興趣而放棄。

但他不一樣,或許他的腦筋哪裡出了問題,又或者他真的是命中註定的“聖者”。他以旁人難以理解的異常努力取得的現在的榮譽——但是奇怪的是,他在這個過程中,沒有感受到神的恩惠,也沒有得到快樂。

但當士郎發覺這點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別人口中讚頌的優等生、天才、好好學長……這讓他難以理解,這讓他陷入迷惘之中。

不過,他沒有懷疑過神,他只是將這些歸咎於自己的信仰心不夠虔誠,僅僅是如此而已。因為他的養父,言峰綺禮曾經教導過他,而父親表示他確實在追尋主的道路之中獲得了生存的意義和快樂。

士郎恥於自己的不成熟,再次投身於信仰的漩渦之中,但是在今天他作為主忠誠的僕人畢業之時,他的右手出現了“聖痕”。

雖說聖痕顯現的方式因人而異,大部分的是左右手掌與腳踝出現圓形傷口並有不等量的出血現象,士郎的卻是大為不同,僅僅是右手背上出現了“痣”一樣的紋路。

或許,這是主給我的答案?——士郎的心中頭一次出現了“期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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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巴塞羅那某地教堂

在畢業禮當天晚上,言峰士郎以未來入職安排的名義被西蒙神父叫來了這裡。

看起來不過是一般的教堂,在巴塞羅那這種旅遊勝地更是一處觀光名勝,當然,現在的時分是不會有遊客來的。

另外,只有魔術師們和一些特殊聖職者們之間才知道,這裡也是“聖堂教會”的一處據點。

聖堂教會是專門負責將教義之外的奇蹟或神秘打上異端的烙印並將之驅逐埋葬的機構,以狩獵異端、濫用魔術的魔術師們、非人怪物為目的所建立的大型武裝組織。

……士郎知道聖堂教會的存在,是因為他的養父言峰綺禮、養父的父親言峰璃正,都是同屬於聖堂教會的代行者。

在場的,只有西蒙神父和士郎兩人。雖說是神父,但是西蒙神父那健壯的身軀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格鬥家——事實上也是如此,士郎在這些年來在他和父親身上苦練了好幾年的拳法,並且全心全意投入到對主的忠誠之中。所以,即使剛見面之時有些畏懼他外表的民眾,也在不久後給予他徹底的信任。

在對士郎的成績表示讚賞後,他就開始解釋士郎手背上“聖痕”的來歷。

“在二百多年前,愛因茲貝倫、馬基利(愛努語中“小刀”之意)、遠坂。被稱為創始三大家族的他們所企望的,是將無數傳說中都有提及的“聖盃”再現。為了召喚出那個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盃,三家的魔術師互相交換彼此的不傳之術,終於讓這個可以稱為“萬能之釜”的聖盃現世。

……但是,這個聖盃只能實現一個人的願望。當這個事實呈現的瞬間,合作關係立刻變成了血淋淋的爭鬥。

這就是“聖盃戰爭”的開端。每隔六十年,聖盃就會重現在曾經被召喚出來的極東之地“冬木”。然後聖盃會挑選七名有資格擁有它的魔術師,把自己龐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給七人,讓他們可以召喚被稱為“Servant”的英靈,召喚出的英靈將由魔術師提供魔力,和魔術師一起透過死鬥來決定到底誰才真正有資格捧起聖盃。”

西蒙神父的聲音沉穩冷靜,而又帶著一絲期待。但他更吃驚的是,士郎雖然聽到了這種近乎於天荒夜談的事情,卻是幾乎沒有什麼驚訝,只是作為事實全部接受了。

“但是……根據報告,我們發現日本冬木的地脈也有著和九年前相似的魔力聚集跡象,雖然有些意外,不出一年,大概就會再次開始聖盃的爭奪,你手上出現的‘令咒’,正是被聖盃選上的證明,代表著你能指揮‘Servant’,獲得聖盃爭奪的資格。”

“在冬木市舉行?”

士郎略微有些吃驚,冬木市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實在熟悉不過,他在那裡生活了足足十年,並且在九年前的冬木大火災中失去了父母,被現在的父親言峰綺禮收養,直到了四年前父親病逝,才來到了這裡。

冬木市在日本並不是什麼大型商業都市,但是依然有著數萬人口,所有的魔術師都有一個共同理念,就是必須隱匿自身作為魔術師的存在。

“——當然,對決必須在暗中進行,這是不成文的規定。為了保證規定的徹底執行,才有專人負責監督。因為是魔術師之間的戰鬥,魔術協會裡的人多少受困於門派之見,無法做到公平的裁判,因此從第三次戰爭開始,就決定了由我聖堂教會派遣專人負責監督,為的是在最大程度上控制聖盃戰爭造成的破壞、對外掩飾戰爭的存在,並且同時督促魔術師們遵從暗中相鬥的原則。”

為了解除士郎的疑惑,西蒙神父點了點頭解釋道。

“第三次和第四次聖盃戰爭時,監督者正是你的爺爺言峰璃正……但是很遺憾,他在第四次聖盃戰爭之時被那些可惡的魔術師所害,我們本來決定讓你的父親擔任是一年後的聖盃戰爭監督者,可惜在四年前他就已經因為疾病身亡。”

說著說著,西蒙神父變得有些哀傷起來,但他馬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恢復了平靜,說出聖堂教會的安排。

“聖盃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如果落入那些為非作歹之徒手中的話,說不定會招來無邊的災禍。因此,我們決定將你調入‘第八秘跡會’,在裡面修行一年,一年後擔任第五次聖盃戰爭的監督者,在第五次聖盃戰爭之時……伺機奪取聖盃。”

說著,西蒙神父拿出了一份檔案,落款是聖堂教會署名,並得到了魔術協會同意。下午出現了令咒,距離現在不過僅僅數小時就做出了詳細的安排並且透過,這份效率實在快得讓人吃驚——又或者,以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

“……”

士郎大致上認清了自己該扮演的角色,但他的心中有著很多的疑問,例如第四次聖盃戰爭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遠在千里之外的聖盃會賜予已經來到了西歐四年的他令咒?歷來選擇正統魔術師的聖盃又為何會青睞於他這個半吊子魔術師呢?

“好了,還有其他疑問嗎?”

士郎凝望著自己手上那似乎充滿魔性**力的紋路,沉默了一會,最後決定將疑問放在心內,決定自己在這場聖盃戰爭中找尋答案。他將這個令咒作為主賜予他解除多年來迷惘的禮物,他必須自己去拆開這份禮物,才能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此,士郎決定優先考慮如何取勝,如果這場聖盃的爭奪是主給予他的試煉,那麼他必定要在透過後才能得到所想要的。

“……有兩點,你說過,英靈召喚後將由魔術師自己提供魔力,在這點上,我比起其餘的魔術師,特別是御三家恐怕有著壓倒性的不足。另外,如果監督者本身理應是中立的人選吧?如果他本身就是參加戰爭的人的話,這個不會引起魔術協會的反對嗎?”

雖然剛才的檔案中確實有著魔術協會的同意,但是士郎也發現上面並沒有任何關於他得到了令咒的訊息,他得到“聖痕”的事,也被下令嚴密封口。由於可知聖堂教會必定是向魔術協會隱瞞了自己已經成為參戰者的事實。

言已至此,西蒙神父也露出了笑意,在他看來,士郎確實充滿著對奪取聖盃的熱情,所以才會問這些問題。

“這確實是規則中的盲點,而我們也正好利用這點來獲勝。我們決定讓另一個人來代替你提供魔力和以參戰者的身份來參加聖盃戰爭。”

換言之,聖堂教會的中立立場已經成為一句空話,出於自己的考慮,這一次教會也參與到這場聖盃戰爭中了。

“卡蓮,進來吧。”

西蒙神父以用公文式的口吻,讓另一邊人走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的修女,年齡看起來比士郎還小一些,在寬大的修女襯托之下,她看起來有些嬌小,臉色蒼白得病態,身上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消**水的味道。

……士郎的完全被她奪去的目光,呼吸微微地加重了。

很美麗——應該用“豔麗”這個詞比較恰當吧。潔白得像雪一樣的美麗長髮,姣好的面容……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散發著這種完全超出她這個年齡的“豔麗”感覺,還帶著稚氣的面容,雖然沒露出任何表情,但是帶著淡淡的嫵媚。

這位穿著代表神聖的修女服的少女單單是出現在這裡,卻是極其異常產生了一種的反差衝擊感,用粗糙的話來說,就是所謂SE—情感覺。就像在寧靜神聖的教堂來了一個chang—妓一般,是一種異常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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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讓士郎來形容的話,他會用另外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少女——

聖女。

PS:士郎發動克父屬性!很遺憾我決定提前讓麻婆退場,不過嘛……他的精神不死!因為士郎確實將他的精神傳承了下去,雖然士郎兄現在還是處於迷惘時期。但是他就像零星的一點火花,必定會在第五次聖盃戰爭燒起燎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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