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振飛團長正在碉堡中，看著衝鋒上來的俄軍。

每一名俄軍都打著火把，在飛快的跑動中，火把好像隨時都可能熄滅。

但呈現的火把連在一起，彷彿一條巨大的火龍。

“敵軍規模很大啊！我們面對的人數，至少有六千人。”

他看到俄軍發起夜襲，能組成這樣的規模，心中也暗道慶幸。

還好他們提前掌握俄軍的蹤跡，佈置好相應的防線。

現在全團所有官兵，全部都在各個碉堡中等待。

如果在非戰時狀態下，只有數百名巡邏，其他人全部在睡覺。

沒有發現俄軍夜裡突襲，他們團一定會損失慘重。

俄軍真有可能衝破防線，給十九軍帶來巨大的傷亡。

但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

他們對於庫茲涅茨克的俄軍，一直保持最大的關注。

不可能出現俄軍重兵出動，他們還一無所知的狀況。

碉堡中一名緊張的小戰士問道:“團長，敵軍有這麼多人，我們什麼時候開槍。”

馬振飛團長自信又豪爽的聲音響起。

“小家夥，著什麼急？

現在只是一小部分敵人上來，這時候開槍，那不是把這些行走的軍功章嚇跑了。

等到敵軍靠近陣地，我們在開槍。

大家都在碉堡和壕溝裡，還怕拎著火繩槍的這些弱雞。”

馬振飛團長說得輕鬆，但他眼神一直沒有離開發起進攻的俄軍。

他要以最強的一面，應對這些遠道而來的俄軍。

他可不想自己因為輕敵，成為軍校教科書中的反面教材。

馬振飛團長看到俄軍前鋒，距離他們的陣地，已經不足五十米。

他從俄軍陣地，傳出的火光能看出來，大量俄軍組成密集隊形，已經進入到大炮的射程之內。

馬振飛團長，大吼一聲:“打。”

他隨後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扳機，一顆子彈飛向俄軍所在的地方。

夜晚視線不好，這顆子彈沒打中想達到目標，但因為俄軍隊形太密集，擊中了他旁邊的人。

馬振飛團長打的這一槍，就是開火的訊號。

在黑夜中，大華軍隊防線本來只有稀疏的燈光。

隨著一聲槍響，大華軍隊陣地上，閃爍著道道火光。

從遠方看上去，就是由一道道火光組成的牆壁。

大華軍隊的碉堡上，亮起了探照燈，照亮了整個戰場，讓俄軍無所遁形。

隨著大華軍隊開火，前方正在衝鋒的俄軍，成片倒了下去。

俄軍將軍盧克作為先鋒軍的將領，他在俄軍發起衝鋒時，臉上還露出笑容。

他從越來越接近大華軍隊營地的火光，就能判斷出俄軍已經要衝進大華軍隊的營地。

只要俄軍能衝進營地，大華軍隊強大的火炮就無法發揮作用。

大華軍隊炮兵總不能開炮炸死自己的友軍。

即使大華軍隊真的這麼做，盧克將軍認為用農奴兵與大華軍隊交換，這樣做也不虧。

盧克將軍笑的的都露出兩個焦黃的大板牙。

他很快就笑不出來，只看到大華軍隊陣地上，不斷冒出火光，槍聲隨後就此起彼伏的響起。

盧克將軍看到前方的俄軍士兵，成片倒在衝鋒的道路上。

大華軍隊火力太密集，他們的火槍都不需要瞄準，只要開槍的方向正確，就能擊中俄軍。

他知道大華軍隊的火槍，不需要複雜的裝填動作，在夜間也不影響士兵裝填彈藥。

盧克將軍贊同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夜襲的建議。

就是因為這個戰術，已經是俄軍想要獲得勝利，少有幾個能選擇的戰術之一。

他之前還很開心，有著戰術即將成功的喜悅。

現在直接背劇烈的槍聲，打斷了之前的臆想。

盧克將軍憤怒的大吼道:“陷阱，這是大華帝國專門設計的陷阱。”

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取勝的道路，那就是用人命堆出來一條勝利的道路。

這條道路屍骸遍地，成功率還不高。

盧克將軍看到戰場的形式，短短的一小會兒，先鋒軍隊已經傷亡接近三分之一。

但後方支援的軍隊，不斷舉著火把湧到前線。

戰場一片漆黑，槍炮聲又非常密集，他的命令已經無法傳遞到前線。

現在只靠基層軍官配合督戰隊，準備用大量的人命，衝破大華軍隊的防線。

………………………………

大華皇家軍隊第十九軍一師師部裡。

馬祥麟軍長看著一師師長宋星河正在忙碌。

俄軍已經進入他們設下的包圍圈。

現在只等待各支部隊把包圍圈紮緊，俄軍到時候插翅難飛。

現在最關鍵的一點，第一師必須要擋住俄軍的進攻，並把他們牢牢牽引在當前的位置，給其他軍隊行動爭取時間。

除了騎兵師，第十九軍其餘軍隊不能提前行動，防止打草驚蛇，引起俄軍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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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河師長一臉笑意走到馬祥麟軍長面前。

“軍長，前線打得很好，我軍與俄軍接觸的二旅，已經擋住俄軍最激烈的攻勢。

前線發來的報告，俄軍選拔由軍官組成的敢死隊，想要藉著夜色掩護，偷襲我軍的營地。

這支軍隊作戰意志強，傷亡近半時，士氣才崩潰。

現在前線已經與俄軍正常的軍隊接觸。

這些軍隊作戰意志薄弱，全靠俄軍督戰隊強壓著作戰。

他們稍微遇到挫折，士氣就會崩盤。

前線軍隊已經吸引到俄軍的大部隊，他們發電報呼叫炮兵團的支援。”

馬祥麟軍長點點頭，吩咐道:“前線軍隊打得非常好。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我會下令讓炮兵團對俄軍陣地發起進攻。”

馬祥麟軍長對著警衛說道:“給炮兵團發報，讓他們開炮對俄軍陣地發起覆蓋式進攻。

前線已經吸引住俄軍的主力，俄軍即使想要撤離戰場，不付出一些代價，他們也撤不下去。”

電報滴滴嗒嗒聲，把資訊傳遍了整個軍營。

位於軍營中後方的第十九軍炮兵團，他們接到最新的軍令。

第十九軍炮兵團團長劉松閱讀完軍令，他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

“兄弟們，軍長下達命令，下面就是我們炮兵團發威的時候。”

炮兵團透過熱氣球，已經觀察到俄軍所在的方位。

俄軍晚上夜襲，他們都舉著火把，紅熱氣球上面向北望去，一片火光太明顯了。

炮兵團早已經調整好大炮的射擊角度，炮彈都已經上膛，就等待著命令下達。

劉松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他立刻吹響哨子。

清脆的哨聲響徹整個炮兵陣地，炮兵們聽到命令，立刻拉下大炮的炮繩。

巨大的火光從炮口中噴射出來，炮彈在夜空之中劃過一道亮線，直奔俄軍的陣地。

劉松看著炮兵團的大炮紛紛開火，他握緊拳頭做出勝利的姿態。

炮兵團裝備的大炮，二十五門120毫米口徑的大炮，三十四門155毫米口徑的大炮。

還有兩門210毫米口徑的大炮，這是專門進攻重城和要塞的攻城炮。

這種龐然大物，今晚沒有開火，他所用的炮彈太珍貴，劉松可捨不得用它來打小兵。

馬振飛團長正指揮手下抵抗俄軍的進攻。

現在他們還需要藉助碉堡和戰壕，等到天亮之後，他就會帶著軍隊向俄軍發起衝鋒，徹底擊潰這支俄軍。

馬振飛團長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炮彈的呼嘯聲。

他嚇得一哆嗦，作為一名軍人，他太瞭解這種大口徑重炮的威力。

那是一炮下去眾生平等，如果在軍隊中炸開，一炮下去幾百人就失去戰鬥力。

馬振飛團長抬頭望去，大量的炮彈從頭頂飛過，很快落到對面的俄軍陣地。

他一直請求的炮兵支援，終於到位了。

炮兵團可能是害怕誤傷友軍，炮彈都沒有在前線交火處炸開，而是直接在俄軍中後部炸開。

馬振飛團長看到重炮的炮彈爆炸，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夜空中出現。

這一瞬間，就彷彿是天亮了一般，炮彈爆炸的瞬間，照亮了整個戰場。

馬振飛團長距離炮彈爆炸點，足足有八九百米。

他聽到巨大的爆炸聲，都感覺耳朵被震的嗡嗡作響。

他藉著其他炮彈爆炸時的閃光，可以看到剛才炮彈爆炸的地方，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人。

剛參軍不久的新兵，他們看到重炮開火後的場景，紛紛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副驚恐的模樣。

馬振飛團長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告戒道:“新兵怕槍，老兵怕炮。

被槍擊中，活命的機會很大。

被炮彈擊中，只要在殺傷半徑內，救活的希望渺茫。”

………………………………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一直觀察著俄軍進攻的情況。

他看到大華軍隊陣地出現數不清的火蛇，那種神奇的火槍紛紛開火。

他就知道這次冒進，失敗的機率很大。

武器有代差，這是非戰之罪。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這次進攻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拼一拼。

以弱勝強的戰役，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他很可能利用大華軍隊的驕傲，趁機取得不錯的效果。

如果目的沒有達成，那就盡力消耗大華軍隊的人員和彈藥。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是一名較為純粹的軍人。

他要透過這場戰爭，判斷大華軍隊的實力。

大華軍隊和俄軍前段時間的交手，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就已經發現，憑藉俄軍的實力，很難攻破大華帝國的腹地。

他想要說服奧列格·尹萬諾夫侯爵，不要距離大華軍隊太近。

他們把兵力收縮到烏拉爾要塞，利用大華軍隊補給困難的劣勢，他們盡力保住更多的地區。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的建議，卻被奧列格·尹萬諾夫侯爵否決了。

奧列格·尹萬諾夫侯爵不只是要考慮軍事問題，他考慮事情的角度很複雜。

沒有進行殘酷的戰爭，放棄軍事重鎮的選擇，這是最錯誤的選擇。

奧列格·尹萬諾夫侯爵近期又不聽勸告，選擇主動進攻大華帝國軍隊。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只能減少損失，他把自己的嫡系留在庫茲涅茨克。

這支軍隊進攻大華軍隊營地，哪怕是損失打扮，他也不會心痛。

俄軍已經發起多次衝鋒，一直都沒有衝破大華軍隊的第一道防線。

天很快就會亮起來，天亮之後對俄軍更加不利。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想要撤退。

大華軍隊的表現，已經足夠他說服奧列格·尹萬諾夫侯爵，軍中的將軍也會是他的有力支持者。

這些人不疼惜麾下的士兵，但想讓他們去送死，誰也做不到。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向著南方的天空望去，他看到道道火光，從大華軍隊營地中飛了出來。

他還沒有意識到，這種現象代表著什麼？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就知道這些火光，都是一枚枚炮彈。

他處在後方，都感覺草地上振動的感覺不斷傳來。

大華軍隊的炮擊，威力太過殘酷，俄軍軍陣中出現一個個彈坑，炮彈爆炸中心的俄軍，已經不見了蹤影。

俄軍被大華軍隊炮兵轟炸過後，士氣徹底崩潰。

哪怕是有督戰隊威脅，俄軍士兵也向後方逃竄，他們更恐懼落下來的炮彈。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到進攻的軍隊，立刻就潰退下來。

他派心腹將領收攏潰兵，通知他們撤離戰場，這場戰爭不能繼續打下去。

亞歷山大·奧努科維奇伯爵看到炮擊之後，他已經不認為俄軍能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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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振飛團長看到炮兵出手之後，俄軍立刻潰退。

他嘴裡都囔道:“這些俄軍也太不頂用了，只是小小的炮火轟炸，他們就士氣崩潰。

很多俄軍士兵，直接把刀槍一丟，轉頭就向後方跑去。”

齊紅錦參謀長負責指揮壕溝防區，俄軍潰退後，他過來會合，聽到了馬振飛團長的滴咕。

“馬團長，這種現象很正常。

軍隊傷亡十分之一，士氣還沒有崩潰的士兵，那就算是精兵。

炮兵團轟炸之後，俄軍的傷亡何止是十分之一。

俄軍又沒有見識過大規模的火炮轟炸，士氣崩潰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現在俄軍潰退，我們算不算完成任務。

咱們趁機向俄軍發起進攻，把俄軍拖在陣地前。”

馬振飛團長思考片刻，沒有同意齊紅錦參謀長的建議。

“現在天還沒有亮，貿然進攻俄軍，很可能會中埋伏。

再說俄軍全面潰退，我們想與俄軍糾纏。

俄軍捨棄與我們糾纏的軍隊，他們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

我會發報請示上級，根據上級的命令形式。”

馬振飛團長發報之後，很快等到上級的命令。

全團休整，天亮之後配合友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