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緣出發的時候，蔣晴晴並沒有跟隨著一起去。
沒辦法，塑膠姐妹們實在太熱情了，強拉硬拽一起去逛街。笑話！怎麼可能留給你們孤男寡女的機會呢？
最後在蔣晴晴哀怨、弱小、無助的眼神中，某個渣男就樂呵呵的目送著她遠去……
現在陪同李緣這個渣男的，就是言慶這個老渣男。
雖說京城的高等院校很不少，但合適的目標其實並不多。
李緣也曾經自己聯絡過，甚至都聯絡過京大清華這樣的名校。沒想到結果卻不怎麼樣。他們或者自重身份，根本不願意借出去自己大學的招牌，給你這樣既沒有畢業證書、師資力量，又收費昂貴的野雞學校；或者就直接要求得到學校的管理權，根本不放心……還是野雞學校。
這年代的大學還是有些社會責任感的。再怎麼想賺外快，起碼對學生們還是比較負責任。
再說，別把大學等同於中小學，大學每年都會擁有海量的辦學經費。
說明一下：古今中外任何的大學，就沒有辦學經費充足的時候，個個都是吞金獸。
並且九十年代初期，確實有知識倒掛的現象——做導彈的不如做茶葉蛋，劃手術刀的不如劃鱔絲。這句民間諺語並不是什麼誇張的話。
這也難怪，有人還以為我們吃不起茶葉蛋呢。這比導彈還要金貴。嗯嗯，還有鱔絲。（笑哭）
大學校園同樣如此。教職員工的收入是比較低的。一般在應屆畢業生起薪的一半左右。
應該感覺很荒唐吧？但就是這樣的情況。這時期大學老師的月收入在5、600塊，但應屆畢業生一到外企，實習期起薪就是1000以上！
這裡不討論機關或者國企。那裡的薪酬標準同樣偏低，根本就沒有按照市場規律。按照這時期大學生的金貴程度，外企的收入還是比較符合市場標準的。
由此可見，那些教職員工是個什麼心情？我辛辛苦苦那麼多年，拿到的卻只有學生的一半？
如果放在幾十年後，這樣的收入標準就變成了笑話。
然而大學老師的清貧，並不代表大學沒錢！
就以京大清華舉例吧！就算在這個年代，他們每年用的電費就要破億！沒看錯！好幾億的電費！就不說其他的那些科研經費了。
所以就為了一丁點的承包費？絕無可能讓那些名校放下身段！
由此可見，首先要找一家確實苦哈哈的大學，說明白些，就是比較窮，眼皮子比較淺。其次要求不能太高，需要他們放棄一些大學的尊嚴。
李緣是不可能放棄橢圓學校的管理權的，就算虧本經營都已經在所不惜。否則的話，還不如直接向大學捐款呢。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肯定需要熟人介紹，起碼熟人之間好說話。既然需要熟人介紹，言慶這樣的京城土著就派上用場了！
……
酒樓的包廂裡氣氛紅火，李緣、言慶正和幾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酒酣耳熱。
“丁主任，那就說好了。我再敬你們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小李，別那麼客氣一直叫主任，那顯得特生分。”
“那以後就叫你佩姐。”
“胡說！我孩子都和你差不多大。”
“那該咋辦呢？幾位姐姐都貌美如花啊？”
“咯咯咯……”
“……”
好吧！聯合辦學的那所大學就是北舞。全稱京城舞蹈學院。咳咳咳！
李緣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難道北舞就不是大學了嗎？他們不僅有教學資格，照樣也會第一批接入校園區域網。
北舞……其實也不在乎這些。這時期的學校、科研單位為了搞三產，亂七八糟的跨行什麼都有。破牆開店稀鬆平常，老師課餘時間賣冰棒都不罕見。
甚至還有闖出名號的。不提後來清華紫光等有名的高科技上市公司，當時都是校辦工廠等三產。
中科院同樣在計算機所搞了三產（不是魔都的公安部計算機所，這是中科院計算機所），那就是鼎鼎有名的聯想。就因為有聯想的股權，後來中科院號稱全球最有錢的科學院！
甚至還有風馬牛不相及的跨行呢。
比如說，魔都的煤炭研究所，後來最有名的就是——遊樂裝置的安全檢驗。幾乎成為了這一行的權威機構？大概軌道礦車和雲霄飛車差不多的原因……吧？
所以說，當你全家去迪斯尼、嘉年華等遊樂園遊玩的時候，背後就有煤炭人的默默奉獻。（笑哭）
關鍵是現在的北舞人窮氣短。
一所藝術類院校，還是不怎麼重要的那種。影視劇、音樂、美術……，這些藝術如果廣泛流行，真的能賣大價錢。而跳舞？最多就是伴伴舞之類的玩意？
而且培養孩子藝術的家庭，一般家境還是很不錯的。
但現在能有幾個好人家？根本不像幾十年後，為了減肥，都能一三五拉丁舞，二四六肚皮舞呢。
說實話，現在的北舞連業餘輔導班都招不滿。等到幾十年後，他們的老師都忙的來不及去教課。
並且李緣錢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簽下了十年承包合同。頭三年的承包費分別是100萬、120萬和150萬。以後的承包費可以再議。
而且等到十年以後，北舞會擁有橢圓學校的30%股權。可以選擇按照市場價要求李緣回購，也可以按照股權分紅。
不過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那位丁佩丁主任詢問道：“小李，那語音室和電腦房呢？”
“放心，裝置費用都我來出。你們回去統計一下資料，我可以立刻把錢匯給你們學校。保證誤不了明年開學。心裡話，我還希望你們在暑假之前改造完成，我們正好能辦一期暑期班。”
這年代的語音室和電腦房還特別金貴。進入電腦房的時候，要穿白大褂換拖鞋，講究點的還需要包上頭髮。弄的就像那啥啥檢測似的，就差給你一個健康碼。
可實際上，語音室和電腦房的裝置能有幾個錢？北舞最想要的就是這個，聽上去就很高大上哈？但對李緣來說，這些無非就是必要的教學設備。
“那就好。我們對學校就有所交代了。”丁佩等幾個北舞老師喜笑顏開，她們都笑的別有風情。
你也別說，跳舞的人本身顏值就不會低。再加上長期培養出的氣質，魅力更是平添三分。
邊上一位老師說道：“小李，剛才聽你說，你們主要的就是電腦和英語的培訓。以後能不能加上點藝術類的內容？畢竟我們是藝術類院校？”
還是有人臉皮不夠厚。教跳舞的去教電腦？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可還沒等李緣說話，丁佩手一揮，一臉的正氣：“這叫做緊跟時代潮流。電腦和英語就是大學生必須掌握的技能！我們北舞能例外嗎？”
果然，當領導的都沒有節……咳咳，說的好！而且理由強大！
李緣同樣很含湖的敷衍道：“姐，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會開設藝術類的相關課程。還需要你們北舞多多支援。”
反正……美顏，或者……美顏，勉強算是藝術吧？那可是藍星三大邪術之一——邪惡的藝術！
邊上的言慶笑著插話道：“想要追求藝術，可以到我們這裡來拍電影啊？”
丁佩她們齊齊一愣，隨後丁佩的問話脫口而出：“慶兒？你們還拍電影？”
“佩佩，小瞧人了不是？你還以為我是以前？我們這裡有好幾個影視專案，編舞就可以找你們啊？還有……”
“……”
(⊙ˍ⊙)(⊙ˍ⊙)(⊙ˍ⊙)……
這回換成李緣他們發愣了。慶兒？佩佩？這裡面肯定有故事！
……
等到結束宴會，把丁佩她們送回家。車子剛啟動，李緣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慶哥，你和丁主任……？”
“嗨！老黃歷了。”言慶抽著煙，擺出了一副憂鬱的造型，“懷念那逝去的青春啊——！”
“屁的青春！”李緣忍不住笑罵，“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有本事。特麼的還沒有拉出去打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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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慶同樣樂了：“李總，你可別汙衊我。咱們已經幾十年沒聯絡了。”
“行行。誰管你那些破事？不過提醒你，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
“嘁，她不是。倒黴遇到了一個噁心男人。早就離婚了。”
“啊？你知道的那麼清楚，還幾十年沒聯絡？”
“嘿嘿，這個並不重要。反正都是些過去的事。”
“……”
好吧！這應該就是老渣男的本性。然而想到自己……？好像也不怎麼樣，也就沒必要去說教了。
“慶哥，過幾天劇組就會開拍？”
“放心吧！不就是當特型演員嗎？聽說還有拍戲的津貼？正好給老媽買件馬海毛的大衣。”
現在正流行馬海毛。不過並不是後來的那種土耳其馬海毛，質量方面更是不提也罷。反正流行了一陣後，就沒有怎麼聽說過了。
不過言慶這個真洋鬼子，他什麼地方都很渣，卻特麼的真是個孝子！
“咦？李總，你這是往哪兒開？不是回公司的路吧？”
“哦！把這臺車送給一個人。咱們倆坐公交回去。”
“送人？”言慶鄙視了一眼，唏噓道，“現在的年輕人真的肯花血本啊！我們那時候拍婆子，最多請一根奶油雪糕。”
李緣被逗樂了。我們那時候也有請客麻辣燙的，不照樣炮火連天？不是不是，被這老渣男繞湖塗了，還什麼拍婆子？李緣連忙辯解說：“你別想歪了啊？這裡面沒有婆子的事？”
“哼！難道你敢否認，那位就不是個漂亮姑娘？”
李緣：“……”
見李緣啞口無言，言慶就更加鄙視：“心虛了吧？告你，做那種事，就要膽大心細遇事不慌！”
李緣直接被氣樂了，特麼的連《阿慶嫂》的唱詞都出來了嗎？懶得搭理這個痞貨。
……
車輛行駛了一陣，終於開進了一個小區。按照地址走了一座樓房，跑到402室，李緣輕輕的敲了敲門：“請問應馨同學在嗎？”
拖了那麼久，李緣辦事處已經購買了好幾輛捷達。今天就順道送一臺車到應馨家裡。
現在的車型還比較少。南方比較流行桑塔納，北方就比較流行捷達。李緣也不想太過特立獨行，於是他索性選擇了捷達的普通型號。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人。見她的年紀，李緣禮貌的笑道：“阿姨好。”
“來了來了，送車的來了。”應馨大呼小叫的衝出門外，“你們還不信我？你們家閨女真的是千萬富婆！喂，緣子，車呢車呢？”
見應馨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李緣再次打招呼道：“叔叔好。”
然而見李緣忙著和自己父母打招呼，應馨就不樂意了：“別理他們。快點快點，快去看車。”
聽到應馨的話，應傑就臉一黑。袁鳳同樣忍不住笑罵：“瘋丫頭，急個啥？總該招待你同學喝口水吧？”
“就你們事多。”應馨不情不願的把李緣迎進家門。她早就盼著這臺車，想要在父母面前揚眉吐氣。
然而應傑和袁鳳更是好奇了很長時間。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自家閨女就變成了千萬富婆？又一眨眼，居然送來了一臺車。他們早就想找李緣問問清楚了。
因此等到坐下，發現應傑和袁鳳欲言又止，李緣連忙笑著主動介紹：“叔叔、阿姨，應馨同學真的沒有吹牛，她現在已經擁有了超過1000萬港元的資產。”
既然已經挑起話題，袁鳳也就放開詢問：“你就是寫書，拜託馨馨投稿的那個吧？”
“對！阿姨，叫我緣子。”
“緣子，那我們就不見外了。我聽馨馨說，你們有家什麼上市公司？還有股票啥的？”
“是這樣的……”李緣就把野山清泉上市過程簡單介紹了一遍。當然，省略掉了自己忽悠人的部分。說完以後，李緣笑道，“其實股票不賣出去，那就是賬面上的數字。這就像我們家鄉養豬養羊一樣——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萬一發生的瘟疫，養的那些豬羊就會一錢不值。股票也是如此，萬一以後下跌，那肯定就沒有1000萬。當然，也有可能會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