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與天爭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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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先天功德的吸收,女媧成聖的威壓一時傳遍洪荒,自然也引起了天道的注意,兩人上方的五行精輪,卻是再也遮掩不下天機。

於天道法輪出現之前,先有一道紫宵神雷,向著新生人族而去,神雷所過之處,新生人族無不生機決斷,化成無數塵埃。

當時是也,梅自寒方才及時出手,將剩餘的多半人族,盡皆收於造化鼎內,屈指一算,僅僅一道紫宵神雷,便已讓人族損失近三分之一,倖存下來的,卻也無不心存畏懼。

天道隨意一擊,既欲屠滅人族,又心存立威之意,然則令梅自寒意外的是,原本天道足以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新生人族全部消滅,卻為何手下留情呢?須知以盤古精血造人,明顯不符合天道的既定方略。

見天道賊心不死,此後一直注視著造化鼎,梅自寒心中卻又疑惑不已,若說天道欲斷絕新生人族,為何剛剛一擊的威力,會如此之弱,以致梅自寒得以救下大半人族,如若天道當真放過人族,為何會緊盯造化鼎呢?

“汝意欲何為?”既然想不明白,梅自寒決定先行試探一番。

然而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天道不僅不曾回覆,反而繼續緊盯造化鼎,好似對其十分渴求。

造化鼎內,有何值得天道在意之處呢?梅自寒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首當其衝者,便是剛剛收入的人族,然而以天道剛剛的表現來看,其並非想要完全屠滅人族,似乎有意留下大半。

除去新生人族以外,造化鼎便只剩兩樣:寶鼎本身與收攝的造化之光。

對於造化鼎本身,雖貴為混沌至寶,加之鼎內的混沌靈火與大道紫火,足以輕易煉製先天至寶,如此儘管十分珍貴,但在梅自寒看來,卻也不應為天道在意。

要知天道主宰整個洪荒世界,其幾乎不可能獨立而出,必定要與洪荒共存亡,如此即便得到造化鼎本身,卻也並無用武之地,先天至寶對於天道而言,顯然十分雞肋。

排除了造化鼎本身,便只剩下其中收攝的造化之光,莫非天道的目的所在,竟是造化之光?

想及此處,梅自寒才弄清楚所有關節,如若為了造化之光,那天道先前放過人族之舉,卻也十分容易理解,想必是欲以人族為籌碼,換取鼎內的造化之光。

若問天道為何單單看重造化之光,其實也不難理解。

於開天之前,天道因算計盤古之故,最終為盤古反噬,失去了伴生法器造化玉蝶,因此靈智不得半分增長,後又於撐天之時,貿然攻擊盤古與梅自寒,結果身受重創,以致傷及本源,從此無法再次步入混沌期。

此二點如要解決,最佳的途徑,莫過於造化之光,得此神光相助,天道不僅能夠修復本源,還將靈智大漲,或有擺脫洪荒世界的機會。

普通意義上的天道,是為從世界本源誕生的世界管理者,僅僅只是法則的集合體,根本無有任何靈智可言,然而洪荒天道,因造化玉蝶的緣故,卻早早的誕生靈智,後又算計盤古開天。

須知一旦誕生靈智,生靈便會心生慾望,欲要長久生存下去,然而由於自身的特殊性,洪荒天道又不得不受困於世界,與洪荒同生共死,這對一個擁有靈智者而言,顯然是不可接受的,其必定會想方設法脫離這一桎梏。

然而其本身由世界本源而生,欲要獨立而出,卻是幾乎不可能,成功的前提要素,卻是靈智與修為,靈智越完善,修為越強,其逃脫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愈大。

因之先前種種,天道的靈智與修為,竟是雙雙受限,如此終其一生,都將受困於世界,不得自決生死,直至梅自寒與混沌島一脈渡大道雷劫,收取到造化之光,這才讓天道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論及造化之光,比之玄黃功德更加玄妙,令死者復生,尚且只是等閒,更逞論修補本源與提升靈智乎?根本無有絲毫難度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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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造化之光雖在梅自寒身上,天道卻遲遲不曾行動,究其原因,卻是並無把握留下對方,以混沌分身天道中期的修為,儘管仍不是天道的對手,卻足以輕易脫離世界,繼而迴歸外混沌。

戰場如若選於外混沌,天道便只有單方面遭受蹂躪的份,於洪荒之內,其自然可以抽取世界本源,以此大幅提升戰力,然而於外混沌中,天道雖強,卻也僅僅是一位,世界內的天道巔峰級強者,戰力只相當於混元大羅金仙巔峰的混沌魔神,如何是混沌分身的對手。

因此,天道儘管對造化之光賊心不死,卻一直未曾有所行動,直到女媧以盤古精血造人,新生人族出世之際,方才自覺拿捏到梅自寒的命門所在,欲以此交換造化之光。

混沌島一脈眾徒,儘管同樣是梅自寒的命門所在,卻不是輕易能夠拿捏的,須知徒弟們均已為先天魔神,又都身具修為,長時間呆於造化鼎內,甚至是身處外混沌,也並無太多不可。

然則新生人族則不然,以造化源水、混沌息壤以及盤古精血造就,其資質儘管已經不下於普通後天魔神,此刻卻無有任何修為,只得居於洪荒之內,如若強行攜於外混沌,幾乎沒有生存下來的可能。

拿捏到此點,天道才會愈加猖狂,欲要以人族為砝碼,換取自身突破桎梏,人族一日不滅,梅自寒便不能自行逃離洪荒,否則單單人族本身,如何能是天道的對手?只待其稍一出手,便將有傾族之禍。

於是,梅自寒與天道,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曾率先出手,天道欲等梅自寒決斷,而梅自寒卻在仔細斟酌。

天道的目的十分明確,便是造化鼎內的造化之光,而其砝碼更加明確,自然是新生人族,以大半造化之光,換取新生人族長久生存,如此是否合算呢?

要知以天道的修為與傷勢,其所需造化之光的量,決然不為少數,若非此前祖鳳二次渡劫,收取到更多的造化之光,想必傾盡造化鼎所有,也無法滿足天道的需求。

這才是天道遲遲未曾行動的根本原因所在,因為此前即便出手,也得不到滿意的結果,倒不如暫且停住。

對於鼎內的大半造化之光,梅自寒自然不願輕易捨棄,那些存貨,全為性命相拼所得,非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放棄。

然而此時天道又拿捏到自身命門,那便是新生人族,人族即使能夠躲過眼前之禍,卻也經不起天道長期騷擾,須知對於人族而言,最為合適的棲息地,莫過於洪荒世界。

梅自寒的體內世界雖說同樣能夠承載人族,卻會讓其氣運大失,從而失了造人的目的,須知種族的發展,與所處世界息息相關,於中千世界內生存的種族,即便繁衍再怎麼興盛,卻也基本沒有可能突破聖人,亦或是混元大羅金仙。

普通中千世界內天道的實力,方才介乎聖人初期與中期之間,如此怎會讓其內生靈成聖,即便有心,也根本無力,世界的級別,決定著其中先天靈氣與天材地寶的數量,普通中千世界,根本供養不起聖人。

退一步來講,即便人族能夠長期生存於體內世界,卻也不得長久,頂級中千世界的自然壽命,至多只有萬個量劫,如此萬個量劫後,又待如何。

須知一萬個量劫,足以讓梅自寒的修為,突破至天道後期巔峰,只待再開闢一方大世界,就可以水到渠成的晉級混沌期,有著混沌初期巔峰的境界,以及盤古開天前的經驗,此間根本不會有絲毫瓶頸可言。

待到那時,人族如何自保呢?欲要開闢一方大世界,梅自寒必須全力以赴,根本不會有餘力,兼顧到人族,是以即便躲過眼前之禍,仍舊不為長久之策。

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讓天道放過人族,從此生活於洪荒內,然而天道提出的條件,卻是大半造化之光,梅自寒又不願接受,如此,雙方的矛盾,已然無法調和。

遵照洪荒世界的規矩,一旦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唯一的解決途徑,便是對戰,以結果論輸贏,勝者為王。

如若天道獲勝,梅自寒自須給出造化之光,若是梅自寒獲勝,天道也自當退去,從此不得無故騷擾人族,這便是洪荒世界的一貫原則。

於爭鬥之前,尚有一人必須先行離去,卻是那造人成聖的女媧,剛剛成聖,其尚未享受多少聖人的尊貴,就為梅自寒與天道所迫,不得不膽戰心驚的呆立在一旁,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

其實,作為一枚棋子,女媧並不被天道太過看重,是以於相爭之際,其自不會出手相助,為此梅自寒不得不自行揮手,將女媧送至百萬光年以外。

然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天道已然率先進攻,顯然已經意識到無法善了,以此爭取先手優勢,其攻擊的目標,出乎梅自寒的意料之外,並不是造化鼎,而是梅自寒本人。

也對,相比於混沌至寶,他本人才是軟柿子,更容易為天道突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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