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三個孩子,最讓許大茂夫妻倆操心的,就屬安安這個丫頭。
家國是大兒子,夫妻倆雖然在他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
可算下來,兩人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比安安要少上不少。
眾所周知,養閨女就是比養兒子麻煩。
更何況安安這個閨女卻是個非典型的丫頭。
人家都說,小時候女孩比男孩好帶。
可雙胞胎卻是反著來的,小時候的康康可比安安更像個女孩,比她也好帶多了。
現在長大了,也沒好多了。
十八歲的大姑娘,又漂亮,成縛又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不,婁曉娥就開始向許大茂抱怨起來,
“家國這孩子大了,懂事了,倒不需要我們多操心。可你得管管咱那個女兒,我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孩子有這麼招人了,竟然還有男孩子的電話打到家裡來找她。問她是誰,她只說是她同學,我再要問,她就一臉的不耐煩了。你說說,她怎麼可以把家裡的電話給外人呢?”
“也許人家就是同學呢,同學之間互相留個電話方便聯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許大茂為女兒辯解道,他還是很願意相信女兒的,相信她不會亂來。
“你就護著她吧!我跟你說啊,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最危險的,最容易受到外來的誘惑。”
婁曉娥就見不得他這副心大的樣子。
“行行行,我來管,待會兒吃過晚飯我就去問她。”
見她真生氣了,許大茂也只得投降。
“那你可不準說是我跟你說的,你得迂迴一點去問。”
“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破壞你在女兒心中那完美的形象的。”
畢竟是多年夫妻,婁曉娥一說那話,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女人嘛,矯情一點很正常的。
晚上,徐立武竟然也過來了,他是抽空來看老爺子的,吃完飯聽說還要回局裡開會。
“武子,你們可也真夠忙的,這樣下去身體能吃得消嗎?”
兩家關係好,許母一向把徐立武當做自家的子侄的,見他忙成這樣,有些心疼。
“嬸子,沒事兒,也就是這段時間比較忙一點,桉子全堆在一起了,以後慢慢就會好了。”徐立武安慰許母。
旁邊的許大茂挑眉看了看他,也不挑破他的謊言,因為徐師傅在一旁坐著呢。
他前世就聽說過這次行動,可不是簡簡單單一段時間的事兒。
徐立武向他一抱拳,對他的配合表示感謝。
“哇,這菜可真是夠豐盛的啊!”怕許母追問,徐立武趕忙轉移話題,他指著面前這一大桌菜,發出感嘆。
果然,許母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那當然,徐老哥在這裡做客,孩子們又回來了,當然得搞點好吃的,大家夥兒一起聚聚。武子,你可要多吃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兒,真是可憐見的,大冷的天,晚上還要加班。”
只是這話說著說著又繞了回來。
徐師傅就示意兒子在自己身邊坐下,用顫抖的手就近夾了塊雞肉放到兒子的碗裡,
“兒子,你要多吃點,這些天你都瘦了。”
因為嘴裡缺了好幾顆牙,說話還漏著風。
這可真是誰的兒子誰心疼。
“謝謝爸,您也吃!”
徐立武眨眨眼睛,把從鼻子深處泛起的酸意壓了回去,拿起勺子給老爺子挖了滿滿一勺三鮮豆腐,這道菜最為綿軟,味道又好,是老爺子最愛的幾道菜之一。
看著他們這父慈子孝的樣子,許父笑起來,“好,好,老婆子,孩子們,咱們也開動吧!”
好在許家餐廳的桌子夠大,十幾號人坐在一起一點也不擁擠。
屋內的爐子也燒得正旺,暖暖的,菜也沒那麼容易涼,這頓飯一吃就是大半個鐘頭。
送走徐立武,雪松也扶著徐師傅回房間休息了。
許大茂在婁曉娥的眼神壓迫下開了口,“家國,安安,還有康康,你們三個跟我到房間來吧,好久沒找你們談心了,今天正好有時間,咱爺兒幾個好好聊聊天。”
一旁的壯壯莫名地覺得自己受一了冷落,眨巴著眼睛看向許大茂,“那我呢?舅舅。”
聽了他的話,家安以一種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小表弟,然後用嘴型說出“傻帽”兩字。
婁曉娥笑著問壯壯,“給你兩個選擇,一就是跟姥姥和舅媽去廚房洗碗,二就是跟姥爺一起看電視。你選哪個?”
“我選二!”
壯壯又不是真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電視。
那邊許大茂跟三個孩子一起進了他的房間,他率先在床沿坐下,然後示意三個孩子,“坐吧!”
家國三人各自找凳子坐下。
許大茂沒有著急說著,而是先掃視了下三個孩子。
只見家國穩重,家康鎮定,可家安卻有些坐沒坐相。
許大茂看了之後直皺眉。
“咳”
他清了清嗓子,先跟家國談起心來,
“家國,三個孩子中你年紀最大,也最穩重,再加上你現在已經出了校園,進入了社會,已經算得上是大人了。我也不可能把你當成小孩子來教了,以後的路基本還是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父母親跟爺爺奶奶不可能管著你一輩子的。
到目前為止,你的表現還是非常的好的,以後要繼續保持。
當然了,如果在工作中有什麼覺得疑惑的地方,也是可以拿出來跟大人們一起討論的,爸媽跟爺爺奶奶畢竟比你多吃了好些年的鹽,經驗還是有一點的。”
家國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許大茂也點點頭,繼續說道,
“不過,你是當大哥的,平時也要照應一點弟弟妹妹,你爸媽兩個時運不濟,沒有正兒八經上過大學,對校園裡的情況不是瞭解。你就不同了,對於弟弟妹妹,還是要多關心關心,他們兩個從小就沒有你懂事,你要幫爸媽看著一點他們。
安安,你也別撅嘴,康康可比你懂事多了,也更讓人省心。”
家安被她一點,有些不忿起來,“爸,您這樣說我就不公平了啊,我最近可沒有犯什麼錯!”
“沒說你犯錯,安安你也別過份敏感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提一提。
其實之前也是跟你們約定過的,那就是上大學時不準談戀愛,你們上大學比較早,大學四年上完,也不過才21歲,所以等畢業之後再考慮終身大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一點家國做得就很好,當然了,現在你都已經畢業一年多了,沒必要再遵守這個約定了,如果有合適的女孩子,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聽到這裡,家安就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切”了一聲,
“鬧了半天,爸您原來是想跟我們說這個啊,是不是我媽跟您告狀啦?我都跟她說了,是我同學打電話過來,可她非不信,還問這問那的!”
就她這個態度,說實話,讓人看著真有些不舒服,難怪婁曉娥會生氣。
許大茂決定殺一殺女兒這個威風,他臉一板,
“你媽問你幾個問題又怎麼了?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說?
她是你媽,是因為關心你才對你問這問那的。
你這孩子,現在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得?”
家安被他說得一怔,她轉頭問弟弟,“康康,你覺得我叛逆了嗎?”
家康下意識地一縮,吞吞吐吐地說道,“姐,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最近你的脾氣確實是有些大了,動不動就生氣,不管是咱媽,還是咱爺奶,跟你嘮叨兩句你就不耐煩,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說完,家康迅速地挪了挪凳子,自覺已經達到了安全距離,這才停下。
看著他的舉動,家安鼻子都快氣歪了,不過她忍耐了下來,她還在想弟弟說她的話,反省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得不承認,弟弟說的都是事實,
“是啊,我這是怎麼了嗎?”
許大茂輕敲桌子,“可能是你的叛逆期來得晚了點吧,像你哥,在高二時有那些一陣子也是這樣,當然了,他的症狀要比你輕上許多。
家國,你還記不記得?”
突然被點名,家國愣了一下才開始回想,好一會兒才點頭,
“好像是有那麼幾天,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覺得大人們說的話就是很刺耳,總是忍不住想去反駁,而且總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才是對的。
不過後來不是出了不能報軍校那事兒嘛,跟高考比起來,那些小煩惱根本就不算什麼,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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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安很困惑,“我跟康康是一天出生的,為什麼我有,而他沒有?
康康,我問你啊,你有沒有覺得特別煩躁的時候?特別不喜歡問大人問東問西?”
家康有些為難,“姐,我真沒有什麼可煩的,平時我都是覺得心煩就看看書,然後整個人就會把煩惱給忘記了。如果媽問我問題,能答的我就一定答,不能答的我肯定也會告訴她為什麼我不能答。”
家安:“……”
這談話是沒辦法進行下去了,這個弟弟的腦電波頻率跟自己就不在一個軌道上。
看著她吃癟,許大茂心中暗樂,小兒子天性非常單純,也正是因為他這個性格,他的學習才有可能那麼優異。他這樣的性格也就決定了,他會跟普通的孩子不同,也許他壓根就不會有叛逆期。
而家安雖然也聰明,但她也是個普通的聰明孩子,一般孩子身上會有的毛病,在她身上也是一樣不少。
不過她也有個優點,那就是很善於知錯就改。
只要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下面就好解決了。
“安安,別的先不說,你現在可以跟你爸我說一下,那個打電話給你的男同學是怎麼回事了吧?之前可是跟你們說過,咱家的電話不要隨便給外人。”
家安一聽就有些急了,
“爸,我之前對媽媽的態度不太好,這一點我承認,可是我真沒隨便把電話給人,那個打電話過來的是我們學生會的學長,他是想吸收我進學校的小語種社團組織。
我是英語專業的,原則上還要選一門第二外語,我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有好些同學都選修了德法意西班牙文這些歐洲國家的語言,想選擇小語種的人非常少,所以學長他有些著急,因為我曾經問過他有關小語種的事情,他以為我想選擇小語種,就打電話過來,打算趁熱打鐵,讓我給定下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婁曉娥還真是錯怪女兒了。
可是家安也有問題,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她非不解釋,才搞出這個誤會來。
“那,安安,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是選一門大眾的二外,還是一門小語種?”家國很是關心這個問題。
家安把腰一挺,然後昂起腦袋,“我決定了,都選,除了主專業的英語,我準備再選兩門語言一起學,一門西班牙文,一門阿拉伯文。”
“有志氣!”
許大茂對女兒豎起了大拇指,這孩子可真會選,以這門語言為官方語的國家和人口可不在少數。
隨後他有些憂心,“你們學校有同時學三門語言的嗎?能不能學得過來啊?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一個人的精力還是很有限的,到時可別撿了芝麻而丟了西瓜。”
家安卻是豪情滿滿,
“當然有了,我們有個學姐,她才大三,已經精通了四國語言,現在又開始學習第五門外語了,我準備以她為榜樣,向她多學習學習。
不過您放心,我也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我肯定會先把本專業的英語先學好的,然後那兩門二外,也是一門一門地來,不會一下子同時學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是康康,有著超常的學習能力。”
一旁的康康勐地聽姐姐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頰變得微紅。
許大茂看著他,既安心,卻又擔心。
這孩子,天性純良,做學問肯定是沒有問題,可是人不可能永遠關在象牙塔裡的,以後他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康康這孩子以後也會接觸到社會上種種陰暗面,許大茂內心就有些抗距,他放輕聲音,問小兒子,
“康康,你最近怎麼樣?在學校沒有人欺負你吧?”
家康搖頭,“沒有,同學們對我都挺好,老師也挺照顧我的。”
看得出來,他說的就是實話。
“爸,您就放心吧,康康自從被那個教授看中之後,有他那些師兄師姐罩著,就沒有什麼人敢欺負他的,而且就他這個人畜無害的樣子,也沒幾個人會狠得下心來對他不好。”
說起家康的情況,家安好像比他自己更瞭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