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年的時光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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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月底開始,婁曉娥就很緊張,因為馬上就要進行機械常識考試了。

本來應該安排在九月底的考試,因為車管所自身的原因,挪到國慶節之後了,這無形中又多出了一點複習時間。

可對於婁曉娥來說,這點時間猶如杯水車薪。

她感覺這場考試的難度之大,遠甚於開車上路。

這幾個月的時間,每逢禮拜天,或是節假日,只要有空,她都堅持上路去學車,現在的她,車已經是開得熘熘的了。

可是一提到這個理論考試,她就皺眉。

跟大多數的女人一樣,她好像天生就與機械的東西犯衝。

書本上的知識,能記的她都記下了,可一旦運用到實際桉例中,她就徹底懵圈。

說實話,在這上面,許大茂花的時間比她可少多了。

不過,一來有前世會開車的基礎在,二來,也許男人天生就愛鼓搗這些機器的東西,學起來快得很。

婁曉娥看在眼裡,心裡那個羨慕嫉妒啊,就別提了。

不僅僅陳師傅,許大茂在有空時也不知道幫她補了多少課。

最後,終於在預約考試前勉強掌握了。

可婁曉娥還是很緊張,生怕到時候考題會很難。

許大茂怎麼安慰也沒用,也只有隨她去了。

不過,時間是最無情的,它可不管婁曉娥的心情有多忐忑,多希望考試的那天能晚點到來。

考試那天如約而至。

婁曉娥進考場的感覺不比上刑場好多少。

許大茂在她後面,看著她那樣子又是好笑,又有點心疼。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可不是後世,考駕照那麼容易。

不過,很快考試就開始了,他也顧不上擔心婁曉娥了。

拿到試卷後,他拿起來迅速掃了一遍,有點安心,又有點擔心。

安心是因為考題都不難,基本上都是書上的知識點。

擔心則是因為考題都是幾個知識點綜合到了一起,而且全都是簡答題,並沒有什麼選擇題或判斷題可以碰碰運氣。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考個及格分數還是很容易的,可婁曉娥估計就夠嗆了。

考試結果當天出來及,要過兩天才可以來查成績。

這兩天婁曉娥的日子有點煎熬,婁大哥每每看到她那副愁苦臉的樣子,都是直搖頭。

他這個妹妹,自小要強,難到碰到她不擅長的,沒想到會把她愁成這個樣子。

許家二老也是小心翼翼的,說話都帶著小心,生怕觸動婁曉娥那脆弱的神經。

他倆早就知道兒子跟兒媳在學開車了,只是應兒子的要求,沒有在孫子孫女面前聲張而己。

終於,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婁曉娥很緊張地拉著許大茂去了車管所。

到了那裡,她自己卻又不敢進,硬是讓許大茂一個人進去了。

而她自己就在門口等著。

她在門外焦急地來回踱著步,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大門。

終於,許大茂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門外,她一下子就跑過去,那速度快得連許大茂都表示驚訝。

“怎麼樣?”

婁曉娥非常緊張地問著,聲音很緊。

“我考過了!”

許大茂的回答讓她伸出了拳頭,在許大茂的胸口錘了一記,她有點生氣,“誰問你了?你怎麼可能考不過!我是問我的成績!”

“你考得不太好——”

許大茂的聲音有些猶豫,婁曉娥一聽,腦袋立馬就垂了下來。

唉,看來又得等三個月了。

可沒想到,許大茂又繼續說道,“你只比及格線高了一分!”

說著,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紙來。

“什麼?!”

婁曉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搶過那張紙來。

原來,這就是她的成績單,上面分明寫著,“婁曉娥,機械理論考試成績,61分(合格)”

“大茂,你竟敢騙我!”

她激動地把成績單按在自己的胸口,卻不忘控訴許大茂的“惡行”。

許大茂笑著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你確實考得不太好,才61分,你看看我的成績單,88分呢。”

婁曉娥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她現在心情好得很,這最難的一關算是闖過去了,在一年的時間內拿到實習駕照的計劃,看來是有希望了。

接下來的兩場考試都是開車實操考試,得快點跟陳師傅聯絡,讓他幫忙預約考試,並且幫他們進行針對性的練習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婁曉娥她要趕緊把精力重新放回服裝生意上了。

國慶一過,就是冬天。

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實際情況也是如此。

京城的秋天很暖,經常給人的感覺都是直接從夏天跳進了冬天。

而曉娥服裝店的冬裝新款遠遠不足,她得抓緊時間把下面的冬款設計圖整理出來,然後交付工廠去打樣,然後批次訂做。

算起來,服裝店開了也有一年多了。

從之前的僅有一家自營店,到現在在整個京城中已經有了六家經銷商了。

真可謂發展迅速。

婁曉娥她們已經嘗到了經銷商的好處。

雖然批給經銷商的價格要比零售的低一些,可架不住人家量多啊,一個訂單能抵得上店鋪零售好些天的營業額總和。

而且經銷量的訂單賺錢多輕鬆啊,直接約定好款式跟數量,收了訂金之後把單子下往工廠一下,等做出來後送貨收款就完事了。

這可比零售這邊一件件的賣要省時省力了。

所以,婁曉娥的目標就是,在下一個一年內,還要再發展出六家經銷商來。

京城這麼大個城市,十幾家店賣她的衣服,遠遠不會產生惡性競爭。

更何況,她在挑選經銷商時,都在地圖上做過規劃的。

同一區的,如果位置太近,哪怕對方實力再強,她寧可捨棄一家,也不多發展。

新的區,即使對方實力有限,她也會儘量扶持,以求儘快的在地圖上填補空白。

而且,她相信,有了自己獨家的款式以及扶持,對方做不起來的可能性基本為零的。

她可是做過功課的,像那些服裝小攤扎堆的夜市那邊,款式雷同得很,基本看過一家,接下來的十幾家都是大同小異的,最多也就是價格上有些微的差別。

但凡對服裝款式有點要求的人,都不可能棄她家的衣服,而去選夜市上隨處可見的那些衣服的。

還有,婁曉娥的野心也不僅僅侷限於京城。

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津市。

八月時她曾經領著孩子們去了趟津市。

婁曉娥本來的目的是去跟好友宋春燕見面,順便跟她談一下面料採購的事情。

津市的紡織是全國有名的,而宋春燕夫妻所在的這家工廠又是其中最大的一所。

雖然目前布料的銷售還是由計劃調撥。

但作為一手工廠,總歸手頭上會有少量的貨是靈活機動的。

婁曉娥的目標就是這些機動的布料。

而宋春燕的丈夫已經升職為主管銷售的副廠長了,這裡面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

婁曉娥的野心並不大,能拿到多少就算多少。

現在服裝店的生意越來越好,需要用到的布料也是越來越多。

雖然加工廠那邊能幫忙弄到一些布,可總是覺得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她就想到好友了,於是就想來試一試。

宋春燕兩口子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雖然不能保證一個月給好供應多少,但肯定多少都能勻一點出來。

正事很快談完,剩下的時間就是閒聊,於是就聊到了衣服上面。

兩人回想起小時候,宋家的綢緞莊,那布料可真是全乎,什麼樣的好面料都有。

那時綢緞莊的客人多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女卷。

說著說著,宋春燕感嘆起來,“世界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你是軋鋼廠老闆家的大小姐,現在倒做起服裝來,而我一個綢緞莊的少東家,卻變成了紡紗織布的,真是造化弄人!

不過其實也不算太奇怪,你從小就愛穿漂亮衣服,現在做服裝賣倒也說得過去。可我呢,從小就以為會接手家裡的綢緞莊,像我母親那樣,為那些愛美的客人們推薦最美麗的布料。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婁曉娥無意中就接了句,“你現在也可以開店啊,現在國家都放開了。”

這句話就被宋春燕聽到了心裡,“不知道開店有什麼講究沒?像我這種正式工人能開嗎?”

“好像不行!得是找不到工作的待業人員才可以。”這一點婁曉娥還是清楚的。

“這樣啊,那算了,我對自己的工作還是挺滿意的,開店這事兒還是不太保穩。”

宋春燕立馬就打了退堂鼓。

“算了,不說這個,說說你的店吧,生意好嗎?”

提起自己的服裝生意,婁曉娥就來了精神,說起來就滔滔不絕了。

當時她就是跟好友顯擺一下,就說了不少經銷商的事情。

可沒想到,回來之後不久,就接到了好友的電話,說她想在津市也開一家服裝店,就賣婁曉娥設計的服裝。

婁曉娥真是大感意外,也很驚喜。

問了才知道,原來這個店並不是宋春燕要開的,而是給她母親開的。

經過多年的治療,再加上生活穩定,又有了可愛的外孫女,宋母的病情越來越穩定,後來竟然奇蹟地恢復了正常。

開這個店就是她母親主動提出來的。

她的年紀還不大,也就六十歲出頭的樣子,每天閒著也是閒著。

在聽女兒說起好友的服裝一直都在找經銷商後,宋母就起了心思。

對此,婁曉娥肯定不會反對。

津市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

要找合適的店面,去工商那邊註冊,裝修,等等,這些都需要時間。

聽宋春燕說,最好的打算就是春節前一個月開業,那時的生意應該是最好的。

婁曉娥也表示同意,確實,年前生意很好,買件新衣好過年嘛。

因為這個,她的服裝事業算是往前跨了一大步,都已經出了京城了。

不過,家裡的飯館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用人危機。

國慶前夕,劉建設滿臉通紅地找到了許父,他想給她媳婦請假。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許父才聽明白,原來楊春桃懷孕了,這兩天覺得有點累,有些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就想請假歇上兩天。

許父一聽,這是好事兒啊!

可轉念一想,對飯館來說不算是好事。

人手又要不夠了。

尤其是早市,如果只請兩天假的話,自己跟老伴兒可以頂一頂。

可以後呢,等楊春桃肚子越來越大,她就是敢這麼苦幹,作為僱主,他們也不敢讓她來了。

更不用說之後的生產、做月子跟奶孩子了。

本來因為生意越來越好,人手就比較緊,他之前就要琢磨著早市時是不是要多請一兩個人。

現在看來,請人一事,勢在必行了。

一聽說老闆又要請人,楊春桃給嚇壞了。

她以為,因為她懷孕,沒辦法再像以前幹活兒了,所以老闆就想找人來替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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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歇兩天的,她第二天下午又跑回來了。

這時是下午的休息時間,大齊在廚房教小李練活兒。

而許母一人在收銀臺那邊盤著賬。

楊春桃是直接奔的許母這邊,拿起桌上的抹布就開始擦桌子。

許母一看她滿頭的虛汗,臉色蒼白,哪敢讓她幹活兒啊,趕緊拉了張凳子讓她坐下。

楊春桃急得滿頭汗,“嬸子,您不要攔我,我能幹的,我能一直幹到生。請您一定相信我,我下當時生我家妞妞的前一天,還在地裡幹活兒呢。”

“這可不行,萬一你或者孩子出了什麼事兒,我們家怎麼跟建設還有你婆婆交待啊?”

許母按住她,大聲說道。

楊春桃急了,實在忍不住心裡的惶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可我需要這份工作,我要給妞妞寄錢,還有肚子裡這個,把他養大也是需要錢的,光靠建設一個人,根本就不夠的。”

許母都被她哭湖塗了,“這個工作還是你的啊,只是你現在身體不好,歇兩天就歇兩天吧,等身體好了再來就是了。”

“可,可是,我聽建設說,叔已經開始計劃請人了,那請了人來,把活兒都幹了,我回來還能做什麼啊?”

楊春桃哭得抽抽噎噎的。

許母這才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哎喲,傻閨女,你以為我們會不要你了啊?”

“難道不是嗎?”

楊春桃睜著一雙桃子眼看著許母。

許母都被氣樂了,“這個建設,事情都沒弄明白,就瞎傳話。也真是太冒失了,也不怕把你給急壞了。”

“不怪他,是我自己著急,瞞著他偷偷過來的。”楊春桃忙為丈夫開脫。

這時,劉建設才姍姍來遲。

他像一陣風一樣衝了進來,看到好端端坐在凳子上的自家媳婦,這才松了口氣。

可沒想到,他人一放鬆,立馬就軟倒在地,把楊春桃嚇著了。

她淒厲地大叫了一聲,“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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