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墨爾根之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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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能再讓李二愣囂張下去了,再這麼下去,遲早被他搶了風頭。聽說這二愣子向太後老佛爺敬獻了什麼延壽丸,博得了老佛爺的歡心,老佛爺雖說不再大小朝政盡皆過問,但提拔一個諂媚之徒還是做的出來的。要是明年墨爾根改嫩江府,讓李二愣坐了這知府位子怎麼辦?要知道,東北除了奉天之外,所有官員的任命要求都要比其他地方低上一等,憑著李二愣在墾務上的成就,也足夠跟大人爭一爭,還是早日想辦法才是。"

瓜阿察與恰穆倫兩人舌燦蓮花,拼命的鼓動著明安。

其實他們的話還是有些道理,到關內做一任通判,甚至在江南小縣做一任縣令都要比黑龍江做一任知府要難上許多,慈禧要越級提拔李安生,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本來他們就對李安生異常抗拒,心生反感,拼命的排擠,無奈先前李安生憑藉程德全的放權如魚得水,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對手。

可風水輪流轉,程德全下臺了,來了個段芝貴,本來以為這回李二愣被召到齊齊哈爾去,是要吃掛落,被段芝貴奪了官職懲治一番都是可能的,誰知道李二愣好好的回來,毛都沒有掉一根。

他們之前攛掇了明安,透過關係找到了鄧觀,想要在段芝貴跟前詆譭李二愣,陷害一番。

段芝貴上臺來必定要拿掌握實權的程派官員開刀,這李二愣便是首當其衝,被殺雞儆猴也是活該,怨不得他們幾個,可哪裡料到,李二愣居然憑藉著墨爾根開銅山修鐵路這樣的藉口,將段芝貴哄住了。

真是可恨啊,段芝貴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不但不懲辦李二愣,將權力從李二愣手中奪走,反而繼續縱容。

難道李二愣改換門庭,投靠了段芝貴?

要真是這樣,那他們可就要好生想些辦法,甚至動用在京城的靠山,不然的話,還真是競爭不過李二愣。

明安活動一番的話,李二愣還搶不走他的位置,可瓜阿察與恰穆倫兩人不行啊,哪裡比得上李二愣拍馬屁直接拍上了太后老佛爺。

兩人一吹一唱,配合的天衣無縫,優柔寡斷的明安卻遲遲沉吟著沒有回應,不是他的性格使然,而是他也看出了兩人明顯的挑撥。

他在京城的靠山曾經透露過,袁世凱很是激賞李二愣,曾經想打壓李二愣並納入麾下,想將李二愣調到北洋衙門做官,卻被李二愣推辭。

他倒是很欣賞李二愣,不畏強權,對程德全的知遇之恩念念不忘,這樣有人情味的官員他還是樂意接近的,雖說他之前提防有加。

太后老佛爺很樂意看到李二愣在黑龍江衝鋒陷陣,讓老毛子難堪,所以,將來只怕還是會復了李二愣的武職,並不會威脅到他的位置。

所以他還是拎的清,沒有附和他手下兩員協領的慫恿,這兩個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仗著有後臺也經常不太尊重他,正該李二愣給他們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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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明安遲遲沒有表態,兩人悻悻的出來,一邊埋怨著明安的優柔寡斷,一邊嘀嘀咕咕,想要琢磨些手段出來整治李安生。

兩人一回到了官署,便罵開了娘,明安要是不同意對付李安生,那他們就要承擔風險。

尋常在黑龍江這等地方做官的,大多沒有後臺背景,這樣的官員要是擋了他們的路,擋了他們的財,只怕他們早就下手整治。

要是一時整治不了,殺了便是,出了事自然有京城的後臺撐腰。

可李二愣不一樣,這個馬屁精可是太后老佛爺都記掛在心上的,聽說是一日都離不開那延壽丸,殺了李二愣要是上頭追查下來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哎,這該死的李二愣還真是好運,居然能拍馬屁拍到老佛爺屁、股上。

本來兩人在墨爾根待的好好的,明安是個一心要往上爬的人,不過多干涉他們撈取好處,他們也就放心的在墨爾根收取商稅並且做邊境貿易。

可是該死的李二愣自從重修了墨爾根古驛道,並且在路上設了稅卡以及在進入墨爾根的要道設了集貿市場,他們就無從收取商稅了。

墨爾根是中俄貿易的一個集散地,本來他們撈錢撈的舒服,跟俄國人的關係也不錯,可是李安生橫插一手,將他們的財路斷了。

墨爾根由於戰略地位的重要,經濟、文化沉積深厚,農業、手工業、商業、交通、教育發展也有較快的發展,成為了中俄貿易大通道中的主要集散地和中轉。

墨爾根古驛道重新修通之後,李安生在道路兩旁的開闊地帶屯墾,並且一直延伸進了墨爾根,使得地方上逐漸興盛起來,許多的商行都搬到了集貿市場,形成了新的聚居點,墨爾根城內的繁華光景則是一落千丈。

每年春天都有一種活動當時叫楚勒罕,即兵車之會,地在卜魁城北十餘里。規定是於草青時,各蒙古部落及虞人,皆來通市,商賈移肆以往。

各族人民除向黑龍江將軍交納貂皮外,主要進行商品交換,嫩江東部、北部的各族群眾和俄羅斯人過墨爾根城前往,嫩江上游的木材也順流而下於此銷售。

可是今年完全不一樣,改地方了,改在了集貿市場。

往年他們憑藉兵車之會能從中抽取到大量的商稅,而且還能透過關內的商行得到不少的好處。

可這些全部都給李二愣搞砸了,整沒了。

他們另外一個重要的收入便是常年替關內商會收集皮毛、藥材、牲畜、菸草、香料與糖塊等商品,然後從中賺一筆佣金。

可李安生自從屯墾之後,使得打獵採藥為生的各民族漢子們都開始下了田,就算有貨物,也都是賣到了李安生組織的商會。

李安生在黑龍江的幾項善政也開始得到推廣,開闢藥田種植藥材,養殖各種皮毛動物,興辦養殖場大規模養殖大牲畜,還有製糖廠、皮革廠、制酒廠等大量的工廠,甚至還開始種植菸草與香料,據說長勢喜人。

這怎能叫瓜阿察與恰穆倫兩人不發瘋?整個生財之道都硬生生被李安生給掐斷,眼看著大筆的收益都歸入了資歷淺薄的李安生手中,怎能不妒忌到死。

這次俄國人提出由他們兩人出面組織開採銅山,成功後給他們兩成乾股以及五萬兩銀子,這是多麼豐厚的一筆收入。

兩人買通了鄧觀向段芝貴說項,結果被李安生不動聲色的化解,實在是氣悶。

"兩位大人,不知為何在此長吁短嘆?"

正當兩人商議之時,門外卻是來了訪客,而且聽口氣,架子還不小。

這人青色瓜皮小帽綴著一塊龍眼大的白玉,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外頭是紫色鑲金絲邊的馬褂,瓜子臉倒也白淨,只是鷹鼻隆目,虎視狼顧,一瞧便是個狠角色。

另外一人,站在他的身邊,卻是身形瘦削,麵皮青白無須,一雙三角眼似睜似閉,眉毛吊梢,瞧著雖顯陰柔,卻讓人不敢小視。

"原來是劉大少,不知齊齊哈爾那邊可有進展?"

兩人都站了起來拱手見禮,顯然這劉大少是他們不能怠慢的人物。

劉大少哈哈一笑,也不答話,卻拉著身邊之人說道:"這是從京城來的金大爺,這次剛好在路上巧遇,便請了一同過來拜見兩位大人。"

"好說好說,這位金爺,初次見面,禮數有所不周,還望海涵。"又請了手下引入坐席,奉上茶水。

這劉大少也不客套,拱手謝過,大步前行,直挺挺的落了座,一甩長袍朝著那隨行之人說了個"請"字,便大模大樣的坐了。

那隨行之人也大喇喇的坐在了劉大少的對面,顯然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物。

"不知這位金爺此行墨爾根所為何事?"瓜阿察見這人身份顯然並不在劉大少之下,顯然是他們眼誤。

"卻是來看看這邊的店鋪生意,順便來散散心。"

見瓜阿察愣了愣,劉大少笑著說道:"這位金爺家中開著幾家商行,也有不少店面,更做典當錢莊。往日裡常往二位大人府中跑的那金掌櫃,可不就是金爺的遠房侄子。"

瓜阿察本來猜到幾分,聽了劉大少如此一說,倒是心裡透亮,這位金爺只怕是京城金家的直系子孫。

這金家家大業大,背後有慶親王奕劻撐腰,金家其實是奴才,可眼前這位金爺這樣的奴才倒是兇焰滔天,到哪裡都是個人物。

金家的典當行與錢莊人脈極廣,連李蓮英都在其中存了大筆的銀子,有著不少的股份。

這樣的人物,可不知何故到了墨爾根。

不知不覺瓜阿察與恰穆倫兩人說起話來,都帶著些諂媚,笑話,他們的主子都要討好奕劻與李蓮英,更別提他們,這位金爺可是"代天巡牧的欽差大臣"啊。

原來金家在墨爾根的生意也頗大規模,佔了墨爾根每年貿易份額的三成還多,可從去年開始就急劇萎縮,到了今年更是虧了大筆銀子,所以特意來查問詳情。

恰穆倫不善言辭,可瓜阿察卻是喜上心頭,緣分吶,於是添油加醬的將李二愣掌控了墨爾根古驛道與集貿市場,掌控了地方墾務,從而控制了墨爾根地方商稅與貿易等事說了一遍,更惡毒的潑了不少髒水。

劉大少也從旁推波助瀾,配合的天衣無縫,原來他是故意將這位金爺領了來,就是為了要將這番話說給金爺聽。

這劉大少叫做劉紹成,乃是隆昌長商號的少主,這隆昌長家主是大地主大買辦出身,靠著盤剝與洋人發了家,如今想要吞了梅寶聰家的寶來,更上一個臺階。

這劉家也攀上了載振的關係,更與幾位國公貝勒結了親,很是威風。

"原來如此,不過是個撞了大運的鼠輩而已。要對付他也不難,那延壽丸的方子早就抄入了宮中,只是宮中煉製不得方法,品質遠遠不如這李二愣所制而已。聽說他辦的製藥廠生意興隆,那將這廠子買下來便是,到時延壽丸也好,其他藥也好,不是都歸了我們。懲治了他,又有延壽丸獻上,太后老佛爺也不會怪罪下來。咱們不是有慶親王爺麼,怕個龜蛋。段芝貴那邊,不就是想李二愣能在銅山與鐵路上給他好處麼,我們一樣能給,把老毛子叫來,金爺我跟他們談談。"

這金爺說話口氣極大,隱隱有一股自負與霸道,讓劉紹成等人喜上眉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看,便從地方墾務入手,燒幾家墾殖園,燒了那主持招股的工商銀行,任憑他李二愣三頭六臂,也翻不起身。"

這邊商議著陰謀詭計,真是一套又一套,都是幹這事發家的人,那叫一個熟練,哥別的不會,就會害人。

劉紹成眼中閃爍著惡毒的眼神,哼哼,李二愣倒是其次,最要緊的就是打垮梅家,讓寶來商號破產,產業皆入他手。

到時候,嘿嘿,梅家那如花似玉的大小姐,還不是他的?

一想到梅家小姐那國色天香的美貌,頓時想入非非起來,連骨頭都輕了一半,倒似能飛起來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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