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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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在內心說完這番話,晴朗無雲的天空,一個霹靂像蛇一樣從西邊的天空鑽到冬天。霹靂呈樹杈狀分開,銀白色的外緣鑲在外面,像冒著電花的線頭。

烏雲是隨後才來到的,天界的發怒先由速度快而凌厲的閃電開頭,後又想起,沒有雲雨怎能掩蓋這不科學的場景,一定是這樣,它們才一前一後到來。

雨下來的很快,幾乎將我的眼簾給擋住,使我看不清濃墨,看不清我的家人和朋友。仇敵看不見,友愛看不見,我被隔絕在一個由雨覆蓋的密閉的空間。

雨下的太密,使我喘不過氣來,它們又太冷,侵蝕著我的骨頭。

以為我這樣就會怕嗎?以為我這樣就會屈服嗎?你如此的欲蓋彌彰,是不是怕讓更多的明白人知道真相!蒼天,你越是這樣,我越要說,我,要改變命運!

即使我死了,也會有前輩替我證明!妖變不可怕!可怕是連自己的力量都不敢正視的天界!可怕的是無限傷害已成事實的生靈!可怕的是你們這三界的爭權,卻犧牲無辜的命!

空中的蛇線依然在繼續,最長的霹靂在鑽到東邊時,迅速扭轉了方向,直轉而下,迎頭朝我劈了下來。

上蒼這是在給我警告還是恩賜?它在警告我不該干涉天界的事,還是看在我可憐的份上給我最後的解脫?

我透過厚厚的濛濛雨簾看向濃墨,我看不清他,這樣很討厭。閉上眼睛,等待著天界可恥行徑的到來。

對嘛,你早該這麼赤~裸裸的行動,而不是在背後暗戳戳的縱容。

來吧,天界!殺了我,也將太陰一併帶走!來劈死我吧!

我站在雨霧中,慢慢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仰著脖子,任憑刺骨的遇水沖刷著我的臉,沖刷著我的身體。

耳邊有陣陣腳步聲踏著雨水而來,不在乎了,我都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天界的目的了,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因為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天界要來滅口。只要我能死,只要她能死。

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透過雨布毫無防備地鑽進我的耳朵,繞過耳郭,直達深處,耳朵裡面立刻迴盪著陣陣耳鳴聲,將外界嘈雜的聲音擋住。

待耳鳴漸弱漸小以致消失於耳朵裡面,我猛然從自己內部的聲音裡抽離出來,我居然什麼都聽不見,就連刮在皮膚上的雨水都感覺不到了。反之,是淡淡的暖陽照在我身上的感覺。

我陡然睜開眼睛,他們還在,睫毛上殘留的雨滴落下,映出了站在我面前的斑點,他手裡的一團黃光正在熄滅,漸漸消失在翻開的掌心。

斑點與我相隔不到半米,一身衣服半邊身子是幹的,半邊身子是溼透了的,在他的身體兩側形成了一個傾斜角度。那是迎著雨,飛速行進留下的痕跡。

他尖瘦的下巴還有雨滴隨著我的心一寸寸往下落,一邊是一滴一滴的雨水,一邊是一塊一塊的心。可悲的是,隔著斑點,我與濃墨對望,他的身子卻沒有挪動半步,一手扶著坐椅,一手還與太陰相握。

濃墨的眼神太遠了,我看不清,不過,他這樣的姿勢和動作,眼也不會慌亂如斑點這樣吧。濃墨他,是真的沒有認出我麼。我的心沉了很久,還沒落到底部,它在尋找希望。

見我看著他,斑點的眼神一掩,便換了一層霜,他不再看我。而是越過我,對著我身後說了一句,“阿藍,你沒事吧。”

直到一聲細細的“彥首,我沒事,多謝彥首相救。”在我身後大概兩米處傳來時,我才徹底從斑點的話語中醒了過來。

斑點不是來救我的,他迎著雨飛奔而來,也不是為了救我,他要救的是阿藍。我怎麼把阿藍給忘了,她也與我在一起,專程送我過來的。在我們身邊還埋伏著很多蛇衛。可是他看我的慌亂的眼神,不是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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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是他在看阿藍?斑點喜歡阿藍?他喜歡上阿藍了嗎?我來不及為自己難過,擔心起了斑點,這若是放在以前,他和阿藍好了,我是一萬個祝福!現在的阿藍,她帶著仇恨,她變得不可理喻我,斑點怎麼能喜歡阿藍呢!

“你是璇王的好姐妹,沒有你,璇王也不能活著回來。”斑點說著與高臺上的太陰遙遙相望一眼,莞爾一笑:“她現在能完好地坐在那裡,都要感謝你。阿藍,你若出了意外,她會是第一個掉眼淚的。”

嗬,不是因為喜歡阿藍!斑點並不是因為喜歡阿藍才救她的,他救阿藍純屬是因為璇王,也就是我。他明明是為了我才出手的,而且也是為了我才擋掉閃電讓我撿回一條命的,我卻失落的要命。我在他們眼裡,就是太陰,又怎會救我呢?救太陰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劈死太陰才是活該。

這偌大的廣場,沒人能救我,斑點,濃墨……他們沒一個能認出我來。

也好,斑點幸好不是為了救我。他若真的認出了我,而且救了我,那麼他會受到質疑的,斑點的處境會變得十分危險。太陰會放過他嗎?她一定會想辦法除掉斑點!突然,我又沒那麼難過了,斑點比較重要,我寧願他沒認出我來,也不要他被懷疑,也不要他置身危險中。

斑點轉身朝上面走去,沒再管我們。

“那是天譴啊!彥首,我怎麼沒看清,就折返了?”九尾狐顯然還處於震驚狀態,她說完還逮著俊安子不停地唸叨著:“安子你看見了沒?它是自動回去的!”

俊安子風流的臉上,也是眉頭緊鎖,什麼情況?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臉懵狀,怎麼回事?不是斑點擋下的閃電嗎?什麼叫閃電自己回去了?我明明聽見了很尖銳的聲音,是兩個東西之間相碰撞而起的,不是斑點,又是誰呢?

“你沒看錯,我並未碰到它,它就已經回去了。”斑點淡淡道。

他什麼都沒做?不是斑點擋回去的,那麼閃電如何折返的?我聽到的刺耳的聲音是怎麼來的?斑點既然當眾說不是他出手的,也不會當他們是傻瓜,那就應該不是他。

“璇,想必你也很擔心吧,阿藍沒事。”斑點走向太陰,“這天譴來的湊巧,又消失的湊巧,看來天界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我們的行動。”

太陰的臉色有些差,“斑點。”她衝斑點嘟著嘴,“那麼危險,阿藍重要,你也同樣是我的家人,為了我不值得。”

她叫出口的斑點滑膩無比,讓人作嘔,“太陰天譴那是天界出手了,正說明,殺掉太陰是人之所向!”太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各位,今天你們都親眼所見!這太陰是罪孽深重,我們不行動,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那可未必!”一個軟綿綿的聲音靠在兔王的懷裡,是兔公主。

雖然她看不見身形,仍然是一個兔子的模樣,但聲音是聽得出來有些不快的,她在針對“璇王”。這其中緣由我是清楚的,她喜歡斑點,自然就和璇王對著幹,可這傻孩子,那不是真正的璇王,她不會饒過兔公主的!

“哦?”璇王笑的很溫柔,“兔公主,你有什麼見解?太陰可是殺了你兔族好幾個部落,都是一掃平的。”

她是太陰,對於地方失去的人馬,瞭如指掌,居然給說了出來,希望這破綻有人能看出來。

兔王忙捂著兔公主的三瓣嘴,“小孩子哪裡懂這些。”

“小孩子懂得都是大人教的,我看你平時沒少在兔宮教你的寶貝女兒頂撞別人。”狐王我趁機埋汰道。

不能說!不能讓她惹禍上身!我得做點什麼!可我離他們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我去不了啊!

兔公主找到縫隙說話:“那天譴回去了,承彥叔叔說的,他沒有碰到,是它自己回去的!天界的意思,肯定不是你的說的那樣……”

兔王急得和她的界首一起制止兔公主,“大家別在意一個孩子的話,我寶寶心智不成熟。”

太陰一臉包容地笑:“兔公主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其中緣由我們還沒弄清楚,不能下定論那是不是天譴,也許是誰想動手殺太陰也說不定。總之,關於處決太陰這方面,大家都沒有異議吧。”

廣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唯獨濃墨一直未說話,連動都沒動過。奇怪,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難道說太陰可以妖變,將濃墨的精氣又吸去了?

濃墨的一隻手好像就保持著扶著椅子扶手的姿勢,從什麼時候就沒變過了?好像我注意到他就沒變過,不記得是哪一刻起了。

他怎麼了?他為什麼不說話?他還是濃墨嗎?是不是太陰對他做了什麼!

定睛一看,濃墨所扶的扶手,有什麼東西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下扶手,沒入他擺在邊緣的衣服,沒人發現嗎?那不會是雨水!那是血!是血!沒人發現濃墨受傷了嗎?濃墨受傷了啊!

“呃!呃——”濃墨,你們看看濃墨啊!濃墨他是不是快死了?“呃嗚嗚,呃!”

放開我,太陰你口口聲聲說愛濃墨,你怎麼會對他這樣!

“別讓她靠近,抓住她!”阿藍指揮道,“放你出來是讓你在死前積累功德的,你不知好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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