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文哥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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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汴梁的街上又起了一層薄霧。一個中年人一身布袍走出了居住的小院,合上院門後中年人信步走進巷子直奔巷子口一個賣芝麻胡餅羊肉餛飩的攤子走去。

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中年人捏了捏袖子裡的銅錢,剛要走過去……就見兩個敞著懷的漢子從旁邊的衚衕裡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一肩膀就撞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啊呀!你這廝是瞎的不成?把老子的骨頭都撞斷了……不許讓他逃了!”

中年人被撞得暈頭轉向,一隻大手又當胸揪住了他的衣服:“賊廝鳥!賠我家哥哥十兩湯藥費,要不然 ,也把你的腿打斷一條。”

三個人拉拉扯扯吵吵鬧鬧,中年人只覺得衣服腰帶袖口被兩個潑皮無賴搜了個遍,二兩碎銀子和幾十文大錢被兩個傢伙摸了個精光……

“這窮酸!乾脆揍一頓打斷他的胳膊腿算了,省的他去報官?”

“俺看行,打斷手腳丟到旁邊那家荒宅裡面去!”

中年人聞言嚇得半死,扭頭露出嘴巴來哀求道:“好漢放了小可吧!小可不敢報官,不敢!”

“放屁!敢騙你家爺爺?”

“小可乃是小蘇學士的幼子,雖沒有幾個銀錢、可一旦被好漢害了,官府不會放過你們的!”

“麼得,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官宦人家的衙內!”

“啊!救命……”

“住手!朗朗乾坤,賊子敢爾?”

兩個潑皮正拖死狗一樣拖著中年人往小衚衕裡面走,突然胡同口出現了兩個少年……

剩下的劇情就簡單了,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兩個少年身手了得,三兩下就把兩個窮兇極惡的賊人打翻在地!為首的瘦削少年郎一身正氣、對口吐鮮血的兩個潑皮一頓批評教育讓兩個賊人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中年人驚魂未定戰戰兢兢的站在牆角,那少年突然回頭問道:“這位先生,這二人已經心生悔改之意,先生看是不是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回去養傷?”

中年人心道:賊人都快被打死了,血都吐了一地……要是送到衙門去怕是還得一堆的麻煩……

“可以可以,全憑小哥兒處置!在下蘇昉、多謝二位小英雄救命之恩!”

宋文拱手回禮:“不敢當先生謝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大宋男兒應該做的事情!”

林沖則把潑皮身上搜出來的財物交還給這個叫蘇昉的中年文人,蘇昉猶豫了一下、推脫道:“些許錢財,就當做小可給二位小英雄的謝禮吧!”

林衝笑道:“這位先生說得哪裡話?我們兄弟雖然只是市井之徒但也懂得道義二字!何況我家哥哥連遼人的五十兩金子都不屑一顧,又怎會貪圖先生的些許金銀?”

“啊?遼人的五十兩金子?”

“對啊!先生可聽聞過前些時日高陽正店的酒仙擂?”

“略有耳聞……”

“那酒仙擂正是我家哥哥擺下的,與遼人當場賭命,讓遼人輸了金子又輸面子的,正是我家哥哥!”

“哦,那個讓遼國南院大王三王子輸了佩刀的少年就是這位小恩公?失敬失敬……”

嘴上說著失敬,可這位有些木訥的中年人似乎並沒有顯得多在意,畢竟……雖說自己是個默默無聞的庶出子,可畢竟自家爹爹當初也是名滿天下的大文豪朝廷的砥柱高官。

宋文不以為意,拱手道:“看先生出門匆忙,可是有什麼急事?”

中年人擺擺手:“沒甚事,只是照常出門為家慈買些早點,不曾想朗朗乾坤居然有這些歹人當街行兇……唉,世風不古宵小作祟,這天子腳下居然有這種事?實在是讓我輩汗顏啊!”

我去……宋文心裡愈發斷定這窮措大的腐儒本性。不過,這種人怕是也好打交道!

林沖憋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哥哥,還是趕緊上路吧!晚了的話,怕是那假借王大人名義胡作非為的家奴又要去酒坊和瓦子街敲詐勒索了……”

宋文仰天長嘆……“唉,想我一介市井小民還願意為我大宋與遼人決死,不曾想一介奴僕就敢打著當朝高官的名義對我百般逼迫,我寧可浪跡江湖做個流民……也絕不被他逼迫向遼人低頭!”

中年人好奇心發作,問道:“敢問小恩公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宋文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敢勞先生費心!敢問先生名諱?”

“小可姓蘇,命昉。家裡……家嚴生前也是朝中的官員,敢問小恩公名諱?”

宋文拱手答道:“小子名叫宋文,是四海酒坊的管事。”

“小可雖然還只是一個秀才,但也識得一些家父當年的同僚舊友……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家奴逼迫宋小哥兒去向遼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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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心下一松……來了、來的好!

宋文一臉悲憤的說道:“御史中丞王黼王大人……他家一個不知名的小廝自稱管事,居然明目張膽的上瓦子街敲詐勒索逼迫舞娘陪酒過夜!還讓我交出自遼人那裡贏來的佩刀,去理藩院遼人驛館那裡去給那遼人磕頭賠罪!”

“什麼?王黼……這……唉,這……怕是有些棘手啊!”

宋文一聽心裡就是一哆嗦,別介啊!小爺已經調查大哥你好幾日了,要想破局就得藉助你這一個契機……您老可別慫啊!多多少少也得有點讀書人的風骨吧?

宋文身後的林沖臉頰有些發紅,暗暗的向身後打了一個手勢……

四五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突然奔進了巷子,撲通撲通全都跪在了地上,髒兮兮的小手拉著宋文的衣角哭道:“恩公,恩公別走……恩公要是一走,俺們就得讓南城的鈴兒會給抓去打斷手腳乞討了,恩公……恩公若是走了,咱們幾十個小乞兒怕是就沒了活路了!”

旁邊的林沖似乎醒悟過來一般,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哥哥,還有酒坊裡面養著的十來個軍中忠烈遺孤、哥哥要是一走,酒坊怕是也得被那為非作歹的傢伙害得關門,那些娃娃今後也得斷了活路啊?”

宋文嘆息一聲:“別說了!我又有什麼辦法?那趙管家打著王大人的旗號,行事囂張跋扈、連廂公事所和開封府都不敢得罪他!我要是留下,怕是他還得對酒坊和這些娃娃下手……現在連那把從遼人那裡贏來的刀都無人敢接手啊!你們悄悄地各自散去,希望王大人那個管家不會惱羞成怒牽累無辜……”

“別說了!”

幾人抬頭一看,就見旁邊名叫蘇昉的中年人已經滿臉通紅渾身發抖……

“一個家奴,怎敢如此欺壓良善?還要我大宋男兒去給遼人低頭?簡直就是目無王法,簡直就是犯上作亂!不才雖然沒有什麼功名,但也願意陪宋家小哥兒去官府走一遭!朗朗乾坤,還沒有天理了不成?”

宋文心下一松……成不成這大宋確實也沒剩下什麼天理了,但咱謀劃的這件事卻已經成了一小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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