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不出來嘛!”回到家,葉國美笑眯眯地看著葉國強。
“看不出來什麼?”葉國強輕輕敲了一下葉國美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想那麼多。”
“人家不小啦!”葉國美挺起胸脯,不滿地看著葉國強。
“再大,你在哥心裡面都是小孩子。”葉國強板著臉訓斥了一句。
哼!
葉國美哼了一聲,轉身跑回自己的屋子。
這話她都聽了無數遍,早聽煩了。
“這孩子!”
望著葉國美的背影,葉國強無奈地搖搖頭,開始洗漱。
許大茂家。
張秋荷端來一盆洗腳水,喊道:“大茂,過來洗腳。”
許大茂似乎沒聽到張秋荷的話,坐在床上想著什麼事情。
“大茂,想什麼呢?”張秋荷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許大茂的肩膀。
“想剛才那個醫生…”
許大茂忽然反應過來,緊緊捂住嘴巴。
“什麼醫生?”張秋荷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
許大茂擺了擺手:“沒啥,就是廠裡的醫務室換了一名醫生。”
語氣一頓,許大茂轉而說道:“算了,我就是一小小的電影放映員,管那麼多幹嘛?”
張秋荷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想太多,蹲下來脫掉許大茂的鞋子。
許大茂坦然地接受張秋荷的服侍,心裡面卻在想其他的。
說起來,張秋荷還算一個不錯的老婆。
她不但會照顧人,家裡也整理得井井有條,唯一讓許大茂不滿的就是性格潑辣。
不發作的時候還不錯,唯自己是從,發作起來比母老虎還要兇。
還有一點,倆人結婚也有兩年了,張秋荷的肚子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平坦,一點變化都沒有。
這是許大茂不能夠接受的。
有時候他也會在想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黴。
前任婁曉娥生不出孩子,現任張秋荷依然生不出孩子,自己這輩子還真是倒了血黴。
其實娶張秋荷也是形勢所迫,誰叫自己被婁家的人當場在床上逮到了。
許大茂雙眼閃過一絲仇恨。
自己再怎麼說也當過婁家的女婿,結果離婚時一點好處都沒有拿到。
想到婁家那龐大的家產,許大茂垂涎欲滴。
那麼大的家產,哪怕就是分自己一小部分都足夠了。
幸好自己長了一個心眼,私底下從婁曉娥的嫁妝裡偷了幾條小黃魚,不然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茂,你說你幹嘛非和傻柱過不去。”張秋荷也開始勸說許大茂,“傻柱這次栽了,以後肯定會報復回來的,我又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
聽到傻柱倆字,許大茂瞬間回過神來,不屑地說道:“我現在可是糾察隊的副隊長,他傻柱不過是一廚子,有什麼資格和我鬥?”
“人好歹和你一起長大的,你就那麼恨他?”張秋荷無奈地問道。
她很少過問以前的事,只不過得知許大茂和劉海中居然夥同保衛科的人把傻柱抓走了,有感而發而已。
“你懂什麼!?”
許大茂拍了一下桌子,有點生氣。
張秋荷不說還好,這一說就讓他想起小時候傻柱騎在自己身上胖揍自己的事情。
“行行行,我不說了。”張秋荷哄小孩子似的哄了一句,然後將許大茂的腳拿出來,把洗腳水端出去倒掉。
穿好鞋子,許大茂得意地晃了一下腦袋。
今天自己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好好整治了一番傻柱,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
許大茂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整治了傻柱,下一個目標就是葉國強。
不過葉國強和傻柱不同,不是那麼好下手的,
他是英烈後代,不能用對付傻柱的那一套手段來對付他。
再一個葉國強行事低調,不像傻柱那樣整天咋咋呼呼的,許大茂一時半刻還真想不出葉國強有什麼出格的行為。
“秋荷,我去找二大爺。”想不到辦法,許大茂決定去找劉海中。
自己想整治葉國強必須得到他的支援。
另一邊,劉海中也將何雨柱從小黑屋裡面放了出來,臨走前還對後者說是自己在李主任面前替他求的情,他才能這麼快放出來。
何雨柱沒有懷疑,甚至還向劉海中表達了感激之情。
見自己的大孫子終於回來了,聾老太太沒有再鬧下去,囑咐何雨柱好好休息就回屋了。
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劉海中氣得直咬牙。
自己好歹也是糾察隊的隊長,這老太婆未免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劉海中忽然嘆了一口氣。
自己再生氣,拿聾老太太也沒什麼辦法。
劉光福和劉光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遠遠地站在角落裡。
“劉隊長,您在家嗎?”
劉海中剛準備將火撒到兩個兒子身上,門外就傳來許大茂的聲音。
“進來吧。”
劉海中暫時按下收拾兒子的心思,拿出隊長的氣勢說了一句。
許大茂推門而入。
“大茂,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劉海中端起搪瓷杯抿了一口茶,官腔十足。
“劉隊長,我想和你討論討論咱們工人糾察隊以後的發展方向。”許大茂搓了搓手掌,腆著一張笑臉說道。
“嗯,你坐吧。”劉海中輕輕地點了點頭,額首示意了一下。
許大茂笑容依舊,心裡卻開始罵娘了。
區區糾察隊的隊長而已,這架勢拿捏得比李主任還足,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典型代表。
“大茂同志,你有什麼好建議嗎?”等許大茂入座後,劉海中迫不及待地問道。
“隊長,咱們第一炮算是打響了,但接下來不能鬆懈,還得再接再厲。”許大茂輕聲說道。
劉海中連連點頭。
他的想法和許大茂不謀而合。
整治了傻柱還不夠,還不能讓四合院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威風,必須再樹立一個典型。
“隊長,你說咱們院除了傻柱,還有誰最不守規矩?”許大茂沒有明說,只是小聲提醒了一句。
劉海中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沉聲說道:“當然是葉國強這小子。”
“不愧是隊長!”許大茂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劉海中得意地笑了一下,不過想到葉國強是英烈後代,笑容迅速斂去:“大茂啊,人家可是英烈後代,咱們拿他沒什麼辦法。”
“英烈後代又如何?”許大茂拍了一下桌子,義憤填膺地說道:“只要他還在軋鋼廠,咱們糾察隊就有權利去監督他,工人階級覺不允許有這種不講規矩的人存在。”
一聽這話,劉海中忍不住點頭附和。
李主任給他講得很清楚,工人糾察隊什麼人都可以監督,就是楊廠長也不例外。
人家楊廠長都在糾察隊的監督下,你葉國強自然不能例外。
當然,劉海中是沒有膽子去監督楊廠長的,但是拿葉國強開刀還是敢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英烈後代這一身份。
有了這個身份,自己就不能像對付傻柱那樣對付葉國強,手上必須要掌握真憑實據。
問題是他哪來的證據?
“大茂,你有什麼辦法嗎?”劉海中實在想不出好辦法,只好向一旁的許大茂求助。
“隊長,葉國強是後勤部的一級辦事員吧?”許大茂反問了一句。
劉海中沒好氣地說道:“這不廢話嘛,院裡的人誰不知道?”
“隊長,這就對了。”許大茂一拍大腿,往前湊了一下,“您想啊,他是一級辦事員,每天從他手裡經過的物資有多少?”
“那我怎麼知道?”劉海中有點不耐煩了,語氣逐漸不善。
自己是讓許大茂想辦法的,不是來講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這傻子!”
見劉海中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許大茂暗自癟了癟嘴,心裡怒罵老天不公。
這李主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讓這麼愚蠢的人來當糾察隊隊長,自己哪點不如他?
“許大茂,繼續說呀?”見許大茂沒了動靜,劉海中很不悅地催促道。
咳咳~
許大茂回過神來,輕聲問道:“隊長,您說這個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嗎?”
“那怎麼可能嘛,是貓就得偷腥。”劉海中搖頭晃耳地回了一句。
許大茂一拍大腿,說道:“那不就得了嘛。”
“你是說…”劉海中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活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一點腦子都沒有,很快就反應過來許大茂的意思。
“隊長,每天經手那麼多的物資,我就不信他葉國強一點都不貪。”許大茂一字一頓地說道,言之確鑿。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葉國強,肯定受不了這種誘惑,隨便拿一點,這個月都不愁吃喝了。
“不錯,他葉國強肯定拿了很多咱們軋鋼廠的物資。”劉海中也興奮地站了起來。
他彷彿看到了葉國強當著四合院眾人的面跪地求饒的場景,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嘿嘿~
許大茂得瑟一笑。
這下自己終於可以好好整治葉國強了。
“大茂,馬上召集人手。”擇日不如撞日,劉海中也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囑咐道。
“隊長,別呀!”許大茂趕緊攔住劉海中,解釋起來,“為了以防萬一,咱們先確定了再動手也不遲。”
“這還有什麼好確定的?”劉海中不滿地看著許大茂,“我就不信他葉國強沒有私心,不然他每天為什麼吃那麼好,肯定吃的是公家的東西。”
“隊長,人葉國強好歹也是一級辦事員,每個月都有七十多的工資。”許大茂在心裡怒罵了一聲蠢貨,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地勸道。
七十多的工資,家裡又只有一個妹妹,豬肉才多少錢一斤?
葉國強家就是每天吃肉也沒有太大的負擔。
萬一葉國強今天剛好把從軋鋼廠拿回來的物資吃完了怎麼辦?
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嘛。
“那你的意思是?”劉海中也想到了這點,按耐住內心的衝動,沉聲問道。
“隊長,我有個朋友在後勤部,我可以讓他幫我盯著葉國強,只要發現他帶了東西回來,咱們就上門抓人。”許大茂眼睛一轉,迅速地想出一個辦法,“這就叫人贓並獲,哪怕英烈後代也逃不脫咱糾察隊的掌心。”
劉海中想了一會,真心覺得這主意不錯,拍著許大茂的肩膀道:“這事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驚動了葉國強。”
“隊長,我省的。”許大茂點了點頭,心裡樂開了花。
從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考慮過葉國強沒有拿公家物資的可能性。
在他們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
看看中院的傻柱。
不過一廚子,每天都要往家拿幾個飯盒,倆人還真不信葉國強不偷腥。
啊切~
葉國住打了一個噴嚏,翻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葉國強早早來到軋鋼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但是每當回頭去看的時候,又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
“怪事!?”
葉國強撓了撓頭,索性不去管這事。
午飯時間,葉國強去食堂吃飯,剛好碰見了丁秋楠。
“丁醫生,一個人呀?”葉國強走過去,在丁秋楠的對面坐了下來。
丁秋楠抬頭看了一眼,冷臉說道:“不是。”
啊這…
葉國強一愣,訕訕地站起來:“抱歉,我以為這沒人。”
丁秋楠抬頭看著葉國強,澹定地說道:“現在沒人了。”
葉國強啞然失笑,重新坐了下來。
“這是我昨天回去的路上買的,給你。”丁秋楠迅速吃完自己的午餐,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紙包放到葉國強面前。
葉國強斜眼看了一眼,納悶地問道:“這是?”
“昨天吃了你那麼多點心,還給你的。”丁秋楠言簡意賅,“你那個點心我跑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希望你別介意。”
葉國強忍俊不禁。
沒看出來這丁秋楠挺有性格的。
這年代能在國內找到奧利奧是不可能的。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丁秋楠用手絹擦了一下嘴巴,起身往外走。
葉國強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丁醫生,我和於海棠就是普通的同事,她要是對你說了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丁秋楠腳步一頓,隨即又加快了腳步。
“莫名其妙的!”葉國強撓了撓頭,將點心揣進懷裡。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下班時間,葉國強拿上丁秋楠給的點心匆匆離開。
他剛離開沒多久,一名坐在角落裡的辦事員也站了起來,離開後勤部來到一間小倉庫的門口。
沒多久,許大茂也趕到小倉庫。
兩人低頭交耳了一番,許大茂拿了幾張票子給那名辦事員,然後意氣風發地跑去找劉海中。
“你確定拿了東西?”劉海中不放心地問道。
許大茂拍了一下胸口:“隊長您放心吧,我那朋友親眼看見的。”
“好,你馬上去召集人手,咱們今天來個甕中捉鱉。”劉海中用力錘了一下手心,大聲囑咐道。
許大茂點點頭,轉身去通知糾察隊的成員。
在兩位隊長的號召下,眾人手持木棍,氣勢洶洶地往四合院趕。
看到糾察隊的人往四合院的方向走,秦淮茹拉了一下何雨柱:“柱子,劉海中和許大茂又帶人去四合院了?”
“帶就帶唄,又和我沒關係。”何雨柱只是隨意瞄了一眼,擺了擺手。
自己和李主任已經達成和解了,糾察隊不可能是來找自己的。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誰又被這兩人盯上了。”
“還能是誰,當然是葉國強咯。”何雨柱幸災樂禍地說道,加快了腳步。
在四合院住了這麼久,自己要是連這點事情都猜不出來,那這三十來年都白活了。
他很想看看葉國強這次怎麼對付這些人。
會不會把糾察隊的人揍一頓。
何雨柱也很好奇劉海中和許大茂怎麼想的。
葉國強昨天才把保衛科的人揍了一頓,今天倆人就帶著糾察隊的找上門去,他們就不害怕自己步上保衛科的後塵?
就糾察隊的那些人,何雨柱真心看不起。
都是小屁孩,隨便拿點東西就能唬住。
就像昨天自己不過拿了一把鐵鍬,糾察隊和保衛科的人愣是不敢上前。
雖然看葉國強不爽,但何雨柱不得不承認,論身手,自己也不是前者的對手,這些人估計討不了好。
“不行,我要去通知葉國強。”聽到糾察隊是去找葉國強的麻煩,秦淮茹跺了一下腳,急忙往四合院跑。
秦京茹和何雨柱沒戲了,她還指望表妹能和葉國強好上。
“秦姐,你通知他幹嘛呀?”何雨柱趕緊拉住秦淮茹,酸熘熘地問道。
“柱子,再怎麼說都是一個院裡的鄰居。”秦淮茹柔聲安撫道,“你真的願意讓許大茂這種小人得逞嗎?”
何雨柱一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許大茂這小子才是真正的壞人。”
和葉國強相比,他更討厭許大茂。
秦淮茹安撫好何雨柱,抄近道回到四合院。
見劉海中等人還沒有趕到四合院,她也顧不上緩口氣,匆匆趕到後院,敲開了葉國強的家門。
“秦淮茹,我家沒有剩菜。”葉國強擋在門口冷聲說道。
秦淮茹急地跺了一下腳,嬌嗔道:“國強兄弟你誤會我了,我是來提醒你劉海中和許大茂帶著糾察隊的人過來了,好像是要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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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國強眉頭一皺。
這倆人居然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不可能吧!
還沒等葉國強多想,劉海中和許大茂領著糾察隊的人氣勢洶洶地闖進四合院。
這些人直奔後院,將葉國強的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