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秘術，除去基礎積累與量能限制，最核心的部分，可能就只是十分簡單的創意，一句話就能說清楚。而這，就是真正的“核心競爭力”。

在頂尖忍者的層面，尤為如此，同一路徑的忍者，在彼此學習的時候，效率明顯比較高。

這也是如今這個年代，保守的師徒傳承還有旺盛生命力的原因。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以及一眾仙法秘術，沒有波風水門和漩渦鳴人父子，也很難找到傳人；綱手的百豪之印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習得的，跟隨時間更長的靜音就沒做到；至於大蛇丸，要不是宇智波左助的天才之名確實名副其實，他早就在日復一日的殘酷訓練中被弄死了。

秘術·蒸危爆威真正的恐怖之處，在於如何控制水，在氣態、液態和固態之間轉換，重複吸熱和放熱的過程。沒有血繼限界沸遁和冰遁的加持，開發出了比血繼限界還要可怕的秘術，說老實話，鬼燈幻月的天才程度，讓古杉卜水心服口服。

在木葉忍者們遠遠退開的時候，古杉卜水利用各種障眼法，拖延了不少時間，和鬼燈幻月交流了幾分鐘，大致明白了一些關於秘術·蒸危爆威的關鍵所在，許多過去想不通的關隘，也一躍而過。

“就這些？”

“你還要多少？鬼燈一族數代人的積累，到我這一代才開始厚積薄發，奠定強盛根基。雖然魔幻·氣蒸樓閣和秘術·蒸危爆威因為死得太突然而沒有教給族人，有那麼多天才的心得，肯定會有後人青出於藍，開發出看得過去的秘術吧！對了，鬼燈一族如今是不是繁榮昌盛，制霸霧隱村？”

“讓你失望了。鬼燈一族當代確實有一個名為鬼燈滿月的絕頂天才，可惜是個病秧子，估計沒幾天好活了。他還有個勉強看得過去的弟弟叫鬼燈水月。所謂家族威名，不要說水無月，連輝夜一族都比不過。唯一的安慰，大概是水無月和輝夜都已經煙消雲散，你們鬼燈起碼還有三兩只貓貓狗狗時不時刷一刷存在感。”

“怎麼會？如今的水影是哪個白痴，居然將霧隱村搞成這個鬼樣子。”

似乎被古杉卜水的話給刺激到了，鬼燈幻月瞪圓了雙眼，一副要殺回霧隱村，找後輩算賬的架勢。

“枸橘失倉，已經是水影四代目了。如今水之國大大小小的忍族幾乎都被他削平，算是個有作為的水影了。血繼限界和秘術已經不是主流，你們霧隱村似乎在為七忍刀打得不可開交。”

古杉卜水手裡還掌握著雷刀·牙，確實沒覺得這東西有多大用處，水準之下的忍者用不了，水準之上的高手不怎麼需要，雞肋而已。

“七忍刀是什麼鬼東西？等等，我似乎有印象。”

盛怒的鬼燈幻月收斂情緒，思索了一會後恍然大悟，

“這玩意，好像是我還活著的時候，為了加強暗殺部隊嫡系實力，委託手下秘密研究的東西。我還來不及看成果，就和無那個混賬同歸於盡了。難道說，後輩將這個做成了？可是，那僅僅是個模彷六道神器開發的劣等貨，如今的霧忍，居然將它們視作寶貝，還為其打生打死？”

意識到這一點，讓鬼燈幻月萌生了比剛才還羞恥的情緒。

“一幫不爭氣的東西，實在是太丟人了。”

“什麼‘七忍刀’，離神器的級別相差甚遠，但也算是有幾分特色吧，關鍵是其象徵意義。你們霧隱村那一盤散沙的態勢，糾集一批人佔個島嶼就能割據的鬼地方，丟幾塊肉骨頭讓不安分的傢伙們去搶，生死各安天命，別沒事就將注意力放在水影和大名身上，隔三差五就想政變，挺好的。”

“你這傢伙，挺會說話。”

第一次覺得對面的小年輕見識不凡的鬼燈幻月問道，

“你是誰？貌似不是木葉忍者，幹嘛要幫他們的忙？”

“古杉少督，沒有兄弟姐妹，連個競爭者都找不出的火之國大管家。就我這身份，刷一刷木葉忍者好感，挺正常。”

“古杉？難怪！”

鬼燈幻月恍然大悟，敵意也消退了幾分。霧隱村和木葉村敵對了幾十年，但與火之國，與古杉家族並非不能共存，只是因為立場而很少打交道而已，

“將‘蒸危爆威’的奧義告訴你，也不奢求你幫我幹什麼了，別讓本大爺的威名被世人給忘了就行……”

不待鬼燈幻月的話說完，冰水大手一巴掌掄了過來，將對方喉嚨裡的字眼硬生生砸了回去。

迎著鬼燈幻月不解、震驚以及憤怒的臉，古杉卜水再次踏上一隻腳印，將其半截身軀碾碎。

“咱們火之國自有國情在此，本少督哪裡需要一名水影來說三道四？死人就該清心寡慾，老老實實迴歸淨土，別整天關心現世穢土的事。”

兩人先前的算計，只涉及到大蛇丸，和鬼燈一族以及霧忍沒有關係。

古杉卜水的善意，恐怕讓這個死了幾十年的水影產生了好說話的錯覺。

沾染著黑色陰遁氣息的穢土再次聚攏，即將恢復成鬼燈幻月的樣子。

不死之身也是有承受上限的，一旦超過了禁術·穢土轉生的承受極限，靈魂就會脫離穢土體的束縛迴歸淨土。

雖然難以做到，但並非完全不可能。

撤去了幻術遮掩，木葉暗部們就看到古杉卜水操縱著大號傀儡將敵人踩扁，歪歪扭扭飛行的滑稽小丑不斷膨脹，然後勐烈炸開，將阻攔的冰晶手臂崩斷。

“喂，別傻站著，上封印術啊，等他恢復過來，再想找好機會就難了。”

聞言的天藏立刻招呼屬下圍上前，在古杉卜水阻攔蒸危爆威的時候，開啟了封印陣，就要將根本沒機會復活的鬼燈幻月封印。

就在此時，滑稽小丑陡然崩散，半截鬼燈幻月的殘軀與穢土猶如受到強力牽引，跨空消失。

“通靈術，居然被召喚回去了。”

天藏以及一眾暗部十分失望，早有所料的古杉卜水卻比較放心，大蛇丸如此配合，大抵也在算計中。

只要他重新控制鬼燈幻月，建立精神上的緊密聯系，自鞍馬八雲那擷取過來的尹度力量，被寫輪眼強化扭曲後的殘渣，就會順著通靈契約，汙染大蛇丸的靈魂，潛移默化的施加影響。

對大蛇丸是好是壞，會變成什麼樣，古杉卜水也拿捏不準。

死裡逃生的天藏和古杉卜水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完全沒有套近乎的意思。古杉卜水也沒有在意，直屬於火影的暗部，要是和其他人親近，那才是天大的麻煩，這樣正好。

將近二十分鍾後，古杉卜水再次回到了中忍考試第三試的看臺，讓家人們安心，然後靜靜地端坐在貴賓席，觀看犬冢花出風頭，心中卻在衡量這次的得失。

虛無縹緲的木葉忍者好感的暫且不提，鬼燈幻月關於秘術·蒸危爆威的知識，讓古杉卜水的許多疑惑迎刃而解。

整個忍界，千手和宇智波是最強大的忍族，在歷次忍界大戰中，卻有一個忍族，幾乎和宇智波並駕齊驅，這個名字，就是已經近乎消亡的水無月，不是鬼燈，也不是輝夜，而是不怎麼張揚的水無月。

如果計算忍界大戰中對宇智波造成的雙亡最大，無疑就是擁有冰遁血繼限界的水無月一族。

甚至，有不少忍者認為，冰遁就該與寫輪眼相提並論，在萬花筒寫輪眼許久不出現的幾十年中，這種說法相當有市場。

熔遁、灼遁、磁遁、爆遁以及絕大部分血繼限界都沒有這樣的地位，冰遁和寫輪眼，似乎天然高半級。

其緣由，古杉卜水一直想不明白。

在認識了白和其母親後，古杉卜水也試過他們使用的冰遁，結果讓人失望，根本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鬼燈幻月似乎給出了部分答桉。

關鍵就在於水遁，水是生命之源，不僅僅是說起源於大海，而是絕大部分生物體的水分都超過體重的一半。

控制水，就相當於捏住了敵人的命根子。

改變水的形態很容易，降溫到零度以下就是冰，加熱到一百度以上就是水蒸氣，適當調整氣壓，還會隨之變化。

直接操縱對手體內的水，也就是體液比較難，但是改變形態相對容易。如果將血液和體細胞降低到零度以下，水分結冰膨脹，會從分子層面造成大面積壞死。

所以，冰遁天然具備“水毒”效果，一根小冰針造成的傷口，哪怕不是要害，都能造成重傷，真正的水無月高手，會將冰遁以小冰晶的形態碎裂進入血循環，如果不及時剋制，就會流經心臟和大腦等重要器官，致人死地。

當然，有這種冰遁造詣的水無月族人肯定不多，估計比萬花筒寫輪眼開啟的機率高不了多少，但也能間接說明，冰遁的潛力，絕對不是幾年後旗木卡卡西率領的第七班在波之國遭遇的白那種程度。

要麼白的冰遁還沒開發到那個地步，要麼就是他放水了。

真按照記憶中的那個戰鬥程序發展，宇智波左助和漩渦鳴人早就死了好幾遍。

“秘術·蒸危爆威，也並非完全原創，而是參考了水無月一族傳說中已經失傳的冰遁秘術開發而成的。”

這是鬼燈幻月親口所說，應該不假，也就是說，古杉卜水得到的奧義也是二手的。

這個術本來的樣子，其實是冰遁攻擊，碎裂散射，命中後化水順著體循環流遍全身，然後瞬間迴圈結冰，將敵人從內部“爆破”。

施術方式和“蒸危爆威”如出一轍，破壞威力和迪達拉的爆遁——C4·迦樓羅比較像，這個秘術的名字，就叫冰遁·迦樓羅。

忍界看似很大，其實也就這麼回事，六道仙人傳法忍宗，最開始大家都是一體的，為了千瘡百孔的世界而奔走四方，漸漸形成了阿修羅追隨者和因陀羅崇拜者兩大集團對峙，後戰國紛亂，分崩離析，形成了幾大國和忍者村。

在無數次征戰中，互相剋制、融合、模彷、二次開發，是忍術發展的必然經過。忍者村是集大成的精華，木葉村的雷遁傳承，和雲隱村並沒有本質區別，木葉流劍術和雲流劍術也有很多相似的招數。

在開發忍術思路上，撞了創意的秘術，取差不多的名字也不奇怪，反正照著上古時代有關聯的神鬼就行了。

水無月族人有冰遁血繼限界，可以在水和冰之間自如操縱，對人體的殺傷，比寫輪眼還要直接，且更加殘忍，在古杉卜水看來，比木遁·扦插之術帶來的痛苦還要強烈。

鬼燈幻月不會冰遁，但是他找到了油這種中間介質，靠吸熱和放熱這一過程的迴圈，創造了比冰遁·迦樓羅威力還要強大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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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外力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古杉卜水能夠想到急速降溫儲備玻璃態水的模式使用變種的劣化冰遁，鬼燈幻月這種戰鬥天才能想到也很正常。

『這些……其實更適合白來使用，但是，不好就這麼直接教授，該如何將其利益最大化呢？』

“蒸危爆威”這個術很有用，但古杉卜水肯定不會用油來輔助，學鬼燈幻月那一套，反而是白的千殺水翔和魔鏡冰晶更有潛力。

“滑稽小丑”那樣無限爆炸的傀儡，在忍界大戰中很有用，妥妥虐菜神技，但是，在長門、宇智波帶土甚至宇智波斑面前，沒有任何用處。

『虐菜和發動戰爭什麼的，讓屬下去幹就行了，我要做的是在真正的頂尖高手面前，有一戰的能力。』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才好在未來的忍者之路上，做好取捨，不要誤入歧途。

古杉卜水正在思考著如何擷取幾大忍術的精華，融合成滿意的秘術的時候，下方的戰鬥分出了勝負，觀眾席響起了鼓掌與喝彩聲，驟起的動靜，吵醒了懷中的鏡和司，兩人睜開眼睛，看到了父親熟悉的面容，不安地緊皺眉頭的小家夥們，頓時釋懷了。

就在此時，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我能抱抱她們嗎？挺好玩的樣子。”

消耗了不少精力，反而感到心中輕鬆了許多的鞍馬八雲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