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想和中州大學進行更深的交流，拖上我幹嘛？”
“我只想拿個文憑，以後去公司裡面接個職位混吃等死啊！”
聽說有同齡人能修仙，小趙同學是羨慕了一下下的，迴歸正常生活後又覺得那也沒啥。
這世上還是普通人普通事佔多，除非哪天靈氣復甦，世界大變了，修仙的需求才會勐地竄上去。
在此之前，雖然修了仙也不能隨便出來炫耀擺威風，一輩子做了什麼都可能不能和別人說出來……那趙天成看起來，可就太無聊了。
也許修士的世界也有好玩的，
但普通人的社會他都沒步入過，哪來的精力再去開闢一個新的人生體驗環節？
胸無大志，
就你也配姓趙？
這是他爸媽經常拿來罵他的話。
明明是京城戶籍，結果還得走“外國友人”的路子才能上水木大學，對他爸媽來說，有這麼個兒子真是把臉都丟盡了。
為了讓老趙家出人才，自己花了不少精力才把孩子送到國外讀高中，本來是指望直接考上外國名牌大學的，可繞來繞去，還是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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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趙同學因為突然出國的緣故，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當地的國話都說不好，還要享受外國學校典型的校/園/暴/力……
但這都不是原因！
只會是趙天成學習不用功的錯！
真是個垃圾！
趙天成從小被罵到大，早就習慣了，想著這輩子隨便混混得了。
誰知道公家強行把他這棵爛在地裡的蘿蔔拔出來，拍拍蘿蔔身上的泥巴，對之點評了兩句，“這蘿蔔估計跟那校長有緣，咱們把他送過去當禮物吧！”
“陳校長收了一個，就能收第二個……那個特殊的學校，我們送過去的蘿蔔多點，才放心。”
然後他們不聽趙蘿蔔的抗議，直接把他洗乾淨打包了，送到了中州大學。
趙天成都感到極度夢幻——
不是應該豫省那邊的人想方設法考個京城大學嗎？
怎麼現在公家要想方設法的把自己這個京城本地老送到豫省去？
“因為中州大學公家管不到啊。”
在“浴池”裡蝶泳的蛙蛙很澹定的說道，“要是管的到，進去的就不是你了。”
早就塞公家自己的小孩去讀書了，而且校址也得搬到京城去。
豫省那個地方，哪裡配得上這麼高檔次的大學？
冀省也不行！
魯省也不行！
……
“也對啊。”
趙天成說道，“就是我怕到了那兒也什麼事不幹，最後給退學了。”
華國很多大學是嚴進寬出，對趙天成這種“外國友人”，更是寬進寬出。
小趙現在可是懶慣了。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哦哦～”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擺地上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誰啊？我沒錢！”
趙天成接了，直接講一句，打算等聽到電子音或者機車腔的立馬掛機。
“你怎麼想轉學過來的？”
陳玉衡的聲音從中傳出。
？
“陳校長！”
“你怎麼有我手機的？”小趙心想，自己資訊洩露成這樣了？
還是仙人掐指一算，直接給他算明白了？
“我讓林老師黑了你的賬號，別說手機了，你電腦裡的遊覽記錄都有。”陳玉衡坦然道，“很遺憾通知你哦，由於中州大學的特殊性，暫時是不接受轉學生的，所以你的轉學申請被我駁回了，注意查收。”
“啊……那沒事了。”
趙天成沒想到自己糾結了幾天的問題就這麼輕飄飄的解決了。
“對了，你那申請書應該是公家幫忙打的吧？”
“以我所知，你的文化水平應該沒到那個地步。”
陳校長和小趙也是聊過的，看面相也看得出這人不是個讀書的料，看到申請書那委婉懇切的內容，他就知道八成是有人代寫。
“……”
雖然你說的是真話，但趙天成真的很傷心。
“看來公家從古至今的掌控欲都差不多。”
來和陳玉衡商量之後課程以及校園管理的寇景在旁邊嗤笑一聲。
他算是和公家打交道最深的一位修士了，雖說是個北魏的朝廷。
但既然是當權者，該有的特質大家都有，比如說掌控欲和被迫害妄想症啥的。
上頭的領導是願意遵守修行界的規矩，可又擔心自己被坑，又覺得“大政/府”之下，還有個別的公家管事，真是很彆扭。
他們擔心來擔心去，最後還是來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放心一點。
就算經過神劇《大明王朝》點評，這麼搞各種事糾葛在一起，是很不利於辦事的，但架不住人情社會，有關係就有人脈，有人脈心裡就妥當。
這樣一來，就不會互坑了。
一損俱損了屬於是。
而且上頭也擔心中州大學發展起來，培養的學生多了，出一兩個不聽話的。
普通人反/社會還會拿把刀堵著人砍呢，修士反/社會那是大大的不妙。
從眼下看，從長遠看，總有人覺得要預備一下，培養一些自己的死黨出來。
“這就是當初你收崔浩為徒的原因？”
陳校長瞧了寇景一眼。
崔氏家族當初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姓，結果當家主人成了寇天師的徒弟。
當然，最後狠狠背刺了寇天師一波也就是了。
“不穩著點皇帝，他不會讓我那麼輕易傳教的。”
寇景回憶一下，又跟陳玉衡道，“不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完全可以不用給某些人面子。”
過去是皇帝的一言堂，現在可是分了派別的。
上頭有企圖往中州大學摻沙子，間接拉攏的，也有想和平穩定的。
陳玉衡自己實力強勁，要求的也不多，不像寇景前世那樣心懷不軌，根本不用瞻前顧後。
實在不行把學校搬到公海上去！
“我知道，所以我根本不生氣……人家按著流程申請轉校，我按著流程駁回去也正常。”
“就是覺得在招生方面可以增進一點東西。”
陳校長拿開捂著話筒的手，繼續和小趙說道，“中州大學目前不收轉校生，但交換生還是可以的。”
“你要是想來中州大學讀書，我可以給你開個後門。”
“怎麼樣，這次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意願來，選哪個？”
“我能自己選？”小趙突然就感動了。
長這麼大，很多次都是長輩告訴他“你要這麼選”，很少有人跟他說“你能自己選”。
正因為缺少這種自我做主的快樂，小趙才會沉迷遊戲。
起碼遊戲裡抽卡，是眾生平等的。
“……我要考慮考慮。”
激動之後，小趙又沉默了。
他都沒想好要不要去豫省讀書呢。
“沒事，等你回覆。”
陳玉衡放下手機，和寇景對上了眼睛。
“那位同學的天賦好像一般。”寇景友情提示，“而且交換生的話，以後還是要回到他們原來的學校的。”
“我懂。”陳校長點點頭，“我不是糾結什麼門戶之見的，很多學生畢業了和學校就沒關係了……中州大學的我都懶得管他們做什麼。”
頂多想辦法給學生整一個就業市場。
“就是覺得一個有緣人放在外面怪不好的……以後遇到順眼的大學生，也能把人拐過來，畢竟我們學校在招生搜查的時候，只搜尋了高三黨，沒找其他年齡段的。”
萬一以後遇到天賦卓絕的呢？
“和誰有緣？”
寇景覺得也是。
他當年修上仙，也是被高人覺得“此子有才，不能浪費”，才拜師學道的。
看著人才被埋沒，那滋味也不好受。
“我啊！”
陳玉衡指指自己，“小趙可是我勾搭的第一個男大學生，瞅他長得挺有福緣的。”
“我可不是啥人都會送見面禮的。”
送，
也不會送蛙蛙那種。
那可是被陳玉衡呼了口仙氣的蛙蛙，很珍貴的！
“你這是沒有享受到養娃的樂趣，又想從外面撿一個。”寇景呵呵一笑。
中州太子嬰幼兒老成，這事大家都知道。
“管他的，反正教書育人挺好玩的。”
“不過我還是要和調查組那邊說一下。”
“說什麼？”
“當然是告訴他們，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讀書本來就不容易了，還讓他們一邊應付著家國一邊應付著妖怪，那可太辛苦嘍！”
“孩子們好不容易有接觸新世界的機會，就讓他們好好享受吧，有些決定，不該逼著他們現在做。”
陳玉衡笑道。
……
“這裡就是中州？”
中州食業廠的門口，周思博正在徘迴。
怎麼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