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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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他們到家時,家國已經回家了。

“爸,怎麼著,聽說那邊二大爺爺家跟三大爺爺家全被擱進去啦?”

一看到幾人回來,他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傻柱拍拍他的肩膀,

“在叔看來,你有物件的事情,要比那兩家的破事兒更值得我關注。

只不過今天緊趕慢趕都沒見著,只能等下回了。

有空你也給我家大齊說說經驗,那個愣小子,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看著就讓人著急。”

家國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許叔,我哪有什麼經驗啊,這不是正好有人介紹了嘛!

至於大齊這事兒,我覺得您自己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這怎麼說?”

傻柱聽了,也不著急走了,他倒想聽聽,這小子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許叔,您想啊,自打咱們倆家這小飯館開起來後,大齊就過上了全年無休的生活。

之前小飯館好不容易這邊好不容易大齊能脫手了,開始實行廚子也輪班的制度,可您又把他調到了蜀香軒。

到了那邊,幹到現在,您給他放過幾天假?

說句不好聽的,他天天圍著灶臺轉,到哪裡有機會去認識物件。

退一步講,即使有人給他介紹了合適的女孩,他也沒功夫陪人家的。”

家國開始只是簡單地陳述事實,可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了,為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打抱起不平來。

“……”,聽了他的話,傻柱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僵住了。

“家國,怎麼跟你叔說話呢?不許這麼沒禮貌!”

許大茂說了家國一聲,然後就拍了傻柱一下,“你沒事吧?這孩子亂說話,你別介意啊!”

“嗯?”

傻柱像是被他拍醒了,全身震了一下,

“大茂,別怪孩子,家國說得很有道理,我對大齊是太忽視了,那孩子太懂事,我都忘記他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也需要自由的時間。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飯店了,晚上人家包了二十多桌呢,可不能出岔子。”

說完,他就逃也似的,推著腳踏車就出了院門。

看著他的背影,許大茂又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不由得伸出大拇指來,

“行啊,你小子,我還是頭回看到你何叔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呢!

怎麼了,是不是大齊跟你訴苦了?”

“沒有。”家國搖頭,而後就是一笑,“我就是突然心生感慨了。

您想啊,大齊比我還小一歲,可他已經上班好些年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天天圍著灶臺轉,真的是挺辛苦的。

許叔這人吧,說他心粗,可他對那些徒弟們又挺好的,可要說他心細吧,他對大齊要求格外的嚴格,卻忘了大齊他不是木頭,是他的親兒子。”

“行,大齊有你這個好兄弟也算是他有福了!”許大茂拍拍兒子的肩,然後就進了屋。

屋裡這個時候說得可熱鬧了。

許母正在跟他們描述今天下午的所見所聞。

徐師傅跟許父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聽著。

而婁曉娥跟家安兩人則坐在另一邊,也聽得入神,而家康跟壯壯卻不見蹤影。

“娥子,康康跟壯壯呢?他倆去哪兒了?”

他擠到婁曉娥的身邊,悄悄地問。

婁曉娥不耐煩地揮揮手,“兒子在房間裡給壯壯輔導作業呢,別妨礙我聽八卦!”

許大茂:“……”

反正無事,他乾脆沒動窩,就陪坐在一旁,也跟著聽起來了。

許母這口才是越來越好了。

今天這個事情,被她說得那叫個跌宕起伏啊!

“媽,您不去說書可真是虧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個許母喝水的空當,插了一句話。

許母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沒理他。

反而是婁曉娥母女同時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看著這神似的兩張臉,他一時都有些恍神。

等他回過神來時,許母的講述也結束了。

“爸,三大爺爺這麼摳門的人,這一下子把錢全都霍霍光了,您說他這腸子是不是會悔青了啊?

還有啊,這事說起來,還是要怪劉家的光天叔,也要怪二大爺爺,搞不好之後三大爺爺家跟二大爺爺家要翻臉呢!”

家安那小嘴巴巴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許大茂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哪來這麼些想法?

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這馬上都要六月了,分配的事兒有沒有訊息呢?”

家安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爸,早就跟您說過了,不用擔心的,無非就是外交部商務部,再不濟就是國企,現在好些單位都開始成立外貿公司了,去那些單位也挺好的。

您要對自己有點信心,您跟我媽生的閨女,差不到哪裡去的!”

說到最後,她還要皮一下。

婁曉娥聽完就笑了,拿手在這丫頭的臉上刮了一下,“讓我摸摸,這臉皮有多厚。

哎呀,可真是夠厚的,在上面跑輛汽車約對沒問題!”

“媽——”家安抱住婁曉娥一頓撒嬌,這孃兒倆笑鬧成一團。

許大茂則因為女兒這肉麻的聲音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另一邊,三個老人家則在表情嚴肅地討論著些什麼。

不用細聽,許大茂都能猜得出來,要麼是劉家,要麼是閻家的事情。

他今天都聽煩了,不想再聽了。

希望他們幾人能在現在說個夠,吃晚飯時能消停一會兒,別再說這個話題了。

只是,他這個願望只能是個願望了。

因為徐立武來了。

天剛擦黑,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我去開門!”

壯壯撒丫子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又飛奔回來,大喊著,“徐伯伯來啦!”

許大茂心裡就是一動,一手訊息來了!

他剛站起身,就看到徐立武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這回的樣子可真精神,衣服一看就是新換的,頭髮也剪得短短的,臉上的鬍子也是剃得乾乾淨淨的。

“立武來啦?快進來,快進來!”

許母一看到他,立馬招呼起來。

可沒想到,他身後還跟了個人。

大家夥兒仔細一瞧,原來是雪松。

不過卻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跟出門時判若兩人。

“松啊,這是怎麼啦?”

徐師傅看孫子這副樣子,忍不住開口問起來。

“爺,我沒事。”雪松嘴裡說著沒事,可那雙眼睛卻直往他爸身上瞟。

徐立武先瞪了他一眼,然後才開口,

“爸,您甭管他,這小子,我都叮囑他了,我不在的時候,讓他要多陪陪您,可他倒好,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來。

我剛剛是在胡同口碰上他的。”

徐師傅不幹了,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我大孫子是去陪我大孫媳婦了,你這當爹的管得也太寬了!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還非讓自己兒子去做,這不是說一套做一套嗎?

再說了,家裡有這麼老些人陪著我呢。”

徐立武一看不好,馬上低頭認錯,“爸,您別生氣了,是我的錯!

不過我跟您說個好消息,我們專桉組的那件桉子辦得差不多了,已經進了收尾程式,再過幾天,咱們就可以搬回家去住了!”

他本來以為這個訊息能讓父親開心一點的,可沒想到,徐師傅眼皮一耷拉,嘴也翹了起來,

“哼,這算是哪門子的好消息,我在這邊住得開心著呢,不想回去!”

徐立武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勸他好了。

許大茂上前來打圓場,“師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您住膩了為止。”

聽了他的話,徐師傅臉上又掛滿了笑容,

“還是咱大茂孝順!老弟啊,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像我家那小子,整日惹我生氣!”

趁著老爺子跟許父訴苦的當兒,許大茂拉著徐立武到了院子裡,

“武子哥,我們原先那院子的閻家跟劉家都有人被抓了,你都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還是我下的命令呢!”

徐立武沒有否認,“不過他們頂多是小魚小蝦,算不上是什麼人物。

帶他們回去詢問,也是想起個震懾的作用,查清楚就會放人了,你也不用擔心。”

“哦,原來是這樣啊!”許大茂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邊放人會這麼快了。

只不過,還有個劉光天呢。

“其中有個叫劉光天的,他的問題嚴重嗎?別人下午都放回來了,就他還被扣著呢!”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嘴,倒不是他想多管閒事,只是他想著,既然徐立武過來,那他就順便問下好了,又不用多費什麼精力。

“劉光天?

哦,就是那個跟李懷德單線聯絡的那個人吧?

他這性質就不一樣了,他這屬於明知貨物是走私而來的,還有意購入,再售出,從中謀利。”

徐立武一聽這個名字就叫出來了,看來劉光天在那邊是掛上號了。

“那他這回麻煩大了?”許大茂試探著問。

徐立武皺起眉,“是不小,最起碼也得被拘留幾天。

不過你放心,好在他們涉及的金額不算大,還沒達到判刑的下限。

前面有好幾個幾百萬金額的冤大頭戳著呢,他這種小蝦米一般還是以教育為主。”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雖然對劉光天沒啥好印象,可畢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如果真要讓他看著劉光天坐牢,他心裡也會有點不舒服的。

拘留好,這樣既能給劉光天一個教訓,又不會傷筯動骨。

關心的事情問完了,他馬上就有心情開始八卦了。

“主謀抓到了嗎?就是那個李懷德跟尤鳳霞!”

徐立武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

“本來這事兒不應該跟外人說的,但你是提供線索的線人,再加上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說也可以。

不過你要答應我的條件,那就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到此為止,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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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對於保密,許大茂自認是不輸旁人的,關於他有空間的事情,至今為止,還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行,我這樣跟你說吧,你說的那兩個人,確實已經落網了,等著他們的是法律的嚴處,可要說他倆是主謀吧,還真不完全對。”

徐立武說到最後,有些猶豫。

許大茂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他們身後真的還有人?”

“不好說,反正我們只能查到這裡了,桉子到此就算是破了。

至於海關那邊,我們公安系統的算是外人,也不好介入太深。

好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你也不要太好奇了。

這事跟你又沒什麼關係,知道太多了也沒什麼好處。

要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進去吧,我早就餓了,啥時候開飯啊?”

說罷,他也不管許大茂,就拍拍屁股進屋了。

許大茂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理清了思路。

原來李懷德還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不過,聽人勸,吃飽飯,就像徐立武說的,這事跟他八杆子打不著關係,管那麼多做什麼呢。

這樣想,他也覺得一身輕鬆了。

飯桌上,果不其然,許母又說起了閻劉兩家生意做賠的事情。

徐立武真是絕了,他做出一副剛聽說這事的模樣,還問了許母不少細節的問題。

除了許大茂這個知情人,其它人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滿眼好奇的人,正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

不過,他也裝模做樣給了不少的意見。

比如對閻劉兩家的處罰,比如劉光天的後續。

許母聽了就是一嘆,“不用坐牢就好,錢沒了可以再賺,可人要進去了,那就廢了。”

這時,家安冷不丁來了句,“恐怕三大爺爺不會這麼想,我覺得,依他老人家的性格,搞不好是寧可坐牢,也不想損失錢財呢!”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還是個姑娘家,嘴巴怎麼就這麼損了,可別是跟你何叔學壞了?”

許大茂敲了女兒一記。

大家聽他這麼說,全都笑了。

許母沒有笑,還在分析家安說的話呢,“我今天見著老閻的樣子,覺得他應該是想通了,搞不好以後他們不會把錢財看得太重了。”

“未必吧!”熟知劇情的許大茂開口了,“精打細算這一條,是刻在他們老閻家的骨血裡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讓三大爺改了愛財的毛病,恐怕比讓狗改了吃屎還要難!”

“噗——”

“噗——”

“噗——”

這話一出,屋裡就響起好幾聲的噴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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