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教堂之下(求訂閱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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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甩開頭,將女子推開。

“我是追光會的統領,也是墟秘局的大隊長,你們這麼做,有些過了吧?”許深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說出的這些名頭,可能未必能起到效果,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說出來有分量的東西。

“你還嫌棄上我了。”

女子看到許深掙脫,有些不開心了,先前害羞含蓄的偽裝也撕開,手掌捧起許深的臉,施加了些許的墟力。

“你說的這些,在你們底城有用,在我們面前就算了吧。”

說著,她將身體壓倒在許深身上,竟要強吻。

許深童孔放大,想要掙脫,但墟力被封鎖,根本擋不住對方的巨力。

“我沒漱口!”許深急忙道。

“我不嫌棄。”女子笑道。

“我常年不漱口!”

“沒事。”女子笑盈盈地道:“更髒的東西我都親過,越髒姐姐越喜歡。”

她撩起身上的教服,車內雖然不狹窄,但也並不寬敞,她似乎要在這裡直接將許深侵犯。

許深臉色難看,看到旁邊的幾人,都是像看耍猴戲般滿臉笑意,顯然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並非第一次了。

“不要弄髒了我的食物哦……”

忽然,一道輕柔聲音響起。

許深看到梅芙的身影站在了這女子身後,表情帶著微笑,但跟往日的微笑有些不同,眼眸中帶著些許危險的光芒。

許深看到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女子的腦袋。

“唔……”

女子忽然捂頭,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模樣。

“怎麼了?”

旁邊的青年笑著道:“是不是最近玩多了,虛了?”

女子從許深的身上滑下來,捂住頭,扶在椅子上,痛得沒空回答青年的話。

許久,女子才勉強緩了過來,但眼神略顯迷惘,她四處看了看,剛剛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以為遭到攻擊了。

但並沒有傷口,顯然是她自身的原因。

莫非是來到底城,感染了什麼惡疾?

她早就聽聞底城髒亂,甚至曾經還有瘟疫席捲。

“該死!”

女子從地上爬起,坐回到椅子上,只是手掌不斷揉著自己的頭頂,惱怒地看了許深一眼:“你們底城人是真的髒!”

沒你們髒……許深看了她一眼,視線餘光裡看到梅芙坐回到另一處空處,面帶微笑,衝許深眨了眨眼。

她做了什麼?

許深心中疑惑,剛梅芙肯定動了手腳,但看這女子的模樣,除了頭疼外似乎也沒什麼狀況。

而且,梅芙剛出手了,旁邊的人卻沒有反應,按理說梅芙剛剛應該是降臨到他們所在的現實中了。

難道說,並非降臨?

又或是,只降臨了一根手指?

“早就說讓你別玩那麼野,什麼都玩,肯定玩出事了,你最好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另一個中年人搖頭勸道。

女子依然揉著頭,摩擦生熱,漸漸感覺疼痛消退了,才瞪了對方一眼,道:“少來,我就是一時身體不舒服罷了。”

幾人相顧笑了笑,都沒在意。

女子頭疼之後,也沒了繼續玩弄許深的心思,靠在一側休息起來。

另外幾人則繼續閒聊,沒多久,也都無話可說,各自休息養神了。

許深靜靜靠著,目光陰沉。

他感覺此行凶多吉少,即便能回來,多半也會脫層皮。

該如何自救?

木王說會讓內城的大人物出面保他,只能等這個機會了。

實在不行的話……

……

……

轉眼間,車輛來到內城。

穿過通道,守衛看到車輛內幾人的月袍服,連證件都沒看,便直接放過通行。

漆黑的通道如惡獸的血盆大口。

穿過通道後面,車輛一路飛馳,許深看著沿途的風景,街道外面路人洋溢在臉上的笑容,相較於底城街頭普遍見到的麻木、呆滯,明顯多了朝氣和生機。

也許這就是內城的魅力吧。

但……車內幾人的面目卻提醒著許深,這才是內城真正的面貌。

隨著夜深,萬家燈火亮起。

街道上路燈照耀,光芒璀璨,街區更顯繁榮美麗。

車輛停靠在一處教堂前,周圍相對寧靜。

教堂外矗立著一尊巍峨的凋塑,是身材偉岸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如斧刻般的面容帶著慈悲和憐憫,還有不可直視的威嚴。

開啟車門,幾人的表情都恢復了肅穆莊重。

將許深押解下車,進入到教堂中。

深夜的黑色教堂中並沒有信徒,只有傳教士居於教堂當中。

穿梭過教堂的禮堂,來到教堂後面一處獨棟大樓中。

這裡寧靜,如碎花般的玻璃窗間隙,露出月光,照射在教堂中。

一位雪白長袍的教士,端著書籍靜靜翻閱,隨著幾人進來覆命,對方也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充滿善良溫和的面容。

“主教大人,這位就是導致胡璇他們小隊全滅的罪魁禍首。”領隊的中年人來到雪白長袍主教面前,低頭俯首覆命。

“很年輕呢……”長袍主教老者打量著許深,面帶慈悲的微笑,他頭髮銀灰色,梳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極為乾淨整潔。

許深看著他手裡的書籍封面:月光聖經。

望著對方溫潤柔和的目光,許深微微咬牙,道:“主教大人,我是冤枉的,他們濫用公職,剛剛在車輛上還試圖威脅我。”

“你胡說什麼!”領隊的中年人臉色微變,驀然轉頭怒斥。

“我臉上還有她的口水味道,主教大人,您明察秋毫,一定能辨別。”許深指向那隊裡的女人。

“你別胡說!”女人臉色大變,有些蒼白。

雪白長袍老者看了女人一眼,這一眼讓女人身體發抖,後面怒斥的話也卡在了喉嚨中,慌忙低下頭,如鵪鶉般瑟瑟發抖。

許深看得微怔,這敬畏的反應……好像有點大了。

“你們辦事還是這麼毛躁,一點規矩都沒。”雪白長袍老者放下書籍,緩緩站起身來,朝許深面前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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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慌忙低頭,領隊的中年人道:“主教大人,您別聽這小子胡說。”

“你們不會是隨便逮捕一個人過來頂罪吧。”雪白長袍老者微微眯眼,目光柔和地看著許深:“我看他是個好孩子,眼神很乾淨,應該不會傷害到胡璇他們。”

“主教大人,您別被他迷惑了,我們有證據。”

領隊的中年人連忙道,同時從手裡的袋子裡取出一疊資料。

“這是我們在底城調查到的情況。”

雪白長袍老者接過,隨手翻看起來。

許深微怔,看著那疊資料,有四五頁,對方真有證據?

“胡璇他們捲入到的B級事件,被墟斬殺團滅……恰好在那些路段,監控都壞了,但我們調查過,在那段時間之前的幾個月,還有後面幾個月,監控都恢復正常了,這顯然是有人為抹去的!”領隊中年人說道:

“若純粹是墟的緣故,監控絕不會壞掉,他們在掩蓋!”

“這裡有一些封口路人的資料,有人目擊中看到過他在那條街上飛馳。”

“而且我們還調查到,胡璇隊裡的劉成先前私自離隊了,我們調查了一下劉成,他在底城有‘錢袋子’出事了……”

他娓娓道來。

越說,許深聽得臉色越難看。

對方居然真的有證據。

調查得極其詳細。

只是,對方身為內城的人,怎麼會對底城幾個月前的事調查到這種程度?

他們調查出資訊,就找到我……也就是說最近才調查到,若沒有人幫助,他們絕不可能查得這麼清楚……許深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不知道是誰在配合,知道他這些事的除了墟秘局就是追光會。

肯定有其中一方參與了調查。

甚至,主動給他們提供了證據。

這人必然知曉真相。

柳局……不太可能,他還指望自己坐鎮墟秘局。

難道是楚白?許深腦海中掠過那道身影,對方先前透露出江家的訊息,目的就是希望他前往內城罷了。

這樣的話,局裡除了退休的老王,就他一人獨大,黑光區的各方權貴都要賣他幾分薄面。

所以對方才會好心告知他一些內城的情況。

是他出賣?

也不太會……他對自己的事應該沒這麼清楚。

那就只剩下追光會了……

許深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幾張臉孔,晉升首領,權柄被瓜分了,有人看他不爽麼?

“看來是真的,當時僅僅是臨界狀態,就坑害了胡璇他們麼……”雪白長袍老者翻完資料,抬頭看向許深,表情依然溫和,只是略微皺眉。

許深連忙道:“主教大人,這證據都是編造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哦?”

雪白長袍老者問道:“是誰陷害你?”

“我不知道。”許深咬著牙:“如果給我時間的話,我肯定能回去調查清楚。”

雪白長袍老者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道:“看來,你也不是好孩子啊,做事太毛躁了。”

許深一怔。

“做壞事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發現了啊……”

雪白長袍老者微微搖頭,道:“月神降下智慧的光芒,不接受主的蒙恩,那就是罪過了……”

“什麼意思?”許深臉色微微變化,意識到眼前的老者也有些不對勁。

“意思就是,蠢就是罪孽!”後面的女人冷笑道,她對這位主教大人顯然極為熟悉瞭解。

許深臉色微變。

“沒錯。”雪白長袍老者微微點頭:“愚蠢就是最大的罪孽,這世上沒有善惡,只有聰明人跟蠢貨的區別。”

“一個善良的蠢人,想盡辦法展露自己的善良,但用錯地方,就是惡!最不能被原諒的是,這種人往往做錯了事,犯下了罪孽,還能被得到寬容,還毫不自知,這才是惡到極致!”

老者兩手合攏,如在虔誠祈禱:“善惡善惡,說的就是善良的惡人,而非聰明的惡人。”

許深愕然。

他雖然讀書不多,但沒想到“善惡”是這樣理解。

這並非反義詞,反倒是同義詞?

看到許深的反應,老者輕嘆,道:“你犯下如此罪孽,今後就在教堂下面聆聽禱告和教誨吧,希望能洗脫你身上的愚昧。”

許深臉色難看,至少對方有一點沒說錯。

他落到這樣的下場,只因為尾巴沒收拾乾淨。

犯罪了,還被逮住,就是愚蠢。

愚蠢即是罪孽。

“主教大人,胡璇他們前去調查白蟻城的鎮墟碑,如今被人陷害身死,不需要用他償命麼?”那女人咬牙道。

顯然對先前許深的告狀已經記恨上。

儘管前不久她還貪戀對方的男色。

“人死不能復生,殺了他也無用,要物盡其用才是智慧之道。”雪白長袍老者看了女人一眼說道。

女人臉色微變,連忙低頭。

絕不能在主教面前犯下愚蠢的罪孽……這是他們都明白的禁區。

“跟我來吧。”

雪白長袍老者轉身,在某處燈臺下面微微轉動,旁邊忽然石頭摩擦的聲音響起,一扇黑漆漆的門開啟,裡面有微弱的燈光,映照出一個通道和臺階。

許深臉色難看,道:“主教大人,我真是被冤枉的。”

“噓!”雪白長袍老者微微比了一個手指,輕聲道:“犯罪後說出這句話,是最愚蠢的事,不要再說了。”

許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的確,與其叫冤枉,不如將那些陷害自己的人解決。

或是將眼前的人解決。

許深的眼神在燈火的照耀下,明滅不定。

跟隨著幾人進入到通道中。

順著蜿蜒的臺階,來到地底。

這教堂下面竟猶如地下迷宮般,蜿蜒曲折。

許深越走越心驚,別的思緒也都拋開了,從通道深處,他聞到一陣陣熟悉的味道。

那是“媽媽”飯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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