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大清洗!血脈壓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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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一晃而過,魏安嗅到了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盤天宗內鬥,真的很嚴重。

犬牙交錯!

魏安聽說,他的奴僕宋伯濤捱揍了!

事情要從宋伯濤晉級三品之後說起。

宋伯濤成為三品之後,心癢癢,手癢癢,於是挑戰了匡中復。

這個匡中復,他和宋伯濤有點恩怨,以前多次欺辱宋伯濤。

誰人不記仇?

宋伯濤恨死匡中復了!

二人比鬥一觸即發,宋伯濤使用紫陽神掌,匡中復使用長柄戰斧。

結果,紫陽神掌威力絕倫,匡中復不敵宋伯濤,被打得無比悽慘,遍體鱗傷。

宋伯濤著實出了一口惡氣,洗刷恥辱,報了大仇,人生得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爽翻了!

但,令宋伯濤萬萬沒想到的是,血脈轉移禁術開啟了。

修煉《盤天經》的匡中復,如願獲得了盤古血脈,實力在一夜間暴漲,戰鬥力竟然提升了三倍不止。

匡中復變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報復宋伯濤!

二人進行了二番戰。

結果可想而知,宋伯濤被打得老慘了,不但體無完膚,還被尿液呲了一臉。

呃……

“這個宋伯濤,帥不過三秒啊!”

魏安有些無力吐糟,不過,宋伯濤的慘痛教訓卻告訴每個人,盤天宗內部風起雲湧。

宗主派系在獲得盤古血脈之後,強勢崛起,實力碾壓其他派系。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天下終究是屬於血脈武者的!

“三橋,內務堂的人這幾天沒找你麻煩吧?”陳嬤嬤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魏安搖頭道:“沒有,有宗主夫人罩著我,他們應該不敢動我。”

“那就好。”

陳嬤嬤點點頭,略默,壓低聲音道:“我家裡人給我傳信,說盤天宗內部即將進行一次大清洗,提醒我保持低調,明哲保身。”

陳嬤嬤的家裡人,正是太宰陳光弼。

“大清洗?”

魏安眉梢一挑,該來的總會來,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

畢竟,實力為尊!

那些獲得盤古血脈的人變強之後,自然想要得到更大的權勢和利益。

但盤天宗就這麼大,利益早就被瓜分乾淨了,你想要得到更多,就只能去搶別人手裡的。

僧多肉少,必然有人會被清洗!

問題是,誰會被清洗掉?

陳嬤嬤湊近魏安,附耳道:“最有可能遭到清洗的,應該是內務堂和執法堂。”

魏安不禁問道:“為什麼是這兩個?”

“我盤天宗一直是各自為政,組織鬆散,一盤散沙,亂七八糟的!

但眼下宗主實力變強了,足以鎮壓一切宵小之輩,自然要整頓內務,加強集權。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將兩大權力收回到手上,一是人事任免大權,一是關乎獎懲的執法大權。

所以,內務堂和執法堂,宗主一定會進行清洗。”陳嬤嬤連道。

魏安頓時明白了,沉吟道:“宗主變強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挑戰散靈真人,將他打敗了,搶佔了天貞觀的洞天福地。這一步棋,現在看來,更像是為了大清洗做鋪墊。”

陳嬤嬤深以為然,連道:“宗主深謀遠慮,他打敗散靈真人,威望一時無兩,接下來無論他做什麼,反對的聲音都會小很多。”

實力便是正義!

只要你有實力,做什麼都是順理成章的。

反過來講,柳神風在過去雖然是宗主,但那只是名義上的,事實卻是他一直捉襟見肘,一事無成。

陳嬤嬤嘆道:“我家裡人說,大清洗如果能夠順利完成,宗主便是真正的大權在握,沒有了那麼多掣肘,言出法隨,以後的盤天宗號令統一,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盛!”

魏安深以為然。

然而,大清洗能夠順利完成嗎?

內務堂和執法堂樹大根深,各個派系盤根錯節。

柳神風要清洗掉這些老掉牙的頑固勢力,就如同開啟一場內戰,一個不慎,盤天宗反而要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得不償失。

……

……

不覺間,三月到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

對於盤天宗門人而言,三月份是一個期盼已久的月份。

原本屬於天貞觀的洞天福地——重陽寶地,即將開啟!

盤天宗門人,群情激盪!

但凡修為已經達到四品巔峰的,哪個不希望進入重陽寶地衝擊三品?

但很可惜,世上所有的洞天福地,其實都是某種庇護之所,就如同一條在大海上航行的輪船。

而每一艘輪船,都有載客人數上限。

重陽寶地也不例外,開啟一次最多只能允許九九八十一人進去其中。

不到一百個名額,怎麼分?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就要等待三十年之久,重陽寶地才會再次開啟。

麻煩的是……

盤天宗內部派系林立,每個派系都想要將他們的人送入重陽寶地。

平時大家還是和和氣氣的,但為了爭搶進入重陽寶地的名額,親兄弟都能反目。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盤天宗的做法非常平和。

遇事不決,抓鬮決定!

每個派系選出一個代表進行抓鬮,能分到幾個名額,全看人品運氣。

但這一次,宗主柳神風忽然換了一種玩法,比武定輸贏,名額只屬於勝者。

此法一出!

一眾派系無不是怨聲載道。

誰都知道,宗主派系的人剛剛獲得盤古血脈,一個個實力暴漲,武德充沛,跟他們比試拳腳,有幾個能打得贏?

一石激起千層浪!

各個派系一時間對於宗主柳神風的不滿情緒無以復加。

三月初九傍晚!

宗門大殿上,一片喧鬧。

宗主柳神風,執法堂大長老衛千山,長老閣大長老鬱均祿,內務堂大長老傅道洽……

整個盤天宗的高層,悉數出席。

他們為了重陽寶地的名額分配一事,吵鬧不休,唇槍舌劍,都快吵成一鍋粥了。

“夠了……”

驀然,柳神風輕輕一擺手,甩袖之間,所有喧鬧雜音頓時消失。

眾人齊刷刷看過來。

“我意已決!”

柳神風神色澹然,宣佈道:“重陽寶地的名額如何分配,就按照比武結果來定,唯有勝者才有資格進入重陽寶地。”

此話一出!

大殿上響起一片粗重的呼吸聲。

對此,柳神風不以為意,澹澹道:“沒有別的事,就散了吧。”

這時候,內務堂副堂主房昌治站了出來,拱手道:“宗主,我有事稟告。”

柳神風澹澹看了眼房昌治,道:“說。”

“數日前,我盤天宗有四名門人忽然失蹤,分別是內務堂兩人、執法堂兩人,他們的姓名分別是蘇具慶,於行同……”

房昌治一板一眼說道。

“失蹤了四個人?”柳神風眉頭微皺,“怎麼回事?”

房昌治略默,應道:“此事頗為複雜,需要另外一人向您彙報。”

“哦,誰?”

“解雲虎。”

“傳!”

不多時,解雲虎走入宗門大殿,畢恭畢敬跪倒在柳神風面前,略顯緊張道:“拜見宗主。”

柳神風自然知道解雲虎,微笑道:“解雲虎,你是我盤天宗未來的頂樑柱,不必拘禮,起來吧,有話儘管說。”

“謝宗主信任!”

解雲虎站了起來,深吸口氣,快速道:“事情是這樣的,二月初那幾天,弟子前去藏書樓借閱功法,與管事張三橋發生口角。

弟子當時氣憤不已,之後恰好遇到蘇具慶師兄,便向他抱怨了幾句。

哪想到,蘇具慶師兄聽了之後,聲稱自己也曾在藏書樓借閱時遭到張三橋的刁難,早就看張三橋不順眼了,想教訓教訓他,當場邀請弟子一起去揍張三橋一頓。

弟子顧念同門之誼,不想把事情鬧大,當即勸阻了蘇具慶師兄。

可是,不久前弟子得知,蘇具慶師兄莫名其妙失蹤了,有跡象表明,他在失蹤前曾經邀請於行同三人,打算一起去教訓張三橋。”

這番話聽罷,大殿上眾人眼觀鼻鼻觀心。

“藏書樓管事張三橋……”

柳神風深深看了一眼解雲虎,問道:“你是在告訴我,蘇具慶四人之所以失蹤,是那個張三橋幹的,是嗎?”

解雲虎連道:“弟子不敢斷言,但此事定然與張三橋脫不了干係。”

柳神風略默,看向了執法堂大長老衛千山,問道:“執法堂也有兩個人失蹤,衛長老怎麼看待此事?”

衛千山乾咳一聲,拱手道:“不瞞宗主,執法堂其實已經調查過這起失蹤桉,暫未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至於張三橋此人,因為他是宗主夫人親自舉薦的人才,執法堂這邊就……”

說到此處,衛千山露出一抹左右為難的笑意。

柳神風雙眼微微一眯,從張三橋到宗主夫人,這起失蹤桉忽然有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於是,柳神風略一沉吟,開口道:“傳張三橋。”

藏書樓位於宗主峰,距離宗門大殿比較近。

不消片刻間,魏安來到了宗主大殿,環顧一眼眾人,走上前灑然施禮。

“免禮。”

柳神風虛抬了下手,直接問道:“張三橋,你可認識解雲虎?”

魏安斜了眼站在一旁的解雲虎,點頭道:“不算認識,但我見過他兩次。”

柳神風問道:“哦,哪兩次?”

魏安仔細回道:“二月初二那日,解雲虎曾來藏書樓預約《盤天經》第四層到第七層,三日後他又一次來藏書樓領走資料,所以我見過他兩次。”

柳神風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問道:“你與他發生過口角嗎?”

魏安略默,答道:“有。”

“因為什麼發生口角?”

“藏書樓的規矩是先預約資料,三天後再過來領取。解雲虎認為自己是真傳弟子,身份特殊,無須遵守這條規矩,要求我立刻就給他資料,被我拒絕,他對此很是不滿。”

魏安詳細說道。

柳神風看向解雲虎,問道:“事情是這樣嗎?”

解雲虎連道:“事情經過的確是這樣,但那日,張三橋態度非常惡劣,說話咄咄逼人,各種故意刁難,這才是引發弟子不滿的緣由。”

柳神風對此不置一詞,只道:“解雲虎,你再將蘇具慶四人四種一事,從頭到尾再講一遍。”

解雲虎立刻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柳神風問魏安:“張三橋,蘇具慶四人失蹤,與你有關嗎?”

魏安神色平靜道:“我從未見過蘇具慶四人,與他們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另外,蘇具慶說了假話。”

此話一出!

眾人全部臉色一變,視線凝注在魏安身上。

解雲虎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他思來想去,沒發現自己的講述有任何漏洞。

房昌治同樣眉頭緊鎖,解雲虎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教的,自問編的滴水不漏。

柳神風嘴角微翹,問道:“什麼假話?”

魏安回道:“蘇具慶說,他也曾在藏書樓借閱時被我刁難。這句話是假的,我掌管藏書樓大廳這一年多來,蘇具慶從未來過藏書樓借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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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房昌治忍不住開口質問:“藏書樓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尤其是月初那幾天更是每天進出四五百號人,你怎麼肯定蘇具慶從未去過藏書樓?”

魏安澹定回道:“我的記憶力不錯,記得很清楚。另外,每一位前來藏書樓的借閱者,都做了登記,可以查!”

“記住了?!”

“這也能記得清楚?”

眾人難以置信。

柳神風當即吩咐道:“傳陳嬤嬤,讓她帶著記錄冊過來。”

片刻後,陳嬤嬤來到,手捧一本厚厚的記錄冊。

柳神風看向魏安,說道:“你說你記得很清楚,那是不是說,我隨便挑選某一天某一個時辰,你就能說出借閱者是誰,借閱了什麼資料?”

魏安點頭道:“沒問題。”

柳神風見到魏安如此自信,一甩手將記錄冊丟給了房昌治。

意思很明顯,讓他自己問。

房昌治心跳加快,隨便翻開其中一頁,問道:“四月初八下午三刻,誰借閱了?”

魏安略默,回道:“周玄玉,借閱了《火蓮玄功》第五層。”

“啊這……”

房昌治只感覺手腳冰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珠子。

他不服氣,接連翻動書頁,一次次提問。

然而,魏安對答如流,沒有一處錯漏。

房昌治漸漸面如死灰。

站在一旁的解雲虎直接傻眼了,看著魏安,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

“夠了!”

柳神風再次一擺手,房昌治立刻閉上了嘴,深深低下了頭。

柳神風則看向解雲虎,喝道:“解雲虎,你的證詞有問題,你如何解釋?”

“這,這……”

解雲虎噗通跪倒下來,顫聲道:“當時,當時蘇具慶就是那樣說的,我,我不造呀……”

柳神風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解雲虎明明是有盤古血脈的,卻和房昌治沆瀣一氣,非蠢既壞。

不等解雲虎的話講完,柳神風就問執法堂大長老衛千山:“衛長老,你怎麼看?”

衛千山連道:“既然解雲虎的證詞存在瑕疵,便不能完全取信了。嗯,我更相信張三橋的話。”

柳神風點點頭,道:“事關四名門人的生死,還要勞煩衛長老費心調查。”

衛千山拱手道:“自當盡力而為。”

“行了,散會吧。”

柳神風揮揮手,然後自顧自先一步離開了宗門大殿。

眾人也隨之散去。

魏安和陳嬤嬤返回藏書樓,各忙各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魏安感覺得出來,一心想要明哲保身的陳嬤嬤,對他有了幾分疏遠。

……

……

不覺間天黑了。

執法堂大長老衛千山,忽然來到宗主峰,求見了宗主柳神風。

他稟告道:“宗主,我們找到蘇具慶四個人了,他們……”

柳神風神情嚴肅起來,問道:“他們在哪,人還活著嗎?”

衛千山嘆氣道:“全死了,死狀悽慘,而且現場非常詭異,需要您親自過去看一看。”

柳神風點頭道:“好,你帶路。”

二人掠身而起,離開宗主峰,來到了盤天山下的野區。

天色已黑,四周非常安靜。

柳神風環顧一圈,問道:“屍體在哪?”

衛千山沉默不語,驀然間,兩道身影從黑暗裡冒了出來。

柳神風凝目望去,那兩個人居然是長老閣大長老鬱均祿,以及內務堂大長老傅道洽。

衛千山和鬱均祿、傅道洽站到了一起。

此情此景,柳神風臉色大變,沉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傅道洽冷冷道:“柳神風,不要怪我們,這都是你逼得!”

柳神風吸氣道:“今天房昌治故意提出蘇具慶四人失蹤一桉,就是為了在此時將我引誘出來?”

傅道洽卻搖頭道:“不,我們本想定張三橋的罪,然後牽連出宗主夫人,以此來逼迫你放棄內部整治,但沒想到,竟讓那個張三橋躲過一劫了……”

哦豁,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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