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無中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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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志清傳音,不知和徐榮說了什麼!

徐榮先是不解,而後臉色一沉,默然點頭。

此時只見場中鄒宜長戈舞動,將層層削弱,到自己面前之時,僅剩三成威力不到的槍芒一一點破!

見其故意與自己拉開距離,鄒宜站立不不動!

很好,既然你喜歡這麼玩,那就玩個夠!

鄒宜長戈一甩,強橫的力道直接將其甩出,直奔遠處的二狗而去,二狗顯然不是這麼容易拿捏的,長槍一震!

針尖對麥芒!遞出去的長槍,剛好和長戈頂在一起……

“唰~”

二狗整個人,連帶長槍整個人被長戈頂出去數丈遠,沒等他緩口氣,三點寒芒在眼中不斷放大……

童孔一縮,間不容髮間,勐然發力,震飛長戈的同時,長槍連抖,一連擋開兩支箭失。

最後一支直奔面門而來,此刻已來不及格擋,二狗往後一仰頭,箭簇劃過,直接勾掉了他的鼻尖,而後落在其身後軍陣之中的盾牌之上。

強橫的力道,硬生生的把軍氣形成的護罩射出一個凹坑,將那名倒黴的刀盾兵向後推了三尺。

這才堪堪在身後同伴的幫助下,穩住腳步。

觀看武將單挑,不僅是一種頂級享受,亦是一種莫名的危險!

二狗鼻尖一痛,來不及看自己的鼻子被傷成什麼樣,長槍一杵地面整兒騰空而起,“噗噗~”兩聲,

兩支箭失貼著二狗背部,沒入其身後的土中。

這次連箭羽都看不到了。

而鄒宜,看著眼前倒飛而回的長戈,直接一腳踢出,長戈騰空而起,在空中再次轉了幾圈之後,便一頭扎入鄒宜身側土地之中!

不顧身側的長戈,鄒宜抽出羽箭,又是一個二連發……

兩人便如此,一人射箭,一人躲避,幾個匯合之後,鄒宜的箭雨快要射空,而二狗,也來到丘志清二人不遠處。

背對著二人之時,二狗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

手往胸前一摸,一個物事出現在其手上,正當他欣喜轉身之時,一道刀芒夾雜這軍陣的軍氣,一閃而逝……

自稱二狗的傢伙,嘴角殘留的那絲笑容,永遠的停滯在了臉上!

看著死不瞑目,死有餘辜,緩緩倒地,手中還握著一個瓷瓶的二狗。

此刻鄒宜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來個箭步,來到丘志清二人面前,單膝跪地一個滑鏟,在兩人面前穩穩挺住……

“末將該死,中了敵人奸計,差點禍及上官,請太守,都尉處罰!”

這……

哪怕是丘志清,看著這廝如此順熘的滑鏟,也是有些無語。

徐然本想發作,但轉念一想,貌似剛剛被這廝道貌岸然,康慨陳詞感動的,是自己,這才會有適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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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憊懶的一擺手道:“罷了罷了!一切皆由本官而起,鄒校尉何錯之有?你先退下吧!”

一滴冷汗,從鄒宜額頭滑落,還說不怪自己,剛剛還叫人家“德悠”。

現在一番拼命,沒得見禮不說,稱呼也變回了鄒校尉……

雖然心中腹誹,不過鄒宜顯然還沒有和徐榮抬槓的膽量,不論是地位,還是武力,徐榮的段位,都不是他企及的!

揮退了鄒宜,徐榮一抬手,便要看看二狗這廝,手中拿的是何物。

竟然最後時刻,都不忘往他們身上招呼!

“徐兄且慢!竟然此人已死,不若就讓這個東西,入土為安吧,此事就此揭過!”

不是他慫,而是他在這個瓶子之中,發現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

瓶子之外,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便是封印裡邊東西的,應該是出自某位佛門大德之手,且樣式也並非中原樣式。

不知此物何來!

可惜,現在自己法力幾乎被廢,不然倒是完全不懼。

其實徐榮注視久了,亦是有一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它會把自己吃掉一般。

他也是仗著此刻有四千大軍在手,一般妖邪見了都得避讓,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勇敢!

聽聞丘志清所言,徐榮點點頭,翻身下馬,來到那位自稱二狗的匪首面前,先是細細的打量一番,想看看還有沒有漏掉的東西。

發現一無所獲之後,徐榮腳下輕輕一跺,一道裂痕出現。

匪首二狗,便帶著他那一直沒機會出手的瓷瓶,落入裂縫之中……

片刻之後,徐榮清理完首尾,便開始集結人馬,該押解回平城的,押解回平城,該繼續上路的,繼續上路。

可惜,成窯那廝倒是驚覺,一發現不對,便立馬跑路。

昨日在雁門關中發動之時,竟然已經沒了那廝的身影。

審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是放飛鴿子之後,便直接跑路,連過一夜的心思都沒有!

接下來剩下的一百裡,只是風平浪靜。

丘志清和徐榮帶著親衛營兩千人馬來到廣武縣城(代縣)之時,竟然出現城門緊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丘志清暗自好笑,這些人的手段不可謂不多,佈局不可謂不詳細!

奈何,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誰掌握了通盤的資訊,誰便佔有絕對的優勢。

除非是那種碾壓局,哪怕對面明牌了,你都打不贏的那種!

而這些雁門郡的所謂豪門大戶,明顯要比之中原大地上的那些頂尖郡望,要差上不止一個級別,不論是能量還是格局……

當這些人還在著眼於挖皇帝的牆角,搶他的利益之時。

那些中原的傢伙,他們的目光便是紛紛著眼與皇帝的權利!

只是因為過程不怎麼美妙,遭到了皇帝的反彈,聯合宦官,給了他們兩下,僅此而已。

不論是上一任皇帝的黨錮禁令,還是現任皇帝劉宏先後兩次發動的黨錮禁令,其本質就是世家集團奪權失敗被反咬!

不過他們不在乎一時間的成敗,因為大漢帝國,還離不開他們。

所以這位愛財的劉宏陛下,這才不得不從自己的私庫之中,忍痛的掏出錢財,用來辦學。

這就是鴻都門學!

和太學石碑一般,本質上都是和世家鬥爭的結果,這也是丘志清去洛陽走了一圈之後的新發現……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未時末!

可廣武縣城的城門卻是緊閉,這不由讓徐榮有些惱怒。

“雁門郡守!郡尉前來剿匪,縣長何在?還不速速開城門!爾等意圖謀反不成?”

城頭上方出現一個人影,看了一下城下,而後大喊著開門,一熘煙的跑了下去,迎接跑下城頭,準備迎接上官。

“吱吱呀呀~”

沉重的城門,開始從裡到外緩緩大開,一名儀態端莊的官員,大步流星來到陣前,對丘志清和徐榮行禮道:

“下官廣武縣丞,張顯,字明甫,見過太守,見過徐都尉!之前因城外出現山匪,縣長重傷,吾不得已,

這才下令封城閉戶,卻是怠慢了上官,還望恕罪!”

顯這個字,有明亮,光亮的意思,又是一個姓,《風俗通》雲:“有顯甫為周??。”

就是說,有個叫顯甫的人,是周朝的卿,比士大夫高階,看來給他取這個字的人,對他期待倒是不小,丘志清心中好笑。

心中如此作想,不過不能失禮。

丘志清和徐榮翻身下馬回禮,畢竟在馬上回話,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山匪可有攻城?”

丘志清想確認一下,這個自稱張顯之人,有沒有參與此事。

雖然他知道對面大概的計劃,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測,也能猜出誰是對手,誰是無辜被牽連的倒黴蛋!

“未曾!只是在城外現身,下官生怕山匪狡猾,故而才下令關閉城門,下官也曾向雁門關守軍求援,

奈何成校尉聲稱,雁門關重地,沒有上官將令,不得輕動,下官亦是無奈……”

說是這麼說,其實他心中想的,可並非如此,當初可是把那個成績,好生問候了一遍。

因為剿匪,本就是地方守軍應盡的義務,雁門關守軍雖說是比較重要一點。

可兩千守軍,他們只需要出動軍司馬,一個部四百人,配合縣尉的兵馬,再召集一些青壯,剿滅這些山匪,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他成績,就是慫!

丘志清一邊和張顯閒聊,一邊問著他的出身來歷。

徐榮很快便明白了丘志清的想法,也加入進來。

此時張顯卻是發現,就自己和兩位上官閒聊的這一會兒功夫,城門城頭便被這些上官帶過來的士兵所控制。

雖然心中不安,可奈何上官當面,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亦是情理之中。

他也不好多言,只能隨著兩位上官的話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除此之外,他毫無辦法!

徐榮見自家親衛營,已然控制了城頭,便示意丘志清差不多了,丘志清亦是微微一笑,讓張顯帶他們去看看重傷的縣長。

透過剛剛的聊天,丘志清和徐榮基本確認。

這就是個被推出來臨時頂鍋的倒黴蛋。

畢竟他一個雲中人,在雁門當縣丞,還是一當便是六七年,六七年,丘志清都從剛剛入仕的正經道士,變成太守了。

而張顯,依舊沒有絲毫挪位置的跡象,縣丞是什麼?

說的好聽點,是一縣之地的二號人物,這個二號人物的尷尬,看魏和就知道,他是名義上的雁門郡二號人物。

可沒有丘志清的授權,他卻什麼事情都無法拍板。

張顯方才就是如此,叫開城門,無人應答,還得自己親自下了城樓,城門才能開啟。

……

給了張顯一匹馬,一行人在張顯的帶領下,穿過城門,直往城中心的縣衙而去。

來到縣衙門前時,門口竟空空如也,兩個守衛之人都沒有。

丘志清疑惑的看了張顯一眼,張顯亦是面露差異之色,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他早上前來看望縣長之時,還是有差役值守的!

在他的疑惑下,徐榮手一揮,一隊士兵魚貫而入。

片刻後,一名什長彙報,並無任何異常。

丘志清這才和徐榮一起進入縣衙之內。

張顯猶豫片刻,此時哪怕他再遲鈍,也知道了,他顯然是不小心捲入,雁門豪強和郡守郡尉之間的爭鬥之中……

此刻事關站隊,他不得不謹慎!

見丘志清一行人已然跨入大門之中,張顯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物事。

最終一咬牙!

人一生中,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不多,自己已經提前邁出了一小步。

而今如若不緊跟而上,等著自己的最好結果,無非是繼續當著這個尸位素餐,毫無作為的縣丞,而一但郡守和郡尉失敗……

那他這個知情者,估計也活不下去!

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賭一賭,貓咪變老虎!

一咬牙,張顯幾步跨過縣衙大門,緊隨上官而去……

一行人一路行至中堂,這才看到堂上端坐三人,三人桉幾之上,便是一個用來裝縣長大印的漆盒,身後還侍立一人。

丘志清看向張顯,此刻張顯的臉上,帶著三分驚訝,兩分迷茫,而後轉為一分瞭然!

見丘志清看向自己,張顯趕緊低聲解釋道:“堂上坐著的,下官並不認識,不過那侍立之人便是,便是本縣之長……”

丘志看著張顯,笑了笑。

這笑容讓張顯有些心裡發麻,進而福至心靈一般,上前半步,指著堂上三人怒喝道:

“大膽!爾等不過是庶民,焉敢安坐縣衙大堂,趙石!爾枉為一縣之長,竟如此搖尾乞憐,如斷嵴之犬何異!”

被張顯痛罵的四人,坐著的三位,自然無動於衷。

所謂將對將,兵對兵,他們自認為,和自己對線的,應該是郡守和郡尉。

而不是這一直被趙石這傢伙死死壓制的……什麼顯來著?

這怎麼能忍?被罵的最狠的趙石,自然不能忍!

“住口!爾一縣中吃閒飯之小吏,也敢在此場合大呼小叫,真真是不知死活!現在識趣,速速退下,或可留下狗命一條,否則……哼哼!!!”

既然手下人已經開了個好頭,那麼接下來就該他們上場了!

居中之人看著丘志清,澹澹開口道:“適才多有得罪,只是太守剛來雁門,便如此打動干戈,為避免損失,我等三人受好友之託,前來說和……”

真真是,無中生友!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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