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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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玲帶著曉天回到家,這幾天王美玲總感覺身體不舒服,她以為是小毛病並不在意。吃點牛黃解毒片,去痛片什麼的。實在難受了她就去掛掉瓶,掛完就舒服多了。可是病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她跑到市裡的醫院檢查,可是沒查出什麼。又熬了一個月病情更加重了,有時晚上會“哎喲!哎喲嘞!”叫個不停。王美玲在省城醫院找了個熟人,李大德陪著去了。一查結果誰都不願意相信。“癌症晚期,只有三個月的生命,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一個醫生給李大德一份檢查結果單並對李大德說。“三個月?不可能吧!”李大德震驚的說。“哎!這是最好的情況了,如果病情惡化三個月也不能保證!”“就沒有什麼辦法嗎?”“早來一個月還有救,現在沒辦法己經是晚期,只能藥物維持生命,不過治好的可能性不大。”李大德看著單子一屁股倒在長椅上,醫生趕忙扶起來。“大哥,沒事吧!”李大德用手扶著頭,“沒事……”聲音很小。“好好照顧她吧!”醫生嘆氣離去。

李大德和王美玲回到家。趁王美珍睡著跟曉光和曉天說:“你媽得的是癌症晚期,只能活三個月了。你媽她還不知道先別告訴她。”曉光和曉天聽到這樣的訊息,像打了個晴天霹靂,頓時眼淚模糊了雙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悲傷。

這幾天幾乎王美玲所有的朋友都來家看望,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王美玲還矇在鼓裡。她們來了不過是聊聊家常,讓王美玲多注意身體之類的,每個人走的時候總忍不住流幾滴眼淚。細心的王美玲早己覺察出來,不斷的追問李大德。李大德扭不過還是說了。“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不想死!”王美玲絕望的喊道,曉光、曉天、曉明都緊緊的抱著媽媽哭起來。王美玲也抱著孩子們痛哭著。可是又能怎麼辦呢?只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除了接受還是接受。誰讓我們在人世間。

王美玲去省城醫院接受治療了,曉光先陪著母親去了。曉光把母親照顧的很周道,端屎,端尿的。過了幾天曉光回來曉天去了。曉天找到母親的病室,看到母親的模樣,曉天的心都快碎了。母親每天都要做放化療,面容缺少血色,頭髮也掉了很多。原本健壯的身體現在也瘦了很多。母親穿一身病服勉強的笑著。母親給曉天錢讓曉天找個招待所住下。曉天找好住處又回到母親的病室。曉天坐在母親的床邊,母親正在輸液。曉天看著病房的其他三個病人,個個頭上只有幾根頭髮,面色發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曉天每天早上給母親買早點,和母親一起吃完,再陪母親打吊瓶。中午母親會帶曉天去醫院樓下那間陰暗的小灶房煮點飯。下午曉天就去父親同學那裡拿點飯給母親送來。吃完飯再陪母親在醫院轉一會。如此過了兩天,下午曉天看到一張報紙,報紙上介紹一種中藥七百多一盒,說是能治好母親的病。曉天拿給母親看,母親給曉天錢,曉天找到省城的中醫院,買藥時曉天問“醫生這藥能治好我媽的病嗎?”“能!要堅持服用。”曉天給醫生七百多塊錢買了一盒。回來後母親說不想在醫院住了,她說她看到病室的病人害怕,她不想也變成她們那樣。曉天說那我們就回家吧。母親說老家來了朋友,先去看看。曉天跟母親去了。

曉天跟母親坐車到省城一家不大不小的賓館。老家來了個老闆做廢舊輪胎生意。說是讓母親幫忙找點關係。母親帶著曉天住進賓館,曉天讓母親快點吃藥,母親聽話吃了藥。可是不一會母親就疼起來,曉天又著急又生氣。現在的人為什麼這麼沒有良心。母親又吃了大夫給開的藥才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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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母親找來一個人,大老闆帶母親和曉天還有那個有關係的人一起去吃飯。曉天吃飯時不小心把菜打翻,菜扣了一身。母系責罵著曉天,大老闆笑著說:“沒事,沒事,孩子嘛!”事情談完了,飯也吃完了。下午回到賓館,母親對大老闆說:“把我兒子帶走跟你學著做生意吧!”大老闆笑著沒說什麼。住了一晚大老闆走時對曉天說:“好好照顧你媽媽!”曉天也和母親坐車回家。一路上母親強忍著疼痛,曉天在身旁抓著母親的手,心更難受。曉天向上天祈禱:如果能讓母親少受點罪,那怕讓自己少活二十年也願意。或者和母親換一下也行。母親現在己經憋不住尿了。曉天幫母親擋著,母親用衛生紙擦著尿。曉天知道母親的屈辱,母親的痛苦,可是又能怎麼辦呢?命運就是這樣的無情。經過一路的煎熬終於回到家中。

哥哥曉光過幾天要去上大學了,曉光不想去了。王美玲哭著讓孩子必須去。弟弟還小才上五年級,每天幫母親搗藥。曉天中午在家的二樓口的床上哭著睡著了,迷迷忽忽聽到有人上樓,想起來可發現自己動不了,想喊卻發現自己喊不出聲。兩個穿西裝的人,拿著一個資料夾向王美玲睡的大屋進去。“走吧,好像還沒到時間!”一個人說。倆人又出來了,說著話下樓走了。倆人走後曉天才能動,驚出一身冷汗。趕忙跑到王美玲的房同,看到母親還在熟睡,趴在母親床邊悄悄哭起來。

母親的病己經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錢,哥哥曉光去省城找大姑,可大姑還那種傲慢的樣子並且一分錢也沒給曉光。曉光氣的砸碎大姑家的茶几回來了。曉光又向同學借了點錢,給母親買了一大袋子去痛片。含著淚上大學去了。

曉天和弟弟在家。王美玲每夜每夜疼的不停的呻吟,“哎喲嘞!……哎喲嘞!……”曉天和家人除了偷偷落淚還是偷偷落淚。

王美玲要曉天出去工作,曉天想陪在母親身邊,王美玲著急的喊著:“你都18歲了不能呆在家裡。哎呦嘞!你可怎麼辦!”王美玲哭著疼的趴在地上,用拳頭砸著地板磚。地板磚砸碎了兩塊,曉天哭著跪在地上扶著母親:“媽!別砸了,疼……我去上班嗚嗚……我去上班嗚嗚……”

第二天李大德帶著曉天去了中介公司,交了150塊錢。中介公司給曉天介紹到山下東市的小洗車行上班。曉天也是含著眼淚走的。家中就剩下父親和年幼的弟弟,陪著病重的母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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