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果決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顆神丹。
難道，這神丹有問題？
不可能，這神丹好的很，哪怕是失去靈性，也有極高價值。
他說以身為種...難道說，這就是此邪修實力如此強橫的原因？
這氣魄，這膽識，這胸懷...讓他們自慚形穢，肅然起敬。
“師兄，我悟了，師父說過，修煉不是嗑藥，要把根基打牢固，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有人看著白冰背影，慚愧道。
“有一說一，這個邪修能有今天本事，實至名歸，我也想走以身為種的路了，只靠自己變強。”
“師兄你終於悟了，那這丹藥就讓我來收了吧。”
“我就是隨便說說，這通靈物我得拿回去，孝敬給師父。”
……
白冰繼續向前走，兩邊觀察。
身後爭吵開始，然後打鬥起來。
他沒有在意這些，因為前方有更奇怪的東西。
地上有屍體。
這些屍體躺在牆角，實驗臺之間的夾縫裡，身上還穿著白色泛黃的防護服。
但他走過來時，帶起一陣風，那衣服便像燃燒過的紙灰一樣，分崩離析。
那人皮膚剛開始還是正常的黃白膚色，一遇到空氣便迅速發黑，腐敗，很快變成乾枯漆黑的屍體，跟木乃伊一樣。
楊飛震驚，“這就是墮仙嗎？果然神奇，會變色。”
“你懂個屁！這他媽是屍體遇到空氣發生氧化，沒盜過墓嗎？”頭顱罵道。
白冰震驚，這話不該是我說嗎？
你也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
”呵，震驚嗎？這都是我從墮仙遺留的書籍上看到的東西，長見識了吧？”頭顱發出不屑的冷笑。
白冰道：“你看起來知道很多。”
“廢話，老夫當年可是苦學墮仙語言百餘年，才功參造化。
這個世界上若論對墮仙的瞭解，老夫排第二，可沒人敢講第一。
不妨與你們透露一下，這墮仙還會一手詭妙算術之神通，老夫學了幾十年，也算領悟幾成。
一千以內的數字相和，你們隨便講，老夫不用算盤，掐指一算便知道。”
“不信。”楊飛胡亂想了個數，問道：“五百七十二加二百五十九是多少？”
“八百三十一。”
楊飛吃驚，“雖然沒算過，但感覺說的是對的。”
他準備回頭弄個算盤，確認一下。
白冰一想，點頭道：“確實沒錯。”
頭顱冷笑，“那自然...不對，你怎麼知道對錯？”
“……”白冰道：“這個世界果然沒落了，不過，前輩確實比楊飛聰慧一些。”
楊飛不服，“會這玩意又如何？對戰鬥有用嗎？”
頭顱果然被問住，冷笑道：“只是舉個例子，與你施展一手推演神通而已，老夫可是知曉這墮仙遺地的大秘密！
你們可知曉，這墮仙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寫日記，可知為什麼？”
楊飛冷笑，“我曉得個錘子，不感興趣，正經人誰寫日記。”
白冰卻是心中一動，“那是為何？”
頭顱道：“老夫破譯墮仙語言多年，發現這些墮仙在懼怕某種東西，那種力量會抹去他們的記憶，讓他們陷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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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墮仙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必須以文字為載體，記錄重要事件，作為‘記憶錨點’。
若是被‘祂’抹去記憶，可以以此錨點，尋回自我。
當然，這不一定能成功。”
抹去記憶？尋回自我？記憶錨點？
白冰漸漸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凝重。
這個東西，他從無情宗那本日記上就看到過，但不完全。
難道說，那些人之所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並不是因為這些蟲族寄生者，而是因為這個世界還存在不為人知的力量？
也是某種“汙染”嗎？
這個世界，究竟還有多少未知？
他繼續向前走。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某處實驗臺前，這裡物品非常雜亂，連實驗桌都被破壞了大半，上邊的試管，培養皿幾乎全部碎裂。
他把破碎的塑膠標籤重新拼湊，放在培養皿上。
【朱雀】
【成長階段：幼蟲】
【狀態：良好】
這是一整排試管，從小到大。
其中只有最小的那個，裡邊有一團黑乎乎的肉，像是死掉的胚胎。
其他的試管全部被打碎，似乎有人拿走了。
旁邊還有三排試管，以及大如魚缸的培養皿。
拼好標籤，分別是：
【青龍】【白虎】【玄武】
他把標籤拼湊完整，看到【青龍】和【白虎】標註著【已夭折】的字樣，還有紅色叉號。
而【朱雀】和【玄武】則是狀態正常。
只是試管碎裂，內部的東西，全部不見了。
楊飛也瞧見了，“這裡為什麼會有朱雀族的名字？嘶...這些人好生大膽，是把朱雀族煉成丹藥了嗎？
老家夥，來看看是不是你子嗣。”
頭顱不理會他，這小犢子嘴巴太臭，不如這個白冰順眼，至少不罵人。
白冰沉默了一會，“有可能是他祖宗。”
“放你娘的狗屁！”頭顱怒道：“你們兩個臭小子，欺負老夫只有個頭是不？”
白冰沒什麼心思開玩笑，道：“你見多識廣，可知道朱雀族的來歷？”
頭顱一愣，“你知道你的祖先是哪只猴子變的？”
看來是真有可能了...白冰看著這死掉的胚胎，堂堂朱雀族，至少那個寄生蟲群，或許真的誕生於這種地方。
“那你聽說過玄武一族嗎？”白冰詢問。
他在青雲宗飽讀詩書，聽說過很多遠古種族，但沒聽說過玄武。
“沒有。”
難道逃出實驗室便夭折了？
白冰還想問，便聽頭顱道：“我感知到我的身體了。”
“在哪裡？”白冰問。
這老家夥要是復活，無疑是一大助力。
“不太遠...是那丫頭，她果然找全了我的軀體，在拼湊。”
李清思嗎？
白冰想起，確實自從外邊見了一面後，就沒見過她。
“要把你的頭送過去嗎？”白冰問。
“罷了，此事不急，先幫你看看有沒有抑制寄生蟲的辦法。”
白冰略覺感動，這個世界上，關心過他的人真的不多。
“哼，別急著感動，老夫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有秘密，怕你寄生蟲復甦死掉罷了！”
繼續向前走，穿過一道道門，他來到了檔案室。
或者說，是工作室。
腐朽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