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審查官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可沒這樣說過。你不要汙衊我，質疑祖先是要受到大唐民主共和國《立憲法》第三章的懲罰的。祖先思想是純潔的、純真的。”

“但是……也不排除有那麼一小撮古代人，他們的思想確實不太純淨……啊，比喻，不是，我只是做一個設想，我沒有汙衊祖先吧。”

思想審查官小聲地說。

出版商：“也就是說，你在沒有證據地情況下，膽敢質疑祖先？這可是死罪！”

思想審查官腦門上又冒出了冷汗：“不，不，我沒有……”

出版商：“你質疑祖先。”

思想審查官：“不，不是這樣……”

出版商：“你空口汙衊祖先思想不純潔，根據《純潔血統繼承法》，你間接侮辱全人類思想都不夠純潔，甚至是“思想危險”。而這種程度的“思想危險”是足夠判死刑的。你想讓全人類滅亡。”

思想審查官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沒有，相信我，真沒有……真的……”

出版商拿出錄音筆。

“你剛才汙衊祖先的言論已經被我記錄下來了。你死定了。”

思想審查官：“我真沒有，那，那只是一個設想，一個比喻……”

出版商：“你又間接承認了一次。又被我記錄下來了。”

思想審查官眼神暗淡，大片的眼淚從他眼眶中滾落下來。

出版商：“我可以幫你。”

思想審查官的眼神中恢復了神采，急切地看著出版商。

出版商：“你沒有汙衊祖先。祖先的思想是純潔的。祖先沒有犯“思想危險罪”。”

思想審查官拼命地點頭。

出版商：“也就是說祖先的思想中沒有任何不“科學”和不“真實”的東西，在他們的文學作品中，體現了周圍真實的一切。祖先是思想純潔的，誠實的。”

思想審查官繼續拼命地點頭，激動得眼淚又流了出來。

出版商：“也就是說惡龍是存在的。”

【嗯？】

思想審查官剛想點頭，突然又愣住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

出版商繼續說道。

“因為祖先的思想是純潔的，沒有“危險性”。他們在文學作品中只記錄“科學的”、“真實的”東西。所以惡龍也是‘真實的’、‘科學的’，最起碼在古代挪威是這樣。”

“所以我並沒有犯‘思想危險罪’，因為我收藏的是古人的作品，古人的思想是純潔的，沒道理我的思想就變成危險的了。所以，我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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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但無罪，而且因為發掘出了古人珍貴的文學作品，我還有功。這本《勇者鬥惡龍》是古人思想‘純潔性’的集中表現，忠實記錄了一千五百年前古代挪威勞動人民戰勝惡龍怪獸的‘科學的’、‘真實的’東西。”

思想審查官聽傻了眼。

“所以這本書可以出版，我還能得到‘維持文化純潔性、科學性籌備委員會’的獎勵支援。這部羊皮卷不但可以出版實體書，還可以在網路上發表，各種相關限制都應該放開。”

“而且《勇者鬥惡龍》還可以改編歌劇、電影、電視、音樂、遊戲，將它的衍生品推廣到海外及周邊產品。”

“當然，你因為挖掘出了古人這樣一部充滿了‘純潔性’、‘科學性’、‘真實性’的作品，你也有功勞，至於汙衊祖先？誰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思想審查官張大的嘴巴終於關上了。

他堅毅的雙眼看著出版商，緊緊握住他粗礪的雙手。

“成交！”

這就是哈巴洛夫斯基前世曾經發生過的真實的事情。《勇者鬥惡龍》作為一部完全記錄了古人真實生活的作品，大受好評。現代那佔總人口比例不到兩百萬分之一的三千五百名文學家的作品，一時滯銷。

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長大的哈巴洛夫斯基，怎能不整日擔驚受怕？他秘密的宗教信仰，也一直擔心被思想審查官發現，然後以“思想危險罪”判處死刑。在那個沒有神仙皇帝的時代裡，想維持信仰，確實很不容易。

【我現在的生活，也算是充滿‘真實性’的了吧？】

哈巴洛夫斯基充滿自嘲意味地想。

可是不用想他也知道，把他現在的經歷寫成小說拿到前世中去，這罪名都夠判他百八十次死刑的了。

“思想不純潔！極度的不純潔！特別危險，必須是死刑，而且要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