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一句話,陳平卻是大悟。
眼前這灰袍道士年紀與他相仿,境界卻不是他能比的,而且看的比他透的太多了。
滿滿當當的寶庫,竟然只取一件,其他寶貝視若無睹!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這話多少人都能說得出來,可能做到的卻又有幾個?
陳平反應過來,眼前空無一人,王安拿到心心念念的鐵牌後,沒有片刻的耽擱。
褪去衣衫改頭換面。
來到城中時已日頭西落,要再不抓緊時間回去,待會娘子可就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而且他很想知道,系統給的預示,這兩塊鐵牌湊在一起,究竟能擦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娘子,我回來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有口福了!”
王安樂呵呵的說道。
每次打著其他幌子去幹事,都會買些東西,算是欺騙了娘子的補償。
“其實也算不上說謊,我努力提升實力,還不就是為了在亂世中給家人增添了一份保障嗎?”
王安自顧自的安慰開脫,就並不覺得愧疚。
“姑爺終於回來了,你可把小姐擔心壞了!”
“怎麼?出什麼事?”
看著青兒一臉慌里慌張的模樣,王安卻一頭的霧水。
“姑爺,你不是往城西去了嗎?沿路上你就沒有看到很多人?”
“看到了!好像是錦衣衛的人吧!”
王安這才反應過來。
“夫君,你回來啦!沒事就好!我這就去給你燉魚湯!”
“娘子,到底怎麼了?”
“錦衣衛大張旗鼓的朝著西城去了,恐怕是有大動作了!”
“魔教動了,聽說和錦衣衛發生火拼,錦衣衛實力不濟,被魔教人殺的那叫一個悲慘,所以才調派更多人手前去支援了,不過到頭來仍然撲了個空!”
青兒說著,言語中反倒是有了幾分得意,畢竟她是魔教人,話裡話外自然得要向著魔教。
“夫君,以後你去城外可要小心些,這幾日就別外出了吧!”
“娘子我聽你的!這幾日不出去了!”
王安答應說道。
不過又轉過頭看向青兒。
“魔教真有這麼厲害嗎?為什麼我在城中並沒碰到魔教人?反而是錦衣衛到處都是啊!”
王安笑道。
至於今天發生了什麼,他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時正拿青兒逗樂呢。
“我……”
青兒一下子被問的語塞,不過她就是拗不過這口氣。
“錦衣衛這麼多人,肯定是因為慌了吧!可能是魔教向來神出鬼沒,非同一般呢!”
青兒瞥了一眼,發現尤青竹的眼神冷了下來,也趕緊識趣地閉嘴了。
“我還是去給小姐打下手燉湯吧!”
內院中起了爭論,外界的議論聲更加劇烈。
……
南江城,距離都尉府不遠一處別院中。
廳中八人筆直的立在旁邊,正中位置的中年男子盤腿而坐,胸口明顯起伏不停,氣息也正在緩緩的攀升。
不多時,當他的氣息完全沉穩,這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一股澎湃的氣勢以他為中心逐步盪漾開去,旁邊八人雖紋絲不動,但都能感受得到這一股威壓。
這不是旁人,正是吃了大虧後的紫衣衛,周如海。
運功調養後雖有所恢復,但這口怨氣他一時間卻沒那麼容易撫平,冷眼一掃,周遭幾人各自心頭都會一顫,昨日那一幕都還歷歷在目。
可謂是這些年的最危急時刻。
往常錦衣衛出手,哪有不能解決的事,哪有擺不平的人,如昨日那般吃癟,實屬頭一遭。
此時各自心裡也都憋著一口氣,都預備著找機會把場子找回來。
“周兄,許久不見了!”
這時門外一道爽朗聲音響起,如同洪鐘一般深沉。
“呂兄,你來了!”
周如海趕緊起身迎上來人,一臉的愁容竟也舒展了幾分。
眼前正是斧頭幫幫主得力助手,呂輕侯。
斧頭幫雖是這兩年才逐步發展起來的新興勢力,動作很大,外人只知副幫主鐵手手段不凡,但少有人知眼前的呂輕侯,卻是比副幫主更為緊要的關鍵人物。
甚至斧頭幫的好幾次轉折,都是他在關鍵時刻指點方向,雖在江湖中極少顯山露水,但知道內情的人卻明白,呂輕侯放在外面,那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強人!
而周如海對呂輕侯更是再清楚不過了,早年間兩人便打過交道。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上一句,若沒有呂輕侯,便沒有如今躋身十大幫,直趕五大派的斧頭幫。
所以呂輕侯在斧頭幫分量極重,不僅有智慧心機,自身實力十數年前已進入地級,如今肯定愈發高深。
“沒想這事驚動了你!”
周如海深吸一口氣,昨日之事對他而言挫折不小,此時身上擔子很重啊。
“唉!你不是不清楚,周永和死了,影響極深!這件事我就算不想插手,也不得不管!”
呂輕侯的臉色更是鐵青。
周如海點了點頭,他心知肚明,不僅因呂輕侯向來十分重情義,更因為死掉的周永和關乎斧頭幫接下來的佈局。
斧頭幫的高層無緣無故的被殺了,這事自然不得不過問。
“話雖如此,可神秘人實力不凡,說不定都已觸控到了那個層次,從留下的氣勢看,很有可能!”
周如海面色沉重。
“周兄說的不錯,但我這十多年的修為也不是白長的,何況還有你助我一臂之力。”
聽了這話,周如海本應該有一絲絲笑意,畢竟是來了極強的助手。
但此刻他卻笑不出來。
呂輕侯何等的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周如海似乎還沒有完全說清楚。
只見周如海大手一揮,將手下八人清了出去,跟隨呂輕侯來的二人也退了出去。
“周兄難道有眉目了?”
“昨日遇到了一名灰袍道人,實力神秘莫測,即使沒有進入到那個級別,但大機率已經摸到!只是一拳,便讓我重傷!”
周如海神色嚴肅,語氣鄭重。
呂輕侯掃了一眼,神色也不免變得鄭重起來。
“你意思說這灰袍道人有可能便是在都尉府出手的人?”
周如海點點頭,意味深長。
“而且極可能和魔教勾結一起,所以不得不防備啊!呂兄,此番對我倆是個大考驗。”
周如海神色無比凝重,連帶呂輕侯的神色也變得焦灼。
不過片刻後,呂輕侯卻嘴角一揚,笑了起來。
“即是如此,那就好辦了!”
“哦?呂兄難道有什麼妙計,有了十足的把握不成?”
“既然我兩實力不夠,那就再請一尊大神即可,何況和魔教有所牽連,此人必當出手!”
呂輕侯嘴角閃現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周如海有些捉摸不透,不過靈光一閃,他的腦海中倒也想起了一個人。
兩人四目一對,突然同時出口。
“潘冬來!”
“是了!這事和魔教有關,請他出手倒是穩了!”
兩人這次難得想到同一塊去了。
“不過怎麼把灰袍道人引出來,最好要將魔教人也一網打盡,這事可要細細的盤算了!”
“不錯,既然出手了,就得給魔教點顏色瞧瞧,不然怕有人都忘了,偌大的南江到底是誰來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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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時分,王安在後院中耍了起來。
這套五禽戲是尤青竹送他的古籍,非要他練著的。
孤家寡人時能隨意的睡到日上三竿,結了婚,連睡覺自由也沒有了,王安心裡苦啊!
目送尤青竹和青兒出門買菜,王安則在院子中閒下來,手中拿著的則是兩塊鐵牌。
按照系統預示。
這兩塊鐵牌絕不是等閒物件,他倒想要看看兩塊湊在一塊,究竟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
兩塊鐵牌一翻落入掌心中,互相碰撞時,有一種極其沉悶的聲音,像鐵又像金。
“好像也沒有記載秘籍,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總不至於費了這麼多心思,到頭來只是兩塊鐵板吧!”
王安手上搗鼓著,嘴裡碎碎唸叨。
這時他雙手合為一,將兩塊鐵牌合併在一塊。
咔嚓。
一聲脆響過後,兩塊鐵牌猶如突然甦醒。
原本漆黑的鐵牌頓時閃出一縷金光,表皮瞬間剝離,緊接著兩塊合二為一,融為一體,且竟有融化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