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小年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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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禮拜天為什麼工廠還上班。

這個問題很簡單,那就是婁曉娥的服裝生意太好了,廠子裡訂單一直就做不完,這樣就只能在節假日裡也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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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工廠領導也不會讓工人們白幹活的。

只要願意來加班,就有工資。

為了多賺一份錢,想幹的人多得是。

工廠的位置就在許大姐家旁邊,離許家不算很近,不過也不算特別遠。

兩人是騎腳踏車過來的,騎得急了點,大冬天的,竟然背上都出了一層汗。

好在很快就到了,婁曉娥跟廠子裡的人很熟,在門口也沒有停頓就直接進了車間。

車間裡很暖和,避免了他們因出汗吹風而感染風寒的可能性。

今天上班的人也是挺多的。

據婁曉娥說,現在工廠這邊實行的是兩班倒的工作制度,聽說廠長還打算多找點工人,變成三班倒,真正做到人停機不停的工作狀態。

目的就是應付越來越多的訂單。

一進車間,就有人馬上迎上來,跟婁曉娥說著工作上的事情。

許大茂也不懂,乾脆就在一旁看著。

都說認真工作的人最好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此刻的婁曉娥就是這樣,她那自信的樣子,許大茂一看望過去,彷彿她身上正發著光,顯得整個人特別地精神,特別耀眼。

“你是婁老闆的愛人許同志吧?”

許大茂正目不轉眼地看著呢,旁邊有人跟他打招呼了。

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五十出頭的大姐,

“對的,我是姓許,請問你是?”

“我姓喬,你叫我喬大姐就行,我是這個廠子的副廠長,平時就管管後勤的事情,不過今天廠長有事不在,我就負責在這邊幫忙盯著。

來,你請喝茶!”

喬大姐很殷勤地給許大茂遞上了茶水。

他趕緊雙手接過,

“謝謝,謝謝,你忙吧,我就在這邊隨便看看,不耽誤你做事了。”

“沒關係的,婁老闆來了,工廠們肯定不敢偷懶的,大家都指著這個飯碗賺錢養家呢,不信,你瞧!”

她不說許大茂還不覺著,現在仔細一看,只要婁曉娥走過誰身邊,那個人的腰保準就是板得直直地,一看就是一絲不苟的模樣。

他不由得一笑,“沒想到我媳婦還有這個功效呢!”

“可不是嘛,多虧了許家妹子,哦,也就是你大姐,她幫忙牽了線,才救活了咱這家小廠,全廠上上下下就沒有不感激你們這家人的。

要不然,這家廠子一黃,好些人的飯碗可就丟了,現如今工作可不好找,尤其是我們這家文化水平又不高的婦女們。

現在好了,不光之前的老姐妹們的飯碗保住了,還給街道解決了很多待業小青年的工作問題,因為這個,街道那邊還特別表揚了咱呢!”

看得出來,喬大姐說的這些話,都是出自她的內心,她是真心實意地在表示感謝。

“應該的,應該的,大姐對廠子有感情,我們有這個條件,怎麼著肯定也會先幫自己人的。說起來,咱們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許大茂嘴上說得謙虛,心裡卻因此而產生了極大的滿足感。

既賺了錢,又幫助了人,這樣的事情做得才叫有意義嘛!

再想想自己目前這份看似光鮮,卻又無比乏味的工作,他心中的天平又一次向辭職那一方傾斜。

早就說了要擴大企業的自主權,可許大茂卻一點都沒有感受到。

到了分廠之後,別的方面他不清楚,可在業務這一塊,他感覺好像還不如總廠呢。

說是分廠會相對獨立,可在具體實施的時候,卻不是這樣,他們的生產計劃都要經過總廠的批核。

銷售更不用說,也全是總廠那邊定,叫把產口發往哪裡就發往哪裡,價格也是由總廠那邊定。

說得好聽,他是負責業務的副廠長,可實際上,他知道,自己就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跟妹夫小張碰面時,他也曾說過很多次,小張也是很無奈。

他們這些人,以前也都沒有獨當一面過,總廠那邊不放心,就把他們當做總廠的一個孩子這樣管著,也不說什麼時候會放手。

其實小張還好,至少他可以在抓質量這方面做做文章,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許大茂就不一樣了,暫時也就只能噹噹提線木偶了。

小張安慰他,說應該過兩年就好了,等分廠一切都上了軌道,總廠那邊遲早會放手的。

他的話,許大茂也就估且這麼一聽了。

不過也沒辦法,之前婁曉娥也發話了,反正在孩子畢業之前,他得當好這個副廠長,給孩子們長臉。

為了孩子們,他得再堅持堅持。

兩人在這裡一待就是大半天,午飯就是跟工人們一起吃的食堂,菜色雖簡單,味道也很家常,可大家夥兒在一起說說笑笑,吃得還是很開心的。

反正許大茂一人就幹掉了人家兩隻大饅頭,還有一大碗麵條。

“你都沒幹什麼活兒,怎麼也吃這麼多啊!”

婁曉娥有些詫異,自己一直在忙,餓是正常的,可她也只吃了一隻饅頭,一小碗麵條。

許大茂拍拍肚子,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冬天嘛,一冷就容易餓,這熱熱的湯麵一進肚子,整個人都舒坦了,大姐,你好手藝,這麵條擀得好,勁道、有味!”

然後還給做飯的大姐比了個大拇指,把那大姐樂得,捂著嘴直笑,硬是笑出了二八年華大姑娘的感覺。

“你就作妖吧!”

然後,許大茂放在膝蓋上的左手背就被婁曉娥擰了一記。

她很聰明,知道冬天穿得多,擰身上不一定能擰到肉,而擰耳朵又太顯眼了,影響不太好。

可手背就不同了,露在外面一擰就得,在飯桌底下,還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

“嘶!”

把許大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就在做飯大姐發現他臉色不對,詢問他“怎麼了”時,他卻擠出笑容來,搖搖頭,嘴裡還來了句,

“沒事兒,大姐你的手藝太好,我都給吃撐了。”

目送著做飯大姐開心離去,他這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可憐的左手,雖然已經沒有一絲痕跡,可那火辣辣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娥子,你這手勁兒是越來越大了啊!”

婁曉娥“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今天真不該帶你過來,你看看,因為你,那些大姐,一個個都沒有心思幹活兒了,你再看看那位做飯的大姐,你一逗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許大茂:“……”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婁曉娥這副吃醋的模樣呢。

只是這物件嘛——

她難道不覺得年紀都大了點嗎?

“那我待會兒就專心看報紙,不跟別人說話了好吧?”

許大茂有些無奈地說道。

“哼,算你識相,那就這樣,你不準再四處轉悠,影響別人的工作效率了!”

婁曉娥雖然還有點氣鼓鼓的,終於還是松了口。

不過,從她的最後一句話中,許大茂聽出來了,她其實不是真的吃醋,而是怪他影響了那些大姐的工作效率罷了。

所以,下午的時間,他就老老識識地坐到了角落裡,把一份京城日報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連同天氣預報都沒有放過。

從中他得知,接下來的幾天,還是沒有雪。

“娥子,你說,今年會不會到過年時都不會下雪了?”

回家的路上,許大茂問婁曉娥。

婁曉娥先是哈了口氣,以抱怨的語氣說道,“不管下不下雪,天氣都是一個字,冷!”

然後,她又有些猶疑,“不過,到過年都不雪,這應該不能吧,我記得前些年也有一回,一直都不下雪的,那是幾幾年來著的?可就在小年的前幾天,這雪就乖乖地下下來了。”

許大茂仔細想了想,終於從記憶中翻出這一段來,

“好像是72年冬天,我記得壯壯還是個小不點兒,遠航又去三線了,小妹就把壯壯放到全託班了,可那年正好有流行感冒,一個班的孩子全給傳染了,壯壯咳了好久,差點咳出個肺炎來。咱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把壯壯接到她身邊照顧了,自打那以後,壯壯就沒再上全託班,只要放寒暑假,就由咱媽照顧了。”

婁曉娥用力點點頭,

“對,對,就是那一年,當年也是這樣,天氣也是這麼乾冷乾冷的,就是不下雪。今年會不會也就是這樣?”

“這誰知道呢?要問老天了,不過我看有點懸,小年就是在下個禮拜了,天氣預報可是說了,三天內是沒有雪的。”

“對了,小年那天不是禮拜六,豈不是你不在家?這樣多沒勁啊!”

婁曉娥剛剛才想到這個,整個人都不精神了,兩人結婚這二十多年,小年等重要的節日兩人都是一起過的,可今年呢,冬日許大茂跟雙胞胎都缺席,現在看這意思,小年許大茂又要缺席了。雖說雙胞胎放假在家,可畢竟不一樣。

許大茂理解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終於想到了一個話題,“對了,你大哥那個工程進度怎麼樣了?他回香江了,這邊還有人盯著吧!有沒有說過完年什麼時候回來呢?”

提起婁大哥,婁曉娥才有了點精神,

“聽他說,進行得很順利,一期工程就要完工了,二期明年下半年才開始,這邊有人常駐的,他走開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聽他的意思,至少要過了十五才會過來。

對了,我媽說明年夏天要過來考察,想投資一家餐館,你說,咱們要不要參上一股?”

“當然要了!”

許大茂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訊息,他當然是滿口答應了。

開玩笑,婁母在香江那邊是專門搞餐飲行業的,到京城這邊來投資,規模肯定不會小,生意肯定也不會差,當然了,錢肯定也不會少賺的。

要不是婁曉娥是她女兒,旁人要是想參上一股估計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婁曉娥也點頭,“嗯,我也是這麼覺著的,反正咱還有好多分紅放在我媽那裡,光在銀行吃利息也沒什麼意思,拿來錢生錢才是正道!”

她畢竟是商人的女兒,骨子裡也流著商人的血液,觀念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於是,兩人就此事達成了一致,只等時機的到來。

很快,就到了1月25號,也就是臘月二十三,京城人俗稱的小年。

依舊還是沒有雪,不過天氣還是很冷。

一大早,許母就忙活開了。

她不是忙別的,而是忙著熬糖瓜兒。

糖瓜兒就是麥芽糖,搓成圓形還帶點瓜稜式的就叫糖瓜,如果拉成長條形,就會叫關東糖。

這糖齁甜齁甜的,也只有小孩子們愛吃。

可現在許家院裡的孩子們都長大了,再也不願意纏著奶奶(姥姥)要糖瓜吃了。

可許母還得做,這是用來祭灶的。

二十三粘糖瓜,其實就是粘的灶王爺,二十三這一天,按照規矩,灶王爺要上天庭去做向玉皇大帝做報告。

為了讓他能給自個兒說好話,不打小報告,在臘月二十三這天大夥兒就得捧捧他,說白了就是用糖瓜給他蹭蹭嘴兒。

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把糖抹在灶王爺的嘴上,把他的嘴給粘住,他就沒有辦法講這家人的壞話了。

具體哪種是正確的,誰也不知道。

這其實就是一個傳統的習俗,來源久遠,已不可考。

百姓們圖的就是一個熱鬧。

許母熬的糖有點多,就分了一些給大齊,讓他午市後帶回家去。

傻柱兩口子都要上班,估計也沒空做這個。

至於小妹倆口子,小張遠在清河那邊回不來,至於小妹,她一大早就讓家國給他小姑打電話了,讓她來家吃晚飯。

可這丫頭竟然說,不一定有時間,真是拿她沒辦法。

這一天,前面的飯館只做午市,不做晚市。

小年嘛,要跟家裡人過才是最好的。

不過大齊很細心,幫著許母把所有的菜加工成了半成品之後才回的家。

晚上許母只要按照他說的來做,即沒有他做的美味,估計也能有個七八成了。

天漸黑,小妹還沒有過來,許母乾脆就不等了,去廚房做菜去,婁曉娥幫著去打下手。

許父則跟孩子們一起擺桌椅,放碗快,即使那三人沒辦法趕回來,許父還是堅持把他們的碗快也擺上。

電視裡的節目也很熱鬧,過節的氣氛很濃厚。

唯一遺憾的就是家裡人沒有湊齊。

在所有的菜都上齊之後,全家人都圍坐在大圓桌邊,準備開動時。

門卻突然被開啟了,許大茂,還有小妹夫妻倆三人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許母甚至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直到許小妹的大嗓門響起,

“噹噹噹噹!驚喜吧!意外吧!沒想到我們會一起回來吧?”

這樣的驚喜,不僅僅在許家上演,四合院的賈家同樣也是,賈東旭也是很突兀地就出現在了家門口,把家人都嚇了一大跳,然後就是歡喜。

同樣的情景在京城的很多家庭中上演,這些家庭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家裡有人在304分廠上班,一個禮拜只能回家一趟,有時甚至要兩個禮拜或者一個月。

不過,這樣的現象將會成為過去。

因為,在賴副廠長的努力下,大家期盼已久的班車,終於在小年這一天開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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