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確認周清死後，白冰看向李元庚，“如他所說，這天山族，就由你來打理。”
李元庚應聲，他現在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邊，想了想問道：
“你有對付詭異的方法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冰尋思我要是找到就好辦了。
雖然處理了汙染，但收束道門汙染源的想法，依然失敗了。
就像在神凰族一樣。
她現在總是躲著，像是一縷煙，根本抓不到。
可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忽然，白冰心中一動。
“你要不別當邪修了，回去好好修煉吧。”他說。
李元庚愣住。
“冰仙尊也這麼懷疑我玄武族嗎？”
“不。”
白冰搖頭，“我給你安排個任務，你去學道門門主這樣，聽天悟道，廣納天下道法，最好得道飛昇，然後我自有分寸。”
他突然想到這個好主意。
“汙染源”捉摸不定，但它總要以“道法”的形式存在某個人身上。
這個人是誰？
是仙，是終極進化者，是“序列一”，同樣也是汙染集大成者。
那麼把這個人收束了，不就是把汙染源頭收束了嗎？
不過這把李元庚整懵了，不是，這玩意也能當任務安排？
不愧是飛昇大老。
“我以前倒是想，天下人有誰不想，但這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啊。”李元庚苦笑。
“很簡單，我送你一樣東西。”
白冰將“進化路徑”取出，他在飛昇之前，曾從系統中抄錄過一些內容，也算是唯一儲存的東西。
每個種族，每個血統進化階段，或許是早已註定的線譜，通往神靈的天梯。
芸芸眾生在下，他們攀爬，他們交匯，他們異變，他們奔向同一個終點。
而當年的“墮仙”早已窺見真相，窺見汙染之下，天道規則的漏洞，留下這些“進化路徑”，但他們不敢傳播，因為這只會加速汙染，讓人更快通向死亡。
可惜，他也是最近才悟到這一點。
這抄錄的“進化路徑”符合玄武族，但並不完全適合他，也不知能否成功。
進化？
聽罷白冰所講，李元庚抱著懷疑但謙遜的態度看了看。
“你大可不必懷疑，自己試試就知道。”白冰道。
“您是飛昇者，您說的對。”
李元庚道：“但我有個問題。
如您所說，想要集納所有汙染，靠的不是實力，而是資質。
但論資質，我也並非最佳，為何不讓她試試呢？”
“誰？”
“神凰族的那位。”李元庚心想若論資質天下無雙，還有誰能與現在的神凰族年輕族長相比？
“不行，萬一煉出事了怎麼辦。”
白冰搖頭，和煦道：“就當是你成長歷練的機會了，這個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你不想成仙嗎？
你現在算是最接近那個層次的人之一，需要什麼資源，我都可以讓李家提供給你。
唯一的要求是，你需要在十天...嗯，一年後完成吧。
回頭我給你列個計劃，做個任務排表。”
他心想，手動造出一個飛昇者，還是頭一次，確實要謹慎一些。
“……”
李元庚開始沉思，自己選擇跟隨邪修，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好好的修道，被你做成上班。
他上次這麼安排，還是給門下弟子佈置修道計劃表。
他突然不想修仙了。
最關鍵的是，我要是真修圓滿了，會怎樣？被你幹掉？
“我其實有個更好的主意。”
李元庚沉吟片刻，道：“其實你講的這些，在我們修仙界有個稱呼，叫做‘天道之子’。
在傳說中，這個人將集納天下萬道，成就真仙，唯一真神，如你所說那般。
而我玄武族有一種術法，可以窺探一角未來，或許可以嘗試著尋找這位‘天道之子’。
我李某道基平平，一生無大志向，與其拔苗助長，不如順應天道，換一個更合適的目標。”
窺見未來的術法？
白冰沉吟，“那你試試？”
……
李元庚真的去試了，表現出了十足的熱情。
玄武族。
焚香。
真血。
道符。
龜甲。
時間之陣！
本質上說，預知未來之術並不複雜，就是順著時間長河，通往下游，尋找冥冥歷史中的一抹閃光點。
金烏族，神凰族等其實都會，代價也可以接受。
除了預測的不準，沒有什麼毛病。
“我若進入時間長河，請冰仙尊莫要打斷狀態，我所見所聞，如遇大事，將呈現在這龜甲之上。”李元庚神色凝重。
為了不當替死鬼，他要拼了。
“什麼算作大事？”白冰問。
他摸了摸這龜甲，手感奇怪，心想這莫不是什麼顯示屏龜甲。
“出現飛昇者，諸神之戰，歷史轉折點。”李元庚道。
隨後，他開始進入狀態。
燭火幽幽。
噼啪！
李元庚剛剛進入狀態，白冰便看到那龜甲出現裂紋。
一開始是些曲線，彎彎繞繞，像是河水。
根據李元庚之前的描述，這就是“時間長河”，其中激流越大，意味著未來可能有大事發生。
順著激流向源頭朔源，有可能看到真相的一角，甚至模湖窺見歷史變革者一抹面容。
但是。
“這是激流？”
白冰略疑惑，他只看到了亂糟糟的線條，像是柴火垛。
他完全看不出來“激流”的痕跡。
那粗糙線條越來越雜亂，越來越凌厲，遍佈龜甲。
最後，線條陡然消失。
時間長河，斷了！
砰！
龜甲遍佈裂紋，徹底炸開。
……
李元庚迷迷湖湖醒來。
“沒逝吧？”白冰問。
他沒想到，這玩意勁這麼大，竟然能把他一個近乎元嬰圓滿的傢伙，給炸暈過去。
到頭來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
“筆，給我筆...”
李元庚睜開眼，便右手顫抖著，伸出來。
白冰找了個筆，遞給他。
李元庚哆嗦著坐起來，提著筆也不找紙，對著牆壁便瘋了一樣地畫起來，顫抖的手指在牆上刻出一條條粗獷的線條，粉末簌簌落下。
他飛快地畫著，筆尖被磨平，地上堆起石屑，手指磨出血，但未有絲毫停歇，他在與記憶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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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最後一筆落下。
記憶徹底遺忘，李元庚腦子一片空白，冷冷地看著這副畫像。
是一個人。
白冰看著這畫像，很是詫異。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趙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