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的意識中，盧克把自己的思維放大到極致，細細梳理著每一處的變化，能量迴圈從無到有的構成途徑。

好人得好報系統？好感攻略系統？

盧克心中有了些猜測，可這明顯是走量的活，那以後是每天都當**？

“小夥子。”一聲咳嗽，打斷了盧克的思緒，看著坐在審訊臺上的張成，盧克不由眨了眨眼，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不會穿越到電視劇世界了吧?”盧克有些不太習慣謝侯爺一身正氣的樣子。

公交車司機師傅，李詩情，張成，如果一件事情你不斷發現它的不正常，不用懷疑，它就是不正常的。以前無聊時，盧克什麼奇葩套路的小說都看過，眼前這一出逼著他不得不多想。

“有什麼電視劇是這幾個人主演的嗎？”盧克胡思亂想著，隱約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通關秘籍。

“我是市刑偵支隊的副隊長張成，剛剛你看到我比較吃驚，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張成盯著盧克的表情：“還是說你之前見過我？”

盧克沉默著。

張成輕輕一笑：“今天下午一點三十八分，在你們乘坐的45路公交車發生爆炸之前，你和那位小姑娘在清水巷下了車，這個你承認麼？”

盧克一言不發，繼續沉默。

“楚軒！”張成突然開口，看著盧克的眼睛，笑道：“看來不是這個名字，你跟那個女孩說的是假名，為什麼？”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張成走到盧克面前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依舊沒有一絲急躁：“小夥子，聽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

“我幹刑偵也有二十來年了，也碰過不少零口供的案子，原本能輕判的，最後變成重判。”張成緩緩說道：“小夥子，不要覺得自己不是主犯就沒事，從犯判個十幾年的我也見過了，這個時候，不是你講義氣的時候。”

“還是說你有什麼難言之隱，被人脅迫?這間房子是特殊結構，有電子訊號干擾裝置，你不用擔心有別人會聽到我們的對話。同時我以我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向你保證，只要你把你知道得都說出來，不光是你，你的家人，親屬，我們都有能力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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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叫李詩情對吧，她挺喜歡你的，你就不為她考慮考慮嗎？”張成盯著盧克，尋找著表情變化，也覺得有些棘手，這軟的硬的，有理沒理的招都用了，可這死不開口，他也沒辦法。

盧克沉默著，他沒有辦法開口，張成始終沒有把一個關鍵資訊透露給他，也正是盧克一直在等著，一個他繞不開的問題。

他的身份！

這個問題不解決，他說什麼都沒有用，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時間迴圈勉強還能用做夢或者精神問題進行解釋，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根本解釋不了，最後面臨的結果可能會很嚴重。

“老張，技術部門那裡剛剛復原嫌疑人的手機，這小子很聰明，把手機相簿和通訊記錄全部清空了。”耳麥裡，杜局的聲音傳了過來：“相關資料馬上會給你送過來。”

會議室裡，盧克手機裡的資訊全部被導到一張張紙上，數個刑偵專家正在緊急研究，聽著下屬們的彙報，杜局不覺頭大如鬥。

“老張，這小子的電話卡根本不能用，是根本連不到訊號基站。我們用警方的號碼撥打上面的通訊錄，大部分是空號，少部分接通得也跟名字對不上。”

“相簿裡多數是一些生活照，我們透過景色對比，根據相簿上的時間記錄，發現他一直生活在國內，那麼我們之前的“偷渡”說法就不成立了!”

杜局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相簿裡的合照我們也比對過了，不光是他，他相簿裡的其他人也沒有任何記錄，沒錯，是什麼記錄都沒有，跟他一樣都是不存在的人!”

“有一張身份證的正反面，你應該已經拿到了。”張成正從走進審訊室的同事手上接過紙張，緩緩看著那張被放大的身份證。

“照片是對的，可裡面的資訊都是錯的!”張成聽著耳麥裡傳來的聲音，看著身份證最下面的地址那行。

JS省NJ市GL區遠山鎮天堂福利院，張成食指緩緩劃過這行字，腦中依舊迴響著剛剛杜局有些焦躁的聲音：“前面到區為止是對的，可我們查過了，自新國成立以來，從來沒有過遠山鎮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過什麼天堂福利院！”

張成一張張看著紙上的分析，等他看完，也不見他臉上有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這麼坐著默默的看著盧克。

良久，張成幽幽開口道：“盧克。”

盧克微笑著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張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愧對自己二十年的黨齡，他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平時偶爾也會看看科幻大片，面對這一個又一個的無法解釋，張成動搖了。

幫忙做筆錄的葉倩有些茫然的看著下面兩個人，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說話了，彼此詭異的沉默著。

盧克臉上依舊微笑，心中卻把帶他過來的黑洞罵的狗血淋頭。

聽到張成最後這句話，盧克心中嘆氣，最糟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自己是個黑戶，看張成的樣子，大機率自己的手機也被修復了。

自己說不說話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在下一次迴圈到來之前還不知道需要多久，盧克自己必須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件事已經超出市警察局能夠處理的範疇了，早晚會直達天聽。

那麼？是死扛到底，然後被關起來被當作小白鼠研究?還是儘早坦白，期望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國家能給予自己最大的自由？

現在的自己，有跟國家機器談判的資格嗎？

張成看著盧克神色來回變幻，也不催他，終於，一直波瀾不驚的張警官臉色變了。這個有著二十年黨齡，幹了二十年警察，信了一輩子唯物主義的張隊長，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陌生。

他有想過會得到什麼答案，或許是手眼通天，又或者是苦心潛藏，可他從來沒想過會得到這個。

畫面，永遠比語言來的震撼。

張成目瞪口呆得看著盧克緩緩舉起的右手，原本平平無奇的手掌，正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整隻手彷彿變成光一般，無數的金色星光圍繞著手來回旋轉，瑰麗而又耀眼。

葉倩呆呆得站了起來，連滑鼠掉地了也渾然不知。

“杜局，這李詩情一直說什麼時間迴圈，我建議採取藥檢。”江楓在耳麥裡向杜局彙報著，可杜局彷彿沒聽到一樣，和同在監控室裡的幾個技術幹警一齊愣愣得看著一個螢幕。

時間：1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