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紅、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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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市,江宅庭院中,鵝卵石小路上,兩名打掃衛生的女傭一邊掃地一邊小聲的說著話。

“大姐,小紅為什麼會想不開呢!你跟她最親近,知道怎麼回事了嗎?”稍胖些的年輕女傭面帶憂容的問道。

瘦一些的年長女傭四下掃了一圈,這才低聲道:“小紅好像是……有了。”

“啊!”年輕女傭吃驚一手捂住了口。另一只手中的掃把一抖,揚起一陣嗆人的塵土。

“噓噓噓!”年長女傭瞪了她一眼。“看你那樣!小紅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咱們不是早就知道嗎!唉,只是沒想到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那也不用尋死啊!”年輕女傭表示不解。

“唉——”年長女傭長嘆一口氣,她用略帶著歉意的目光望向了後花園的方向。這才緩緩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怪我!小紅最信任的是我。她的事情都跟我傾訴過。我剛開始就告訴她了,我說人家一個堂堂大學生,還是學生會主席,前途無量,加上學校裡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他怎麼可能一顆心繫在你身上?唉,可是她不聽我也沒辦法。”

年長女傭藉著掃把撐住身體,臉上寫滿了憐惜。“小紅是個善良的孩子啊。昨天她偷著跑出去,說是要給那個男人過生日,給他一個驚喜,還讓我給她打掩護。我……唉……沒想到,她是一路哭著回來的。她斷斷續續的說,那個女人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比她有氣質。小紅還說……還說……”年長女傭胸口急速起伏,極力壓制自己顫抖的聲音,“還說那個負心人說,會報答小紅這些年對他的資助。供他上大學,還給他鄉下的父母寄錢……可他!”

年長女傭激動的不覺間聲音高了起來,年輕女傭忙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年長女傭這才又壓低聲音幽幽地道:“可他報答的方式,竟然是讓小紅給他做情人!他說他已經拿到了微硬公司的offer,年薪不會少於五十萬,將來有很大可能出任中國區的主管,年薪百萬。所以他不能娶一個別人家的下人當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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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他又比我們高貴多少!要不是小紅救濟哪個混蛋連大學都上不了!”年輕女傭又驚又怒,忍不住爆了粗口。她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忙問道:“那孩子怎麼辦?”

“打掉。他說微硬公司在個人品行方面審查的非常嚴格。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情被宣揚出去了,會影響他的前程。”年長女傭說道這裡,語氣已然無比的冰冷了。

“小紅這個傻孩子呵……”

二人齊齊望著小紅殞命的方向,長久嘆息。

她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身邊,還有一個人和她們一同為那名叫小紅的女孩子感到不值。

江雲凡藉助矮樹和假山掩藏身形,已經在她們二人身後跟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完完整整的聽到了這個死者小紅的悲劇一生。

這樣的人渣,千萬不要讓我遇到!江雲凡收斂了氣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找到了直通後花園的一條小路。他撿起一塊小石子,掂了掂重量,飛快地甩到了年輕女傭後腦的風府穴上。

“啪、撲通!”年輕女傭的身體軟了下去。

年長女傭嚇了一跳,“小紫!怎麼了小紫!”她試了年輕女傭小紫的鼻息,心下稍定。

還好只是眩暈過去了。可是……年長女傭環視了一週,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事物。

“唉。可能是小紫為小紅的遭遇而氣憤過度吧,大概去休息休息就會好了。”年長女傭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說著,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背起年輕女傭向屋子裡面走去。

庭院裡沒了人,江雲凡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好在這樣的豪宅門前房後的庭院花園都是開放的,並沒有攝像頭,讓江雲凡省了不少力氣。

按照既定的路線,三翻兩跳,七拐八拐,總算看到了警方人員拉起的警戒線。

有警務人員的布控,想要走到現場取藥無形中增加了很大的難度。江雲凡正在兩難之中是,卻驚喜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請問死者最後接觸的人是誰?”是一個清脆的女聲。

周雯!江雲凡嘴角一挑。想不到這個火爆小妞工作還真勤奮,有什麼事情她都能第一時間到場。

“我不知道!人是自殺的,沒看到嗎!還問什麼問!趕緊把你們公安局這些這些東西都撤了!在我家裡這樣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家發生了什麼大事!你知道這會造成多大影響嗎!”上午輸給了江雲凡,家中還發生了這樣晦氣的事情,江天宇心情非常不好。可那個女警察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非要跟在自己身後問這問那!

周雯皺了皺眉。用力按動圓珠筆的筆帽,冷冷的說:“造成多大影響?現在我跟你談的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江少爺,這就是你和警方合作的態度嗎?”

江天宇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一個小警察懂什麼?現在我家門口又是警車又是警戒線的,馬上媒體就會收到訊息,如果家裡有人自殺的訊息被傳揚出去,會影響到我們中江集團的股票!現在中江集團市值八十億,因為這樣的負面訊息衝擊,出現一個跌停,就是八個億的虧損!你說能造成多大影響!”

江雲凡聽的咋舌。怪不得這個江天宇一天到晚牛逼轟轟的樣子。他老爹這是給他攢了一座金山啊!八十億!在想想,老頭子給自己什麼了?一本書,一包針,還有一張163塊錢的從玉林到臨江的車票!還特麼是硬座!

周雯是卻不吃他這一套。人家可是市長的女兒!“呵呵,八十億?還真是沒少掙黑心錢呢。”她嘲笑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當心我告你誹謗!”江天宇厲聲道。“你警號多少!我要問問你領導是誰!說這樣的話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身為警務人員知法犯法,你不想幹了自己辭職去,別侮辱我中江集團的名聲!”

周雯輕輕一笑。說道:“中江集團最初只不過是臨江中醫大學下設的一間附屬醫院。三十年前因為經營不善,被當地醫藥商販江志豪巧取豪奪,惡意收購。同年坐上了新上任的副市長黃文山的快車道,資產滾雪球般膨脹,崛起速度之快,醫藥界無人能與之比肩,直到黃文山因貪汙腐敗入獄後,這種情況才得以遏止。”

隨著周雯的娓娓道來,江天宇的臉色陰晴不定。江天宇懂事的時候,那位黃副市長已經進了監獄,所以他對周雯所說的往事並不知情,他本想反駁,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猶豫著閉上了嘴巴。

江雲凡則躲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

“想不到啊,這個火爆小妞揭起老底來還真是針針見血啊。這江天宇算是碰上對手了。如果是別人,自然不清楚幾十年前的辛秘。可周雯是誰?那可是周老市長的小女兒!知道這點事兒還真不算啥。”江雲凡一邊想著,一邊在附近劃拉到一顆微青的草莓,扔進嘴裡,咂摸著味道,下了決定:“下次出來兜裡一定要帶一把瓜子,嗯。”

就在這時,一聲汽車鳴笛聲在前院響起了。

江天宇長舒了一口氣。不耐的說道:“這回好了,不用再被你煩了。我爸回來了,有什麼問題你去問他吧。”

說完,江天宇也不管周雯,自顧自的離開了。

周雯合上記錄本緊跟其後。

江雲凡探頭見二人終於離開了,揉著蹲到痠麻的雙腿,邁過拉起的警戒線,對著小紅上吊用的繩子拜了三拜,目測了大概的位置,從袖口抖落出一個火柴頭大小的晶瑩剔透白白胖胖的小肉蟲子。

“小白,去。”江雲凡命令道。

小肉蟲極不情願的扭著肥肥的身子在土裡開始拱起來。過了一會兒,竟然從土裡鑽出了一個大了一圈的小土蟲!如果湊近去看,就會驚訝的發現,原來這小土蟲就是剛才晶瑩剔透的小肉蟲,只不過在他的肚子裡此刻吞進了打量的黃土,才使得它看上去像一個小土蟲一般!

其實,這個小家夥並非什麼善類。如果提起他大名鼎鼎的真名,想必更多人會認得——屍蠱!

屍蟲食腐肉而生,屍蠱食蟲髓而生!屍蠱極喜至陰之物,江雲凡正是利用了這一特性,讓屍蠱小白鑽進土中,將沾染了人魄而陰氣濃郁的黃土盡皆吞噬。正是因為有屍蠱的存在,所以江雲凡才對人魄的獲取有如此信心。

屍蠱小白挺著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東倒西歪的走回了江雲凡腳邊。江雲凡無奈的瞥撇嘴,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它接了上來。“忍一忍吧,小朋友。晚上回去就可以把這些黃土吐出來了。”他對小白說道。

小白用它的一條細腿拍了拍和那腿相比碩大無比的肚皮,算是回應了江雲凡的話。一眨眼,溜回了袖口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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