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家女裝*店門前,不可思議地看著濃墨,“你不是說要來買衣服嗎?”念他回來時間比較短,對家鄉還不是很熟,所以算是盡地主之誼,陪他出來買衣服的,可是濃墨現在站在女裝*店門前是在什麼意思啊?難道有異裝癖?yie~還有這愛好。
“這家怎麼樣?”他問。
“這家除了我媽硬拉著我來過一次,我就沒進去過。”眼光還不錯,這家的風格一直在小鎮上都是打頭陣的,這麼多年來,小鎮的面貌翻了幾番,這家的地位都巋然不動,從平房翻到二層,從二層翻到現在的小六層街道房,當然,使我記住這家的,還是它那昂貴的價格。
當我還在為吃一塊錢的雪糕還是五毛錢的豆沙而糾結時,我媽因為太嫌棄我的一身土鱉味而帶我殺了進去,我一聽到售票員的喊價,就嚇得兩眼發直,兩股顫顫,兩個辮子都耷拉下去了。別驚奇,我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我直接拉著我媽就要走,沒想到我媽已經眼睛都不眨地付了錢,我嚷嚷著這些錢夠家奶挖很多天蘿蔔,賣很多個掃帚了,我媽聽了我的話,當即憂心忡忡地又給了家奶三倍生活費,並眼淚汪汪地跟家奶說要給我穿好吃好,不要捨不得花錢。可是接下來她每次回家,都會看到我依然是一隻土鱉,所以暴躁非常,不過經過多年洗禮,我媽現在已經淡定了不少,只會直接帶幾套衣服回來以解她自己的愁苦之情。
“進去啊,站在這兒曬太陽?”濃墨斜眼看我。
“要我進去幹嘛?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不樂意進去。
“給你買衣服,你不進去,我自己試穿?”
“給我買?我不要!”我雙手雙腳拒絕。“你看看我,我有衣服!”我拉了拉自己的t恤衫,還抖了抖褲子。
“不然呢?難道你真以為我……”他眯了眯眼睛。“你那也叫衣服,我們倆一起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家虐待你。”
我舉手投降,“不不不,我絕對沒有懷疑是你要穿。”我看到他的臉色變了,又趕緊補救,“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店裡的導購員大媽看到我進去,臉上直抽搐,“小姑娘,你……是來買衣服的?”
“是吧。”我說,濃墨給我買,那也算是買吧。
“我們這兒可是*店,價格都挺高的。”大媽打量了我一番。
“價格有多高?”濃墨在我後面進來了。
大媽看了看濃墨,頓時喜笑顏開道:“你們,是一起的?哦喲,這好說啊,這邊請。”我徹底汗顏,不是吧,這待遇差這麼大?好勢力眼啊!我跟在後面憤憤不平著。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試試。”濃墨甩給我好幾件衣服。其實我覺得這不好,他是我表哥,給我買衣服還可以說是哥哥關心妹妹,可我現在知道他不是我表哥,這樣真的可以嗎?可是看到濃墨那威懾的眼神,沒辦法,我只得一件件試了。
大媽給我理了理衣裳,“哎喲,這件衣服把小姑娘的皮膚襯得更白了,這水靈靈的,多漂亮啊!真是天仙下凡啊!”阿喂,夠了啊!賣衣服而已,不帶這樣的,太沒節操了吧!大媽隨即又把我推到濃墨面前,“小哥,你看看,這姑娘本來就生的美啊,人靠衣裝,穿起來更好看!”
濃墨的眉毛皺了皺,他對大媽說:“除了這一件,其他的都買了,還有那幾件褲子。”
大媽還在孜孜不倦地開導著他,“小哥,這件衣服真的很適合她穿,不信你讓她穿出去,保證……”
“再說我其他的也不買了,不好看,醜死了。”濃墨貌似不高興了,唔,反正沒我事。
“小哥,那再看看這件,這件短衫會趁得這位小姑娘更加可愛,很符合氣質啊。”大媽就當濃墨冤大頭了,雖然濃墨臉色頗為不均勻,但還是在做最後掙扎。
“不要無袖的。”濃墨一句話噎得大媽再也說不出話來,吶吶得給包裝了一下,一直到我們走都沒吭聲,估計內傷太重,一直無法平息。
“濃墨,我怕家奶說我,我其實不是沒錢,是不想買,即使沒錢,也犯不著用你的錢啊。”我跟濃墨說出了真相。
他停下腳步,“我上次跟你說什麼來著,一起長大的,不在乎這些,可以牽手可以擁抱,因為我們就像親人一樣,你沒什麼好衣服穿,不是要去當陪嫁丫頭嗎?丟人就算了,丟到外面就不好了,還是給你芳芳姐丟人,對得起她嗎?”原來他是這麼為我著想的,我的心裡暖暖的。
“那個陳老太啊,說聽說太恐怖了。”一個聲音讓我倆都停下了要走的腳步,我們對望了一眼,就動手在衣袋裡裝作找東西,腳步慢慢往聲音來源那邊移動。
“怎麼恐怖了,這人也上了一百多歲了,還能怎麼恐怖?”
“就是一百多歲啊才恐怖,這人啊,一般一生就長兩次牙,一次奶牙,一次飯牙,這個老太牙齒早就掉光了,可是今年啊,又新長了牙齒。”
“啊?有這事?”
“那不肯定嘛,那個老太的牙齒比年輕人還要厲害,吃生肉吃得咯吱咯吱的!”
“這得多嚇人啊!只吃生肉?”
“不,人吃的她都吃,人不吃的她也吃!這世界上返老還童的事有幾個啊?事出有異就是妖怪啊!”
“那他們家人是怎麼打算的?”
“她半夜起來嚼生肉,這還得了?陳家上下都十分惶恐啊!生怕她哪天餓了就把孫子肉嘟嘟的手臂拿過去咬一口,請道士唄,不過現在這一帶的道士都不夠用了,要從很遠的地方請。”
“道士不夠用,怎麼說?”
“陳家村要移墳,鬧出了不少鬼怪之事,現在正在亂糟糟的處理中。”陳家村?我和濃墨又對望了一眼,跟移墳有關?
“我要是開發商,就不幹了,跟那麼多鬼打交道……”濃墨眼神示意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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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服我還要呢,沒穿幾次。”濃墨站在一邊抗議,我又把一件衣服丟到床上。
我把他的衣服都給翻了出來,一件件經過他過目,不要的裝袋子裡,要的都扔床上去,我又翻出來一件,“這件呢?”我舉著衣服問他。
“新的。”哦,我把它疊好塞進袋子裡。“喂,你沒搞錯吧,這是新的,我都沒穿過。”
“沒穿過最好了,思源又不是撿破爛的,別搞得跟施捨似地,我好不容易去看他一次,唉,你都不知道他有可憐,這次我們去看那個牙齒超讚的陳老太和考察墳場,只是順便帶過去而已。”我白了他一眼,繼續找衣服。
“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啊?這是我的衣服啊!”他再次提出抗議,“嗬,你這姐姐他倒是沒白認。”
“那你給我買衣服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呢?我也想給他買,可是他不要啊,我有什麼辦法,你要是喜歡再去買吧,你不是挺土豪的嗎,再說了你應該不喜歡這些衣服,喜歡還不穿不科學啊。”我叉腰站起來和他對峙。
“璇子,你薛大媽來了,要和你交代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快出來。”家奶在外面喊。
我踢了踢他的箱子,“不許鎖起來,我一會兒再來!”我走了幾步,猛地回頭,他果然再偷拿我的袋子,我一個舌頭甩過去,袋子已經被我卷到懷裡了,我朝他做了個鬼臉,跑了。
我出了房門,就能看到薛大媽在坐著喝茶,舅媽給她拿了瓜子招待,家奶也在跟她商量事宜,畢竟家奶是老一輩的,懂得規矩也更多點,“這點要注意,一定要記住啊!千萬不能大意。”聽的薛大媽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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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子來了啊,來,到大媽身邊來。”薛大媽向我招手,“璇子是第一次送親吧,來,紅包手下!”她硬塞給我一個紅包。
我連連推辭,“不要了,大媽,這是我願意的,也圖個喜慶。”
“璇子,手下把,你薛大媽的一片心意。”家奶應了一聲,看來是規矩,從小就被家奶教育,收別人東西時,要看大人臉色,既然家奶都同意了,我也就接了。
舅媽說:“璇子,這個是不是你弄掉的?舅媽給你撿到了。”她手裡攤開,是一個小碗掛飾,可是它的勺把卻完好無缺,不是那天在圖騰山看見的,噴在碗上的字也沒有被磨損,顯然也不是我書包掛丟掉的。
我接過來,“嗯,是吧,我書包上的掉了有一陣子了。”心裡卻燒起了一團火,濃墨既然要踢走這個東西,肯定是發現有問題的,看來舅媽不打算消停!她根本不想就此收手。
“那你們聊,我去醫館幫忙了啊。”舅媽拿著一些曬乾的草藥出門了。
“璇子,你芳芳姐出嫁那天你是要跟過去的,孃家這邊除了幾個搬東西的年輕人,只有你一個人陪在新娘身邊知道嗎?”薛大媽說。
我點點頭,“我早知道了。”
“那你芳芳姐就拜託你照顧了,她這次要嫁過去男方的老家,新房暫時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多幫助她,大媽就把芳芳拜託給你了。”薛大媽眼睛又溼潤了。“大媽跟那邊打過招呼了,不會帶你為難的,就是這邊過去的人,除了新娘子,臉上都要被他們圖上紅色,你到時候不要怕,跟著另外幾個人就行了,只是稍微圖點,過後可以洗掉的額,女孩子愛美,大媽知道,可這是風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