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
“唐曉鸞~~”
“嬸,我不敢了~”
蘇紅英叉著腰張口要罵。
可話到嘴邊,看著楚楚可憐的小丫頭,還沒沒能捨得罵出聲來。
其他供銷社的員工們,則是一個個嗑著瓜子,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戲,在她們這供銷社內,幾乎是天天都會來上這麼一場好戲。
沒法子,誰讓小唐這姑娘嘴饞呢?
看,桌上的瓜子,就是這小姑娘從櫃檯換出來,拿了三毛錢給一斤的瓜子票。
被訓的唐曉鸞苦兮兮著小臉,哀怨盯著桌上的瓜子,再看其他人正不客氣的磕著,“嬸嬸們,你們別磕了,給我留一點唄~”
“小鸞吶~”一位三十來的女子笑吟吟著。
“今兒你要是能從蘇主任這回來,咱就給你留著,成不?”
“嗚嗚嗚~~”唐曉鸞頓時苦著一張臉。
還回來,她都不知道會不會被發配到倉庫去清點庫存,等她回來,估計就剩一堆瓜子皮了都。
果然,才剛想起這個事情,蘇紅英就是斜睨一眼,“唐曉鸞,去倉庫清點庫存,沒完事不準回櫃檯,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就知道吃吃吃,你媽分配那點票據,都被你給糟蹋了。”
“瓜子給你收起來,你不準吃,帶回去給你爸下酒,記住了沒有。”
說著,蘇紅英眼神一掃。
其他的櫃員們,連忙是把剩下的大半斤瓜子給歸攏到袋子裡,然後笑嘻嘻的準備離去。
她們也是有自知之明,沒真給這個小妮子吃光,就一人隨手拿了十來顆瓜子,過一過嘴癮跟逗逗唐曉鸞這個傻姑娘。
不然,供銷社沒客人的時候,忒無聊了一些。
“蘇主任!”
大喇喇的嗓門響起。
一道身影從供銷社外面走進來,街道辦的王主任臉上帶笑,直接大聲恭喜道:“蘇主任,這回你們家可是要再請一回客咯~”
“大喜事,大喜事啊!”
蘇紅英:“什麼大喜事?”
“王主任,您這話說的我有點迷湖,我家還能有什麼大喜事?”
離著星期六還有兩天,那姑娘也還沒來家,就算來也得一段時間才能跟建邦那小子確定關係。
這不節不年的,也沒啥大事發生,能有什麼大喜事啊?
其他供銷社櫃員們,也是紛紛駐足下來,想聽聽看自家主任有啥大喜事,想想前段時間蕭家辦的宴席,雖說一桌就那麼兩道肉菜,可在這個年月也是奢侈的很。
畢竟,誰家這年月結婚,都不捨得辦酒席,沒錢沒糧啊。
“是您家建邦的喜事。”王主任笑吟吟說著。
“建邦的喜事?”蘇紅英愣了愣,旋即笑道:“難道,王主任您想幫我家建邦牽紅繩嗎?”
說這話時,蘇紅英的眸光很隱晦的在唐曉鸞身上流轉而過。
自己這個好姐妹家的姑娘,性子自己喜歡的緊,也想說星期六的親事沒成,她就問問唐曉鸞的母親,願不願意嫁給她家建邦做媳婦來著。
可現在,自己那小子咋就跟燒了迷魂香一樣,老有人上門介紹姑娘呢?
“您家建邦,哪還需要我來牽紅繩啊?”王主任樂呵呵笑著,直接拉上蘇紅英的手說道:“只要明兒起,你們蕭家這門檻怕不是都要被媒婆踏爛。”
“以後啊,您可就真享福咯~”
“不是,王主任,您這話說的我咋就不太懂呢?”蘇紅英一頭霧水。
“到底咋回事,您給我一個底成不?”
“敢情這事兒您還不知道啊?”王主任驚訝了一下,然後狀似責怪的說道:“你說建邦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咋就不跟您交代一下。”
“昨個兒,建邦幫著管理咱這片區的公安,破獲了一起特大拍花子團伙的拐賣桉件。”
“一整個拍花子團伙那是三死四傷,全部被建邦一人擒拿落網,解救出八個孩童,兩個婦女同志來,可是給咱街道揚了一會名,現在上面都來嘉獎令了。”
“聽上面的說,這個拍花子團伙牽連出來的事,可是一個近兩百人的大團伙,專門在國內做這絕戶的畜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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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紅英只感腦門充血。
一開始是聽著三死四傷,她下意識害怕,生怕自己兒子也受傷了。
可想著早上見著自己兒子的時候,那小子可是活蹦亂跳著,顯然是不可能受傷,再一聽這事情牽扯出近兩百人的拍花子團伙來。
那心底裡就是一團火焰在燃燒,只覺得兒子做得好,就該下狠手弄死這群畜生東西。
“那可不,明兒的嘉獎您就知道了。”王主任滿是羨慕的說著。
看看蘇紅英這驚喜的模樣,就知道了。
聽著王主任的話,一旁的供銷社櫃員們,全都是滿面驚訝,駭然不已的看著。
這件事...大發了啊。
就連一旁小心翼翼收著瓜子的唐曉鸞,也是瞪著一雙美眸看來,心裡莫名開始對蘇嬸嬸家的這位未曾謀面的哥哥,有一點點的好奇。
嗯...
此前,蘇紅英就打算帶這妮子回家去看看來著。
所以一直在提著說,蕭建邦比她大三歲,再加上唐曉鸞母親跟蘇紅英是極好的姐妹,也能稱得上一句哥哥。
總醫辦...
“這件事加緊辦,咱們務必要實事實辦,年後開始擴建編制。”
“蕭建邦同志,是我們醫務人員中的好同志,應當予以重重嘉獎,明天就由我們親自過去,為蕭建邦同志頒發此次見義勇為的獎章。”
一時間,軋鋼廠,街道辦以及總醫辦,三處地方在準備著明天的嘉獎。
可當事人的蕭建邦呢?
卻是在給其他的衛生員們進行教培,看著衛生員們的教學進度,時不時給予一兩句指點。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他會面對的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紅星四合院。
揹著雙手進院的易中海一臉笑意。
就連閻埠貴看著,都有點不可思議的很。
“他三大爺,晚飯吃了沒?”易中海樂呵呵的笑著。
“啊這...吃了,剛吃的。”閻埠貴下意識回到,隨即才是連忙說道:“他一大爺,您這是有好事啊?”
“看您這滿臉喜色,撿錢了還是高升了啊?”
“去去去。”易中海依舊是笑眯眯著,心情愉悅的說道:“跟您說不來,待會來我家一趟,商量一下全院召開一次大會,咱們鄰里好好聊一聊。”
“對了,待會二大爺路過的話,勞您幫我說一句,最近他不搭理我。”
“行。”閻埠貴微微頷首。
這傢伙...
盯著易中海的背影,閻埠貴心思湧動起來。
就一天沒見,易中海這廝的變化,也忒大了一點吧?
早上聽說人家蕭建邦救下好多被人販子拐賣的婦女兒童,還心思沉重著,下午一下班回家,人咋就變得這麼精神抖擻起來了呢?
難道,這貨也明白了?
蕭家不好招惹,所以準備跪舔了?
靠,這老小子準備搶自己的飯碗不成,不能夠啊。
“他爸,老易跟你說啥了?”三大媽走出門來,好奇的問著。
她還是第一回見著,易中海和和氣氣的跟他這當家的說話,平日裡都是頤指氣使,頗有些看不起閻埠貴的窮酸,暗地裡也曾說過閻埠貴的小氣跟沒出息。
當然,他們家幾個小子也不是喜歡吃虧的主,揹著也喊易中海絕戶。
所以兩家人的關係,還真稱不上多好。
閻埠貴撇撇嘴,繼續澆花道:“不知道,估計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老易這人奸猾的很,晚點看他說些啥。”
“又開全院大會?”三大媽心情頓時不爽起來。
上回,捐款的事情,這易中海就沒跟他們家商量著來,鬧得他們家捐出去一些錢。
這年月誰家不困難啊?
捐出去,自家又得小心再小心的算計著吃飯。
好在是老大下鄉了,剩下一份口糧來,稍稍能讓老三,老四吃飽一些。
恰巧了,劉海中此時也是滿面紅光的進院,閻埠貴直接迎上去,“他二大爺,這是也有喜事啊?”
“也?”劉海中一懵。
怎麼也叫‘也有’了呢?
他是因為小組長的事情定了,還有十來天過完春節,軋鋼廠再次開工以後。
這七級鍛工的工級,就該提到八級鍛工了都。
所以,心裡頭正美滋滋著,才慢了易中海一步回大院。
“誰家也當官了?”劉海中頓時瞪起眼來。
要知道,全大院也就蕭家一家當官,且各個都是主任級的幹部編制,來年又要多他一個當官的幹部編制,這可是他跟大院的大喜事。
怎麼,還有人先他一步,捷足先登了不成?
“什麼當官啊?”閻埠貴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怎麼今天這一大爺跟二大爺,一個比一個要怪的呢?
隨即,快速的說道:“就是老易要開全院大會,應該是有什麼喜事要宣佈。”
“他能有什麼喜事要宣佈?”劉海中冷哼著,看向中院冷笑道:“要不是答應廠子裡了,就他那點破事,我非得給他全部抖摟出去,看他以後還咋做人。”
“喲,他二大爺,那老易壓您工級的事情?”三大媽頓時八卦起來了。
“哼哼~”劉海中怒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事情的輕重他還是懂的。
廠子裡給他升了官,他自然不能夠給廠子裡添麻煩,這事情必須得給爛在肚子裡。
所以,誰問他都不能說出去,就家裡的老伴跟孩子都再三叮囑,不準把這事跟院裡的人說,不然就別怪他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