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瓜皮從紅玫瑰會所內走出來，守在外面的阿虎迎了上來。
“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他不高興的喊了聲。
這次只有阿虎願意留在他身邊，這讓他很是感動。
現在是緊要關頭，也挺危險的，所以他並不想要阿虎參合太多。
但後者憨憨的笑了笑，遞上來一根煙給瓜皮，說道：“瓜爺，我光棍一條，回家也沒事幹。跟著你熱鬧，還能混個宵夜。”
“嗨，你小子真是的。得，回頭我把我小姨子介紹給你，將來咱兩做連襟。”瓜皮伸手拍了拍阿虎的肩膀。
“人家能看上咱嗎？”阿虎笑笑，蹲在車邊抽了起來。
兩人一邊聊一邊抽菸，完事之後上了車，車子飛馳著上了路。
一路狂飆，車子直奔瓜皮在北城的別墅，過清河灣的時候，一條大橋。
今天的晚上有點冷，已經快到深秋了，阿虎開著窗子，冷風嗖嗖的往裡灌。
“把窗子關上吧，這天越來越冷了。”瓜皮緊了緊身子，靠在了後座上。
他是陳建新從黑衣社調出來派到水兵俱樂部的，一起來的其他人都不受重用，只有他慢慢爬了起來。
因為雞精為人不夠尖銳，所以他靠著金彪的寵信，快速的崛起。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改變的都是那麼快。
阿虎雖然沒有問他跟陳大寶談的怎麼樣，但肯定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來什麼了。
沒錯，陳大寶這個奸商的確樂意支援他，但是代價也是很大的。
他的老婆跟所有家產都要轉移到泉城，殺金二胖的人可以給他指派，雙刀門內部那些殘存的黑衣社成員，也都能讓他驅使。
之所以願意答應幫他，還是因為今天在宴會上，看到了金二胖對蕭衍言聽計從。
看得出，陳大寶對他有點失望，甚至有點想要放棄，但應該是老爺子在撐著。
這讓他心裡有點不爽，但卻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改變命運就在這段時間。
吱……
猛地一聲剎車聲響起，車子戛然而止，突然而來的衝擊打斷了瓜皮的思緒。
他從座椅後抬起頭來，問道：“阿虎，怎麼回事？”
“瓜爺，不好了，前面有車擋路。”阿虎哆嗦著聲音問道。
因為在擋著路的那兩輛麵包車後，正有一群人，手裡捏著砍刀朝著他們走來。
瓜皮探頭看了眼，心裡一涼，他大喊道：“快，快向後退……”
只可惜他話音剛落，車後面卻是猛地一震，已經有車撞上來了。
後面是一輛小貨車，全都是爛的快報廢的車，但是此刻卻能把瓜皮的車一下子撞出老遠。
想當初，蕭衍可是開著猛士軍用車跟他們鋼的，如果那天他開的車稍微差點，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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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越野車是阿虎的，被猛地一撞已經有點散架，不等阿虎再發動車子，前面後面已經湧出了大批人。
這些人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砍刀猛地砸在車上，發出叮呤當啷的聲響。
瓜皮到底是混社會的，儘管心裡已經絕望了，但還是大吼道：“幹！”
說著掀起後座，從裡面取出兩把大砍刀，一把遞給阿虎，另一把自己手持著。
用力一腳踹開門，把撲到門邊的兩人一起拍倒在地。
他一矮身鑽了出來，還沒站穩，肩膀上已經痛了下，已經被人砍到了。
他也顧不上檢查，轉身猛地就是一刀，正砍刀後面那偷襲的人的臉上。
半邊耳朵跟半張臉都被砍開，口子很大，鮮血狂湧。
另一邊阿虎也推開門衝出來，他抬刀擋住正面的狂砍，用腳踹開了幾人。
他試圖繞過車子跟瓜皮匯合，但是人越聚越多，眨眼間就把他死死困在車前頭。
而後面的瓜皮雖然兇狠，可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一陣亂砍之後，身上已經添了很多口子。
這次拿了生死籤來圍攻他們的人，大多都是道上的新人，但也不乏跟他有仇隙的老人。
不過有些老人怕掉身份，要麼戴著墨鏡，要麼戴著口罩，可他們下手，往往是兇狠刁鑽。
任憑他左衝右突，就是衝不出去，砍翻一個又一個人，卻被後面前赴後繼的混混淹沒在人群中。
這就是黑道，這就是出來混得代價。
十幾分鍾後，瓜皮終於撐不住了，被一刀砍在腿上的時候，噗通聲跪在了地上。
他向後低檔的刀慢了點，早已經被亂刀砍在了身上。
他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撲倒在地，隨後七八個人的亂刀就紛紛從後雨點般的落在他全身各處。
另一邊的阿虎聽不到瓜皮的聲音了，朝著這邊看來，頓時紅了眼。
發了瘋的揮舞著手裡早已經滿是口子的砍刀，把身邊一個個小混混砍翻在地。
他全然不顧身上不斷留下的傷口，只是拼著一陣血勇，瘋了似的朝著瓜皮身邊衝去。
終於，數十名小混混被他殺怕了，被他瘋一樣的氣勢震住了，他們緩緩的讓開。
阿虎一路殺到了瓜皮身邊，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身軀之後，渾身猛地一震。
噗通聲，他跪在了地上，喃喃的喊道：“瓜爺？瓜爺你不能倒下啊，我們兄弟還要並肩作戰呢。阿虎還要跟著你闖蕩江湖呢，你快醒醒啊……”
見他如此，一個人大著膽子準備上前從背後斬首，但被一個戴著墨鏡的老人拉住了。
他指了指阿虎的身上，那裡早已經是千瘡百孔，鮮血幾乎染紅了他的身子。
“啊，我要替你報仇，我要殺了他們……”忽然，阿虎大吼了聲，猛地站了起來。
只是，他高高揚起的砍刀，在他站起來後，猛地僵持在了原地。
噗噗……
一陣劇烈的冒血聲音響起，只見阿虎脖子上的鮮血一下子噴出了數米。
剛才已經有好幾刀砍在他的脖子上了，動脈已經只剩下一點點，剛才一用力，徹底的迸裂了。
看著阿虎緩緩倒下，周圍紅了眼睛的混混們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幾個老人上前拉起阿虎跟瓜皮的屍體，直接從橋上扔了下去。
那輛車，澆上汽油，一把火點了。
有受傷嚴重的，讓朋友帶走，沒朋友的，拉著扔到附近的醫院門口。
不走運被砍死的，那就真虧了。
總之到後半夜的時候，清河灣大橋已經通車了，只是地上留下一灘灘的血跡，昭示著昨天發生了什麼。
出來混，就要時刻做好被砍的準備，這就是黑道。
要不然，就乖乖的參加工作養家餬口，別學人家提刀上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