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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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沒有說話,轉身走回妖將之中,在他走來的一刻,數個妖將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退開為其讓出一條道路。

林天走到翼風身邊,神色寵辱不驚,翼風則是一臉喜色,低聲道:“林兄放心,那總管不過是內務總管,帝君若是賞識你,這區區一介閹人算不得什麼東西。”

聞言,林天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林天之後又陸續進行了六場比鬥,勝出三人,其中有兩場因為妖將沒有幫助者,於是就一戰定輸贏。

第一天的妖將大比就這麼結束了,隨著夜幕的降臨,眾位妖將紛紛從廣場離開,回到了各自的居所。

這第一輪需要七天到十天才能結束,好在是獲勝之人不需要再去,直接等著第二輪開始便可以,林天便獲得了短暫的休息。

這妖將大比林天本來興趣就不大,若不是為了妖將之位加上答應了翼風,他才懶得去蹚渾水。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用來每日去河堤旁聽曲飲酒,那樣才叫灑脫,快意人生。

與林天相比,翼風在心境上可能就差了一點,每天都要去京都觀戰,並且將一些認為對林天有威脅的人著重介紹給林天聽。

畢竟他此時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林天 身上,此戰不容有失。

這些日子以來,林天的身心完全沉浸在琴音之中,以此觸控自己天道的感悟,聽琴音已經有了一些時日,但至始至終,他都是一種陌路人在感受琴音的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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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畫舫未至,林天躺在河床的草地上,手裡拎著酒壺,愣愣的看著天上的白雲,那朵朵的白雲在他眼中漸漸的有了一絲變化。

最後他發現,不是白雲有了變化,而是自己的心境有了變化。

“世人常說縹緲如雲,不管是雲還是琴音都是縹緲之物,都是隨著心境的變化而變化的。”

林天一邊喝著酒,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仙尊,仙尊,究竟如何才能將意境達到問鼎仙尊的要求.....聖者感悟意境入仙,仙境意境實質化達到仙君,仙君才可以意境融入體內,舉手投足間意境之力湧現,但是達到仙尊還是不夠,我現在早就已經意境入體,就連道心也已經在取回月兒命魂的那一刻圓滿。”

“還差一絲,究竟是什麼呢?”

林天眼中迷茫之色更濃,良久之後,等林天回過神來,已經夜色降臨,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回到了洪城。

正飛行間,他眉頭一皺,身子停下,沉聲道:“”何事?”

街道之上走出數人,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修為都是仙君,其中有幾人甚至已經達到了仙君後期。

林天神色如常,眼前這些將他攔下的修士沒有半點的殺氣,反而有一股悲憤之氣傳出。

人群之中,走出一個白衣男子,此人相貌朗朗,衝著林天抱拳說道:“林道友之名,在紫芒星之時,在下如雷貫耳,數日之前妖將之戰更是讓在下心神馳往。”

林天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內心中多多少少對這些人來找自己的目的有了一些猜測,此刻既然別人表示善意,他也不好太過於冷漠,同樣抱拳說道:“過獎了。”

白衣男子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在下是御劍門少門主,此次捲入妖將大比之中實屬無奈之舉,數日之前林道友風采猶如當頭一棒將在下敲醒。

這妖靈之地對於我等來說終歸是外鄉,我等外來修士的性命比螻蟻還要卑賤,這番大比簡直就像是將我們修士當成戲子一般取樂!”

林天沉默,沒有說話。

“林道友,這位便是妖將劉迪的幫助者。”白衣男子一指身旁的中年男子,此人立刻上前恭敬說道:“林道友,劉迪之死讓在下同樣清醒過來,這妖靈之地的戰功雖然重要,但若是無福享受,丟了小命又有何用?”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與其在這裡給這些蠻夷當做戲子一般玩弄,還不如告別此處,另尋機緣,今夜我等是來向林道友告別的,告辭!”說完,便是化作長虹,迅速離開了荒帝城。

在他身後的幾名修為紛紛上前跟林天抱拳告辭,化作長虹消失在天際。

林天安靜的站在原地,目送著遠去的眾位修士,沉默下來。

“修道,逆天而行,需擁有自己的道。”林天轉身繼續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彷彿在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天來到了翼風妖將府的不遠處,在黑暗之中,妖將府外的燈光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使得林天停下了腳步望去。

林天安靜的站在黑暗之中,感覺像是抓住了什麼,但轉瞬又消失了。

時間漸漸過去,漆黑的大地被陽光驅散,在這一瞬間,林天腦中忽然一陣靈光閃過,整個人一顫,彷彿徹底頓悟。

“黑夜被陽光驅散,逆轉光明和黑暗,這算不算是一種逆?”林天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感悟,但這感悟不深,但卻紮根在了林天的心中,再也不是虛幻的。

林天目露奇異之色,並沒有回到妖將府,而是轉身回到了河堤旁靜靜打坐,儘管沒有琴音,但其腦海中卻有著絲絲的琴音在迴響。

一直到黃昏時分,畫舫再次來臨,那畫舫上琴女的面前還是多日前那個青年,這一次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林天身上。

琴聲飄蕩而來,那青年站起身,拿著酒杯向林天示意。

林天拿起酒壺舉了舉也喝下一口,那青年卻是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位,酒杯的酒水卻是沒有喝。

林天輕笑一聲,這青年雖然相貌尋常,但是卻有一股灑脫之意,他略微沉吟,身子一晃直接落在了青年的對面。

彈琴的女子並未察覺這裡多了一人,仍然彈奏這蘊含悲傷的琴音。

那青年含笑點頭,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坐在了一旁,林天同樣坐下,近距離的聽著琴音。

兩人都沒有說話,那青年在邀請林天上船之後始終不言不語,至於林天此刻也沒有說話的心思,因為此刻的琴音若是出聲打斷,未免太過於掃興了。

琴音不斷,畫舫順著河道漂流而下,林天這一坐便是一天,這一天之中,青年和林天從未有過一句的交談,酒水若是沒了自然會有下人出來添上。

待到夜色降臨之時,林天站起身,向青年抱拳就要離去,此刻那一天從未說話的青年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兄臺好像聽得不是曲,而是往事。”

林天腳步一頓,沉默後說道:“想起故人罷了。”

那青年點點頭說道:“難怪,若心無牽掛者,斷然不會被琴音所動,兄臺與我一般,都是一介俗人。”

“若兄臺無事,不如你我二人把酒喝到天明,靜靜聆聽弄玉姑娘的美妙琴音?”青年說道。

林天略微沉吟,點點頭道:“也好!”

青年微微一笑,將酒杯倒滿然後說道:“我觀察兄臺多日了,看你在河堤上對影自酌,人在但是心卻不在。”

林天搖搖頭,說道:“俗人一個罷了,總是有放不下的東西,真要說的話,兄臺不也一樣嗎?神在船上,但身卻不知在何處。”

青年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良久之後這才說道:“不錯,讓兄臺見笑了,家裡來了許多我不甚喜歡的客人,來此貪圖清靜。”

“原來是個有家之人。”林天輕聲道。

“兄臺沒有家?”

“有,不過很遠很遠........”林天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的那家孤兒院。

“家裡可還有其他人?”青年問道。

“沒有了,你呢?”林天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在下倒是有個侄女,不過這侄女太過於頑皮了,最近還被一個惡人給氣壞了,找不到人到處撒氣呢。”說到這裡,青年笑了出來。

二人閒談許久,又沒了話語,靜靜的坐在船頭,聽著琴音,喝著美酒,賞著月色。

一夜無話,天際浮現出一抹魚肚白。

林天深吸口氣,向著青年一抱拳,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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