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遷，你出來好不好。”沈宛不知道在結界外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自己第幾次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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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

溫暖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宛微微一愣，猛地起身，撲進了慕君遷的懷中，帶著哭腔道：“慕君遷！”

時間好像就此暫停，沈宛不敢抬眼，甚至不敢呼吸。她害怕看見慕君遷的滿身傷痕，害怕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啊！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對的啊！我是戰神誒！除了天齊仁聖大帝那個老東西，基本沒有人能打得過我的！”沈宛吸了吸鼻子，還是一股慕君遷身上獨有的冷香氣息，瞬間安心不少。

還好，他沒事。

慕君遷任由沈宛抱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抬起手，掌心跳動著兩縷魂魄，一縷直接鑽進了春秋的體內，另一縷，他問：“這是牡丹的魂魄，她赴死的時候，跟我說了一聲謝謝。”

沈宛小心翼翼地接過魂魄，輕聲問：“牡丹，這一世你受了不少苦，也造了不少孽。我可以把你送去冥府，接受審判之後，便可投胎為人，我會託人書給你尋個好人家，你可願意？”

那縷魂魄跳動了兩下，從沈宛手中飄起，似乎要帶著她去什麼地方。

慕君遷留下來照顧春秋，沈宛跟著牡丹的魂魄往鬥獸場的後臺走。

七拐八拐的，沈宛被帶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雖是不起眼，但這房間被陣法保護，沒有牡丹帶路，她肯定也需要好久才能破了這個陣。

房間裡面琳琅滿目，全是珠寶，其中最顯眼的，還是放於所有珠寶中間的一個鏤空鎏金鐲。這鐲子本不值什麼錢，但上頭的鏤空花紋，是一隻九尾狐。

“判官大人，我可以去冥府接受審判，我在凡間積攢的所有財富都在這裡了。這鎏金鐲雖不值錢，卻能控制我名下所有的產業。”

沈宛聽著牡丹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眼神再次飄向那鐲子，心道：那豈不是和鳳凰戒是一個概念？

“我名下的產業不止幾千家鬥獸場，還有各個國家的拍賣場，賭場，酒樓，青樓，包括您手上鳳凰戒控制的千書閣，也有不少分部，跟我合作。”

哇哦！沈宛眼睛都開始冒金光，誰說這鐲子不值錢！這明明就是整個凡間都是她的天下了啊！

在牡丹的指引下，她在抽屜中找到了一本厚冊子，裡頭是這個鐲子能控制的所有地方。沈宛只看了兩眼便寶貝似地放進了自己的兵器庫中，鐲子也戴在手上，朝著牡丹晃了晃，真誠一笑：“多謝了！”

牡丹的魂魄在她的臉上輕輕蹭了蹭，“是我應該謝謝你和你的夫君。我只想著報復傷害我的人，卻沒想到，到了想解脫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辦法解脫了。”

她一死，內丹中的魂魄便會為禍人間。而她為了壓制前頭的魂魄，又必須要更強大的魂魄來鎮壓。長此以往，惡性循環，就連死，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直到趙無極聯絡到她，說千書閣的主人會來此救一匹叫春秋的白狼。她親眼所見，慕君遷實力絕對碾壓，殺了睚眥！

雖說睚眥是王家的，但她相信，能對付得了睚眥的人，能解了她內丹萬魂的人，怎麼還會懼怕一個小小的王家。

“大人，送我走吧，人間我待得太累了。不如您跟人書大人說說，該受的懲治我會坦然接受，來世能不能把我安排成一個逍遙的小神仙，吃喝玩樂，快快活活呢。”

沈宛點了點頭，用地府鬼印在她的靈魂上點了一下，交代道：“人書看到這個印記，就會知道是我，你可以直接跟他提。”

牡丹的魂魄感激地跳了兩下，飛進了沈宛開啟的地獄之門。

送走牡丹，沈宛原先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摩挲了一下那個鎏金鐲子，給小屋又加了一層結界，這才安心出來。

她把牡丹交代的話和鎏金鐲子的事兒都告訴了慕君遷和春秋，感慨道：“我曾經接觸的，不是我方，就是敵方。正義與邪惡，正如神界對魔界。但是最近遇到的人和事，讓我想重新思考一下正邪之分了。”

後來牡丹留下的幾千家鬥獸場被沈宛改成了大型的娛樂場，裡頭有賣衣布料的，有賣茶水吃食的，也有賣首飾擺件的。

於是某位不務正業的老神仙，憑藉千書閣和九尾鐲，成功躋身人間女首富的位置。

他們趕回青衫和煙花身邊之後，還是沒有心思好好休息，紅衣還是沒有下落。

“原本紅衣是跟我一起去偷襲拓跋餘的，但是拓跋餘身邊有一個女人，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是冥府的，看得真真切切，那人的魂魄，是沈念。”

春秋的意思，沈宛和慕君遷都明白。尋常人是看不見紅衣的，除非紅衣自己現身。那女人的身份，她之前也猜測過是沈念，如今也算是坐實訊息了。

看樣子她也是借命而來，那能看見紅衣也不稀奇。

只是她怎麼會有能抓走鬼王的實力呢？

“紅衣剛進去，就被沈念抓住，而我想救回紅衣，被迫提前行動，這才被沈念算計，被送到了鬥獸場。”春秋憤怒地噴了一口氣。

想起來他堂堂上古神器，在鬥獸場被當作野獸圍觀，被迫廝殺對面的各種靈獸，就更氣了。

沈宛知道他在想什麼，難得的沒有跟春秋吵架，輕聲安慰，“知道你受苦了，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把你的功德寫在人書身上！”

春秋哼哼了兩聲，惹來沈宛一聲笑。

紅衣還是得救，只是現在他們劫囚車，公然砸鬥獸場的事兒，保不齊已經傳到了拓跋玉兒的耳朵裡，到時候紅衣只會更危險。

所以，他們幾人乾脆做了一些休整部署，決定今晚就行動！

由她和青衫潛入公主府，煙花在這裡養傷，春秋和慕君遷就在城中放哨。

“你的傷沒事兒了吧。”

“不礙事兒，趙老闆給了我們上好的藥，現在已經結痂了，只要不劇烈活動就好了。”青衫一邊打量那屋子的結界和陣法，一邊回答沈宛的話。

陣法他可以破，不過是普通的神火陣，不熟悉的人進去會被燒成灰燼，卻不會傷及這屋子半分。

只是這結界……青衫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