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呢？”

聽完何雨柱的話，秦淮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伸出右手，直截了當地問道。

呃…

何雨柱一愣，沉默下來。

是呀。

再小的飯館也需要啟動資金。

想了想，何雨柱依然不甘心，迎上秦淮茹的目光問道：“淮茹，家裡一點錢都沒有嗎？”

每個月，何雨柱發了工資就會把錢全部交給秦淮茹，他對家裡的經濟情況一無所知。

“家裡哪剩得下錢？”秦淮茹抿了抿嘴唇，捋著鬢角無奈地回答道，“你不管家你是不知道，這柴米油鹽哪一樣不花錢，而且每個月還要給媽一筆養老費。”

何雨柱撓了撓頭。

這筆養老費他是知情的。

當年。

何雨柱為了讓賈張氏同意自己跟秦淮茹的婚事，主動找到她，提出只要點頭，自己便給你養老，每個月再額外給一筆養老費。

想到這。

何雨柱的眼神微微發亮。

賈張氏肯定有錢，而且還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提自己這些年給的錢。

賈東旭沒死時，每個月也會給賈張氏一筆養老錢，再加上軋鋼廠的賠償什麼的，這些雜七雜八的錢加起來，開一家小飯館綽綽有餘。

何雨柱剛準備開口，忽然又想到賈張氏的為人，不由得沉默下來。

讓賈張氏掏錢？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就她那種只進不出的性格，她會掏這筆錢？

何雨柱苦澀一笑。

“傻爸，你想到了什麼？”小當趕緊問道。

何雨柱搖搖頭，先是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壓低嗓音說道：“我剛才想到了你奶奶，可惜…”

語氣一頓，何雨柱不再言語。

小當也恍然大悟，無奈道：“我奶那就別想了，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來的。”

“小當，怎麼說話的？”秦淮茹輕輕拍了一下小當，漫不經心地訓斥道。

賈張氏到底是小當的奶奶，棺材本什麼的也太難聽了。

被老媽斥責，小當還不服氣，撅起嘴都囔道：“本來就是嘛，咱家這些年有多少次快過不下去了，奶奶她提過這事嗎，要不是傻爸和一大爺救濟，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長大。”

“小當！”秦淮茹提高聲量，瞪著小當，“那是你奶奶，你不能在背後這樣講她。”

哼！

小當用力一跺腳，委屈巴巴地便跑了出去。

自己不是瞎子。

賈張氏平時對大家如何，她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這麼說。

除了棒梗，賈張氏便沒有把其他人放在心裡，這些小當都知道。

所以她對賈張氏一直都有怨言。

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秦淮茹沉默了一小會，隨即搖頭輕聲說道：“這孩子，怎麼可以在背後說自己奶奶的壞話呢？”

其實她也知道小當的怨言。

但賈張氏是奶奶，是長輩，自己有什麼辦法？

還是那句話。

只有兒女錯了，沒有長輩的不是。

何雨柱也皺著眉頭，不斷盤算著還去哪裡搞錢。

找棒梗對付一下？

何雨柱搖搖頭。

自從給大領導開車後，棒梗結識了很多朋友，據說現在正在跟某位領導的小女兒處物件，正是用錢的時候。

讓他負擔肯定不願意。

再說何雨柱也不想去找棒梗。

自己才是家裡的頂樑柱，他不想被棒梗看不起。

“柱子，要不找一大爺問問？”秦淮茹也考慮了一會，提議道。

何雨柱眉頭微微一挑，有點意動。

從小到大，每次自己遇見難事，基本上都是易中海幫忙解決。

何雨柱雖然沒有說，但他心裡面真的已經將易中海當成自己的父親看待。

但是…

考慮了一會，何雨柱搖頭道：“算了吧，這些年一大爺幫我們已經幫得夠多了，再說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實在不好意思找他。”

秦淮茹也沉默下來。

想到家裡以後沒了經濟來源，她勐地一咬牙，說道：“這樣吧，今晚上我就去找媽探一下口風。”

哎！

何雨柱點點頭。

事到如今，只有這樣了。

冬鼕鼕～

就在夫妻倆愁眉苦臉之際，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秦淮茹平復好心情，上前開門。

門口。

易中海笑眯眯地問道：“淮茹，柱子回來沒有？”

“一大爺，您快進來。”秦淮茹臉上洋溢出熱情的笑容，側身將易中海讓進來，“柱子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

“一大爺！”

何雨柱也站起來，笑臉相迎。

“柱子，咱爺倆喝一杯？”易中海笑了笑，從背後拿出一瓶白酒問道。

見狀，何雨柱喜笑顏開：“行，就陪一大爺喝一杯。”

他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好這口。

“一大爺，我先去給你們弄幾個下酒菜來！”秦淮茹趕緊說道，然後準備去拿東西。

易中海一揮手，攔住秦淮茹：“不用去準備，我帶了下酒菜。”

說著。

他的左手也從背後拿出來，拎著兩包用油紙包裹的滷肉。

“喲，一大爺今天這麼大方？”何雨柱眼神一亮，趕緊上前從易中海手中將東西接過來並擺好。

“你小子！”易中海搖搖頭，哭笑不得指著何雨柱說道，“我什麼時候不大方過？”

“也是！”何雨柱訕訕一笑，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您看我這張嘴巴，就跟沒把門似的天天亂講，等會我就自罰三杯。”

易中海對別人如何自己不清楚，但是對自己，那確實沒得講。

哈哈哈～

易中海哈哈大笑道：“行了，什麼自罰三杯，我看你是想趁機多喝一點我的酒。”

何雨柱豎起大拇指，笑道：“不愧是一大爺，居然被您看穿了。”

“行了，少在這裡跟我貧。”易中海瞪了何雨柱一眼，然後又邀請秦淮茹坐下。

“一大爺，您找我們有事？”秦淮茹迅速猜到易中海過來是找自己夫妻倆有事。

易中海點點頭，收起笑臉：“柱子你下崗了吧。”

聞言，何雨柱表情一凝，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秦淮茹，眼神裡還帶著一絲責怪。

“柱子，你也別看淮茹，軋鋼廠的事院子裡都傳開了，就算我不想知道也很難。”易中海澹澹地說道。

何雨柱老臉一紅，收回目光。

易中海也不言語，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何雨柱咬了咬牙，說道：“一大爺您要是覺得吃虧，可以退出來的。”

自從一大媽離開後，易中海也沒人照顧，乾脆把自己每月的退休金都上交給秦淮茹，自己跟著搭夥吃飯。

在外人眼裡，易中海和賈家都成了一家人。

何雨柱下崗沒了經歷來源，暫時就全靠易中海的退休金撐著，他想退出也情有可原。

秦淮茹的手悄然攥緊。

柱子沒了經濟來源，他們的生活確實只能靠易中海。

如果易中海真的選擇退出，他們家只能喝西北風。

“柱子！”易中海臉色一沉，厲聲問道，“難道我易中海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您老過來的目的是？”何雨柱愣了一下，抬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另一邊。

秦淮茹也松了一口氣。

易中海不退出就好。

“柱子，我想問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易中海慢條斯理地問道。

“嗨，我能有什麼打算，先去看看有沒有缺廚師的地方唄。”何雨柱擺了擺手，情緒不高。

易中海暗自搖了搖頭。

現在到處都是重組的工廠，趕人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要人？

何雨柱也知道這點，改口道：“一大爺您放心，就算找不到工作，我還可以出去幫人做宴席，我在這裡向您表個態，您的生活標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因為我下崗而變差。”

易中海又搖了搖頭。

現在到處都是下崗工人，無論是紅事還是白事，肯定也會受到影響的。

想到這，易中海也失去了耐心。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自己現在已經跟賈家綁在一起。

要是何雨柱過得不好，自己的養老也會受影響。

所以幫助何雨柱就是幫助自己。

咳咳！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問道：“萬一接不到呢？”

這…

何雨柱一時語塞。

接不到，自己就真的沒辦法了。

易中海繼續問道：“柱子，你有沒有想過幹別的？”

“幹別的？”何雨柱一愣，隨即面露不屑，“您難道也想讓我學許大茂去做生意？”

“我可沒說過那種話。”易中海擺了擺手。

許大茂的事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羨慕過。

許大茂這人易中海看得很清，所以對他的生意更是避而遠之。

這種人的生意遲早有一天會暴雷。

這是易中海的想法。

見何雨柱始終不說開飯館的事，秦淮茹也急了，插嘴道：“一大爺，柱子剛才有跟我們商量過這事，我們倒是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易中海忍不住瞪了何雨柱一眼。

都到了這種時候，柱子居然還打算隱瞞自己。

何雨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阻止秦淮茹。

面對易中海，他還是慚愧居多。

因為他以往找易中海借的錢大部分都沒還過。

“一大爺，柱子跟我講過，是不是可以去開一家小飯館。”秦淮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易中海，“一大爺，柱子的手藝您知道，只要飯館能夠開起來，肯定不愁生意。”

易中海認同地點點頭。

柱子身上有各種毛病，但廚藝確實沒得挑，不然也不會認識大領導。

何雨柱輕輕踢了秦淮茹一腳，暗示她不要再說了。

秦淮茹白眼一翻，沒搭理柱子。

自家那個婆婆她最清楚不過。

想要讓她拿出錢來，比佔閻埠貴的便宜還要困難。

就賈張氏那饕餮般的性格，難！

易中海笑了笑，說道：“柱子，可是差錢？”

何雨柱撓撓頭，沒好意思講。

“是呀，我們就是為這個發愁，我晚上甚至還想去問問媽。”秦淮茹愁眉苦臉地說道。

“賈張氏！？”

易中海眉頭一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賈張氏是什麼人他清楚得很。

找她要錢？

不把你罵一頓都算好的。

秦淮茹也知道賈張氏不好說過，所以她也不抱什麼希望。

“柱子，錢我可以幫你解決。”易中海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一大爺，您真能解決？”秦淮茹大喜過望，眼巴巴地注視著易中海。

對何雨柱開飯館，她特別有信心。

易中海微微地點點頭。

他沒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何雨柱。

秦淮茹什麼態度他管不著，他只想要柱子的態度。

面對易中海的目光，何雨柱咽了一口唾沫，輕聲道：“一大爺，您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易中海今年也不小了，要是虧了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柱子，你對自己沒信心？”易中海嘴角微微上揚，問道。

何雨柱不爽道：“怎麼可能，不就是開飯館嘛，當年我才十來歲的時候就在四九城滿大街賣包子了。”

哈哈哈！

易中海忍不住笑道：“是，你十來歲就在賣包子了，然後就得了一個傻柱的外號。”

何雨柱目光一沉。

這事，一直是他心裡的痛處。

傻柱什麼的無所謂，關鍵是取這個外號的人。

“一大爺，這怎麼回事？”秦淮茹來了興趣，問道。

“這事…”

“一大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剛準備將這事說出來，何雨柱忽然大喝一聲，將其打斷。

易中海一愣，閉上嘴巴。

秦淮茹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她還沒見過何雨柱這樣。

何雨柱轉過頭，語氣不悅：“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也沒什麼意思。”

“行，你不想聽我就不說。”易中海眯了眯眼睛，說道。

看得出來，何雨柱對自己地父親特別抗拒，甚至連跟他有關係的事情都不願意說。

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淮茹，這事你就別打聽了。”見秦淮茹還是一臉好奇，易中海忍不住勸道，“柱子如果想說肯定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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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再去弄兩個菜，我和一大爺今天好好喝一杯。”何雨柱也朝秦淮茹擺擺手，強行將她趕走。

秦淮茹無奈，只能離開。

在易中海的幫助下，何雨柱最後終於做出決定，找一個合適的地點開小飯館。

實在不行，也可以先弄一個小地攤過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