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 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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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遠方的遠志忽然如斷了線的風箏,音訊舀無。殷琦翻出上一封信看日子,居然近兩個小沒有收到遠志的來信了,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吃不準他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明明說好的,到時不見信來,自己一定會盼,會心焦的,為什麼還不來信呢?猜來猜去,只有一種可能,信在路上耽擱了,這該死的郵電局。因為經歷過上一次的生病事件,殷琦特地跟遠志商議過,再有類似的情況,也會寫一封信來告之的,不必寫多少,簡單到只寫一句話也行!即使自己不方便寄信,也可以託同學代勞的。

盼啊盼,殷琦就差去郵局打聽情況了,這時遠志的信才在她的千呼萬喚下珊珊來遲。看著那熟悉的筆跡,殷琦終於心安了。可惜的是,當她看完信後,又不開心了。遠志個大懶鬼,上回剛剛表揚了他,就翹起了尾巴,不但把信寫得跟家書一樣,還相當的簡短,十分的敷衍潦草。

小琦

最近很忙,所以耽誤了給你回信,切勿見怪。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要全力以赴的備考英語八級,計算機四級,所以時間還是很緊迫。想著你很快就要高考了,索性這段時間我倆暫不聯絡,暫不通訊,也免得我的信如果不能按時到達你會牽腸掛肚,胡思亂想,妨礙學習備考。你說,可好?

我想你會同意的,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等著暑假時聽你的好信。勿念,勿回。

遠志

只這麼一句勿回,遠志把時間緊迫給演繹的相當逼真。殷琦竟絲毫沒懷疑,也就信了,皺著眉頭將信看完,失望的將它收了起來。也罷,就等高考後再聯絡吧!

還有半個月高考,班上的幾個女生躲在宿舍裡密謀:如何在七八九那三天避開月經期?

一個說:“每天清晨坐在草地上或水泥地上看書去,地上的涼氣會將它提前給催出來。”

一個說:“吃藥吧!吃避孕藥能推遲日子呢!”

殷琦掐指一算,自己的經期應該是高考過後的三四天才會到,不會影響到自己考場上的發揮,所以她不用擔心這個了。看她們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殷琦無心參與,高枕無憂的回到教室裡繼續複習。此時爭分奪秒,將來考場上就多一份勝券這握。

他們的高考,是全縣考生統一到花城去考,跟古代有些相似,都是進城趕考。區別的是,一個是京城,一個是縣城。到了出發那天,臨上車時,一個女生問殷琦:“你買暈車藥了嗎?”

“哎呀!我忘了。”上次去花城預考時,殷琦沒有吃暈車藥,結果吐得七暈八素的,到了晚上上床後還覺得天旋地轉,腦袋裡嗡嗡作響。

“我買了,給你一顆吧!現在就可以吃掉了。”那個女生非常熱心的給她一顆,放在掌心裡。

“謝謝啊!”殷琦接過藥,握在手中,如救命丹一樣,緊緊握著,又在她的陪同下,一同去了女生宿舍,找水將藥喝下去。果然,下午坐車,一路平安無事的到了花城。帶隊老師將他們安排住下後,交待了幾句,自己也回房間歇息下了。所謂不考不玩,小考小玩,大考大玩。很多同學都是難得進城,所以晚飯後成群結隊的去了街上。也有少數的幾個,躲在宿舍裡看書,笑言,“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殷琦和她同房間的同學哪也沒去,洗漱完畢,看了一會電視便早早上床休息了。她們要養精蓄銳打好明天的頭一場戰鬥。至於小桃早在上一批的預考中就被刷掉了。

睡到半夜,睡意朦朧中殷琦覺得下面總有熱乎乎的粘液往外滲,忽得驚醒:“糟了!難道是大姨媽來報到了嗎?”殷琦起床檢查,果真是。不免暗自嘆氣,心裡打了個結,怎麼會提前了呢?鬱悶的收拾完畢,重新躺下,在黑暗中默默的祈禱:菩薩保佑!來就來了,可千萬不能折騰我啊!同時又煩著明天要起早出去買衛生巾,別耽誤了進考場。一忽兒又默默禱告,巧雲,你若在天有靈,一定要幫我度過難關啊!

到了後半夜小腹便隱隱的有些脹痛起來,好在不像以前那樣痛得要人滿床打滾才覺得好受些,殷琦靜臥在床上半睡半醒的眯瞪著,也不敢驚動了同學,影響她的睡眠,影響她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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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早上起床時精神尚可,而肚子也不似晚上那樣疼痛,倒也相安無事了。殷琦一人跑到賓館的小賣部買了衛生用品,回房簡單洗漱下,這才跟著同學去餐廳吃早餐。

飯後,他們一大幫子同學烏泱泱的往考場去。雖然離考試時間尚早,但是大家都說早點過去,熟悉一下考場和環境。

考場和賓館隔街相望,他們剛到路邊還沒來得及過馬路,那邊便來了一隊出殯的車,鞭炮聲、鎖啦聲齊響。有一個同學驚歎道:“啊!真是出門不利啊!一早就碰見個送葬的車。”另有幾個同學立即附合道:“是啊,是啊,真喪氣!”原本沸騰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忽然有一個同學說:“哪裡啊?這是大吉大利的好兆頭好吧!這就叫出門遇官(棺)。”其他人聽了情緒頓時又高漲起來,那些覺得晦氣的也藉機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一群人前呼後擁著往前過了馬路。殷琦也隨著人流也過了馬路,到考場附近看了一看,便和幾個同學站在一棵樹蔭下,等著進考場。

第一場是語文,也是殷琦最得心應手的一門功課,平常考試分數下來,能甩班上同學幾條街。但是等到真正上了高考考場,卷子發下來後,意外卻出現了。無論殷琦如何調動注意力,都無法集中精神來答題,就連快速的審題都做不到,腦袋裡猶如灌滿了鉛一樣,又沉又塞,根本就運轉不了,一反平常的才思敏捷。殷琦一遍又一遍的拍自己的腦門,企圖喚醒它,可是任憑她把腦袋拍炸了也無濟於事。而身旁的同學正個個專心答題,教室裡安靜的只有沙沙的筆劃在紙上的響聲。殷琦懵了,大汗淋漓。

很快監考老師開始提醒他們考試進入倒計時,還有半小時交卷。殷琦一聽心更慌,手也抖了起來,腦門子上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洇化了試卷。

殷琦不在考慮,握著筆,不知對錯的迅速的填寫起來。總算將半部試卷填滿,殷琦長舒一口悶氣,再看後面的作文。作文怎麼寫?殷琦無助的瞪著試卷,就算是胡亂寫,腦子裡竟沒有一詞一句可供她發揮,一片空白。

監考老師繼續在報時,提醒大家:“還有二十分鍾,還有十分鐘……請大家檢查一下自己的名字,看有沒有忘記寫。好了。請將試卷放在桌子左上角,保持安靜的出考場。”

殷琦悲壯的退出了考場,麻木的回到宿舍。身邊有人掩飾不住的興奮談論著作文,殷琦無視那些來竄門的同學,一人躲到了陽臺上。站在陽臺上,目中空無一物的眺望著遠方,內心哀傷至極,悲傷的默喚道:遠志,我去不了北方了。沒有希望了,我考砸了。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打溼了腳下的地面。

到了午飯時間,為了下午的考試,她還是勉為其難的去餐廳吃了一點東西,雖然一點胃口也沒有,草草吃過便又回房躺下補覺。下午的生物,情形比起上午也只是略好一點,但依舊沒有平常發揮的好。

下了考場,回到宿舍的殷琦再也撐不住,矇頭痛哭起來。同學急忙喊來帶隊老師,弄清了大概的情形,嘆道:“為什麼上午時不說呢?唉!考場外有醫護人員的啊!那時就幫你掛些葡萄糖,就不會影響到你的語文了,那樣也就不會影響到你下午的考試了。你這明顯的就是大腦供血不足缺氧啊!現在趕快起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不然明天的考試還會受到影響。”

在醫院掛水時,老師安慰她道:“雖然今天的兩門你沒發揮好,但依你的成績其他幾門發揮好了,照樣有大學上的,不過差一點的學校吧!”殷琦只是淡淡的想,遠志還不知道呢!不知道他知道後會不會失望?唉!為什麼會這樣呢?

接下來的考試,身體恢復後的殷琦發揮的都不錯,她心裡也希望著如老師所言,考不上重點大學,能考上一個一般般的學校也行。雖然不能和遠志上同一所學校,或是同去北方,但是至少學歷上也要旗鼓相當般配啊!只有高中學歷怎麼行?到時候木蘭姨肯定介意的。

從花城考試回來,因為有這樣的期望,所以她沒有立即給遠志寫信,說什麼呢?說考砸了讓他失望,還是說其他幾門不錯還有一點希望讓他跟著自己一道盼望。還是等分數出來後,把具體情況告訴他吧!在等分數的期間,遠志也沒有寫信過來。難道他也是這樣的想法嗎?專心致志的等自己的好消息的。殷琦無法揣測,只能等,等分數出來後寫信去問他。

很快分數出來,殷琦的語文只考了四十幾分,但總分還可以,達線了。志願考前就填好了,下面就在家裡坐等錄取通知了。殷琦這才拿出信紙,給遠志寫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告訴他前因後果,以及經過事後的仔細分析,她懷疑是暈車藥的緣故,讓月經提前了。還有就是問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遠志都沒有給自己回信,忙什麼呢?高考前說是怕影響我的學習,那麼高考都結束這麼久了,怎麼也不見信來?

因為委屈,殷琦在措詞間便有了埋怨。信寄出後,殷琦便在家中等遠志的回信,同時也等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等啊等!夏天過去了,秋天到了。遠志的信還沒到,錄取書也沒影蹤。殷琦去學校裡找老師。老師問她的志願是怎麼填的?殷琦回想起來,自己從上到下填得都是遠志所待的那個城市,及周邊城市的學校。老師便嘆了口氣說道:“招生工作早就結束了,最後一批錄取的人也應該都要去報到了。估計你志願填得有問題,所以沒有被錄取。唉!原本還指望今年你能為學校爭光的呢!不過你也不要難過,這次只是一個意外,還可以再考的,依你的成績補習一年,明年清華北大都有可能考上。”

殷琦禮貌的笑了笑,並跟老師告別。復讀?她還沒想過,暫時也不想去想。她只想,很久了,遠志也沒有回信來。他到底怎麼了?究竟又是個什麼意思呢?態度這麼晦暗不明的。

在學校的林蔭道上正巧遇見淮山,手裡捧著一個藍球和同學往操場上去。下學期他就是高三了,這個時間在補課。

殷琦站住,立在路邊靜靜得瞅著他笑,淮山也看見了她,立即上前打招呼道:“殷琦姐。”自從那年冬天在山上,淮山便一直稱呼她姐了,態度頗有些暖昧。殷琦笑了笑,溫和的道:“就要高三了,還有時間打球嗎?”

“學習太累太緊張嘛!也要適當的放鬆放鬆啊!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淮山很好看的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哦,最近有沒有給你哥寫信啊?”殷琦不再責備他,假裝提醒他別忘了跟他哥通心,而是趁機打探起遠志的情況來。

“有啊!上個星期才收到他的信,當時就給他回了信呢!”

殷琦心裡咯噔一下,掉進冰窖裡,遠志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那他為什麼不給自己來信,心裡頓時慌亂無措,面上仍若無其色的道:“哦。那好。你去打球去吧!我回去了。”

“好。Byebye。”

目送著殷琦的背影,淮山旁邊的那個男生說:“她不是上一屆的嗎?長得挺漂亮的啊!”

“嗯。”淮山笑著點點頭。

那同學意味深長的道:“是你表姐嗎?”

淮山推了同學一把:“想什麼呢?一邊去。”

“我的意思是這麼漂亮,如果不是親表姐,你為什麼不下點功夫……”同學立馬解釋,言下之意是在替淮山著想呢!

淮山沉默了一小會,帥氣的將手中的藍球一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然後,又伸手接住,用一隻手指頂住,藍球便在那手指上滴滴溜溜的轉著,一甩頭道:“其實是我先認識她的,只是那時年紀小,想不到這上面來,只覺得大家很玩的來,能常在一起玩就行。等到我也懂了這些後,她已成為我未來的準嫂子了。”說完,把手裡的藍球又拋了起來,“喏,就是這樣子的。”便拍著球跑了起來,向操場跑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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