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那道本我的聲音再次短暫的佔領了理智的高地。
赤紅的雙眸閃過一絲清明來。
這絲清明短暫的控制著即將轟向上校太陽穴的重拳,帶著勁風的這記重拳狠狠的從上校的頭頂擦過,同時齊文遠一個鞭腿迅速將上校踢飛至遠處。
“走!”
“快走!”
“不要回頭!”
齊文遠的怒吼充斥著這片大地,憤怒的聲音裡,好似在和什麼存在艱難的對抗著。
叮叮咚咚....
上校艱難的從地上起身,渾身沾滿了塵埃,他神情複雜的看著齊文遠丟來的東西。
一顆紅色五角星。
一管黑色的針劑。
“你小子....”
上校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遠處齊文遠正在做的事卻讓他震驚在當場!
咔嚓!
第一道聲音傳來,面露果決之色的齊文遠狠狠錘斷了自己的右腿!
咔嚓!
第二道聲音傳來,左腿斷裂,齊文遠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倒地!
咔嚓!
第三道聲音傳來,齊文遠左臂斷裂,無力的垂下!
咔嚓!
第四道聲音傳來,齊文遠使用械力,用殘劍將自己高高托起至半空,然後殘劍撤掉,械力收回體內,右臂朝下猛然墜去。
嘭!
至此,齊文遠四肢全斷!
“咳咳,好像沒餘燼師傅那會那麼疼了呢....”
“哈哈哈哈!”
“一群癟犢子玩意,還控制我?曹你們祖宗!”
“來!在控制一個給我看看!”
“哈哈哈哈!!!”
齊文遠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發出彷彿勝利一般的囂張大笑來。
一瞬間,齊文遠腦中那萬千道充斥著各種殺戮暴虐的聲音全部寂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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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年輕人覺得自己贏了。
“你!你!你!”
上校奮力的踉蹌著走到齊文遠的身前,看著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出鮮血的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最終,上校嘆了一口氣,所有的複雜神色都化為了一句:
“你這不聽話的小子啊!”
“嘿嘿。”
齊文遠嘿笑中,潔白的牙齒上不斷滲出血跡來,面露嘚瑟的臉上似乎在說:
“快誇我!”
“快誇我!”
上校看著這欠欠的小子,右手僅存的兩根手指不住的顫抖著,他氣笑道:
“嘿!你有種怎麼不把自己抹了脖子?”
齊文遠聞言嘴角一撇不屑道:“咋?瞧不起誰呢?”
“又不是沒抹過!”
一時間,齊文遠想到了以前餘燼對自己的簡單粗暴的訓練方式。
他四下扭頭看了看這名為域外的地方,看了看遍地的各式各樣的屍體。
似乎有些明白餘燼為什麼要用那種方式訓練自己了。
“那你咋不抹?”
“你倒是抹個我看看啊!”
上校噗嗤一笑,以為是齊文遠吹牛,調侃道。
“呸!”
“我覺得我還有希望啊!”
四肢盡斷的齊文遠吊兒郎當的回覆著。
“而且,我剛才只是不能說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你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啊!”
“珍藏了百年,總共三管針劑,給你小子用了兩管!”
“你說的吧?”
“吶,一事不勞二主,萬一我還有救呢,哈哈哈啊哈哈...咳咳咳...”
“三管針劑,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吶!”
齊文遠滿嘴胡咧咧著,他在享受自己最後的歡樂時光。
“哎....”
上校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齊文遠打斷了。
“走吧,我這會還能控制自己,但是保不準那些聲音又特麼出來了。”
“雖然四肢盡斷,但只是一時之效罷了,悄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齊文遠面帶神秘之色大聲嚷嚷道:“我好像有加快恢復傷勢的能力!”
齊文遠回想到自己之前在郝英明的車上,自己的傷勢沒來由的快速恢復。
當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缺乏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也就埋在了心裡。
此刻的齊文遠所不知道的是,那個自主恢復的能力已經被他自己搞沒了....
“你放屁吧你!”
“我不可能把你扔在這裡任憑死活的!”
說著,上校便彎下腰去,將齊文遠扛在了肩上。
啪....
一道物品掉落的聲音響起。
上校隨意的掃視過去,瞬間,他便僵硬在了原地!
是玉佩!
是玉佩!
還有一枚自己曾經見過的篆刻著眼睛的硬幣!
‘是自己等了百年的信物啊!’
‘是船長等了兩百年的信物啊!’
‘難道這個小子就是自己要等的目標?’
‘不對!那人說是華國少年,可他身上有畸變體的味道啊....’
一瞬間,上校內心百感交集,複雜莫名。
他不動聲色的撿起這枚玉佩,看似隨意的問道:“這什麼垃圾玩意?一點能量波動都沒有。”
“哎哎哎!你可不能這麼說啊!”
“這可是我....便宜...老孃留給我的。”
齊文遠嘴上不滿的嚷嚷道,他的內心也有些複雜。
無論是餘燼的叮囑,還是最初為了買槍當掉這塊玉佩,然後又失而復得,好像冥冥之中都透露出一股與眾不同來。
“這怎麼還裂縫了呢?”
上校喃喃自語道,努力的搜尋著百年前的記憶,遺憾的是並沒有找到相關記憶來,唯一確認目標的方式就是:華國少年,以及一枚玉佩。
甚至連出現的座標地點,基本容貌姓名都沒有。
考慮到那人留下的盒子,上校覺得還是要慎重一些對於這件事。
‘沒事,等回到長江號,看能不能啟動潛艇的主引擎就知道了。’
上校如是告訴自己,只要能啟動那人留下的法陣,自然就能確定齊文遠的身份了。
“哎?之前好好的啊?”
“什麼裂縫?”
上校肩膀上的齊文遠一頭霧水,他嚷嚷道:“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你瞧個屁!老實待著,我們回家!”
“我草!你這是搶劫嗎?你這是欺負老弱病殘是嗎?”
“小子,你之前不挺裝的嗎?你在裝個我瞧瞧?”
“馬德,你把我放下來!等我自動癒合狠一個給你瞧瞧!”
“哼,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華國人流落海外!”
“哎,上校...”
“你小子少放屁!再多話就把你嘴巴粘起來!”
“欸哥,我是想說,別忘了把我那倆隊友也帶上!”
“喲?你小子還挺有團隊的嗎?”
“欸,見笑了哥!”
“小子...”
“嗯?怎麼了上校?”
“穩住情緒,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嘿,放心吧您!”
“哥哥我可是生命的主宰,靈魂的統帥吶!”
“....你小子可真能裝筆....”
“嘿嘿,咱這不是愉悅下氛圍,活躍下氣氛嗎!”
血月照耀下。
一道略顯臃腫的身影,踉蹌且堅定的朝著長江號進發。
是胸腹處破了一個大洞,卻捨不得使用那支寶貴針劑的上校。
此刻上校的肩膀上扛著四肢盡斷的齊文遠。
兩手中提著暈厥過去的蛙大人和赤豬。
齊文遠的背上還揹著一個大包裹,裡面是他的劍鞘殘劍以及蛙大人的南瓜頭柺杖,還有索頓的那雙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