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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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歷481年7月。

母星地球東南部,南多市,風鈴學院z班。

正值下午,母星上的夏日氣候足以把人烘成人幹,即使教室有空調,學生們依舊昏昏欲睡。

“大考還有不到三個月,雖然文化科沒有武者那麼吃香,但是如果你能作為特殊人才被高等學院錄取,一樣能夠出人頭地,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

班主任最後一句話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不少同學都被嚇醒,條件反射似的喊了出來。

“有!”

“很好。”

班主任肥胖的身子抖了抖,笑眯眯的道,

“z班雖然是吊車尾的班,但我仍然相信有不少同學能夠考取自己理想的高校,不要像某個同學,人長得醜就算了,學習也不認真,大家千萬要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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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後面的話越來越刻薄,近乎人身攻擊,而全班同學幾乎不約而同地把頭轉向教室的某一個角落。

夜薇薇抬起混混欲睡的頭,看見各種嘲諷,不屑,可憐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扯,臉上巨大的十字疤痕似乎也在微微抖動。

同學們被這醜八怪嚇得不輕,趕忙轉過頭去,似乎都同時忽略了少女的平淡反應。

見此,夜薇薇又再次打起了瞌睡,班主任見到這幅情景,不禁氣急。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夜薇薇在風鈴學校的知名度簡直能和s特優班的天才們相媲美,只因為她當時入學武者天賦測試,打破了風鈴學院拜年來的最差紀錄,從而一夜成名,幾乎學院的所有人都把她當做反面教材教育家中孩子。

而此後三年,夜薇薇才剛剛完成了武者的第一階段,淬體。更是牢牢佔據了文化科倒數第一的寶座,名聲更甚,只不過是臭名。

“下課!”

隨著班主任的離開,教室似乎也恢復了活力,討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似乎被老師勾起了話題,班裡人似乎都在談論她。

“你說她長得那麼醜,怎麼敢出來見人的?”

“不要這麼說吧,那疤痕一看就知道是事故造成的。”

“埃,你說這醜八怪去了野外區,那些野獸會不會都噁心地不想吃她……”

後面的話,夜薇薇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已經離開了教室,三年的時間,足夠讓她習慣他人的刻薄,在如今這個武道盛行的時代,她沒有實力,幾乎不能為自己做些什麼。

“薇薇!”

清脆的少女聲從背後傳來,薇薇轉過身,臉上帶著笑容,這是她在校園裡唯一的死黨,墨凝。

墨凝今天一身亮黃色長裙,馬尾辮兒隨著蹦蹦跳跳的身子飄蕩,顯得活力四射。

“啊凝,你怎麼在這兒,馬上就要大考了,按理說你這丫頭應該在實驗室啊。”

墨凝是個有天賦的煉金術師,非常稀少而又尊貴的職業。

“我已經被聖天學院提前招入鍊金部了!”

“哇,你這丫頭不錯嘛。”夜薇薇調侃道,好友進入最高等學院,她既高興,也羨慕。

“嘿嘿,特地跑來告訴你的,薇薇你別灰心,等我到了能夠配置A級基因修復液,一定把你臉上的傷疤去掉!我的眼光還會差,你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因為有我在啊~”

薇薇苦笑,這丫頭一點都不會安慰人,她心中微暖,這三年來,就只有她一點都不嫌棄她,一直鼓勵她。

“好了,我要走了,家裡有點事。”

“恩,好。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還有三個月,我相信你!”

墨凝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薇薇點頭,轉身出了校門。

“努力嗎……”

走在車水馬龍的路上,夜薇薇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剛入學被檢查出武道天賦奇差的她註定只能學習文化科,但是老天又給她開了個玩笑,每次只要她想認真看書學習,頭就跟針扎一樣疼痛,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也許自己就不是那塊料。”

……

“老媽,我回來了。”

回到舊城區,開啟家門,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

“不好,這女酒鬼!”

夜薇薇放下書包飛奔進了屋,只見客廳內沙發桌子上全是喝光的酒瓶,歪歪斜斜倒了一地剩下的酒水。

“該死的,竟然把我藏的酒全都找了出來。”

沙發中橫躺著不省人事的女人不是她的便宜老媽又是誰?

“葉紫,醒醒了,快去洗把臉,蓬頭垢面的,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酒鬼老媽啊。”

“我生你養你了十六年,怎麼,還嫌棄你老孃啊!”

夜薇薇一邊收拾著酒瓶,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當初老爸是怎麼看上你的……”

“那是你老爸眼光好!又沒酒了?快,薇薇,幫你親媽買酒去!”

夜薇薇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酒瓶。

“別喝了,今天還要上墳呢……”

葉紫睜開醉意朦朧的眼,酒意竟全無,屋子裡一時間沉悶下來。

女人起身,這時才發現,女人雖面色蒼白,似乎有了歲月的痕跡,頭髮已經有了白色點綴,但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美貌,身材凹凸有致,堪稱魔鬼身材,即使因為過度勞累有了蒼老,卻仍不失為了一美婦。

這和夜薇薇醜陋的臉,瘦弱平坦的身材簡直大相庭徑。

夜薇薇在桌子底下摸到一塊玉,扔給女人。

“戴上吧,免得出去禍國殃民。”

女人一把接過玉佩,嘆了口氣,戴在了脖子上。女人的臉瞬間變得普通起來,原本的魔鬼身材也趨於平坦,變得和夜薇薇一樣。

“我馬上就用不上咯,這是你老爸的遺物,小心點,丟壞了怎麼辦!”

“老媽,你比我還會亂丟好嗎!”

“……”

母子兩人的談話總是以這樣的形式進行,隻言片語間,難掩親情。

郊外。

南多市雖然地處偏南,郊外野獸較少,但很少有人會把墳墓建在這兒,難保墳墓會被野獸扒開,只有窮人家才會在這裡建墳,這裡的土地是免費的。

離隔離帶只有五六裡遠的地方,一對母女默默地站在一座孤墳前,墳墓上的字跡已模糊不堪,想來墳中人逝去已久。

母子打掃了一個小時才把墓地清理乾淨,又靜坐了一小時,葉紫目光迷離不知在想什麼。

不久,女人起身。

“傾城,走吧。”

夜薇薇搖了搖頭。

“不要叫我傾城,我叫夜薇薇。我再陪會兒爸爸,你先走吧,我馬上過來。”

葉紫沉默了不久,獨自離開了,墳墓周圍,再無一人。

夜薇薇挪動身子,靠在了墓碑上,喃喃自語。

“爸爸,你寂寞嗎?媽媽很寂寞呢,整日酗酒。我勸不了她,她身體不好,我真怕她也離開我……”

“爸爸,為什麼我的天賦那麼差?我好想讓媽媽過上好的生活,不再需要整日勞累。媽媽說,你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可為什麼我不記得。”

“她心裡很苦,有很多話我想問她,但是我沒問。”

夜薇薇扯下了脖子上的玉,身材頓時大變樣,暗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如雪的肌膚,黑色發亮的頭髮垂至肩部。身材雖是青澀,已是初具規模。

可臉上的十字疤痕依舊猙獰,按照媽媽所說,這道疤就是當年那場事故留下的,可夜薇薇不相信。

“這兩塊玉是你故意留給我們的嗎,還是你已經知道結局?”夜薇薇心裡有所猜測。

夜薇薇沉思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天已經略微有些黑了。

“我呆多久了?得趕快回去,老媽該擔心了。”

夜薇薇起身拍拍痠麻的腿,不經意間抬頭,瞳孔猛地收縮至針眼大小。

墳墓不遠處,一個半人高大小的身影正在緩緩踱來,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如同詭異的燈籠。

“這是狼!”

夜薇薇認清了影子,很快反應過來,並沒有慌亂,冷靜的可怕,似乎天生不知恐懼為何物。

緩緩挪動自己的身子,夜薇薇發現眼前這個身影也隨她而動,早已封鎖住她的去路。

“好歹自己也完成淬體了,這算是第一次實戰麼。”

夜薇薇在此刻竟然還在異想天開,要是夜薇薇的文化科好一點,就會知道,眼前這頭狼足有半人高,遠遠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就在夜薇薇分神的一瞬間,惡狼快速地撲了上來,夜薇薇急忙閃躲,竟被放在一旁的掃帚絆倒,險而又險地躲過了撲擊,惡狼鋒利的爪子猶如利刃,削在在了墓碑上,竟把墓碑削裂大半。

夜薇薇見到,眼睛瞬間紅了,父親的墓碑就在她的眼前斷裂,如同撕裂她的心臟一般。

“你這頭死狼,竟毀了我爸爸的墓,要為此付出代價!”

夜薇薇聲音嘶啞,不知哪兒來的力量,竟悍不畏死的衝了過去,一拳把惡狼打翻在地。想來這就是親情賦予她的力量。

出了這一拳,夜薇薇已是脫力。惡狼被打了一拳,狂暴起來。一個翻身,狼腿一蹬,瞬間撲倒夜薇薇,連帶著墓碑下面的泥土也翻開大半,露出一個被打碎的破舊瓦罐,夜薇薇思思抵住惡狼的雙爪,鋒利的爪子在她的脖子上割出一絲血線,近乎要割開她的喉管。脖子上的血液如泉湧,流入了瓦罐中。

“死……狼……”夜薇薇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失血過多的她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嗡!

緊要關頭,一點晶瑩的光芒突然從墓中衝出,融進了她的背裡。

夜薇薇直覺背後刺痛,而後似乎有光升騰,一陣溫暖,就直接不省人事。

那頭惡狼感覺到了危險,恐懼後退,但還是逃不了被滅的下場,被那抹溫和光芒照到後,卻是瞬間粉碎,消散在天地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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