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鐵礦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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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世界鐵礦石長協價格上漲了8%,每噸度平均超過0.35刀。

年底的時候,華夏保鋼聯合潘鋼等十幾家大型鋼鐵企業組成採購聯盟,首次加入國際談判,與全球主要鐵礦石供應商探水河谷、比和比託、力拓等議價。

結果是,國內各方期盼的降價或者維持原協議價的目標沒有實現,長協價再次上漲18.6%。

保鋼代表回來後告訴大家:國際主要鐵礦石供應商一致確定,2004年鐵礦石價格以力拓公司與新日鐵公司協議價格為基準,我們已經加入世貿組織,要服從國際鐵礦石長期協議定價機制。

理論上,2004的華夏鐵礦石的進口價,就要按這個基準價來。

然後,在保鋼公佈訊息後,事情出了點波瀾。

萊納公司在今年元宵節舉辦的客戶答謝會表示:我們不會參考那三家公司制定的所謂基準價。我們向各位承諾,2004年度將繼續按照上年度協議價格,穩定的向合作伙伴供應鐵礦石,每噸度不會超過0.35刀。

實際上自1991年,首次國際鐵礦石長協談判開始,到2003年華夏加入談判之前,國際鐵礦石價格漲跌有序,總體上漲幅是負16%,也就是10年間價格下降了16%,一直在0.35刀每噸度左右徘徊。

今年上漲18%,每噸度價格將突破0.4刀,其實也能接受。

對比萊納給出的價格,採購三家主要國際供應商的礦石,每噸價格也只高出3刀而已。

但是用的量越大,差的錢就越多,對有些人來說想想就心疼。

不久之後,行業內就有人傳訊息:萊納鐵礦剛建成,供應能力有限,別到時候斷了糧。

結果出了正月,萊納股份董事長尼克.考蒂斯就邀請合作伙伴去了西澳,帶領大家參觀了屬於萊納的各大礦場。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各位鋼鐵廠的老闆們乘坐專機從皮斯飛到沃勒爾當斯的港口。

沃勒爾當斯港,是萊納股份公司的自營港,擁有6個鐵礦石專用泊位,年吞吐能力設計為3億噸,現在只用了兩個。

從港口開始,兩條重軌延伸向內陸,途徑沃勒瓦金、佈雷賽德、那拉金、羅伊希爾,到達巨巖礦場。

據尼克說,一路上看到的幾處礦場竟然都屬於萊納!

在巨巖礦場,現場300噸巨型礦車來往穿梭,將露天開採下來的礦石一股腦運到車站堆場,然後用傳送帶灌滿長長的列車車廂。

中午,礦場主管塔拉在食堂接待國內來的客人,等見面後大夥發現,這裡的員工半數以上來自華夏。

看完這些,老闆們五味雜陳,他們都清楚,萊納股份的大股東是陳立東,那小子在國外竟然也這麼厲害。

鋼鐵廠的老闆都是人精,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會選擇多家礦石供應商,避免斷糧危機。

沙鋼採購部長就在咋牙花子,他們也加了保鋼拉的群,簽訂了500萬噸的年供貨協議。

這500萬噸要是從萊納這裡買,大概省1500萬刀,摺合1.2億人民幣。

他清楚一些內幕,其實保鋼與探水河谷、力拓有合作開發礦山的關係,礦石漲價,保鋼算細賬也不虧,虧的是這些沒外礦的企業。

......

胡必坦與陳佳寧是老熟人了,在陳佳寧的辦公室寒暄幾句後,就直接說了來意:“佳寧小姐,我這次來既代力拓,也順帶表達國內一些客戶的意見,我們希望萊納公司提高鐵礦石的價格。”

陳佳寧莞爾一笑說:“皮特,你怕是找錯了人吧,我只負責安排礦石貿易,卻不能左右萊納公司的決策。”

胡必坦笑了笑說:“我很清楚,能對萊納拍板定奪的是陳立東先生,不過我也知道他很尊敬你的意見,如果你能幫他分清利弊的話,對我們各方都有利。”

“噢?分清利弊?難道萊納不漲價會有其它方面的損失?”

胡必坦坐正身子,嚴肅地說:“當然。”

陳佳寧梳理一下劉海,作出一副凜然受教的樣子說:“請說說看。”

胡必坦說:“我所在的力拓是老牌企業,咱華夏人常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幾年力拓雖然縮排業務,但是體量還是很大的。

萊納公司起步只有短短幾年,拿什麼跟力拓以及比和比託、探水河谷掰腕子?”

陳佳寧想了想說:“呵呵,萊納可不想跟誰掰腕子,只是它這幾年揹負鉅額債務修建港口、鐵路等基礎設施,現在只是為了回籠資金而已。

況且,胡先生長期在國內,估計也調查過一番,萊納的客戶主要是國內新興的民營鋼鐵企業,也不算是與三家巨頭掰腕子、搶市場。”

胡必坦笑了笑說:“其實礦石漲價對鋼鐵企業自身也有好處。”

“噢?還有這種說法?您可得教教我。”

胡必坦說:“你我都知道,華夏國內礦石貧瘠、品位粗劣,但開採成本卻不低,這就導致過去國內一些鋼鐵企業不死不活,艱難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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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礦的流入,讓那保鋼這樣的大型企業找到了出路,不斷做大做強。

但是這幾年,一些國內小鋼鐵企業搭上門路,也能買到外礦,從而擺脫了困境。

可是,那些企業管理粗放,唯利是圖,用各種手段搶佔市場,甚至有一些假冒偽劣產品進入市場,這對鋼鐵行業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長久來看,我們應該把鐵礦石價格漲上去,這樣就能攤薄鋼鐵生產的利潤,對鋼鐵企業進行洗牌。

雖然對小型鋼鐵企業來說有些殘酷,但是大浪淘沙,適者生存,留下來的才是最強的一批。

你想,如果整個華夏的鋼鐵產業,就集中在保鋼、北鋼、包括東華在內這二三十家當中,我們就能結成更緊密的聯盟,也更容易形成利益共同體,就將擁有更多的話語權,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佳寧一邊聽一邊點頭,見胡必坦收住了話題,她哈哈笑著說:“哎呀,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可是我也說了不算,不過我會把你的意見原原本本的轉達陳董事長。”

“好的,哦,還有一件事跟您相關。”

“哦?跟我相關?”

胡必坦點點頭說:“確切地說,是跟你的父親相關。”

“是什麼事呢?”

“你父親陳世峰先生去年在燕京開設了一家投資公司,法人是你的妹妹陳曉蓓女士,去年年底的時候公司因為決策失誤損失了一大筆錢。

他不好意思來找你,就與我見了一面,我答應他準備注資那家公司,緩解債務危機。”

聽完胡必坦的話,陳佳寧臉色一變,陳曉蓓是陳世峰的私生女,是父親跟那個小三的孩子。

陳世峰跟母親說與那邊斷了來往,原來是假的。

不過,這裡邊的內情不能與別人說,陳佳寧穩定心神說道:“哦,原來這樣,謝謝你能幫他。好吧,我會盡力做陳董事長的工作,行與不行不好說,畢竟我們已經向客戶承諾今年不會漲價。”

胡必坦站起來說:“不著急,我這次來是提前溝通情況,我們的目標是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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