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說，歐美那群人確實狡猾狡猾的，他們的鬥爭經驗相當豐富。

既然從正面抗不過你，那就用刁鑽的角度來噁心你。反正你就是業餘的，我們才是專業的。學歷文憑就擺在那兒。你區區一個高中生，我們清一色都是大學教授。就是說你業餘，難道你不服嗎？

不要說，我們不給你這個業餘貨色機會啊？有種你就再寫一本啊？

要知道，術業有專攻，換個研究方向根本沒那麼容易。比如說：本子海軍史，如果換到英國海軍史，那完全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課題。

如果那個緣哥真的換了課題，那就很好辦了。

萬一課題的重要性不足，太小的話，那就是在吃老本；

萬一課題的份量夠了，但成果不嚴謹的話，那就是原形畢露、江郎才盡。而且那些熱門課題，其他人也十分熟悉啊？那我們就可以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打敗你；

萬一課題確實很重要，而且成果同樣驚人？

拜託！之前那本《賭場》就是本子海軍史。想要差不多的成果？怎麼樣也要蒐集大量的資料，研究個十年八年吧？

既然有了十年八年的緩衝，我們就可以天天說你“業餘、業餘、業餘……”。謊話重複一千遍就是真理！等到十年八年以後，你“業餘”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

怎麼樣緣哥？你這小樣還想和我們鬥？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場危機算是混過去了——就一個業餘愛好者的質疑，我們這些專業人士懶得搭理！哈哈！

而這樣的輿論傳回到國內，曾義等人如獲至寶，他們差點兒喜極而泣，現在有洋大人為我們撐腰啦！

你們快看，還是洋大人高瞻遠矚，為我們指明了方向，你們就是人類的燈塔啊！

於是國內一改原先的七嘴八舌，批判聲浪也變得統一起來。對著緣哥眾口一詞——業餘、業餘、業餘……。有種你再寫一本啊！

……

就在緣哥陷入“業餘風波”的時候，李緣同樣被一群香港警察鄙視為業餘。並且遭受到了不小的冷眼和嘲諷。

應該說，黃家對香港警方的3000萬捐贈，他們做的還是挺到位的。

其中100萬捐贈就是現金，捐給了警察俱樂部。

警察俱樂部就是香港警方的小金庫，就是他們高層吃喝玩樂的地方。因為現在還是港英政府，俱樂部成員大部分都是英籍高階警官。所以這100萬反而最重要，否則捐了等於沒捐；

200萬是電腦等硬體裝置。這些倒是真正有用的東西。而且九十年代初的200萬，絕對稱得上是大手筆；

還有2700萬就是獬豸系統。

既然有了上面的100萬+200萬，大家就心照不宣，2700萬就2700萬吧！反正抵不抵稅？關我們警察咩事？

於是熱鬧的捐贈儀式，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媒體採訪、新聞報道……

當然，既然已經收到了捐贈，香港警方還是要裝模作樣一番的。最後就安排了一批警員，學習如何使用這套獬豸系統。

說實話，像香港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為了打擊犯罪，花費個2700萬，也就是300多萬美元的裝備費用，那就是個小意思。香港絕對捨得花這筆錢，而且還花得起。

然而獬豸系統……內地來的？不是美國英國來的？

挑！內地除了那根又粗又大的電警棍算是神器，還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們香港警方學習？他們那麼落後，懂電腦嗎？懂英語嗎？現在那群鄉巴老居然還程式設計？還編出個價值2700萬的獬豸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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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吧？

另外還有這年代特有的，對技術流異端的排斥心理。

等到幾十年後，警察有三大神器——DNA、手機和監控網。

這些幾乎都是技術流手段。所有人也都習以為常。除了偵探小說不怎麼好寫了以外，只能改行去寫劇本殺。對於這些技偵方法，無論是警察，還是老百姓，他們都是高舉雙手歡迎。

但在九十年代初，各國各地區的警察還是以推理為主，重口供。指紋、屍檢等技偵手段，基本上還是用來輔助破桉的。

另一方面，這時期的警察中堅力量，他們已經習慣了推理、口供等辦法，對技術流的歪門邪道就比較反感。用來輔助可以，憑什麼起到決定性作用呢？這不顯得我們很無能嗎？

而且被安排聽課的那些香港警員。那些英籍高階警員肯定不會過來，主要是一線的骨幹，清一色的華警。於是兩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就導致了集體排斥的現象。

不過好歹是紀律部隊，也不會來個大鬧天宮。最多表情不怎麼樣……

……

在這堂培訓課開始的時候，就由劉培率先介紹獬豸系統的操作流程。

看著這套初始版本的獬豸系統，介面還算可以，很有八、九十年代BBS的復古風格。咳咳。不過除了復古些，還是全英文介面，倒也不影響使用。

並且還能看出，計算機所多少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裡面設定了不少函式，輸入引數後，就能拓展出不少新的使用功能。

不過按照李緣的眼光來看，這種東西就太專業、太複雜了。難道期待那些五大三粗的刑警學會用嗎？還不如傻瓜式一鍵操作，稍微降低一些效能。基層的警局根本做不到那麼專業。

話說回來，這問題其實也不大。無非就是一堂培訓課，說完拉倒，管他們懂不懂？

對於底下的表情豐富，李緣早就看在眼裡，也基本上清楚了那些香港警員的心理活動。

既然他們都在鬧情緒，那就愛誰誰吧！只要等到上課結束，咱們就拍屁股走人！

然而劉培卻比較好為人師。好吧！主要是在香港上課，他的心情就比較激動。

面對著底下“很好學”的目光，劉培就不厭其煩的詳細解釋，生怕有人聽不懂。

又講述了一大段的函式運用，劉培再次笑著詢問：“還有什麼地方不懂嗎？你們可以繼續提問，這些東西都是很容易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