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蛇膽被拿去泡酒，三人高兩人合抱粗細的玻璃酒缸裝著海格都喝不了五十斤的高烈度白酒，大把的藥材也不要錢的往裡塞，陳彩雲拍著胸口保證的好玩意需要等足五年才能開封，光是提及的那句滋陰壯陽就能讓人知道這東西到時候會有多搶手。
以蛇骨熬的湯底做清湯鍋，用喀邁拉獸骨熬製的湯底做紅鍋，切成薄紙一樣的蛇肉只需要輕輕一涮就能食用，色若玉，入口即化，有一股奇妙的清甜，與尋常獸肉截然不同。
就連阿瓦隆森林的小仙子都聞著香味兒跑來了，他們雖然不吃，可很好奇，人們也是頭一次近距離接觸這群阿瓦隆的管理者。
小仙子們送來了一些可口的水果，圍著他們升起的篝火歡快的起舞，在一旁自得其樂。
車燈大的黃色蛇眸在陳彩雲翻著菜譜炮製之後變成了一道果凍般的甜品，這脫胎換骨的變化讓哈莉沒有拒絕這道菜餚，她小口小口的吃下，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
一幅眼鏡是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甚至於在習慣之後，戴著它的人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可有就是有，壓在鼻樑上的負擔在被解除之後，卸下擔子的輕鬆是很令人愉快的。
圓框眼鏡雖然修飾了哈莉略有些清瘦的臉型，可也遮住了她鏡片後的容顏，煥然一新大抵是合適的形容詞，那躍動在嘴角的笑意讓陽光更溫馴了幾分。
一個小小的目標達成了，摘下了眼鏡、抹去了額頭傷口的哈莉變得比以前更加的開朗活潑了一些，整場聚餐都迴盪著少女輕快的笑聲。
只不過人們臉上的笑臉很快就要消失了。
因為時間過得飛快，就跟光輪2000一樣，嗖的就竄走了。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清晨，早上五點，遠方的海天交界處有微光亮起。
“你們有兩個選擇。”
達力站在了一行八人面前，指著前面如同蝸牛般爬行的陳彩雲與納威說。
“第一個選擇，是加入他們兩人的行列，前方是靈魂重壓場域，是最艱辛的訓練場，肉眼看不到的障礙陷阱遍佈其中，你們需要做的就是身體崩潰之前，從起點抵達終點。”
“這是龍血合劑，能夠讓你們在一小時內壓榨燃燒你們的生命，讓身體一直穩固在最巔峰的時刻。”
“那代價呢？”楚天驕有些凝重的問道。
“挺得過，少活幾年，挺不過，死。”
那死字一出口，本就刮著寒風的清晨變得愈發刺骨寒冷，他們明白教授沒有開玩笑。
“不過，只要完成了訓練，走到了終點，我會提供一百毫升獨角獸血合劑，恢復損耗，略有盈餘，選擇近程作戰的必修，遠端選修。”
“那要是沒堅持到終點呢？”
聽到這個問題，達力咧嘴一笑，慘白的牙齒泛著冷光。
“就算是死了，也得爬到終點，這是最基礎的熱身。”
“我可以讓你們體驗一下，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堅持下去的訓練，所以我還有第二個比較輕鬆一些，也沒有這麼危險的選項，畢竟選擇遠端機體的人，更需要培養其他方面的特長，比如說更強的集中力，更好的耐心，以及更廣域的能量掌控。”
“只要能夠在敵人近身之前將他徹底摧毀，近身戰弱就弱一點，沒關係的。”
“教授您認為如果我們去了地球之外，是會遇見....外星人的嗎？”芙蓉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看到了納威被無形的機關陷阱擊飛，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能聽到巫師口中說出外星人這個詞，我反而更加意外。”
“我的姑媽嫁給了麻瓜，去她家裡的時候有看過一些雜誌。”芙蓉小聲的開口，她略帶沙啞的聲音微顫。
“關於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我不知道，或許有吧。”達力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然多寂寞啊，對吧。”
“有想要體驗一下的嗎？或者直接去？”
有三人直截了當的拿起龍血合劑一飲而盡，從體內沸騰的熾熱上湧，相較於歐洲法系的巫師，亞洲法系的使用者更加注重身體技巧的鍛鍊，畢竟他們法系的核心就是，人是一切力量的根源，不論是飛劍、符籙還是氣，都是手中的工具，使用工具的人本身越強，發揮出的效果也就越強。
“我也....”查理有些意動的上前一步，“我先試試吧。”
接受了一年社會大學教育的查理沒有太衝動，他知道自己雖然身強體健，可也僅僅是普通人水準，剛剛喝下龍血合劑的楚天驕與麒麟姐妹可都是徒手能捏碎巨石的氣修，即便沒有氣的增幅強化，他們光靠技巧也能完虐自己。
“那就試試。”
達力伸手一點，靈魂的重壓降臨，悶哼一聲的查理雙腿微屈，抗住了這比海格大巴掌還要沉的力道。
或許是在之前有海格的‘調教’，他的抗打擊能力異常優秀，或許守門員的職業生涯也有一定的幫助。
“耐受度不錯，去吧，只要自己不洩氣，撐得住。”
達力滿意的點點頭，只要能抗住最初的壓力，之後就能一步步的加碼，直到磨礪成材。
“那我也試試。”
眼看查理都抗住了，塞德裡克也有了點自信，他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隨著達力伸手一指——
‘撲通’一下跪在了草地上。
塞德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甚至沒能抗住三秒。
“身體有點虛，不過塞德裡克你也不用強求，每個人的天賦不同，你擅長的不是這點。”
被寬慰了一句的塞德還是有點沮喪，可最後也只能接受現實。
“我不虛的....”他用很小的聲音咕噥著，“真的。”
“胡桃你不試試嗎？”達力看了眼在一旁揪著桃桃臉蛋揉圓捏扁的胡桃。
“不是每個人都會功夫啊。”胡桃抱著小幽靈癟癟嘴，“你瞧瞧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麼會那些打打殺殺。”
“往生堂的超度不是物理超度，要不我給你跳個劍舞？這個我倒是會。”
她抽出了一把貼著符籙的桃木劍，有模有樣的挽了個劍花挑飛了桃桃。
“鍾離讓我來就是開心開心，玩一玩，你可別欺負人哦。”
胡桃調皮的笑了笑，側頭靠在了哈莉的肩膀上。
“這樣啊，那正好，你和哈莉湊個組合，就叫‘胡哈姐妹’好了。”
“什麼怪名字啊！”
胡桃瞥了眼達力，氣呼呼扭過了頭，“還沒哼哈二將好聽呢。”
“那麼，塞德裡克，芙蓉，你們就選擇第二種了對吧。”
達力掏出了兩顆類似於水晶球模樣的東西遞給了他們，“就當是沒睡醒做了個噩夢，不會死的。”
他又一次露出了那滲人的笑容，看得兩人背嵴發寒。
在接過了水晶球之後，他們立刻沉入了一個真實的幻境之中。
“我們玩個小遊戲吧。”
有個聲音迴盪在他們耳邊。
“規則很簡單，這裡有無數的積木，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把積木碼放到前面的架子上，每個積木由數量不定的標準一單位大小方塊拼成，架子高二十個方塊，寬十個方塊，每當你們拼成一行無缺漏的橫線，沙漏的計時就會增加一點，這一橫線也會消除，如果沙漏漏光了，或者是積木累積超過了頂層的二十格，那麼，請看看你們的腳下。”
他們隨著聲音低頭，一個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正向著他們緩慢的蠕動。
“沙漏每漏下去一點，它就靠近你們一點，相信我，你們不會希望被這東西觸碰的，這可是來自深淵深處，最汙穢之地誕生的邪祟。”
“這是一場夢，但或許不會那麼愉快，呵呵呵呵呵呵~”
陰森森的笑聲漸弱，沙漏的計時開始，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快！
無數的積木從天而降，散亂無須的堆放在他們四周，而移動積木的方式便是，集中精神凝視，用意念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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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分鐘，悽慘的尖叫便響徹，有人從噩夢中甦醒，並又飛快的投入到第二場令人崩潰的輪迴之中。
不論是肉體的打磨還是精神的磨礪，從來不會是輕鬆愉悅的過程，想要獲得力量，那麼就需要付出代價。
在一眾人忙碌於絕對算不上愉快的訓練時，微笑的惡魔換上了一幅溫和的笑意，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
“哥哥，我不用去做練習嗎？”
“可以，但是沒必要，哈莉，你和她們不同。”
“如果你喜歡，那麼我可以讓你去嘗試，但是啊.....”
達力坐在了哈莉和胡桃身旁。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有相對的公平，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裁判席上，甚至都不必要踏入賽場。”
“他們是選手，有放棄比賽的權力，但不會有坐在裁判席上的權力，除非他們奪得了冠軍，積攢了榮譽，才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那我也是咯？”
抱著小幽靈的胡桃晃悠著身子，像是個不倒翁。
“我比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勢力都強，但鍾離啊，他比我強。”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之前鍾離跟我說的騙人的話。”有些恍然大悟的胡桃點點頭，她知道一些內情，她是往生堂的堂主，而鍾離是往生堂的客卿，這裡面已經有許多扯不斷理還亂的淵源在內了。
“鍾離要是聽到你信我不信他，估計得喝兩杯悶酒了。”達力笑道。
“才不是呢！”胡桃對自家人還是很維護的，“我只是相信，你不是一個騙妹妹的哥哥。”
“對吧哈莉。”
“嗯！”哈莉用力的點點頭，她從未懷疑過達力的話語。
“那我們要做點什麼？”
“是呀，哥哥，我們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對吧？”
“放心，交給我。”
達力對此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你們兩個就去當歌姬吧。”
“嗯？”
“哈？”
兩張懵逼的小臉湊在了一起，完全不敢相信達力說的是靠譜的話。
“沒錯，當歌姬。”
“如果世界上沒有魔法，那麼聲音便是最具備魔力的力量。”
“你們不需要下場比賽，因為你們有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可以隨意揮霍的資本。”
達力伸手在心口一抓，扣下了兩塊拳頭大小的靈魂結晶，蘊藏著他神性力量的，世界上最昂貴的材料。
“且當是還你的人情。”他低聲的開口，不知道有沒有人聽清。
兩枚神性結晶融入了她們胸前的寶石項墜。
“胡桃你擁有非常特殊的天賦，你能觸碰到虛幻的幽靈，你也是世界上最適合掌握靈魂力量的人，靈能當然也可以被隨意玩弄。”
當初最快完成靈能感應的不是楚天驕，只不過胡桃在玩，根本沒有爭先的想法。
“你對靈能的感知不需要太多的訓練就能自如的掌握，所以鍾離對你說的不錯，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開心開心，玩一玩，相比需要努力的其他人，你站著不動他們也趕不上。”
胡桃抱著小幽靈桃桃吐了吐舌頭，她心裡對此一清二楚。
“而哈莉。”達力溫柔的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閉上眼睛，就一小會兒，可能會有點涼。”
哈莉乖巧的點頭，在胡桃無聲的說‘我的乖乖’的時刻，他抽出了哈莉的靈魂，以絕對輕柔的力道，以不計成本的代價賦予了她屬於自己的一小部分靈魂特質。
只是極其微小的一部分，來自於超脫人類的，神靈的特質。
太多的她承受不起，任何的力量都需要付出艱辛的努力，如果要憑空獲得而沒有任何的後遺症，替她支付代價的人就需要付出超乎想象的更多。
一股深沉的疲憊讓達力微微喘息，但在哈莉睜眼之前，他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損失在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作為黑暗靈魂化作的神明，他有自己的方式去重新獵取恢復缺失的力量，即便是最珍貴的神性。
“去熟悉一下你們的靈構核心吧，它們在被改造之後，有些不太一樣。”
達力撐著地面起身，看向了遠方。
“我要離開一會兒，出趟遠門，聲音中的魔力，如何將它發揮到極致，有人比我更加瞭解。”
“藍色的給芙蓉和塞德裡克，銀色的給其他人。”
達力遞給了哈莉幾個魔藥瓶，隨後消失在了原地。
“聽說你們崇拜神？”他踩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那麼，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