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襄沒有說話,他沒有告訴趙成已從家離開的時候,凌小娘給自己塞了十萬兩。
這筆錢到現在都沒派上什麼用場,現在倒好,又送來了五萬兩。
錢袋裡面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啊襄,在外不要委屈了自己。
趙成已,怎麼忽然想給自己一個巴掌,幹啥不好非得湊過來吃狗糧。
眾人默默搓了兩下胳膊,偷摸的瞅了謝襄一眼,現在主子應該很高興吧。
那剛剛的新棉衣是不是可以還給他們了?
謝襄挺拔的站在眾人面前,讓人把東西收了抬到他的營帳裡面去。
趙成已正伸長脖子看呢,誰知道謝襄個小氣鬼剩下的箱子看都不給看。
謝襄環顧四周,下了命令:“新棉衣給新來的士兵們。”
親兵們蔫頭耷耳,在冷風的摧殘中,想一個個霜打了的茄子。
謝襄冷著臉,眉宇間卻難得輕鬆,話鋒一轉:“這些酒給自家兄弟們分了,就當這次勝利的獎賞。”
慕雲在底下嗷嗷叫:“還得是夫人好!”
“今天晚上開宴,咱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大兵們耳朵賊尖,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家兄弟”這幾個字。
嘿嘿,那群新來的兵崽子可是享受不到這些好酒了。
這些可是夫人給他們的!
夜晚,天空又高又深,群星閃耀。
地上的積雪皚皚,映襯著橘紅色熱烈的篝火顯得多了幾分溫度。
士兵們大大咧咧的坐著,邊喝酒邊划拳,酒酣興烈。
“五個個啊,六個六啊。”
烈酒入喉,辛辣之餘,多的是酣暢淋漓的痛快。
好像來到北疆這個冰窟第一次不畏懼寒冷和對戰事未知的恐懼。
剛剛來到謝襄手裡的士兵,極其羨慕從剛開始就跟著謝千戶的那些大兵。
要是早一點分到謝千戶手裡,待遇不知道多好呢。
看他們穿的衣服蓋得被子,都和他們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還有今天晚上喝的酒,那些大兵們和他們都不一樣,好像是什麼今天剛剛送來的。
這些新來的大兵羨慕這兩個字已經說厭煩了,不過他們也不能咋地,畢竟那些大兵早早的就跟著謝千戶出生入死了。
待遇好點也是正常,這也說明只要他們幹得好,謝千戶也會如此對待他們。
這比上那些光動嘴皮子的好上太多了。
朱勢問道醇厚的酒香,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只得厚著臉皮湊到一個親兵面前:“大哥,分我一口唄。”
錢虎眉頭一橫,把碗中的酒一下飲盡,眼神裡滿是不爽:“去去去,你不是有酒嗎?”
朱勢不及還是啊在旁邊墨跡,他手裡的酒哪能和錢虎手裡的比?
錢虎一臉鬱悶,好傢伙夫人原本給他們的新棉衣都給新士兵了。
這傢伙還惦記著夫人和主子給自己的酒?
門都沒有!
朱勢被拒絕也不生氣,當初他是看見千戶身邊這些親兵們的實力,可比他們厲害多了。
朱勢脾氣也好,笑著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錢虎看著那個小矮個穿著打著補丁的麻布軍裝,還有剛剛手上的凍瘡,心裡蠻不是滋味。
好得是咱主子的兵,總不能穿的不成樣子吧。
錢虎忽然對那些棉衣的去處沒那麼在意的了。
晚上宴會結束,朱勢穿好衣服窩在被窩裡,把自己團成個球,這樣夜裡就不會那麼冷了。
朱勢突然出口:“錢隊長,你那麼晚來是有很麼是麼?”
帳篷裡的十幾個大老爺們趕緊爬起來,衣服都穿在身上,倒也不需要多整理。
“謝千戶給大家發棉衣棉被,一人一套棉衣一套棉被,過來領。”
眾人看著到手棉衣棉被一陣新奇。
這事,錢虎身後的濃眉大眼的士兵戳了他一下。
錢虎領悟,趕忙道:“這些都是咱們夫人送來的,別的軍隊想買也買不到,咱們是獨一份知道不!”
“多謝千戶和夫人!”十個漢子喊話整齊劃一。
錢虎驕傲,這雖然是謝襄特地交代的要讓其他的士兵知道到夫人對他們的好,但是就算主子不說他們也會這種群兵崽子知恩圖報!
朱勢眼裡汪汪,可是跟對好主子了,就連主子夫人對他們都那麼好。
遠在千里之外的凌源,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士兵們對他的好感對蹭蹭上升。
凌源:???
錢虎領著人走了,朱勢回過神來,鋪好被子,忽然發現他的鋪子前頭放著個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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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勢摸著酒罈,臉上掛著微笑,謝千戶手下的人都很好啊。
謝襄一身黑衣,面無表情且不動聲色的從酒桌上抽身。
大步邁向自己的帳篷,進去,合上簾子。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
然後平日裡嚴肅威武的千戶大人,開始蹲在地上,拆箱子。
謝襄節骨分明的手指微動,輕輕的把上面的封條摘下來,再把箱子開啟。
這幾個箱子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什麼謝襄平時慣用的薰香,還有一些打火機、保溫杯。還有一個大箱子,裡面裝的都是藥物。
甚至,其中有一個箱子裡面出現了一大包糖果。
裡面還加了一個紙條,說是每天不準多吃。
這些東西事無巨細,有些沒頭沒腦,但是能看出小娘把心意都放了進去。
把應該在北疆風餐露宿的鐵血將軍,硬生生的養成了金枝玉葉的公子。
謝襄神色溫柔,挑了一顆奶糖,剝了皮,玉一般的指尖經由朱唇送進嘴裡。
澹澹的奶香逐漸濃郁,很甜,就像小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