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女忍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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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依然僵持。

看那女忍並不打算說話,我也知道再這麼僵持下去也不好,既然這樣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試探了。

“我知道忍者一般是不會輕易透露任務的內容的,但是我也知道忍者是要想盡辦法完成任務的,現在我要是扣動這個扳機,你的頭會被我的鐵炮打成稀爛,到時候你再想完成主人交給你的任務也就是不可能的了!”

“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任務告訴你!”女忍冷冷的看著我,眼光裡透著的都是不信任,也對,誰會相信一個用槍頂著自己腦袋的人呢?

“那我們今天就在這僵持著,等到天亮的時候,山下這幫人自然會發現我們的!”我看著女忍,一臉冷笑,這也是個試探,試探看看她是不是山下這幫人的同夥:“他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你這個混蛋!”女忍的眼睛立刻就放射出恨不得吃了我的目光。

“原來你不是山下人的同夥!”我輕輕的笑著,剛剛我就在猜測這個忍者應該不是和山下人是一路的,她剛才的反應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因為在她的腦海裡,我和山下這幫人應該是一夥的,只要僵持到天亮,我的同夥就會過來把我給救出來,所以她才那麼激動,甚至想把我給整個活吃了。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山下那幫人的同夥!”我笑著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忍:“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如果你說了實話,我會考慮放過你,我們兩個誰也不干涉誰?”

女忍的那雙妙眸閃爍了兩下,似乎是在思考著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甚至是要胡編個理由糊弄過去。

“喂!”我用火-槍頂了頂她的下巴:“我告訴你,你可不要騙我,要是你有一句的假話我立刻就把你當見面禮送到山下,反正大爺我自從離開尾張之後無處落腳,正好拿你這個女人做禮物加入他們!”

女忍原本還在滴溜溜轉的眼睛立刻就黯淡了下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被我這句話給唬住了。

“你怎麼保證你不會違反你的諾言?”女忍看著我,似乎是想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是卻又害怕我會違背我的承諾,在她說出一切之後把她給賣了。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我再次將手中的火-槍向上揚了揚,換做平時我還會發個毒誓講個道理什麼的,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趕緊把話套出來再說。

女忍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現在這種情況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我,至於之後的事情,也就只能是由他們的天照大神來決定了。

“我的名字叫靜,是被毛利家僱傭保護毛利家公主的忍者眾之一,本來這次我們陪伴毛利家公主來明國是有非常重要的一項使命,但是在來的路途上卻遭遇了這幫海賊,這些人根本無視毛利家威名的存在,直接攻擊了我們的海船,不但擄走了公主,還殺死了我的同伴,我雖然僥倖逃生,但是卻無處可去,這幾個月在明國我只能是住在破廟中,晚上再出去偷一些吃的。苟延殘喘活到今日,就是要找到這些人,救回公主,為我的那些同伴報仇!”女忍說完,眼神立刻變得兇惡起來,看來這些天的悲慘生活和殺死同伴的仇恨已經讓她對這些倭寇恨之入骨了。

哈,毛利家?你要是知道毛利家和這幫殘黨的關係你就知道他們為什麼對毛利家的人這麼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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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豐臣秀吉侵略朝-鮮失敗,被大明的軍隊打得個進退不得,鬱悶而死,身後留下孤兒寡母,三河的德川家康趁機奪權,而終於豐臣家族的石田三成和德川家康會戰關原,來決定最後的日本王者歸屬。當時參加石田方的毛利軍團整整一萬多人在整個會戰期間基本都是在旁邊打醬油,眼看著石田方最後慘敗,如果毛利軍能夠積極參戰,石田三成所屬的西軍本來是大有可能獲勝的,但是身為西軍總大將,戰前高喊著和德川不共戴天的毛利輝元坐觀成敗,眼看著本方戰敗。而正是這場戰役,石田和大多數忠於豐臣的武將被德川一舉擊潰,石田三成本人也被德川捕獲處決。豐臣家勢從此更是一蹶不振,許多忠於豐臣的武士都被剝奪了封地,成為浪人。因此,豐臣方的武士除了苦主德川以外,對於毛利家更是恨之入骨,看來那個毛利家的公主這次也很難倖免了。

看她的樣子,不過十七八歲,想來是不知道當年關原合戰的事情了,

“靜,你的意思是你要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奪回公主並為你的同伴報仇嗎?”我看了看這個復仇心切的忍者,聽她的說法,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前來此地,因為她的其他同伴都已經被這群倭寇給幹掉了。

“我在明國苟且偷生,就是為了找到這幫人,上次他們在明國劫掠的時候我就跟蹤到此,這幾日我已經在島上連殺數人,只要我夜夜殺人,早晚有一天我可以抓住機會殺掉他們的老大!”

我了個去,你還挺有毅力和耐性的,這島上最起碼有兩三百的倭寇,你這死丫頭打算殺到什麼時候啊?難怪我剛上島的時候那幫人防的這麼嚴,尼瑪原來是這個忍者丫頭害的。不過既然這丫頭在這島上待了這麼長時間,那她對這個島上的倭寇也算是瞭解了,那我乾脆問問這個丫頭,看看能不能從這丫頭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情報。

“你對這島上的倭寇瞭解嗎?”我笑著問道。

“你問這個幹嗎?”靜用一個非常好奇的眼光看著我,不知道我這個尾張來的鄉下武士到底在想什麼。

“老子就是想問!你管不著!”剛剛既然已經無賴過了,那就不在乎多無賴一下了。

靜一臉的惱火,卻是苦於受制於人,只能哀怨的看了我一眼,除了剛剛殺人的時候的確很嚇人以外,這丫頭還是蠻可愛的。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些武士的據點全島就這麼一個,他們的船隻全部集中在島南側的一個巖洞裡,平常他們會把船藏的很嚴實,只有必要的時候才會派人乘船到陸地上購買一些必需品。這夥人幾乎全部都是落魄武士,有包括豐臣家,島津家,宇喜多家,甚至連小早川家的人都有。領頭的叫安藤備前守正雄,原來是石田家的家臣,三成被德川大將軍處死之後,他就四處流浪,後來帶領著一些人出海來到明國,便一直在這裡積蓄力量,想著哪一天再回到日本和德川幕府決一死戰!”

這老小子在開玩笑嗎?就憑這幫烏合之眾還想回到日本和德川較量,腦子被驢給踢了吧!再說就算是想要和德川較量,也應該留在日本,幹嗎跑到中國來?不管了,雖然不喜歡老烏龜,但是這幫人既然敢在中國的地界胡作非為,那也只能是死了!

“山本君既然是尾張的地頭武士,那就是和織田大人有關係了,既然是和織田大人有關係,那就不會是反德川將軍的吧!既然如此的話,就請山本君放了我吧!”靜此時已經沒招了,便也開啟了說得屬性,想要用道理來感化我。

我笑,我就是尾張的地頭武士我也不會喜歡德川這傢伙的,雖然德川家康和織田信長本人的關係不錯,但是你看看家康是怎麼對待信長子孫的你就應該知道尾張的武士是絕對不會喜歡家康的。

“嘛,你說錯了,我是極度不喜歡德川家康這只老烏龜的!”我哈哈一笑,手中的火-槍向上揚了揚。女忍一聽我說的話,兩隻秀麗的雙眸立刻就黯淡了下來,她明白她剛剛說的話非但沒有引起我的好感,反而增加了她的危險。

“但是,我更不喜歡底下的這幫人,如果你真的是要從這些人手裡把公主救出來,並且還為同伴復仇的話,那你今天就必須和我合作,不但如此,只要你不耍什麼花招的話,我可能還可以幫你完成任務。”聽剛剛靜說毛利家的公主這次到明國來還肩負著一項重要的使命,那只要救出毛利家的公主,我這個大明的副指揮使應該可以作為中介幫他們完成這項任務啊!

“什麼?”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這個尾張的鄉巴佬武士能夠辦成什麼事情,可是苦於現在受制於人,自己又不好表示出什麼疑問。

“嘛,你可能在想我一個尾張的流浪武士怎麼可能會辦成這樣的事情。哈哈!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聽我的,我絕對可以幫你除掉這些人並且幫你救出公主完成任務,到時候你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日本了!怎麼樣?願不願意和我做這筆交易?”我笑著用說得的屬性來說服眼前這個小丫頭。

“我憑什麼相信你?”靜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換做是誰,也會對這些話感到遲疑。

“就憑我現在放了你!”我笑著將手中的火銃收回了自己的懷裡,而她,則只是驚愕的看著我不說話,似乎完全不明白我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自信:“嘛,你現在可以一走了之,也可以當場就殺了我,但是如果你聽我的,我剛剛說的話便沒有一句話是假的,孰是孰非自己判斷吧?”

似乎被我的自信所感染,將信將疑的靜並沒有轉身就走,她只是看著我,似乎是想猜透我的身份,但是我相信她打死也不會相信一個這麼瞭解日本的人會是一個明國人。哎,還是信息時代好啊!全世界的資訊可以在一瞬間都搜尋到,那像現在這個時代,大明的人不知道日本的事,日本更加不知道大明的事了。

“山本君,你真的有把握幫我報仇並且把公主救出來嗎?”靜睜大了她的妙目仔細的看著我。我再重申一遍,不打算喊打喊殺的靜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和她的名字也十分的相襯。只不過剛剛她那犀利的殺人表演告訴我這個可愛女孩子是受過特種訓練的忍者而不是普通的女子。

“只要公主還活著!”我嘆了口氣,底下這幫人可是被毛利家給害慘了,大家可是都對毛利家恨之入骨,所以即使我能攻破這個村子,也不能保證公主還沒死。

“公主不會自殺的!”靜十分自信的說:“主公大人交待的任務公主沒有完成她是不會死的!而且我相信這幫人雖然對毛利家不敬,但對公主應該還會持有幾分禮數的!”

“是嗎?”被她這麼一說,我突然對毛利家公主這次來大明的目的感到好奇了起來,雖然毛利家和大明的確是有商業往來,但是也不至於要派個公主來大明吧!派公主最好的解釋就是聯姻,那麼聯姻的物件又是誰呢?

“嗯!”靜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是她卻很合時機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看來她還對我隱瞞了一個更加重大的秘密。雖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別問才好,等我帶人幹掉底下這幫人,救出了毛利家的公主,到時候我還不怕這小妮子不把實情告訴給我。

心裡打定主意,我便衝著眼前的忍者笑了一下:“好了,既然我們要合作,我也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了,你這幾天在島上,有沒有混進過村子裡!”

“這村子白天門禁很嚴,所有的人出入都必須有安藤發的路條,所以白天我基本上沒有進去過!”

好險,我還想裝成落魄武士混進村子裡了,要不是碰巧遇到靜,明天我就會像個傻子一樣送羊入虎口啊,心裡立刻開始感謝起滿天神佛起來,雖然今晚上可以說是諸事不順,好歹最後還是遇到了一個福星啊!

“那晚上呢?”我知道忍者最擅長的大概就是潛入了,靜既然說白天沒進去過,那晚上一定是進去過了。

果不其然,靜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利用飛爪晚上進去過兩次,殺了幾個人之後,他們夜裡的戒備就更加嚴了,所以這幾天我都沒有機會進去!”

聽完她的話,我立刻就有一種想把眼前這個笨忍者給抽飛過去的衝動,你個死丫頭剛說你是我的福星,立刻就變成我的黴星了,你這個笨蛋,在外面殺人放火也就好了,竟然還跑到裡面去殺人,你這不叫打草驚蛇,你這簡直是在草叢裡放鞭炮啊!難怪這些個倭寇最近戒備這麼嚴,全是這個死丫頭害的。人說胸大無腦,還真是應在了這個丫頭身上,按照她這個智商,不要說替她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了,就是自己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啊!

冷靜冷靜,既然這小妮子進去過,那我也就不用冒險再進去偵查了,也不知道裡面到底什麼情況?現在還是不要輕易對這丫頭發火。

“我問你,你進去後有沒有找到你們家公主?或者是關俘虜的地方?”這次作戰的關鍵就是要解救被這些倭寇擄去的大明百姓,所以我才要混進村裡檢視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在攻進村子之後,就要立刻派兵保護這些人以防止在戰鬥中倭寇拿這些人開刀。這也是這次作戰的難點,因為如果不考慮救人的話到時候在村口和山上都佈置好大炮,直接把村子轟成廢墟就可以了。

“我是找到了關明國俘虜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找到我們家公主,我問了那些俘虜,他們說沒有看見過有衣著華麗的人在那裡!”

“等等!你剛剛說你問了俘虜,難道你會明國的語言!”我問道。

靜點了點頭道:“會的不多,以前和經常來毛利家的明國商人學的,說是官話。我也就學了點,勉強問幾句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喲呵,這小妮子還會中文,要不是我現在是山本太郎,我還真想聽聽這小妮子說中國話到底是什麼感覺,不過機會還是有的,現下的情況還是要多問問俘虜的事情。

“這些俘虜現在關在什麼地方,情況還好嗎?”我的急迫立刻引起了靜的注意,她看著我,似乎並不能理解我這種急迫,在她的腦海裡,我已經是鐵定的日本人了,而日本人,是不應該對這些俘虜感興趣的。除非這些俘虜當中有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嘛,我的一個中國朋友好像也被這些人抓走了,所以我才來這裡救他!”我順勢就把謊話給圓了出來。

“女人嗎?”靜看了看我。

我只是不回答,算是剛剛她對我隱瞞的回禮。

靜也很識趣,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繼續平靜的說道:“他們都被關在村子東邊的一個屋子裡,住的條件很差,你的朋友如果是女的話恐怕早就被這些人糟蹋了,至於男的,現在估計也就只剩下半條命了。我看到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俘虜已經衣衫襤褸,女子基本上身上也就只剩下破布條了!”

這幫倭寇狗!心裡的怒火立刻就被點燃了。等老子把這個村子給推平了,老子一定要你們這些倭寇狗好看,在現代我們還有一筆血債沒和這幫畜生算,今天在這給老子碰到,老子今天不把這裡變成倭寇的地獄我就不姓張。

“你想殺人?你現在可以理解我為什麼要復仇?為什麼就是要打草驚蛇也要在這島上殺人了吧?”靜依然很平靜,這小妮子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笨啊!只是被復仇的火焰衝昏了頭腦。“我是親眼看著我的幾個師兄師弟被這些人斬首的,我看到他們下手的狠毒,而我,如果不是我的身體還有幾分價值,恐怕也就和我的那些同伴一樣的下場。”

我頓時就愣住了,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歷,從她的年紀來看,這次遠行大概是她的第一個任務,沒想到卻經歷了這樣巨大的變故。難怪這個女孩的身上一半隱藏著一個花季女孩的可愛和文靜,另一半卻是充滿著血腥和黑暗。

“我絕對不能死,因為我還要為我的同伴報仇,我還要完成我的任務,所以我絕對不能死!山本君,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只要你能幫我完成我的復仇和我的願望,我就是給你做奴隸也在所不惜,甚至你要我的身體我也會給你!因為我必須要看著這些人下地獄!”

我默然無語,眼前這個女孩似乎是已經經受了太多的折磨,大概是在船上,這些倭寇對她做了一些讓她永遠無法忘記的事,給她帶來了沉重的創傷,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擺脫這種陰影。

“山本君,你知道嗎?當我再次看到他們的時候,我似乎又回到了船上,我看著我大師兄和同伴的人頭一個個從我面前滾過去,我還能感覺到這些惡魔在我身上噁心的挪動身體,衝著我笑,我還能聽到我在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求饒,我還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我還能聽到我的同伴和我自己的聲音!”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靜的目光抖得變得殺意十足,她望著底下的村子,眼眸裡全都是血紅色的光芒。“山本,你知道我第一次把那個姦汙我的其中一個男子的首級砍下來的時候我心裡的感覺嗎?我感覺到骯髒的我正在解脫,所以我才明白,我要想從地獄裡爬上來,就必須讓這些人下地獄!”

“靜!”我看著平靜的女孩,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憐憫之情,看來這群畜生不但大明的女子不放過,就連自己國家的女子也不放過。靜原本平靜的心靈已經被他們給扭曲了,為了達到目的,她會不擇手段。這麼想,心裡便不再介意她打草驚蛇的事情了,畢竟復仇已經充滿了她的內心,這樣的一個女子,我不會也不忍心去怪罪的。

“靜,你放心,他們對你和對於所有人的傷害,我會讓他們全部還清的!”我嘆了口氣,望著依然是一臉平靜的女孩。

“謝謝你!山本!由衷的感謝你!”靜就像一個乖巧的日本女孩,雙腿跪坐,深深的衝著我這個落魄的武士鞠了一躬。

接下來,就把這些人送進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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