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中，各族形態不一，但隨著修煉，境界越是高深，就越是和人族相像，歷代大帝古皇，不論初始種族是何，一旦證道，都有人形化身。”

“而北斗人族可不是天生在此，而是太古時代從其他星球遷移而來，當初人族剛剛降臨北斗古星時，其他較弱的太古生物，可是對天生人形的人族頂禮膜拜，奉若天神。”

看著嘴含笑意的葉凡，趙成知道他對這種“人前顯聖”的行為很感興趣。

“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其他太古萬族能化身無缺人形者，不是堪比聖賢就是天生血脈高貴，而降臨北斗的人族中，有很多普通人十分孱弱，且天賦低下，你想想一位位大能，王者把一個個普通人，當聖賢或者古皇族子嗣後人膜拜，最後發現為假，會發生什麼事？”

葉凡眉頭一皺，笑容不在，“惱羞成怒？”

趙成點了點頭，“當初有多卑微，後面就有多兇殘，更有甚者，心裡陰暗，就想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跌落雲端，哪怕相似也行。”

“屠戮人族，流血漂櫓，此後更是有不少王族圈養人族，以作奴僕血食，如混天族等兇殘的古族，更以我人族聖人頭骨為酒杯。”

聽著趙成娓娓道來，紫霞和葉凡對太古生物，越發厭惡。

“我人族就沒有絕世強者做主麼？”葉凡語含不甘。

“太古萬族強者更多。”趙成搖了搖頭。

趙成三人一邊討論著太古生物，一邊前行，三十餘裡後，地面的土質忽然變得鬆軟，踩在上面腳掌能完全沒下去，成灰白色。

再走出去數百丈後，陰氣瀰漫，像是北風卷雪吹在身上，冰寒刺骨。

“卡察！”

葉凡踩在一個堅硬物體上，發出碎裂聲響時，他低頭望去，頓時明白，究竟來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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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灰白色並不是尋常的土質，而是骨灰，裡面還有未完全化開的枯骨，陰氣正是這些骨灰散發出的。

葉凡是一個修士，並不懼怕，但卻不得不聯想，這些骨灰到底需要多少人骨才能堆積而成。

他很快就想到了刻圖中的那塊絕世神源，出世時骸骨如山，血流成河，“師兄，這難道是十幾萬年前的不死天后造成的？”

趙成點了點頭，“昔年那些採源人皆安息在此……”

三人騰空而起，化虹而行，灰白色的骨灰蔓延進礦洞深處，古礦內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輾轉數百米後，骨灰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枯骨，密密麻麻，遍地皆是，早已腐朽，輕輕一踏，就會成灰，在歲月的力量下，沒有什麼可以長久。

到了此地，古礦內已如冰窖一般，寒嗖嗖的冷氣如刀子一般刮在人的肌膚上。

“嗚嗚……”

陰風呼嘯，影影綽綽，就在這枯骨堆間，出現一道道朦朧的鬼影，非常虛澹。

紫霞素手一劃，紫氣升騰，鬼影在紫色雲霧中掙扎著消散。

三人繼續前行，然後有光亮傳來，搖曳不定，非常柔和，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讓人感覺陣陣祥和，更有仙鶴鳴叫，地龍咆孝。

一片光明世界浮現眼前，古礦內不再黑暗，柔和的光華流轉，一片祥和與聖潔。

“死之極孕生，還是大凶之地的幻境？”葉凡謹慎的向趙成問道。

趙成看著前方一群火紅色的小鳥飛過，撲稜稜拍打翅膀，讓空氣都一陣劇烈湧動。

“這是源氣化形而成！畢竟這裡可是源礦。”趙成解釋道。

紫霞點了點頭，接道，“聖城石坊中，有些神源被切開後，也會化形成種種莫名生物，在周圍奔騰咆孝。”

葉凡眼中精光一閃，“那現在周圍有神源？”

“神源早就被此前來到此地的強者取走了，如今只是因為環境特殊，一些源氣不散罷了。”趙成搖了搖頭。

前行一裡有餘，一股可怕的殺意，讓人心神季動。

前方，有兩口深不見底的大洞，一個靈氣沖天，不斷有源氣滾滾而上，另一個則煞氣沖天，比最鋒銳是劍芒還要可怕，讓人心神顫抖。

兩者相距很近，在它們的周圍，一片寂靜。

“陰陽眼！”紫霞輕聲道。

葉凡有些吃驚，這兩口黑洞與太極圖中的陰陽眼非常神似，如果圍繞著它們畫一個圓，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太極圖。

趙成看著這陰陽眼，轉而對紫府聖女一笑，“紫霞，試試帶我和葉凡過去。”

紫霞聞言點了點頭，邁步上前，參悟陰陽眼。

陰陽眼中，噴吐源氣的那個洞眼，周圍盡是骨骼化石，煞氣森然。而射出煞氣的那口洞眼，周圍光華閃閃，源石遍地。

負陰而抱陽，負陽而抱陰，這完全就是一個天然的太極圖，並非人為刻成，這是大自然的偉力。

紫霞參悟一會兒，發現陰陽眼並不總是陰陽流轉，偶爾會生出孤陰與孤陽，成為單極。有時完全是煞氣籠罩，而有時又完全是源氣覆蓋。

其間紫霞運使神力試探，神圖源氣與煞氣流轉，形成成千上萬道劍芒反擊，但其中細節也一點點在紫霞面前揭露。

“好了，我帶你們走！”紫霞露出輕鬆的笑容。

紫霞用山河圖收起趙成與葉凡，雙目緊盯太極圖，在陰陽流轉，平衡相生的剎那，化作一道紫光，衝入了陰陽眼之中。

絕世劍氣璀璨，劍芒成千上萬道，籠罩向山河圖，鏗鏘之聲不絕，但終究被紫霞抓住機會闖過。

“刷”

山河圖穿過如水波般的光幕，來到了另一端，“砰”的一聲撞在石壁上。

古礦到了盡頭，前方有紫色的石壁擋住了去路。

神光閃過，三人出現在原地，看著呼吸稍顯急促的紫府聖女，趙成讚歎道，“陰陽眼，神圖天生，此前劍芒之下，甚至有瑤池等極道勢力的弟子隕落，埋骨於此，紫霞短短時間便悟透此中規律，很好！”

紫霞平澹地說沒有什麼，但內心卻因為趙成誇讚而有些歡喜。

“師兄，前方沒有路了，怎麼辦！”看著紫色的石壁，葉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